第1章 面试
“到了吗？”
“不要紧张，你成绩这么好，一定能过的。”
“手术费的事情不用担心，妈找了个新兼职，一定会帮你凑齐的，你踏踏实实参加面试。”
看着屏幕上母亲发来的消息，张羽默默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
良久之后，前方传来一阵叫号声。
“989号考生，张羽。”
张羽站了起来，走进了面试的教室内。
他看向三位面试官，露出了练习许久的礼貌笑容：“三位好，我是东阳初级中学的张羽。”
中间的面试官望着他，淡淡道：“你为什么要报考我们的学校？”
张羽：“贵校悠久的历史，深厚的底蕴，丰富的教学资源，一直以来为社会培养出了许多杰出人才……”
面试官皱了皱眉，打断道：“别说这些场面话。”
张羽老实道：“我想考上名牌大学，嵩阳高中是我能报考的学校中，大学录取率最高的一个。”
面试官微微一笑，看着手上的资料说道：“嗯，全科满分，全校第一？怪不得被推荐过来。”
“你成绩没有问题，但想要进嵩阳高中，光靠校内考试成绩是远远不够的。”
他想了想，随意问道：“你现在每天睡多久？”
张羽：“五个小时。”
面试官意外道：“五小时？”
“我们学校的学生从小学开始，每天平均睡眠时长都不超过两个小时。而像历届的优秀毕业生基本上都是不睡觉的。”
“你每天竟然要睡五个小时，那就是每天要比别人少学三个小时，九年就差了近一万个小时……”
张羽微微一愣，没想到本以为已经非常努力的自己，在努力上竟然还和他人有这么大的差距。
张羽连忙说道：“我会努力追赶上他们的。”
左边的面试官问道：“高中课程你学了多少？”
张羽稍稍镇定下来，自信道：“我已经自学完了高一课程。”
对方眉头微皱：“才高一？你不知道我们这上课的时候都默认学生已经学完了高中课程的吗？”
张羽闻言一呆，这又是他所不知道的情报，本以为的优势转眼成了劣势。
就在他不知所措时，中间的面试官又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本校为了提升学习效率，防止早恋，要求所有学生在入学前要完成把相关器官摘除的绝育手术，从此专心修行。”
“这个你知道吗？”
终于听到一个自己知道的事，他连忙回道：“家里已经在准备了，开学之前我一定会完成绝育手术，将激素水平保持在最适宜上学的水平。”
面试官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行了，今天的面试结束了，你先出去吧。”
张羽惴惴不安地走出了教室，他感觉自己的面试时间似乎要短于其他学生。
而在他走后，中间的面试官摇了摇头：“初中了都还没绝育，此子向道之心不够坚定啊。”
一旁的女面试官笑了笑：“我看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来了，该有的测试报告和课外考试成绩一个也没有，只能说下面这些普通初中的推荐生质量是一年不如一年，要不是有扶持政策，哪有资格见我们。”
中间的面试官点了点头：“唉，我本以为穷人会更努力一点，也许是我对他们期望过高了。”
“这个就暂时备选吧。”
说罢，他便将张羽的简历扔进了一旁的纸篓里，和另外几百份备选简历挤在了一起。
虽然张羽感觉自己的这趟面试似乎不太成功，但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思考这些，他已经开始准备起了一趟又一趟的面试，来到了一个个不同的高中。
“张羽同学，我们了解到你的家庭情况恐怕不足以负担这边的学费。不过我们为贫困生提供了优惠的贷款服务，只要你愿意抵押一些不重要的器官就行……”
“放心，你没来错地方，我们知道你是男的，而我校虽是女校，但从来不歧视男性，只要你完成了性别转换手术，不但能够入学，更是会被认为道心坚毅的种子学生，有机会进入重点班学习元阴炼气之术……”
“可惜了，你距离我们的入学标准还是差上了一点点。不过今年为了照顾贫困学生，我们推出了一个特长生政策。你如果愿意放弃肉身的话，可以凭借魂修特长生的身份，在校长的万魂幡里学习……”
“同学，你算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就是最适合你这种平民天才的高中。
我来给你介绍介绍这里的福利吧，我们在饮用水中添加了促智剂，保证学生时刻维持在五级专注状态。
每天班主任会发给你们900克以上牛妖专用的补剂，保证你们的修炼效果是原先的十倍以上。
就连空气循环系统中也充斥着神经兴奋填充剂，让你再也无需睡眠，而这些全都是免费的。
当然，想要承受这些功能增强补充药剂，你必须在我们指定的医院完成改造。
放心，只要植入一些小小的法器来提升你的代谢能力，这是具体价目表……”
一次次的面试，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要么是高不可攀，让他完全看不到希望的门槛。
要么就是陷阱重重，让他感觉自己会被一口吞下的合同。
这一切一切都让张羽感觉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此刻的他骤然发现，在郊区普通初中有着全校第一成绩的他，和市中心的那些学生们比起来便早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甚至直到此刻，他连双方的具体差距有多大……也只知道了冰山一角。
过去这些年的努力学习似乎都成了笑话。
到头来他和那些不学无术的同学们并没有差别，同样也上不了高中。
回到家中，张羽如一尊石像般默默坐着。
桌上的手机连连震动了起来。
母亲：这次面试怎么样？
母亲：今天要加班，冰箱里的饭菜你记得自己热了吃。
片刻后，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母亲：儿子，你不要担心，不论你选绝育还是变性，手术的钱妈妈一定会帮你凑齐的。
但张羽并没有去看震动的手机，他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想要思考关于未来的事情，却又感觉到脑袋里像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挤不出来。
就在这时，手机再次剧烈震动了起来。
张羽原本不想理会，但在手机足足震动了一分多钟后，他终于忍不住地将之拿了起来，却发现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接着他收到了一条对方发来的消息：您的五千后备金已准备完毕，只需十秒即可到账……
“小贷广告吗？”
“哼。”
张羽心想自己的面试资料恐怕是被哪个学校给卖了。
但放下手机片刻之后，他又拿了起来，重新点开了那条消息。
……
当天夜里，母亲加班回来之后，便发现原本面如死灰的张羽看上去似乎已恢复了过来，正端坐于桌前看书。
“妈，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倒的。”
“今年不行，我就明年再考，我一定会修仙的。”
“明天我就去找补习班，我要把我缺的东西一个个补上。”
第二天一大早，张羽就赶了出去，当天晚上回来时已是一脸喜色。
“妈，我找了一家仙道补习班，那里的老师都是从重点高中请来的，跟着他们学一定能考上高中。”
“学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人家觉得我从小成绩就好，又知道我家庭不富裕，就暂时给我免了学费，只要我明年能进嵩阳高中，这学费就不用还了，就当是帮他们做广告了。”
“你放心吧，人家是大公司，不会骗人的。”
母亲看着张羽每天天不亮就出门上补习班，每天深夜回到家后还要学到两三点钟。
看着他不断带回来的高二高三的语文、数学、物理等等教材，看着他打算要在一年里把高中这些除了仙道之外的所有通识课程学完，她就为儿子的上进感到欣慰。
但当她看到那一盒盒拿回来的药品时，心中还是涌起了一丝疑惑。
张羽笑着解释道：“妈，从小到大，我已经比那些学霸少学了一万个小时，再不努力的话只会被他们越甩越远。”
“这些神经兴奋填充剂能让我每天只需要睡半个小时，提高我的学习效率，至少不被市里的那些学生继续拉开距离。”
“你放心，这些药都不花钱。”
“我们补习班的校长特别看好我，这些药都是他送我的。”
听到是校长送的，母亲更为儿子受到赏识而高兴。
很快张羽就带了更多东西回来。
除了各种高中教材，神经兴奋填充剂之外，还有调节激素水平的胶囊，妖兽专用的补剂，还有一瓶瓶没有包装的药粉。
张羽的解释也很多，有时候说是打工买的便宜货，有时候说是同学送的，有时候说是补习班奖励的……
母亲为儿子的勤奋而开心，更为他在补习班的好人缘和优秀表现而感到高兴。
她转了1000块钱给张羽，让张羽记得要谢谢同学和老师。
但渐渐的，她发现张羽的情绪开始变得不对劲，有时候早上出门前还高高兴兴的，晚上回来就一言不发直接睡觉了。
有时候刚刚还在开开心心吃饭，接了个电话后就眉头紧锁，一口也吃不下了。
她知道一定是修仙的压力太大，让张羽精神紧绷。
她只能多买点他爱吃的东西，多为他存一些学费，只希望能帮他减缓一些压力。
渐渐的，她又发现张羽特别在乎自己的手机，不止是平时几乎手机不离身，更是不准任何人随便碰他的手机，有电话也总是走进厕所关门再接。
有一次她看到手机没电了拿去充电，竟然都被张羽生气地说了一顿。
明白对方的压力大，她便再也不敢碰张羽的手机，生怕影响了儿子修仙。
突然有一天，张羽问她要了补习费，说是补习班请了考上顶尖大学的前辈过来为他们讲课，这是要给前辈的钱。
然后是给高中招生老师的推荐费。
给医院的灵根检测费。
还有要和补习班的同学一起购买民用级的儿童飞剑。
从两三千到七八千……最后一次让她直接打了两万块钱，张羽说是租借天灵根的费用。
但好消息终于传来，张羽成功考进嵩阳高中了。
母亲感到欣喜无比，她对儿子的努力和天赋感到自豪，对接下来张羽说的学费、学杂费、药剂费等等也都一口答应下来。
但开学以后，张羽开口要的钱越来越多，家中逐渐入不敷出。
终于在某一天下午，听着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母亲心中一颤。
“喂？请问是张羽的母亲吗？”
“你知不知道你儿子的借款已经逾期30天了……”
当天夜里，张羽向母亲坦白了一切。
过去一年多来，在学习过程中的种种花费并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些免费、赏识、馈赠……钱全都来自于他从各大平台的借贷。
“妈，对不起。”
“但我真的想修仙啊。”
“哪怕欠上一辈子还不上欠债，我也想修仙……”
听完这一切，母亲默默卖掉了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然后再借贷一部分钱为张羽还债。
本以为接下来儿子能够安心修仙。
但她却很快又发现了儿子新的贷款逾期。
还贷……借贷……还贷……借贷……
母亲终于忍不住劝说张羽少花点钱。
“妈，这个药不能停，停药后道心会倒退的，我就前功尽弃了……”
“天灵根一定要租的，没有天灵根我法力跟不上……”
“这张补习班的VIP卡要充钱了，不然我听不懂学校老师课上讲的功法……”
发达的仙道技术让没有灵根的凡人也能踏上仙路，但代价则是定期进行最昂贵的学习和维护才能持续走下去。
转眼开学三个月的时间过去，看着欠债越来越多，到现在连家里的房租、水电都已经无力负担……这一切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母亲终于再也无法承受了。
于是当又一天放学回家时，张羽再也没有看到母亲的身影。
他看了母亲的留言后呆坐良久，最终默默走上了天台。
……
出租房的天台上。
一阵剧痛从男人的脑海中传来，将他那混沌的意识从黑暗中渐渐唤醒。
他睁开眼向前望去，便看前方不远处那一条人来人往，污水横流的街道。
街道两侧闪烁着霓虹光芒的各色广告招牌，再往上看去则是一座座黑漆漆的楼房挤在一起，像是要将整片天空遮蔽。
而脚下的楼房则是一处破旧的公寓，那斑驳的红砖墙上还在投影着理财广告的视频，广告中是一位位飞天遁地的仙人正一同推荐着新用户三十天免息的修仙贷。
“我不是在玩黑吗喽吗？”
“这是哪？”
正想着怎么回事的时候，转过头的他就发现天台上摆满了蜡烛。
闪烁着猩红火光的一排排蜡烛，正环绕着他和一具破旧娃娃。
那是一个布料泛黄褪色，缝线歪歪扭扭，仿佛随时会裂开的布娃娃。
诡异的场景似乎刺激到了他的大脑，让一股股破碎的记忆不断在他的脑海中来回翻滚跳跃。
“这不是中国了……给我干到异世界来了？”
他有些难以接受穿越的事情。
但脑袋里那些关于仙道技术的真实记忆却不断冲击着他的意识，让他与原身逐渐融合的同时，更不断提醒着他眼前已是另一个世界。
这里便是昆墟，以类似金字塔形矗立在大地上的超级建筑，共有地上三十六层以及地下十八层。
从面积最大，宛如一片大陆的第一层开始，每一层便都是一方新天地。
至于昆墟之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张羽的脑袋里并没有答案。
他只知道昆墟之内，是一个以仙道各大宗门为尊的世界。
大宗门高高在上，也几乎垄断了粮食、能源、交通、教育、科研、医疗、金融、互联网等等各行各业，政府军队在宗门执法队前更像是看门的保安。
但普通人无福享受仙道技术带来的大部分福利，反而每日忙于生计之中。
而他便是生活在昆墟第一层，一名考进嵩阳高中名叫张羽的高中生，最近正沉迷于某种古怪仪式……
“现在的我，已经成了另一个世界的张羽。”
就在这时，一阵刺痛从掌心传来，将沉浸在记忆冲击中的张羽唤醒。
他低头望去，便看到一个透明符号出现在掌中，并在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渐渐变黑。
“这又是什么东西？”
伴随着夜风吹过，四周围的猩红烛光一阵摇曳。
而地上那具破旧娃娃瞪着一双黑色纽扣组成的空洞眼眸，正直挺挺地看向他。
他想要回忆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越想脑袋就越疼越晕。
空气中的气氛越发阴森诡异，张羽捂着还在眩晕的脑袋，只觉得周围一片天旋地转。
当他回过神来时，便发现自己已经迷迷糊糊地离开了天台，一步步回到自己家门前。
扫了一眼催缴房租的单子，跨入房门，映入张羽眼帘的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这就是我家吗？”
感受自己被汗水浸透的黏腻皮肤，还有周围那无比闷热的环境，张羽想要找空调遥控器，却想起来这房子里根本没空调。
他又想要冲一冲水，却发现水已经给停了。
张羽有些无奈地坐倒在床上。
“什么破地方。”
“真有仙人又怎么样？这日子过得还不如没有仙人的世界。”
张羽目光扫过墙面，发现桌子后面的墙壁上贴满了从小到大的奖状。
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一直到初三，原来的张羽几乎每年都是年级第一。
看着这些奖状，各种领奖的记忆也从张羽脑海中涌出：“原先的张羽是个勤学刻苦，从小就成绩优秀的学生。”
“现在就读的嵩阳高中也是市里的重点高中。”
“老子是学霸啊。”
回忆着脑海中的知识，张羽目光渐渐亮了起来：“考上名牌大学就能筑基，加入大宗门就能结丹，还能在昆墟往上爬，离开这个贫民窟，享受更多仙道技术的福利，到时候多活个几百年也没问题。”
想到这里，张羽突然觉得来到这个世界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事情。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喂？”
“张羽先生你好，您在我们平台的借款已经逾期3天了……”
挂了电话，张羽翻动着手机中的短信箱，便发现了密密麻麻的催款短信，都是原身在各大平台借贷逾期后的催缴。
与此同时，脑海中的相关记忆也涌了出来。
“这家伙进高中之前就开始借贷补课了，进嵩阳高中后为了跟上大家的成绩，于是他又灵机一动，开始为了提升成绩以贷养贷，四处借钱吃药补课，强行激发潜力，最终不但钱越借越多，潜力也被渐渐榨干。”
“这逼养的是一个靠着平台借贷伪装的修仙天才。”
“甚至他妈都受不了他，最后一走了之了。”
算了算一共逾期的借贷，张羽额头上立刻不断有冷汗冒了出来。
只因为他发现利滚利下来，张羽已经欠了各大平台总共七十多万的钱。
而再看了看自己的账户，总共只剩下五十多块钱了。
“竟然欠了七十万……靠！”
张羽猛地一拳捶在床上，怒道：“这个世界里……就算对高中毕业的天之骄子来说，这也是一笔巨债啊。”
“怪不得这家伙沉迷什么乱七八糟的仪式……这就是个人生无望的借贷狗。”
“他自己爽够了，现在我来给他还债？”
与此同时，房间中的灯光骤然熄灭。
张羽在反复按了几次开关，又观察了一下其他邻居们的状况后，确定了一件事情……他被断电了。
“这破地方……”
“要是明天一早醒来就回去了，那就好了……”
脑中翻涌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张羽最终还是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他的掌心上，原本透明的符号已被黑色填充了十分之一。
第2章 学校
嘀嗒嘀嗒的时钟声不断响起，教室内的张羽正一脸认真地做着眼前的试卷。
但试卷就像是无穷无尽一样，不论他如何去做，如何去填，却总也没有完成的那一刻。
而他所坐位置也距离同学们越来越远，渐渐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身影，就像是被身后的黑暗一点点吞没。
冷汗从头上冒了出来，恐慌从心中涌起，不断书写的手掌开始发软，开始用不上力。
直到他随着无数书本、试卷一同堕入那无底的黑暗之中，张羽才猛地从床上醒了过来。
“做梦了吗？”
“好像都是些张羽过去的记忆。”
他揉了揉脑袋，感觉无数属于原身的破碎记忆在脑海中起起伏伏，变幻不定。
虽然此刻的张羽已经掌握了这具身体，但对于原来的记忆仍旧没有彻底融合，许多细节部分都需要专注去回忆才能想起来。
特别是关于昨天那个诡异仪式的相关记忆，只要张羽稍稍回想便感觉到一阵晕眩，完全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刻他看了看手机，发现才早上五点，本想倒头接着继续睡觉，却发现这具身体怎么也睡不着了。
就好像每天五点起床上学已经成为了这具身体的一种本能。
“怎么感觉继续躺下去有一种负罪感？”
张羽坐了起来，心想这恐怕是原身记忆带给他的影响了。
摸了摸有些瘪的肚子，张羽干脆站了起来，心中想到：“算了，还是去学校吧，至少能混个饭饱。”
他记得嵩阳高中应该是提供一日三餐的，这个月的伙食费也早就充进卡里了。
而现在身负70万巨债，浑身上下只有五十多块的他可没钱在外面吃饭了。
于是离开闷热的公寓，穿过满是污水的小巷，张羽跟着一群人挤上了公交车。
挤在汗臭味、食物味混杂的车厢中，空调开了也像没开一样，张羽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挤变形的外卖，正被一颠一颠地运往市中心方向。
花了一个半小时，换了两部车之后，满身是汗的张羽终于挤下公交车。
擦了擦头上的汗，张羽心道：“说起来为什么我要走读啊。”
“哦，想起来了，是因为付不起住宿费。”
和张羽所居住的地方不同，此刻下车的地方位于市区，入目所见都是高楼大厦和干净整洁的宽阔马路，就连空气也清新了许多。
而路上行走的男男女女也大多衣冠楚楚，一副都市精英的模样。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走到了校门前，张羽老远便看到了门口那嵩阳高级仙道中学的几个大字。
而在校门口的电子屏幕上竟然还有着一串成绩单，将高中三个年级的上月成绩前十都列在了上面。
从这其实就能看出嵩阳高中是一所非常重视学生成绩的学校。
而若让张羽此刻一边回忆一边来总结的话，那便是嵩阳高中，成绩为尊，这是一个人人都唯成绩论的世界。
学习和考试在这里便和呼吸一样自然，更是几乎人人都有着极端的分数歧视。
什么你分这么低，怪不得你来食堂排队要这么久，你分这么低，你根本没资格和我们在食堂一桌吃饭，什么学霸就是要狠狠侮辱学渣口牙……都属于校园正能量。
“这完全就是个分数至上的世界，学渣的地狱。”
张羽张羽看了看电子屏上的‘高一年级总分第10名张羽’，心中叹道：“还好我是分数高的那个。”
“虽然我这个排名目前看来可能有些名不副实，但至少现在还没被戳穿，那应该还能在学校里过点体面日子吧？”
嵩阳高中的食堂是提供早饭的，张羽便也跟随着记忆来到这里。
一路走下来，他便发现食堂里排队吃饭的学生虽然很多，却都安静无比，几乎所有人都默默排队，安静地取餐，静静地找位置吃饭，就像是一个个卡在一起的齿轮，精准地运转每一步。
也有些学生吃饭的同时还在拿着书本看书，抓紧每一分钟去学习。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去，张羽刚咬了一口肉包，就发现一人在自己面前的空位坐下了。
这是一名有着乌黑长发，脸庞白皙的少女。
张羽脑海里浮现出对方的名字。
“白真真。”
“准确的说是高一总分第一的白真真，位于高一鄙视链顶端的女人。”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正在喝粥的少女，张羽心道：“对方和我是朋友？”
“因为我是年级前十？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学霸圈子？”
白真真是那种只要不笑出来，就感觉像是在生闷气的人，哪怕普普通通的话语，在她嘴里也能感觉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就像此刻坐在张羽面前，只要她一句话都不说，便让张羽感觉对方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意见。
就在张羽专注回忆着脑袋里和白真真有关的记忆，想要确认双方到底是什么关系的时候。
便听少女开口道：“吃完饭到小花园去，我在那里等你。”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张羽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片刻后，等他吃饱喝足便也抬步离开了食堂，来到了学校后面的小花园。
这里是宿舍楼后方的静谧之处，在此刻绝大部分学生都赶去教学楼的情况下，更是几乎看不到人影。
白真真便站在一处花坛前，一听到张羽的脚步声她就转过身来，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爹！”
砰的一声跪倒在地上，白真真抱着张羽的大腿说道：“刚刚食堂人太多，我不好意思说。”
“你借点钱给我吧，我小贷逾期快一个月了！我给你跪下……”
望着眼前这一幕的张羽心中暗骂一声：“这什么破学校啊，年级第一和年级第十都是贷款装逼是吧？”
而张羽此刻也已经回忆了起来，他和白真真相互认识并非因为什么学霸圈子，而是因为对方是自己上线，给自己推销过小贷。
再次隆重介绍，张羽的同班同学白真真，和张羽是一起分享各大平台借贷情报的好兄弟，有着一起四处借钱的坚固友谊。
想到对方刚刚在食堂那冷冰冰的扑克脸下面，是在不断想着如何跟自己借钱，张羽就无奈摇了摇头：“你先给我松开，我哪有钱借给你？”
白真真摇头说道：“你才年级第十，能花多少钱？申请的贷款一定比我少的多吧？”
说着，她有些僵硬又羞涩地说道：“只要帮我还了债，你想做什么都行。”
张羽闻言目光一亮，望着原本冷冰冰的白真真此刻那面若桃花的模样，只觉得别有一番魅力。
他上上下下看着白真真的身子，问道：“真什么都行？”
白真真轻咬嘴唇，点了点头：“嗯。”
张羽：“那我能把你抵押了吗？”
白真真松开了手，瞪着张羽道：“羽子，你真没钱了？”
张羽拿出手机亮了亮余额和逾期的信息。
白真真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满是尘土的裤腿，然后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张羽道：“你欠了七十万？就算是大学毕业以后恐怕也要工作很久才能还完吧。”
“你现在才高一花钱就这么猛？”
白真真说到这里连连摇头：“张羽，这钱你到底是怎么花的？”
张羽揉了揉脑袋说道：“我忘了……你等我想一想。”
白真真疑惑地看着张羽：“你该不会拿去投资了什么东西了吧？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张羽回忆的同时，也有些不确定起来：“应该……没有吧？”
白真真的表情却是一下子严肃了起来，越想越觉得张羽这七十多万花的有问题：“把你手机给我看看。”
张羽明白对方这是在关心他，毕竟投资、诈骗、赌博、猝死和走火入魔，分别是嵩阳市排名前五的死亡原因，其中走火入魔排第五。
而他心中此刻也同样涌起了对原身的疑惑，当即拿出手机来：“正好我也想复盘一下这钱是怎么花的，那就一起看看流水吧。”
两人目光扫过手机屏幕，便看到张羽原身那一笔笔的花费。
而张羽看到这些的同时，许多相关记忆的细节也不断从脑海里涌了出来。
丹鼎药房-280.00
丹鼎药房-250.00
时不待我静室-120.00
张羽边看边说道：“这是我在学校药房买了丹药，然后租了静室去吐纳……”
嵩阳高中的教学内容除了语文、数学、物理、历史等等通识类课程之外，便是仙道相关的课程。
而所谓仙道，便是由人一步步成仙的修行之路，这也是整个高中阶段最为重要，分数占比最高的教学内容，更是考入名牌大学的关键项。
吐纳则是仙道最基础的一种技能，通过吐纳汇聚大气中的灵机，方能积攒修仙者体内的法力。
而只有拥有足够的法力，就能够推动更强的战力，攀登更高的境界，可以说法力是一切仙道技术运转的根基。
比如炼气境界想要突破到筑基境界，法力上的要求就是60点以上，而炼气境界能够掌握的法力上限则是100点。
在十大宗门努力建设的体系中，一切都尽力被标准化、数字化，就连法力也是如此，像是目前学校里的法力检测通通都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
白真真微微点头，继续翻看下去。
水秀餐饮服务有限公司-532.00
张羽说道：“这是在食堂进行食补加餐，花的比较多。”
仙道修炼中，肉身的强度同样至关重要，而摄入大量富含灵机和仙道要素的食物，便也是修炼者日常的一环，被称为食补。
龙翔教育服务有限公司-1500.00
龙翔教育服务有限公司-3000.00
张羽回忆了一下说道：“嗯……这是上趟的补课费，还有租借灵根的费用。”
灵根本是一种特别的天赋，只有极少数天才拥有，能够让修仙者的修炼效率和战斗力都大大增长。
作为曾经仙道最出名的门槛，甚至连过去读初中的张羽和母亲也知道了关于灵根的种种传说，以至于原来的张羽补习还贷的时候，还用租借灵根作为借口让母亲打钱。
不过在如今仙道技术日渐发达之后，像张羽这样没有灵根的普通人便也已经能够花钱租用灵根来提升修炼效率。
继续翻了下去，除了最开始张羽稍作解释之外，后面的花费项目几乎来来回回都是些类似的内容，几乎全都和仙道修行有关。
很快翻了翻完了张羽最近几个月的花费之后，白依依看向张羽的眼中已经充满了怜悯：“你小子还真是实打实花了这么多在自己的仙道修行上？”
“结果欠了七十多万才冲到第十名？”
“这才开学三个多月吧？你接下来怎么办？”
作为一个穿越异世界才第一天的人，张羽自然也对前路一片迷茫，此刻耸了耸肩说道：“先混着吧，慢慢想办法。”
看了看时间快上课了，两人一边走向教学楼一边聊。
“你这欠了七十多万的怎么比我欠二十多万的人看上去还轻松？”
白真真看着张羽平静的样子，提醒道：“你接下来可没钱继续砸在学习上了！”
“你知不知道没钱学习是什么后果吗？知不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有多危险？”
张羽：“什么后果？”
白真真说道：“还有三周时间就要月考了，三周时间你没钱租灵根，没钱买丹药，没钱上补习班，就连每天的补剂都没钱买……而其他人每分每秒都在进步，到时候你年级排名跌个几十位都很正常，那就要直接被踢出示范班了！”
结合白真真说的话，张羽脑海中又有许多相关记忆涌了出来。
整个高一共有十个班级，从一班到十班，按照每月月考的成绩分班。
按照张羽的排名，自然是被分到了待遇最好的一班，也被称为示范班。
而每个月月考的成绩除了看常规的通识考试外，最重要的终究是仙道修为的成绩。
毕竟通识教育只占50分，其余的仙道科目加起来则有足足650分。
特别大家都是高一学生，也都是开学以后才正式修仙的，修为方面其实都相差有限。
虽然他看似是第十名，但若接下来几周都没能保持以前的进步速度，那很容易就会被甩到几十名开外。
白真真继续说道：“继续没钱，排名越来越差，待遇越来越低，在这种恶性循环下会一步步从一班被踢到十班！”
她满脸凝重道：“没钱没成绩，你会成为老师眼中的可燃垃圾，示范班学生口中的笑话，普通班那些龙套们实现廉价自我优越感的对象！”
白真真抱着脑袋：“这样的情况下别说修炼资源了，道心都难以维持稳定，成绩也只会越来越糟，最终掉入淘汰线，只能带着一身伤病和一屁股欠债，被嵩阳高中一脚踢出学校。”
似乎在脑海中看到了那可悲的未来，白真真仰头看天，哀叹道：“难道你想要活在整个学校鄙视链的底端，被人反复侮辱！最终成为高中肄业的社会渣滓吗？”
张羽闻言扯了扯嘴角：“那你说该怎么办？”
白真真沉默了片刻，转过头：“兄弟，说句实话……欠七十万才冲到第十名，你可能真的不适合仙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嵩阳的，但我的建议是……退学打工去吧，不然我怕你越陷越深。”
张羽没有回应，心中却是一阵哀叹：“这破世界唯一的好处就是能修仙了，结果才来了一天就告诉我没修仙的天赋？”
回到教室后不久，张羽拿起震动的手机，便发现是白真真给他转账了500块钱，还发了个消息。
白真真：先把水电费交了吧
张羽微微一愣，突然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立刻明白白真真是闻到了自己身上那几天没洗澡的味道了。
这味道虽然他自己已经习惯，但在旁人闻来应该是比较明显的。
想到对方的经济状况这么差还给他送了钱，张羽心中叹了口气，用手机打了一大段文字后又统统删掉，最终回道：谢谢。
回完了手机的张羽看向自己的掌心，发现上面的符号已经被黑色填满了一半。
这一路来到学校走进教室，张羽已经发现掌心上的这个符号只有他自己看得见。
此刻他算了算时间，估计这符号今天晚上就会被黑色给彻底填满，就是不知道填满了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
第3章 体育
没有太多时间去感慨，张羽回到教室后不久，戴着黑框眼镜的数学老师已经带着一叠卷子走了进来。
“今天我们讲一下上次做的卷子。”
“把卷子都发下去。”
“你们看看错的地方，我跟你们说了多少遍有不懂的就来问我，昨天我下午在办公室坐了三个小时，没一个人来问我问题的……”
就在数学卷子发完不久后，身材高大雄壮的体育老师来到了教室内，看着数学老师说道：“你生病了。”
支走了生病的数学老师后，体育老师王海看着众多学生说道：“这节课改成体育课了。”
“不过数学你们自己回去也别忘了复习，通识课程在高考里也占了五十分，那高考差一分就是差了很多人了。”
“说起通识课，我顺便跟你们说下，下节语文课我也已经跟你们语文老师打过招呼了，也改成体育课。加上原来的体育课，今天整个上午都是我的体育课。”
众人跟随体育老师王海来到室内练功场，便看到这练功场好似一个广场般巨大，其中更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锻炼器械。
王海说道：“练气境作为仙道第一境，重要的是夯实基础，而高一这一年基础打得有多牢固，就决定了你们未来高二高三能达到什么高度……”
而感受着这些眼熟的场景，众多记忆细节也不断从张羽的脑海中涌出。
仙道修行自从经过十大宗门的归纳整合之后，如今早已经拥有了系统性的境界和实力划分，其中包罗万象，覆盖了仙道技术的方方面面，可以说是浩如烟海。
最广为人知的，便是仙道十大境界。
而决定一个人能登上哪个仙道境界的关键指标便是道心等级和法力水平。
像是对高中生来说，唯有道心跨越10级门槛，法力超过60点，才能从炼气境界突破到筑基境界。
而眼前的高中体育课则是为了磨练肉身，锤炼意志。
毕竟肉身强大既能增加法力提升的效率，又对道心等级所需的强大意志帮助很大，还能增强炼气境界的实战能力。
如果说道心、法力是仙道的基础，那么体育课上锻炼的肉体强度，便是基础的基础。
与此同时，一阵阵光波扫过了在场众多学生们的身体，将他们的肉体强度数据都显示在了不远处的大屏幕上从高到低排列。
第1名钱深肉体强度1.15级
第2名白真真肉体强度1.13级
第3名何大有肉体强度1.12级
……
而张羽一直到看到第19位，才找到了自己的分数。
第19名张羽肉体强度0.82级
昆墟之中的仙道技术经过不断发展，如今各种数据、指标都越发精细。
像是肉体强度不但被量化，更是每节体育课都会被重新检测出来。
而这个指标和道心一样，在炼气境界最多只能达到10级。
虽然肉体强度不是突破仙道境界的关键指标，却关系到修炼者的效率和战力，是仙道的重要基础，在仙道科目的650分中占了150分。
“肉体强度已经掉到19名了吗？”
张羽看着自己的成绩，脑海中想起了这段时间他的肉体强度的进步幅度不断被周围人超越。
与此同时，周围的同学们纷纷拿出针管扎向自己的胳膊，将各类增强补剂打入自己体内。
这些各种不同牌子的补剂被送入身体之后，不但会提升筋肉、骨骼的强度，更是会提升数倍到十数倍不等的锻炼效率，是高一学生的必备药物。
在这里，你可以一天不锻炼，但不能一天不扎针，优秀的学霸更是往往一天八针往上。
张羽就看到不远处的白真真一口气分别往屁股、胳膊和大腿上扎了一共九针。
只不过和周围的许多大块头比起来，白真真显得小只许多，张羽记得这是因为双方的肉体锻炼方向不一样，于是塑造的外形也不太一样。
而一旁的体育老师王海看到张羽迟迟没有扎针的动作，皱着眉头走了过来：“张羽，你几天没扎功能增强剂了？”
张羽不敢说自己没钱了，他知道这在嵩阳高中是和成绩差一样丢人的事情，也就只有和白真真这样知根知底的朋友交流时他才敢说出来。
其次脑海中那些破碎的记忆告诉他，原身因为打药太猛，内脏、心血管负担沉重，已经晕倒数次，开始危及生命了。
于是便听张羽敷衍道：“我想试试不打药……”
哪知道王海听到这话后眉头皱的更紧，声如雷震般说道：“你是不是又看了那些吃不了打药苦的网红宣传的自然炼体了？那都是骗人的，不打药你怎么跟得上？
“你看看你都掉了多少名了？再这么下去，你下次月考就要被踢出示范班了。”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让你打药炼体难道是为我了打的吗？你打药了我又不会涨肉。”
说着他随手一指，便指向了远处的一名学生：“你看看钱深，一天12针龙象制剂增长筋肉骨骼，2针止痛剂压住肉身撕裂生长之痛，2针饕餮利加快代谢和食物中仙道要素的吸收，每天狂吃十五斤来增重……”
“短短三个月时间，他肉体强度就从0.13暴涨到现在的1.15级，成为高一最强肉体，顶你自然炼体二十年。”
伴随着王海的诉说，张羽想起了钱深是怎么从三个月前一米70不到的细狗，变成如今身高超两米，体重超三百斤的小巨人。
王海接着又一指另一学生：“你再看以前还不如你的赵天行，前天也肉体强度突破1.00级，现在真正血如铅汞，动脉胶硬化，心脏暴涨了三倍大小……”
就这么随便指了一圈学生，王海叹道：“张羽，我是看你以前肉体强度能排进前十，天赋不差，耐药性过人，这才跟你说这么多……”
看着王海苦口婆心的模样，张羽也感受到了对方的关心，但不论是没钱还是怕死，都让他现在不愿意扎药了。
正当他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和对方解释的时候，便见王海把一盒药剂从一旁的包里掏了出来：“所谓三分练，七分吃，剩下九十分都看你怎么扎药。”
“这是金刚宗最新推出来的神象力功能增强剂，大宗门质量有保障，一针顶十针。”
“我实话跟你说，这东西原本还在实验室里，是我从一个好兄弟手里拿来的，看你天赋不错，现在我打八折卖给你，十瓶算你8800……”
看着王海向自己推销药品的模样，张羽此刻也完全想了起来，班里这些学生吃的打的各种肉身增强补剂，有一半以上都是从王海这边买来的。
而像这样的情况在嵩阳高中属于正常现象，毕竟药体不分家，每一个体育老师既是优秀的炼体专家，更是优秀的药品销售，背后往往更是有着多个医药渠道。
但此刻的张羽既买不起这些，身体也负担不了药剂，只能想着敷衍过去。
看着推三阻四不断找借口的张羽，王海冷哼一声，将药放了回去，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你好自为之吧。”
看着转身离去，开始向其他同学指导和推销的体育老师，张羽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道：“这破地方，体育课都这么难上的吗？”
就在这时，一名少年走了过来，凑到张羽身旁问道：“王海又跟你推销了？”
说话的学生看上去眉清目秀，一副邻家少年的模样。
张羽的脑袋里也泛起了和对方有关的记忆。
“他是……周天翊。”
周天翊是张羽在开学第一天就认识的吃饭和自习搭子。
两人一起吃了三个月的饭，上了三个月的自习，并在这过程中建立了一段脆弱的友谊。
不过在记忆涌出的同时，张羽首先想到的就是对方的年级排名。
“年级排名25，够格跟我一桌吃饭了……嗯？我怎么也有这种成绩歧视了？”
张羽感觉到随着记忆的不断融合，他似乎也被不断影响，对这学校里的成绩排名越来越重视了。
而此刻听到周天翊的询问，他点点头说道：“嗯，想卖神象力给我。”
“你又没买？”看到张羽点头，周天翊嘶了一声道：“你小子就不怕老王整你吗？”
“整我？”张羽说道：“没买药而已，不至于吧。”
周天翊连连摇头道：“唉，你想不想听一个关于王海的八卦？”
“算了吧，我这人不八卦。”
张羽转身朝着一旁的练习器材走去，打算熟悉一下自己的肉体和体育课程的内容。
周天翊接着说道：“有老师抱怨王海在隔壁办公室挊，射的时候震裂了房顶。”
张羽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并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这么烂的八卦……他得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周天翊说道：“王海后来解释他没做，砰砰砰的声音是他在教训不听话的学生。”
“后来我问了前两届的学生，原来王海早就有体罚差生的习惯。”
“特别是成绩下滑还不买他药的话，更是会被他带头霸凌。”
“听说前几年还有一个学生被他逼得跳楼了。”
听到跳楼两个字，张羽的目光骤然间一凝：“王海这都没事？”
周天翊不以为然道：“王海的教学成绩一直很好，是嵩阳高中的王牌体育老师，教出过三个高考时肉体强度全市第一的学生，有人说他有大宗门一些还在实验室里的药物的渠道。”
“就算学校真的不想用他了，大部分学生和家长也不会同意，他们都指着王海买药，帮他们提高肉体强度呢。”
说着，他看向张羽告诫道：“你要是一直不买药，成绩又上不去，恐怕也会被他整。”
看着眉头皱起的张羽，周天翊好奇道：“我说……你小子以前扎针也不少啊，怎么突然不买了？该不会是没钱了吧？要不要我借点给你？”
感受到对方眼中的真诚，张羽却无奈地笑了笑：“不用。”
“真不用？”周天翊：“要不你今天先扎我的？”
张羽自然连连摇头，他真怕自己再多扎几针就直接暴毙了。
根据他脑海中的记忆，这世上可不缺因为药物负荷过大而重创、残疾甚至是死亡的人，甚至嵩阳高中每年都有因为用药过猛而重伤的人。
可就算如此，追求肉体强度而用药的学生仍旧是络绎不绝。
而原身从上周开始便已经有了不堪重负的迹象。
想到原身不但欠下七十万巨债，还给他留下这么一具肉身，张羽心中便再次哀叹。
就在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一道冷冽的目光突然扫了过来，只听王海喝道：“上体育课别在下面说小话。”
张羽和周天翊立刻停下了交流，各自开始了锻炼。
只见张羽来到一颗大铁球面前，浑身筋肉一震，猛地发力之后，便将一百公斤重的铁球抱了起来。
紧接着伴随他浑身筋肉收缩、膨胀的发力，大铁球就好像是个玩具一样被他搬运到了周身的各个方位。
随着铁球的上下翻飞、旋转，张羽也感觉到浑身气血涌动，身体各部位也逐渐升温。
“这是热身……”
整个过程都好似本能一样被刻在了他的血肉之中，张羽他几乎没怎么动脑子就完成了热身训练。
而在接下来的训练中，他对这具肉身的掌握越来越深入，相关的记忆也不断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炼气阶段的炼体，主要就是锤炼筋肉、骨骼，通过一次次的练习来打破上限，最终提升肉体强度等级。”
“具体的方法……比如在高中生里流传最广的办法，便是被称为健体三十六式的功法。”
健体三十六式是由十大宗门专为高中教学而创造出来的炼体功法，三十六种动作配合不同的器械，能够全面开发肉身，有效提升肉体强度。
在十大宗门总结出的仙道框架下，一切武功、道术都被划分为了1到100级。
像是嵩阳高中的大部分学生在学习一两周以后，便都能成功入门，将健体三十六式这样的基础武学练到了1级。
而若是能够继续提升等级的话，健体三十六式的锻炼效果便也会越来越强，越来越不可思议。
但这显然并不容易，在张羽的记忆之中，开学三个月来便只有白真真一人将健体三十六式提升到了2级。
也正是因为如此，白真真才能一天9针便将肉体强度的成绩维持在全年级第二，紧紧追赶在一天16针的钱深后面。
“健体三十六式的等级，关系到肉体强度提升的效率，但真正决定力量大小，以及体育课成绩的关键，仍旧是肉体强度本身。”
“说起来，我的肉体强度是0.82级，就能随便把几百斤的东西甩来甩去。而炼气境界的肉体强度最高能达到10级，筑基以后最高能到20级……这里面人和人的差距太大了。”
张羽一开始只想随便练练，熟悉一下体育课的内容和自己的身体。
但随着健体三十六式的动作一套套练习下去，他变得越来越认真，越来越仔细，就好像是身体里有一种本能在催促着他，鼓舞着他，让他持之以恒地锻炼下去。
筋肉被不断撕裂，骨骼被不断冲击，一次又一次的练习下，他的肉身经过反复的摧残，终于从中涌出一股暖流，开始默默修复血肉中的损伤。
这便是张羽体内的法力，而就像是过去几个月的体育课一样，肉体在重压下被摧残，然后又在法力的作用下不断得到修复，并变得更强。
呼！
转眼便是两个小时过去，张羽深深吐出一口气来，只觉得此刻浑身酸痛，一身血肉像是要解体了一样。
“怪不得要打止疼药……”
他抬头看了眼远处仍在挥汗如雨的白真真，还有另一边同样也在疯狂锻炼的其他同学，一种紧迫感便本能地从心中涌了起来，似乎又在催促着他继续压榨自己的身体。
“要是原来的世界这么疯狂锻炼，恐怕早就练死了吧？”
“也就是这边有各种仙道技术下的药物支持，还有法力……这才能撑下去，还变得越来越强。”
感受着此刻从体内各处传来的痛感，以及那股仍旧在渴望着锻炼，渴望着变强的本能，张羽心中也不得不感慨原来的张羽心中执念之深。
不过随着锻炼的持续，这股蕴藏在人体深处的本能似乎也在越来越淡。
未来的路，终究要靠此刻的张羽自己去选择。
当上午的体育课彻底结束时，张羽已经累趴在了场上，四周围则站了一群仍旧活蹦乱跳，还在疯狂修炼着的同学。
张羽感慨着这便是有没有用药的区别吧。
忽然他瞥见了自己掌心那黑乎乎的一片，发现上面还没有被黑色填满的部位只剩下了不到四分之一。
第4章 请神
看着掌心位置的变化，张羽忍不住想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会填满以后我就挂了吧？”
可惜无人能够解答张羽此刻心中的不安。
结束了上午的体育课后，张羽便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和白真真、周天翊一起吃了午饭，然后稍稍休息片刻就又迎来了下午的课程。
下午第一节课是历史课，讲课的老师是一名满头白发的老者。
老者进入教室后便自顾自坐到了讲台后，翻开书本便随意的讲解了起来。
至于台下的学生们是在抓紧时间休息，吐纳，修炼，甚至离开教室去炼体，他似乎都没有在意。
张羽也没兴趣听这位历史老师讲课的内容，他只是快速翻看着课本，脑海中便不断回想起了其中的内容，并结合自己本身的记忆进行了理解。
“昆墟没有国家，一切都由十大宗门垄断并掌握。昆墟在地面上有三十六层，第一层大概有两个中国这么大，由各个大小不一的城市组成，每个城市有大宗门搭建的市政府进行管理。”
“第一层的世界抛开仙道相关之外，科技水平似乎和我上辈子差不多，但老百姓的日子好像要辛苦多了。”
“昆墟第一层也是张羽一直以来生活的地方，至于再往上……那他就只有在电视电影里见过了。”
根据张羽记忆中所了解，只有考上大学才能进入昆墟第二层，而只有大学毕业并加入大宗门，那才能上到更高层。
可以说在这昆墟之中，只有掌握更强的仙道力量，更高的权限，才能一步步向上爬。
而越是上层，传说中灵气更为充沛，仙道技术更为发达，各种物资也越发富足。
回想到这里的时候，张羽忍不住回头看向窗外，感受着那漫天洒下的阳光。
“如此真实的天空和阳光……这里真的是在某座超巨型建筑里吗？”
“第一层就有两个中国大小，那整个昆墟要占多大空间？肯定已经不在地球上了吧？”
“我究竟又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他脑海中不知不觉回想起了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景象，想起了那诡异仪式，然后脑袋就又感觉到了一阵眩晕。
张羽赶紧摇了摇头，对于此刻的他来说，相比起这些大事，还是高中成绩、生活费、赚钱、体育课……这些眼前的事情更需要他的关注。
而想起成绩和修炼，张羽就又是一阵头疼。
除了上午的体育课之外，仙道成绩中还分别有道心、法力、武功、道术这四科。
其中道心占150分，法力占150分，武功100分，道术100分。
而按照张羽心中的记忆来看，最近他的成绩排名已经是全方位下滑，就没一科不是在退步的。
照这样下去，似乎最后被嵩阳高中退学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张羽心中又冒出了另一个疑问。
“现在看来，张羽家里既不有钱，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出众的仙道天赋，不论是第一年还是第二年的面试好像都不太成功，他到底是怎么进嵩阳高中的？”
张羽反复回忆，只记得原身就是顶着不太理想的面试结果进入了嵩阳高中。
而想到原身的家庭，他目光微微一动，掏出手机打开了通讯录。
“对了，放学后要不要联系一下张羽的爸妈还有姐姐？”
下午的课程中，张羽便在一边复习，一边整理脑海中的记忆中渡过，这让他对于脑海中的知识，对于这个世界，对于张羽的身份，都了解得越来越深。
转眼间时间来到了六点放学的时候。
学校今天的课程已经全部结束，但对绝大部分嵩阳高中的学生们来说，一天课程只过了一半，接下来他们还需要参加各自的补习，然后自习到后半夜才能休息。
而和急匆匆赶往各自补习班的同学们不同，张羽此刻正坐在空荡荡的食堂里。
没有了存款和借贷额度的他从两周前开始就没上补习班了。
于是在吃完了晚饭之后，他思量一番，还是打开了手机。
“试试看吧。”
先是打给了张羽的母亲，接着又打给了父亲，却全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回忆着脑海中张羽父母、姐姐的相关记忆，他最终还是无奈地打给了姐姐。
“张羽？”
听着手机另一头那略显冰冷的声音，张羽硬着头皮说道：“姐，能不能借我点钱？”
一阵沉默中，就在张羽以为对方会挂了电话的时候，从手机中传来声音：“你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就和爸妈说了，你没有仙道天赋，往这条路上走完全是浪费时间和钱。”
“分开后，老妈却相信了你的妄想，硬着头皮想要一个人供你上高中，甚至她前不久还找我们来借钱，想要动我的补课费。”
“呵，结果你这不自量力的蠢货还要借贷修仙，为了在高中学习，你现在已经欠了一屁股债了吧？”
面对对方的指责，张羽却无话可说，因为根据他脑海中整理的记忆来看，对方说的并没有错。
父母各自带着他们姐弟俩分开以后，明知道母亲的收入不足，家里没钱，但原本的张羽却太过不自量力，最后硬着头皮撸小贷也要修仙，一路以贷养贷到现在。
而母亲也在张羽反复借贷，一次次帮他偿还，又一次次发现窟窿越来越大后，终于离他而去。
手机那头的声音继续传来。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系了，你欠下来的债你自己去还。”
“再给你一个忠告，退学然后去打工还债吧。”
“看在曾经是一家人的份上，我一会打给你500，这些钱足够你在饿死前找到一份工作了。”
听着对方电话挂断的声音，张羽无奈地叹了口气：“还好，至少也要到了500。”
算上白真真给的500，张羽现在的存款终于突破1000。
但走在回家的路上，张羽脑海中仍旧不断泛起对方的忠告。
“退学去打工吗？”
躺回了出租屋的床上，张羽怔怔看着那有些发霉的天花板。
成绩下滑，身无分文，背负巨债，肉体不堪重负……他不得不承认，早点退学去打工似乎是个理智的决定。
就在这时，一阵刺痛从掌心处传来，那只有他才能看到的符号在这一刻终于被黑色所填满了。
与此同时，一道清脆女声从一旁响起：“小子，请神仪式已经完成，该实现三个愿望了。”
张羽猛地转过头去，就发现一个布娃娃正坐在自己的床边上。
看着那布料泛黄褪色，缝线歪歪扭扭，仿佛随时会裂开的布娃娃，他猛地反应了过来，这不就是他昨天来到这个世界后，在天台的诡异仪式里看到的布娃娃吗？
布娃娃：“喂，你听见我说的没？三个愿望，一个都不能少。”
面对眼前的诡异场景，张羽只想离开。
此刻的他已经不是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小白了。
在整理了脑海中的记忆后，他知道神在这个世界可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信仰，而是执掌着整个昆墟内大大小小无数事务的管理者。
但这些正神绝不是张羽一个仙道废材能随随便便请来的，能被张羽那所谓请神仪式唤来的神灵，想必是传闻之中祸乱四方，草菅人命，被十大宗门和各部正神严厉打击的邪神。
那些凡人和邪神达成交易，最终身死道消，魂飞魄散的小故事都是昆墟一层的老百姓从小听大的。
“张羽这家伙走投无路，最后竟然找到邪神那去了？”
“怪不得我一想到有关的记忆就头晕，这也是邪神的手段？”
张羽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危险想走，但转念一想却又止住了不断颤抖的身体。
原来的张羽之所以找上邪神，只因为他已经真的走投无路。
是要一辈子在最底层当牛做马来还债，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博一个继续修仙的机会？
“邪神！我的第一个愿望就是由你帮我实现100个愿望！”
说罢，张羽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看着对方问道：“你能做到吧？”
“呵呵，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当然能做到。”
看着张羽脸上露出的笑容，布娃娃发出一阵嗤笑：“但我的选择是……不做。”
“因为请神仪式完成之后，是你要实现我的三个愿望。”
“若是你选择拒绝为我实现愿望，或者在实现的过程中故意拖延甚至失败，那都将在仪式的反噬之下，血肉爆裂魂飞魄散。”
“好了，我第一个愿望就是你得再帮我实现1000个愿望。”
听到这番话的张羽微微一呆，心中骂道：“不是……搞了这么个请神仪式，就是为了替你实现愿望？这个张羽是白痴吗？还1000个愿望？这也行？”
而布娃娃说完第一个愿望后，微微一笑，黑色纽扣组成的空洞双眼继续直挺挺地看向张羽。
“准备好了吗？我要说下一个愿望了。”
张羽闻言心中骤然一紧：“这鬼东西又要许什么愿望了？”
“真要让我给她完成一千个愿望，我岂不是成了她的奴隶？”
“又或者……许下一个我根本完成不了的愿望……我岂不是必死无疑？”
布娃娃慢悠悠道：“我想好了，我下一个愿望就是……由你来帮我收集一批古董。”
张羽咽了咽口水：“古董？”
布娃娃咯咯一笑，说道：“放心，我都已经替你找好了，你直接把你购物车里的东西全买下来就行。”
张羽闻言微微一滞，接着拿出手机，按照记忆打开自己的购物车，便发现里面已经选满了各种佛像、供桌、香炉、木剑……其价格不菲，随便一个都要上万块钱。
而买不起这些古董，似乎就完成不了愿望，无法完成邪神的愿望，那岂不是便要在仪式的作用下死于非命？
想到这里，张羽连忙问道：“您看能不能换一个愿望？”
“这么多古董我恐怕买不起。”
“推三阻四……”布娃娃目光一凝，黑洞洞的双眼中似有无尽恶意涌出：“你想赖账不成？买不起就去借，借不到就卖了心肝肾脾肺，总有你凑钱的办法。”
张羽认真地看着布娃娃，缓缓说道：“如果那样做的话，那为了实现这一个愿望我就会死吧？”
娃娃轻笑道：“那又如何？”
张羽：“你是选择现在立刻就失去一个未来帮您实现一千个愿望的人。”
“还是给我一些时间，让一个未来的大宗门弟子帮您买下这些古董，再去一个又一个……帮您实现那一千个愿望？”
“嗯？”布娃娃有些意外地看了张羽一眼：“继续。”
张羽：“我算了算，要买下这些古董的话，就算我在昆墟一层打工打上几十年可能也凑不出来这么多钱。”
“但如果我能加入大宗门的话，那用不了几年时间就能攒够这笔钱了。”
布娃娃：“所以？”
张羽：“就是说……只要我好好学习，努力修行，不断变强，考上名牌大学，毕业后再加入大宗门，就能靠宗门俸禄来实现您的愿望了。”
布娃娃又沉默片刻后，陡然说道：“你是说你要好好读书，然后上班赚工资，这样来实现我的愿望？”
“你耍我？”
无穷的恶意扑面而来，布娃娃的双眼好似两个巨大的黑洞，要将四周围的光都瞬间吸入。
张羽捏紧双拳，尽力压制住不断颤抖着的双腿，盯着眼前的布娃娃一字字道：“你的第一个愿望，便是让我为您完成一千个愿望。第二个愿望则是收集购物车里的古董。”
“如果我在为你收集古董的时候就穷死了，还怎么完成一千个愿望？”
“如果我明知道这一点，却仍旧以必死的方式去完成第二个愿望，岂不是故意不完成第一个愿望？”
“故意让自己完成不了第一个愿望，那就违反了仪式的要求，恐怕连第二个愿望都未能完成就会被仪式反噬而死吧？”
“所以努力读书，考上大学，认真工作赚钱，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可以实现第一、第二个愿望的可行性计划。”
伴随着张羽的这番话说完，房间里是死一样的沉默。
片刻之后，布娃娃的声音响起。
“让我看看你的余额。”
当看到张羽账户上的余额和各种贷款逾期的短信之后，布娃娃良久没有说话。
“这小子……”布娃娃心中思绪狂涌：“正常来讲是不会遇到这种状况的，毕竟仪式挑选的目标应该都是有钱人，买那一堆古董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但这小子……这小子太穷了，穷得连第一个愿望都无法完成，以至于穷出了一个漏洞。”
“MD，不是说了要找个有钱人吗！怎么给我找了这么个货色！”
良久的沉默之后，布娃娃看着张羽说道：“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
“行吧，你努力读书去吧，等你赚够了钱我再来找你。”
说着，娃娃再次冷笑了起来：“不过你要记住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完成我的愿望。”
“接下来一旦你在为我完成愿望的过程中稍有懈怠，那便都将死在仪式反噬之下。”
看着逐渐消失的布娃娃，张羽猛地吐出一口气来，身体一软就瘫倒在了床上。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大喊道：“等等，这仪式……这仪式我究竟得到了什么？！”
虽然怀疑自己的穿越可能和这仪式有关，但他还是不敢直接说出这个秘密，而是选择了旁敲侧击的办法。
不到万不得已，他决定把地球的秘密死死压在心底，永不透露。
布娃娃彻底消失无踪，只有一阵声音留在了张羽的耳畔：“你被激发了潜力，不过每个人的潜力并不一样，到底是什么……你自己去感受吧。”
房间外，布娃娃一边走一边想到：“这小子的资质差得很，潜力激发无非是增强点法力或者肉体强度吧？连大学我看他都考不上，别说加入大宗门了，怎么能完成我的愿望？”
“不过临场应变倒还挺有趣……就让我看看你能挣扎到哪一步吧。”
房间内，张羽看着自己掌心那一团黑色的符号渐渐开始了变化。
第5章 羽书
随着掌心的黑色符号一阵变化，一本漆黑如墨的厚厚书本已经出现在了张羽的手中。
“羽书？”
看着封面上的两个大字，张羽心中微微一愣。
接着伴随他心念一跳，手中的黑书便已无风自动，自然而然翻开了第一页。
“这是目录吧？”
看着目录上除了第一行的序章之外，后面全都是一行行模模糊糊看不清的字迹，就好像被打上了一层码一样。
张羽心道：“这意思是现在只有序章？”
心念一动间，他翻开序章，出现在面前的分别是左边页面上的人物画像，以及右边页面上的一行行数据和资料。
“这画的是我？”
只见左页面上的人物画像，正是张羽双腿盘坐，双目轻闭，好似在冥想的模样。
其神态栩栩如生，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画中人物还在一呼一吸。
特别是其中隐隐有光辉流转，张羽感觉那应该就代表着他体内的法力流动。
而右侧的页面上则是一行行资料和数据，分别是：
张羽
道心 1级
法力 7.7
肉体强度 0.83级
武功：健体三十六式1级，散手1级
道术：基础吐纳法1级，基础炼心法1级
“这是我？”
“上面是各项仙道素质的数据，这里的道心等级倒也和学校里的检测一样，没法精确到小数点后面。”
“下面则是我目前学会的武功道术？”
下方的四门技能中，除了用来提升肉体强度的健体三十六式之外，还有武道课学的用于锻炼实战能力的散手，法力课提炼法力的基础吐纳法，以及用来提升道心的基础炼心法，全都是刚入门的1级。
张羽看着上面的数字心中暗道：“这就是邪神激发出来的潜力？这本书能够检测出我的各项属性？”
“但……应该不止如此吧？”
“按照那邪神的说法是激发了我的潜力，但光检测算什么潜力？我每天在学校里都能测啊。”
“应该有别的妙用。”
想到这里，张羽决定测试一下，他将注意力集中到属性数字上，心中喝道：“羽书！给我加点！”
看着书上那纹丝不动的数据，张羽暗叹这邪神就是不给力，根本没有激发出来他的潜力嘛。
试着翻到下一页，却发现上面竟写着‘未完待续’四个大字。
联想到之前目录上尚未显示的内容，张羽心中猜测：“什么意思？难道这个能力还能升级？升级了以后才有后面的功能？”
他只能再次翻回了前面，不断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那一行行数据和技能上，看看是否能引发什么效果。
而就在他将注意力集中到‘健体三十六式1级’上的时候，突然感觉到那行字微微一跳，竟被直接拖动，随着他的意念在书页上来回转悠。
就在张羽将‘健体三十六式1级’在书页上拖来拖去，想着这有什么用的时候。
‘健体三十六式1级’在碰触人物画像时陡然一凝，竟被画像中的张羽给直接吸收了。
随着这一阵吸收，张羽只觉得天灵盖上像是有一汪清泉浇灌而下，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中涌起，让他觉得自己和画像中的张羽产生了一种奇异的联系。
与此同时，原本盘膝而坐的画像陡然间站了起来，竟开始一招一式地演练起了健体三十六式。
而画像上方已经浮现出了一行小字：健体三十六式1级+
看着最后面那个小小的‘+’，张羽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来了来了！我的潜力真的被激发了！”
他的注意力迅速集中在‘+’上，感觉就好像是用自己的念头在上面按了一下。
下一刻，便见那‘+’微微一阵模糊后，就变成了‘（0/10）’
接着一股明悟便从张羽心中升起：练习十遍健体三十六式，即可完成武道升级。
看着羽书上的‘健体三十六式1级（0/10）’，张羽心中惊讶道：“练个十遍就能把这门武功升级了？”
要知道自从开学以来，这健体三十六式张羽练了许许多多遍，从来都是一点要升级的感觉都没有。
“十遍吗？”
张羽有些迫不及待地尝试了起来，只见他一步踏出，伴随着砰的一声炸响，浑身血肉如一条巨蟒拧转，爆发出层层力量。
虽然在学校里的时候，张羽修炼健体三十六式都会借助器械，但那只是为了增加练功的效果。
实际上健体三十六式作为最基础的炼体武学，不论有无器械均可练习，甚至修炼者更可以按照自己的倾向性将重点放在力量、速度、灵巧等不同方向上。
比如原来的张羽选择的便是力量、速度均衡发展的方向，没有变成大块头。
此刻便看到张羽在小小的房间内来回腾挪，双脚踩在地板上爆出砰砰的响声，浑身血肉则在不断膨胀和收缩后渐渐升温。
但不等他练上几招，周围就传来一阵叫骂声：“有病啊！大晚上的拆房？！”
张羽立刻停了下来，心中无奈道：“出租屋的隔音太差，晚上没法练武啊。”
看着掌中浮现的羽书，张羽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蠢蠢欲动，只想立刻一顿爆练，一口气将健体三十六式练个十遍看看效果。
“要不换个地方？”
“我记得附近有座没人的烂尾楼……”
……
一片黑暗中。
砰砰砰的声音不断在烂尾楼的楼道中回响。
伴随着远处街道上的霓虹灯来回闪烁，一名少年的身影时不时浮现在阴影之中。
正是赶来烂尾楼练习健体三十六式的张羽。
只见此刻的他目光凝重，正一招招地演练着健体三十六式的锻炼之法，片刻后便已经浑身汗流浃背，看上去热气腾腾。
张羽白天本已经锻炼一上午，最终累趴在了地上，又没有针剂、丹药或者食补的辅助，此刻一练健体三十六式便感觉到浑身酸软，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运劲都带来筋肉撕裂般的疼痛。
不过想着羽书上的变化，他的精神就是一阵振作，最终坚持着将健体三十六式练完了一遍。
气喘吁吁的张羽迫不及待地张开手掌，羽书再次伴随着他的意念浮现。
看着上面的‘健体三十六式1级（1/10）’，张羽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欣喜之色。
“这就是我的潜力吗？”
“将健体三十六式提升到2级……好像真的能行啊。”
“我今天晚上就要练够十遍！”
张羽迫不及待又开始了第二遍健体三十六式。
但片刻之后，他便累得坐倒在了地上，只觉得双手双脚好像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不行了，到极限了，看样子只能明天再试了。”
就在张羽决定停止锻炼，休息一下就回家好好睡一觉的时候，一股恶寒猛地从他心中涌起。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也在他脑海中响了起来。
“请遵守仪式约定，努力完成愿望，不要故意偷懒拖延，10。”
“请遵守仪式约定，努力完成愿望，不要故意偷懒拖延，9。”
“请遵守仪式约定，努力完成愿望，不要故意偷懒拖延，8。”
随着那个声音的倒计时不断继续，张羽心中那股恶寒也越来越激烈，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体内狂涌而出，将他的浑身血肉统统撕裂。
“仪式……约定……愿望……”他也马上反应了过来：“这难道是那什么请神仪式的力量？”
张羽脑海中立刻泛起了那布娃娃曾说过的话。
……
“若是你选择拒绝为我实现愿望，或者在实现的过程中故意拖延甚至失败，那都将在仪式的反噬之下，血肉爆裂魂飞魄散。”
……
张羽心道：“所以说……是因为我打算通过努力学习，考上名牌大学，加入大宗门，赚钱来完成第二个愿望。”
“那么在这个过程中有所懈怠，就被认为是对完成愿望故意偷懒拖延？”
“我若不听的话，莫非就要死在仪式反噬之下？”
听着那倒计时不知不觉已经数到了3，张羽连忙跳了起来。
伴随着一声惨叫，他便强忍着浑身筋肉撕裂般的痛苦，开始练习健体三十六式。
而就在他开始练习的那一刻，刚刚的倒计时也彻底消失无踪了。
第6章 自由
“艹！”
砰！
“艹！”
砰！
“艹！”
砰！砰！
黑洞洞的水泥房中，伴随着一阵阵的低喝与撞击声，张羽终于顶着浑身不断传来的剧烈痛苦，将健体三十六式练完了第二遍。
只见他砰的一声坐倒在地上，整个人已经大口大口喘起气来。
感受着还在微微颤抖的双手双脚，张羽只觉得这具身体已经彻底到了极限，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血肉都不想动弹了。
但就在这样的状况下，那股恶寒和脑海中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请遵守仪式约定，努力完成愿望，不要故意偷懒拖延，10。”
“靠！”张羽心中怒骂一声：“我已经到极限了啊！”
“我真练不动了！”
“我明天还要上课啊！”
但不论他如何去说，又如何解释，那倒计时却是没有任何的停顿和迟疑。
眼看着倒计时一步步就要走到最后，张羽只能骂了一声，再次跌跌撞撞爬了起来练功。
正常情况下，大部分人独自进行锻炼的时候，是很难将自己迫至真正极限的情况的。
只有在师父、老师、教练……在有人监督和严格要求的情况下，人往往才能一次次锻炼至极限。
对张羽来说也是如此，如果换他自己一个人的话，恐怕今天练了一两遍健体三十六式就累得不想动弹，直接休息了。
但仪式的力量在此刻便好像一个魔鬼教练，时时刻刻盯着他，并以死亡相威胁，敦促着他不能有丝毫偷懒地锻炼下去。
第三遍……
第四遍……
第五遍……
一直到第十遍！
在仪式力量的反复威胁下，张羽足足将健体三十六式练到了第十遍！
这期间他浑身上下的血肉从撕裂般的痛苦，到针扎般的巨疼，再到最后似已渐渐开始麻木，他甚至已经感觉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要消失了。
与此同时，体内的每一丝法力也被逼迫了出来，不断注入那些受损的血肉之中。
这十遍锻炼完了之后，张羽只感觉不论是浑身血肉还是体内法力都像是被榨干了一样，如同一块被拧了几千几万遍的抹布，是一滴都拧不出来了。
此刻的张羽便只想这么躺在地上，一丝一毫都懒得动弹。
让他庆幸的是，一直催命似催着他的声音这一次没有再响起，似乎认为此刻的他已经真正拼尽全力，真正达到了极限。
而在刚刚锻炼的过程中，张羽也稍稍摸清了这股仪式力量的特性。
“这玩意有点像是个人工智障，并没有真正的智慧，只是按照一定的规则进行运转……”
类似的东西，张羽曾经在昆墟的电影电视还有新闻里都看过。
那些强大的法宝之中都蕴含器灵，这些器灵便都像是人工智能一样，有着一定的智慧来处理种种问题，甚至那些足够强大的器灵都有着不亚于人类的智能。
此时此刻，在确定了仪式力量没有再出来逼着他锻炼后，张羽也终于能放松一下精神，感受一下健体三十六式升级后的效果了
是的，就在张羽完成第十遍的健体三十六式后，他能感觉到这门武学升级了。
在那一刹那间，他对健体三十六式的认知、理解都变得更深刻。
原本许多并没有注意到的、不够理解的细节，在那一瞬间都如同一道闪电乍现，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而羽书之上，最初的‘健体三十六式1级（0/10）’也变成了‘健体三十六式2级（0/20）’。
“只要再练20遍就能把健体三十六式提升到3级？”
“照这么练下去，岂不是很快就能把健体三十六式推到10级了？”
张羽知道在炼气境界，武功道术的等级最高只能修炼至10级。
“到时候哪怕我不扎针，不吃药，锻炼的效果也不在白真真他们之下……不，可能还要远超。”
“这样下去，以后把肉体强度提升到年级第一也不是不可能啊。”
想到这里，张羽心中振奋，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没那么疼了。
“恐怖啊，我的潜力实在是太恐怖了，一旦被邪神激发出来以后，简直要一飞冲天了。”
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想象，肉体锻炼至极限的张羽渐渐陷入了困意之中，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五点，张羽才本能地醒了过来，就好像是过去无数次在五点起床一样。
但今天的他四肢百骸一片酸软，就连睁开眼睛都无比费力。
这一刻的张羽虽然已经苏醒了过来，却根本不想起床，只想继续睡上一会儿，哪怕这里是烂尾楼的水泥地上。
“五分钟……就再睡五分钟……”
但就在张羽想要赖床的这一刻，一道让他恶寒的声音再次从他心底响了起来。
“请遵守仪式约定，努力完成愿望，不要故意偷懒拖延，10。”
“我靠！”张羽猛地睁开双眼，仔细听着那声音继续响起，在反复确认这并不是幻觉之后，只能骂骂咧咧地坐了起来。
这一刻的张羽陡然意识到，事情可能比他原来想象的更严重。
“以后只要和学习、修炼、考大学、工作有关的事情，也就是和学习、修炼、工作、赚钱去满足第二愿望有关的事情……我都不能有一点点懈怠了？”
“24小时监工是吧。”
带着一身的疲惫和劳累，张羽只能急匆匆地赶回了出租房。
感觉到自己满身的油腻和汗渍，他抓紧时间补了323.4的水费，又用五分钟冲了个澡以后，便匆匆忙忙地赶往了公交车站。
抬头看了一眼站台上的显示屏，张羽心道：“下一班车还有十分钟到站吗？”
找了个杆子靠着，他心中暗道：“休息一会吧，还好那破玩意没叫我抓紧这点时间练功。”
刚刚想到这一点的张羽便后悔了。
因为一股恶寒从他心中涌出，那如同噩梦似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请遵守仪式约定，努力完成愿望，不要故意偷懒拖延，10。”
“我他……”张羽心中骂道：“这玩意一直在监控我脑袋里的想法吗？只要我想到了努力的方法而没有去做……就要弄死我？”
于是在一声声倒数中，张羽只能顶着一身劳累，在四周围人或惊讶，或疑惑，或赞赏，或无所谓的目光中，开始了健体三十六式的锻炼。
喝！
砰！
伴随着最后一拳击出，出了一身汗的张羽再次累得坐倒在了地上。
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公交车，他心中庆幸无比：“终于来了。”
而今天的公交车上竟然还被张羽找到一个位置坐下，让他心中又是一喜。
“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稍微眯一会吧，公交车上总不能逼我练功了吧？除非是吐纳……”
刚刚想到吐纳这两个字，张羽就感觉不妙。
“请遵守仪式约定，努力完成愿望，不要故意偷懒拖延，10。”
果然那倒计时又响了起来，逼着张羽一边坐车，一边运转基础吐纳法。
坐车的时候顺便吐纳，这件事情听上去很简单很划算，但就算是以前的张羽试过几次后便也都放弃了。
一是因为车上的环境太嘈杂，让人难以集中精神。
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每天早起的张羽太累了。
难得有一个位置的他只想小小眯一会，根本打不起精神吐纳。
尝试过的几次，也往往吐纳了一会就开始迷糊地想睡觉了。
但此刻在仪式力量的逼迫下，张羽只能努力吐纳起来，在不断对抗睡意的过程中，通过一呼一吸间努力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机。
这个时候的他也彻底明白事情比他之前想的更要严重的多。
“这不是普通的24小时监工，这是时时刻刻把我往死里逼啊。”
“只要这玩意还在我身上，那一切偷懒、摸鱼、娱乐、享受、放松……都将离我而去。”
“再也没有周末，更不存在假期，我的人生再无乐趣，每一分每一秒都将献给学习，献给修炼，献给工作……直到完成第二愿望。”
张羽不知不觉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我将成为彻彻底底的学习机器、工作牛马，再也没有任何的闲暇时间，一辈子都要当个卷王……直到被这种压力彻底摧垮为止！”
他心中哀叹道：“要是这辈子都这样，那就算仙道有成，再多活个几百年又有什么用？多活多少年，就是再多吃多少年的苦啊。”
“苍天啊！”
周围的乘客们都看向了抱着脑袋一脸痛苦的张羽。
可张羽已经管不上这些了，伴随着“请遵守仪式约定……”的倒计时再次响起，他已经重新正襟危坐，强压着心中的悲哀，继续运转基础吐纳法。
但与此同时，张羽的心中也渐渐涌起一股决意。
事实上直到今天早上为止，来到这个世界的张羽心里都是有些迷茫的。
虽然想着要考上名牌大学，加入大宗门，修炼仙道有成，但很难说其中有多少是原身记忆的影响，是他顺着生活惯性的选择。
直到这一刻，张羽终于有了一个目标，一个他下定决心，百折不挠也要完成的事情。
那就是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把这股逼迫着他的仪式力量彻底去除。
张羽想要……自由！
第7章 人和人的差距
公交车上。
拥有了羽书之后，张羽本以为自己未来的生活会是：羽书！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
哪知道转眼就变成了……仪式：张羽！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
但事已至此，张羽想要解除仪式的力量，他唯一能想到的路子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
于是他此刻也只能努力修行。
只见张羽一呼一吸之间，天地间的灵机一缕缕地涌入他的体内，汇聚到丹田气海之中，被一点一滴地提炼为法力，夯实着他的仙道基础。
不过想到昨天晚上练习健体三十六式的过程，张羽便想要如法炮制，看看能不能把基础吐纳法也迅速提升级别。
只见羽书随着他心念一动而展开，接着张羽的注意力向书页上的‘基础吐纳法1级’稍稍集中过去，立刻就将‘基础吐纳法1级’拖动了起来。
但就在他将‘基础吐纳法1级’拖向自己的人物画像时，一丝明悟从羽书中涌出。
“一次只能专注于提升一个技能。”
“切换一次，就要等待一天时间才能再次切换。”
张羽心中将羽书的这项功能取名为专精。
这一刻，他一下子明白被专精的技能可以得到快速提升，但一段时间里只能专精一项技能，切换技能后要等一天时间才能再次切换。
“也就是说如果我现在把专精从健体三十六式切换成基础吐纳法的话，那接下来基础吐纳法可以通过练习而快速提升，但是健体三十六式又会恢复原本正常的练习效率。”
“除非一天之后，我再把健体三十六式切换回来……”
想到体育课上的情况，张羽便决定暂时不做切换，继续以提升健体三十六式为主。
转眼间时间过去，张羽便维持着基础吐纳法，直到下车前的那一刻。
……
学校食堂内。
白真真端着餐盘，来到宛如行尸走肉般的张羽面前坐下，好奇地看了对方一眼，淡淡道：“昨天导了一晚上？”
张羽一口吞下手中的大肉包，骂骂咧咧道：“老子是用功锻炼到了深夜。”
白真真脸上面无表情，嘴上却毫无顾忌道：“唉，全校就你没做绝育手术了，早就劝你别节约那两万块钱，看看你浪费了多少时间，多少精力，多少蛋白质？”
张羽又一口吞掉一颗鸡蛋，自信一笑道：“白真真，告诉你一件事情，我现在的自律和潜力连我自己都感觉到心惊，你这年级第一的宝座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我抢下来的。”
白真真闻言却是快速翻了个白眼，秀气的小嘴说着毫不留情的话：“羽子，这种不自量力的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给外人听到了我怕人家连尿都要笑出来啊。”
“你要争的是年级总分第一，不是年级导管第一，你没绝育的优势用不上。”
张羽无语地摇了摇头，心道：“阿真这家伙，平时装得冷冰冰的，私底下什么都敢说是吧。”
说起全校学生就他没做绝育手术，张羽对此已经没那么惊讶了，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破世界破学校的癫狂。
不过没绝育的事情仍旧是他的一个小秘密，同学之中张羽也只和白真真说过。
但此刻想到这点，张羽心中突然涌出一个疑惑：“为什么我没做绝育手术就能入学？”
就在这时，周天翊也端着餐盘坐了过来，同样好奇地看向张羽：“你看上去很累啊，昨天通宵学习了？”
张羽摇了摇头说道：“稍稍练了一会儿健体三十六式，心中偶有所得。”
吃饭聊天时，张羽突然有了一个发现，似乎周天翊来了以后，白真真的话就少了许多，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冷淡、话少的学霸。
吃完早饭，三人顺着操场一路走向了教室的方向。
张羽时不时张开手掌，看着羽书从自己的掌心浮现和消失。
“果然大家都看不见羽书吗？”
就在这时，却听砰的一声从教学楼的方向传来，然后又是一阵阵大呼小叫声响个不停。
只见教学大楼的正门前已经围了一圈人，一具脑袋开花的尸体正静静躺在地上。
四周围的人则是议论纷纷，已经有人认出了尸体的身份。
有熟悉的人说着死者的八卦。
“这是高三（3）班的卢超，他以前是示范班的，好像是成绩一直下滑，又要掉班了吧？”
“卢超啊，他高二的时候还是年级前十。”
有贫穷歧视者开始了范围攻击。
“高二成绩好又怎么样？穷人就是穷人，你看到了高三还有几个穷人能留在示范班的，穷人就不适合修仙。”
也有严重分数歧视的人开始自己的点评。
“哼，从六楼跳下来就死了，果然是个差生。如果是高三示范班的学霸跳下来，我看起码也得十层起跳才死得掉。”
路过的白真真看着这一幕，叹道：“又有高三的跳楼了？”
周天翊说道：“这是今年第三起了吧，看来这届高三的压力很大。”
张羽却是突然问道：“他很穷吗？”
白真真瞄了他一眼，不知道是劝戒还是感叹，淡淡说道：“借贷了不少吧。反正读书还要借贷的，肯定不是有钱人咯。”
“这种学生进入嵩阳高中之后，一开始成绩往往都还不错。”
“但一般到了高三之后，就渐渐跟不上同班的富哥儿了，最后往往只能考上些二三流的大学。”
“至于十大，好像在嵩阳高中里，已经十几年没有平民能考上了吧。”
张羽闻言微微一怔，他知道所谓十大便是指十大宗门直属的大学，那也是最顶尖的十座大学，是无数学生的梦中情校。
但他不知道的是，嵩阳高中里竟然十几年没有平民子弟考上十大了。
他心中暗道：“是因为资源不足，钱不够吗？”
张羽又想起了一些关于那些有钱学生们的传说，据说许多王牌补课老师，补习秘籍，高端的功法，实验室的药物……都只在那些有钱人的圈子里流传，从来不会透露给穷人。
看着地上溅开的血水，张羽心中暗道：“我如果没有被激发潜力的话，未来说不定也可能走上这条路。”
跳楼事件虽然引发了一波热议，但对每天忙碌于学习、修炼的学生们来说，也就是一些休憩时的谈资。
很快就没人在意这件事情，学生们继续投入到自己日复一日的仙道学习中，为自己未来的人生去拼搏。
虽然他们只有十几岁，但人人都已经知道一个残酷的事实。
根据不同的分数，进入不同的大学。
根据不同的大学，决定未来的宗门。
根据不同的宗门，决定人的一生。
周围的同学不伦关系好还是差，若成绩不同，都将分道扬镳。
……
时间转眼又来到了要连上3节的体育课上。
再一次拒绝了体育老师王海的推销之后，张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到对方看着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变了。
但他也实在没有办法，不论是钱的问题，还是健康问题，他都不可能再去扎药了。
于是张羽只能当作没看见，继续着自己的练习。
健体三十六式2级（1/20）
算上车站前锻炼的一次，此刻的张羽只需要再将健体三十六式练个19遍就能升级了。
这让他在接下来锻炼的过程中特别有干劲，一遍又一遍地催动着浑身筋肉，不断榨干每一寸法力。
而就算有时候他想要缓一缓，想要休息一下，也会在仪式力量的提醒下，很快振作起来，继续努力练习。
伴随着浑身撕裂般的痛苦，一次次地突破极限，一次次的生死威胁，可谓是痛苦又快乐着。
在花了两个多课时之后，张羽终于彻底躺倒在了地上，再也不想动弹一下。
健体三十六式2级（17/20）
“到极限了。”
仪式力量也没有继续逼迫他，显然是同样认为他已经达到了极限。
但张羽却丝毫没有沮丧，两天时间就快把一门基础武学从第1级升到第3级，这绝对是以前的张羽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要是昨天晚上没加练的话，我应该能练满三节体育课吧？”
“不过有这狗屁仪式逼着我，让我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去锻炼，那恐怕以后晚上加练，反而体育课上累得只能休息而无法锻炼……都会是一种常态。”
张羽感觉这就像是上一世的时候，有人晚上疯狂补课和自习，白天在课堂上睡大觉，显然不是什么健康作息。
“都怪这智障仪式，根本分不清时间场合。”
就在这时，躺倒在地上的张羽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片阴影覆盖了，就好像有一座山挡在了自己的头上。
王海看着地上的张羽，冷冷道：“体育课时间，你在干什么？”
张羽连忙说道：“老师，我昨天晚上加练，现在有些练不动了。”
感觉到王海的面色不善，张羽又补充解释道：“我的健体三十六式昨晚突破了，已经升到2级了。”
之所以会有这么一个解释，是因为张羽知道在这个唯成绩论的学校中，绝大部分老师都不会为难成绩好的学生。
他觉得王海若是知道他有很大进步的话，应该也不会为难他了。
这是张羽在隐隐察觉到王海对他态度变化后，便开始思考的一个事情。
但张羽想错了。
这个世界上的老师有很多种。
比如嵩阳高中内的大部分主课老师都喜欢成绩好的学生，喜欢教导起来不费力，有教学成就感的学生，对成绩好的学生犯错都更能容忍。
也有的老师对成绩差的学生倾注更多的精力，专注提高差生的成绩，因为差生更容易提高。
还有很多副课老师无所谓学生学得怎么样，反正到点上课，到点下班，多一秒钟浪费在工作上算我输。
但还有一种老师，比起学生的成绩，这种老师有时候更在意学生听不听话，有没有挑战他的威严。
在这种老师的课堂上，他便是绝对的权威，不接受任何学生的违逆，甚至你只是用了他没教的方法来学习，也会被他明嘲暗讽，拉出来当作典型给一通贬低。
而很显然，喜欢卖药和体罚学生的王海就是这种老师。
嵩阳高中的体育课便是他的小王国，学生便是他倾销药剂的渠道。
本来张羽一直都不买药，已经引起了他的不满。
刚刚看到张羽躺下来‘偷懒’之后，他便更是不满，就想要借机教训对方一番，树立典型，让学生们以这个上课不扎针的人为耻，不要学张羽这样自然炼体。
但他那一番教训的话却被张羽一句‘健体三十六式昨晚突破了’给堵在了嘴里。
这在王海看来已经挑衅了他在体育课上的权威。
“健体三十六式2级就了不起了吗？”
王海指着白真真说道：“你看她2级以后就不扎针了吗，上课偷懒了吗？”
张羽无奈道：“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海冷冷道：“张羽，你这样的学生我看多了，仗着自己有点天赋就不听老师的指导，不管学校的教学。”
“你要明白你之所以能突破，是因为过去三个月来一直认认真真地上课、扎针，是有我的指导才给你打下的扎实基础。”
“至于你在外面自习也好，补课也罢，那最多都只能算是甜点。”
“只有学校里的课才是最重要的主餐。”
“你的问题我会跟你班主任反应的，你好自为之吧。”
第8章 老师的关心
直到体育课下课，王海都没有再理会张羽，似乎将他当成了一团空气，也不再对他进行任何的指导和教学。
而在王海这样的带头孤立下，其他同学也都下意识地不再接近张羽，像是在他身边空出了一个无形的无人区。
“这老王真是……心眼怎么这么小。”
但事已至此，张羽也没什么办法，干脆安安静静地躺倒在地上继续休息。
转眼间下课时间到了，众人陆陆续续赶去了食堂。
周天翊在众人离开后走到了张羽的身旁，朝对方竖起个大拇指：“勇士，你买好意外保险了吗？”
张羽缓缓爬了起来，拍了拍裤子说道：“怕什么，等我过段时间修为大进，成绩暴涨，多得是老师会保我。”
他信心十足地看了看自己掌心的羽书，肉体强度已经从0.83提升到了0.84。
这可是在没打针没吃药，更没有任何食补，仅仅以健体三十六式来锻炼的情况下。
想必未来健体三十六式的等级不断提升，肉体强度的进步幅度也将越来越快。
光是想到这里，张羽就忍不住再次感叹自己潜力的可怕。
一旁的周天翊看着突然开始一脸自信的张羽，好奇道：“你是不是找到新药的进货渠道了？有好货可别忘了兄弟啊。”
张羽捏了捏拳头，微笑道：“小子，哥是自然炼体！”
训练室大门外，经过剧烈炼体的白真真此刻脸颊红扑扑的，额头上不断滴着汗，全身上下冒着热气。
砰砰砰！
只听她敲了敲门，淡淡道：“张羽，装完了吗？我好饿，赶紧去吃饭了。”
一行三人匆匆加入食堂大军，来晚的他们隔着老远便看到了一大片人正在食堂大门前排队。
不过身为示范班的张羽三人有着优先进入食堂用餐的特权，能够通过VIP通道直接用餐。
便见三人在众多其他班级学生目光各异的注视下走入了食堂。
那感觉怎么说呢。
如果让张羽来形容一下的话，那就是小说里内门天骄在外门杂役或羡慕、或嫉妒、或自觉可取而代之的注视下，缓缓步入聚仙酒楼用餐。
而一进入食堂后，白真真便说道：“我今天食补，要去二楼吃饭。”
所谓食补，便是以充满了仙道要素的食材辅以种种药物进行烹饪，能够有效增强体质，弥补身体在剧烈锻炼后的亏损，提升炼体和吐纳的效率。
可以说食补对仙道学习有着百般好处，张羽此刻不去吃的唯一原因就是太贵了，实在是太贵了。
一顿最少也要好几百，珍贵一些的食材几千也很正常，以前手握巨贷出来的钱的张羽都不舍得天天吃，更别说现在的张羽了。
看着独自走上二楼的白真真，张羽能感觉到食堂的二楼和一楼又是一重分界，就好像此刻他所站的食堂内和食堂外的排队队伍一样。
但张羽心中又涌起一丝疑惑：“阿真不是没钱了吗？怎么舍得上二楼的？”
……
吃过午饭不久，正在午休的张羽便被叫到了老师的办公室。
一名中年男子一边喝着茶，一边看了一眼站在办公桌前的张羽，说道：“王海老师跟我说了你的事情。”
男人名叫苏海峰，既是示范班的班主任，同时也是高一的年级主任。
只见他此刻一脸失望地看着张羽，说道：“你还记得面试的时候，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原本的张羽参加嵩阳高中的面试时，苏海峰便是坐在中间的面试官。
此刻听到苏海峰说的话，张羽微微一愣，虽然他融合了原身的记忆，但很多细节真不是瞬间就能回想起来的。
苏海峰叹了口气：“我还记得你当时说自己想要考名牌大学。”
“上体育课你既不买药，也不扎针，还躺地上偷懒，顶撞老师，这就是你想要考名牌大学的态度？”
听着对方的批评，张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总不能说因为自己又穷又废所以买不了药扎不了针，又因为潜力被激发出来，所以体育课随便上了。
感受着张羽的沉默，苏海峰又叹了口气，说道：“张羽，你过去三个月来的表现一直不错，我知道你是个乖孩子。”
“你是不是最近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张羽有些惊讶地看着，感受着对方关心的眼神，有些难以置信：“这癫学校里竟然还有关心学生的老师？”
他想了想，小声说道：“嗯，是和家里闹了点矛盾。”
“我会尽量调节，快点恢复状态的。”
虽然感受到了对方的关心，但此刻的张羽只能尽快敷衍过去，而过段时间等自己成绩进步了，自然不用再和老师解释这些不好解释的事情。
苏海峰却好似不满的一皱眉，恼道：“跟老师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是不是家里最近经济状况出了问题？”
“贷款平台的催债电话已经打到学校里来了。”
“啊？”张羽猛地抬起头来：“他们打给老师你了？”
苏海峰凝重地点了点头：“要不是他们打给我，我还不知道你欠了这么多钱，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张羽：“我……”
他是真没想过这种事情告诉学校有什么用，特别是以嵩阳高中的风气，他估计知道了只会让他情况更糟糕。
但苏海峰却是长叹一声，一脸慈祥地看着张羽，说道：“我知道学校有时候比较严苛，出了事你不敢告诉我们。”
“但你要知道我们毕竟是你的老师，怎么会不帮自己的学生？”
说着，他从抽屉中抽出了一份文件递到了张羽的面前。
“这是我特地去为你申请的贫困生补助计划，你赶紧签了吧。”
伸手接过文件，张羽有些感动地看着苏海峰：“老师，谢谢你。”
他发现自己对这个学校老师的看法又错了。
张羽心中暗道：“虽然有王海那样不靠谱的家伙，但也有苏老师这样的淳淳长者啊。”
苏海峰微笑着摆了摆手，将笔递了过去：“赶紧签字吧。”
张羽低下头，目光在文件上一扫而过，接着就愣在了原地。
苏海峰呵呵笑道：“怎么了？赶紧签啊，我争取下班前就给你交上去。”
张羽声音低沉：“老师，这个好像是债务重组合同？你是不是拿错了？”
苏海峰笑呵呵道：“贫困生之所以贫困，不就是因为欠债？把债务重组之后，不就帮助到贫困生了？这就是贫困生补助计划啊。”
张羽看着合同上的内容，具体就是将他的所有欠债统一打包计算后，学校借一笔钱让他去还债。
从此以后，他的债主就变成了学校。
张羽又估算了一下债务重组后的欠债，经过各种乱七八糟的手续后，各种利息、本金、手续费、砍头息……加起来好像涨到了100多万。
“什么债务重组！这不就是以贷养贷嘛。”
他心中怒吼：“连班主任都是搞借贷的是吧。”
“这么玩是吧，这破学校里是没正常老师了吗？”
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张羽吐出一口气道：“老师，我想想还是算了吧，这笔钱我自己能还。”
苏海峰谆谆善诱道：“这么大一笔钱你一个小孩怎么还？赶紧签了吧，这事情学校替你扛了。”
“你放心，学校的分期很宽松的。”
张羽：“不用了老师，真不用了。”
张羽再三拒绝后，干脆把合同一丢就跑出了办公室。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苏海峰举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气。
片刻后，他拿起震动的电话，说道：“他拒绝了。”
“嗯，我过段时间再试试。”
“你放心吧，穷人嘛……最后撑不住催收公司的手段，总会来借的。”
第9章 工作
当天放学后。
食堂里。
张羽和周天翊、白真真正坐在一块吃晚饭。
白真真仍旧是像平时一样，冷冰冰的不说话，正淡定地对着自己面前的一大盘饭菜默默输出。
周天翊则看了张羽一眼说道：“你最近的经济状况有点糟糕啊。”
“这么明显吗？”
张羽微微一愣，心想难道催款电话已经打给同学了？那岂不是他欠债七十万的事情要在学校里被戳破了？
周天翊看了一眼白真真那鸡鸭鱼肉俱全的丰盛晚餐，又看了一眼张羽那价值5块钱的穷鬼套餐。
他摸了摸下巴说道：“根据我这三个月来对食堂的观察，一个人在食堂吃什么，能够有效反应出他在那段时间的经济状况，甚至是修为实力。”
“比如一顿吃十斤的人，是不会和一顿吃三斤的人坐一桌的。”
“因为双方完全不是一个阶层，分别处在校园鄙视链的上游和下游。”
“原来是看我吃得少啊。”张羽心中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超级穷人的身份要曝光了呢。
他转头看向白真真，看着对方饭桶里的十几个鸡腿，一脸好奇道：“阿真，这鸡腿看上去好特别啊，给我尝一个呗。”
白真真头也不抬地说道：“爬。”
一旁的周天翊笑着从自己碗里给张羽夹了个鸭腿：“真真今天运动量特别大，一看就是饿急了，你尝尝我的吧。”
“好兄弟！”张羽朝着周天翊竖起一个大拇指，抓过鸭腿便啃了起来。
周天翊看着张羽狼吞虎咽的模样，微微一笑道：“如果遇到资金困难了，我可以借你点。”
张羽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自己会解决。”
虽然欠了一屁股债，但张羽并不打算问同学借钱，或者说问同学借钱也不可能一口气解决七十万巨债的问题，他需要的是持续赚钱，持续还债的方法。
“至少要把每个月的利息还上，不能再让催收的升级手段了。”
张羽知道随着他逾期的时间不断增长，催收公司的手段也将越来越厉害。从线上侮辱，到线下真实，一步比一步厉害。
“还有房租，水电费，伙食费……”
想到这里，张羽感觉自己开始头疼了。
就在周天翊走了以后，白真真突然开口说道：“根据我这三个月来对你和周天翊的观察，他对你特别好。”
张羽：“有吗？”
白真真呵呵一笑道：“一个男的笑着把自己碗里的鸭腿给另一个男的，我活了十六年只看到过两种情况发生这种事情。”
“一种，双方是父子关系。”
“另一种，嘿嘿嘿嘿……”
张羽眉头一挑：“阿真，你看的东西挺杂啊。”
白真真：“羽子，其实你也不用害怕，反正在这学校里，你才是掌握主动能力的那个。”
说着，白真真将自己的餐盘一推，放到了张羽的面前：“唉，吃不下啦，这些剩菜剩饭就赏你了吧，谁叫你是我的好大儿呢。”
“爬。”张羽一把抢过餐盘，目光一扫，便能看到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没有动过的小半饭菜。
正当张羽抬起头来想要谢谢对方时，却只看到白真真离开食堂的背影。
走到食堂外，白真真的目光重新淡了下来，她心中暗道：“羽子啊，其实还有第三种情况，也会这样的。”
白真真转头看向食堂门口的台阶上，一名食堂阿姨正在将泔水桶的剩饭剩菜倒进一只猫的碗里。
……
离开学校，张羽便开始计划找赚钱的路子了。
“我现在房租一千五，水电每个月两百多左右，贷款每个月要还一万五……”
“嘶……”
想到这里，张羽就又开始脑袋痛了。
“我每个月起码要赚两万才行，普通工作肯定是不行的。”
伴随着张羽心念一动，羽书已经在他面前展开。
张羽
道心 1级
法力 7.7
肉体强度 0.84级
武功：健体三十六式2级（17/20），散手1级，高中基础剑法0级
道术：养生吐纳1级
看到新出现的‘高中基础剑法0级’这一条，张羽心中闪过今天的武道课。
所谓武道课，便是学习种种技击武学、战斗武学的课程，武道课的100分中更是有80分的实战分。
像是高一年级便要求学会一门徒手实战武学和一门持械类的实战武学。
而这门高中基础剑法正是他在今天的武道课上学的，只不过似乎因为没有真正练成的关系，仍旧显示了0级。
但张羽稍稍尝试了一下，发现这‘高中基础剑法0级’同样可以被拖动。
他估计要是他专精这门武学的话，凭借自己的潜力，也可以将之快速练成，然后快速升级。
脑海里快速闪过这些，张羽继续盯着自己的面板，思考着自己能做什么工作。
“虽然才刚刚踏上修仙之路不久，但怎么说我也是嵩阳高中的正式学生……”
片刻后，张羽就开始用手机联系自己以前的补习班。
原先的张羽正是在初中毕业之后，在这个补习班补习了一年后，才进入了嵩阳高中。
“这种补习班的收入应该不错，我又是嵩阳高中的正式学生，应该有优势才对。”
但在他的询问之后，补习班的老师却说他们那边已经满员了，让他去别的补习班试试。
于是张羽又联系起了其他补习班。
“你好，我想当兼职的补课老师，我是嵩阳高中的高一学生……”
“请问您小学、初中分别毕业于哪里？”
“不是，我已经嵩阳高中的正式学生了！”
“抱歉，因为重点高中学历的补习老师也不少，像你这样还没毕业的高一学生来当兼职的话，家长们会很看重高中以前的第一和第二学历。”
在得知张羽的小学学校和初中学校后，对方便没有再回复了。
而以上对话在重复了五、六次后，张羽也渐渐明白了过来。
“可恶！”
“竟然都对第一、第二学历的要求这么高？”
“补课老师的竞争现在卷成这样了？”
张羽感觉自己的小学学历、初中学历简直就像是两块难看的标签一样，被深深地印在了脸上，让他连兼职补习老师的工作找起来都难度暴涨。
于是张羽不得不暂时放弃补习班这条路，转而尝试另一个后备计划。
“只能先试试打零工了。”
对打零工这条路，其实原来的张羽在开学这三个月来也有所了解。
当然，这里说的临时工作并非是普通人找的临时工，而是已经踏上仙道之路后的人找的临时工作。
像是高中生在这个群体里便占比不小，毕竟不是每一个高中生都是富哥儿，相当一部分高中生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又或者为了购买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都需要自己去赚钱。
而因为高中生既没有高中毕业学历，大部分时间又需要上课，往往便只能兼职一些临时工作。
张羽这两天也稍稍了解过这方面的路子，此刻当即加了一名中介，询问对方现在有没有什么活干。
“你来问晚了，今天的活暂时都被接走了。”
“要不你来这边等等？有新活直接就能抢到了。”
……
半小时后，张羽来到一处小广场。
离着老远他便看到广场上零零散散，或坐或躺了许多人，这些人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的随便在地上一躺就小憩起来，也有的穿着校服，还在盘膝吐纳。
按照对方给出的地址，张羽找到了广场角落的一家人力资源公司。
公司不大，门面看上去就像是一家房产中介公司，脏脏的玻璃上贴满了各种简陋的招聘单子。
看了一眼陈旧的招牌，张羽刚一推门进去，一股浓烈的烟味便扑面而来，闻得他眉头一皱。
凌乱的办公桌后，一名正在抽烟的中年男子抬起头来，看了张羽一眼便说道：“你是刚刚咨询的那个高中生？”
看到张羽点头之后，男人自我介绍叫老王，是这边的中介，只见他拿出几张纸说道：“简历填一填吧，我一会给你登记上去。”
张羽接过一看，发现上面除了一些资料之外，还要填上所学的武功道术和等级，还有在学校时的成绩。
将填完的单子交给了对方，张羽问道：“一般多久能找到工作？收入怎么样？”
老王抓了抓有些乱糟糟的头发，随意道：“最低一小时也有几百块吧……不过多久能找到就不好说，运气不好一周没活也正常。”
张羽心道：“这的工作收入这么高？要是这样的话，我每天工作两三个小时，岂不是足够还贷和生活费了？”
想到这里，张羽的心中就是一喜。
但接着又听到对方说工作不好找，他便好奇道：“为什么？”
他强调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我是重点高中的高一年级前十，也很难找吗？”
老王闻言笑了笑，指了指外面说道：“广场上那些人看到了吗？除了像你一样的高中生，剩下的都是高中毕业的。”
张羽闻言心中一惊，接着不信：“怎么可能？高中毕业了，都修仙了还来这里找临时工？”
老王耸了耸肩：“没考上大学呗，又不是每一个高中生都能考上大学的。”
“考不上大学，一辈子都是练气期，更上不了昆墟二层，只能一年年地在这第一层混……”
张羽仍旧不解：“那也能在一层找个正式工作啊，为什么要来干临时工？”
老王解释道：“又不用睡觉，人家是干完了白天的工作，公司不加班的话，就来找点临时工干。”
“不然怎么还贷？又怎么够钱维持修为？”
对方这一番话在张羽心中掀起了一片波澜，他之前的记忆里可不知道高中毕业生还这么辛苦。
只觉得高中毕业了，哪怕没考上大学，也是每天在市中心的摩天大楼里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喝着茶，就能得到一份体面的工资……
结果好家伙，毕业前24小时学习，毕业后24小时上班，苦越吃越多了是吧。
老王看着张羽的简历，笑道：“哟，嵩阳高中的，那咱们是校友啊，我也是嵩阳高中的，不过高三那年辍学了。”
张羽：“辍学？”
老王耸了耸肩：“考不上大学呗，干脆就别浪费钱了。高中欠下的贷款我可前年才刚刚还清。”
“看在校友的份上，我也给你个建议。”
“高中量力而行，感觉考不上就早点撤，免得像有些人一样，欠债欠得太多，一辈子都毁了。”
填写完资料之后，对方便让张羽在外面等着，有工作了立刻就会通知他。
张羽：“和那些高中毕业的人一起竞争，有工作能轮到我吗？”
老王：“放心，有些工作就是专门找的高中在读生。”
第10章 竞争激烈和3级健体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广场上同样在等待着工作的人群，张羽只感觉到一阵心累。
“这破地方也太不好混了，就没一个不卷的地方吗？”
刚坐在地上休息一会，一股恶寒便从张羽的心中涌起。
“请遵守仪式约定，努力完成愿望，不要故意偷懒拖延，10。”
“靠。”
张羽心中怒骂一声，却也只能在仪式力量的逼迫下卷了起来。
不过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态尚未恢复，一会儿的工作可能也有体力要求，此刻的张羽并没有选择修炼健体三十六式，而是选择了以基础吐纳法来提炼法力。
只见他一呼一吸之间，天地间很快便有丝丝缕缕的灵机涌来，逐渐汇聚于丹田气海之中，一点一滴地被他提炼为法力的一部分。
时间便在张羽的吐纳中缓缓流逝，来到了一个小时之后。
而在这一个小时里，也先后出现过三批人过来招工，有招临时安保人员的，有工地急需要修仙者干重活的，还有快递公司雇修仙者去分拣的。
张羽也渐渐明白过来，大部分雇佣练气期修仙者的临时工作，几乎都和体力活有关。
毕竟练气期的修仙者在智商、知识方面和凡人并没有拉开质变差距，反而身体素质个个以一当百，在工地、工厂、安保等等工作上都能发光发热，生产效率远超普通凡人。
于是很多需要紧急增加人手的地方，都会过来雇佣修仙者。
虽然修仙者要的报酬也远超普通人，但算下来还是划算。
毕竟一个修仙者如果能干30个普通人的活的话，往往只用给10倍以上的钱就行了。
而在这广场上等着的人，一个个都可谓是能坚持007工作的超级牛马。
在他们面前，每天还要睡上四、五个小时的张羽也不过是个高一还睡得着觉的普通学生罢了。
于是看了一眼每次一大堆人挤上去抢工作的架势，张羽总是维持着吐纳的状态，并没有上去跟其他人争抢。
他便知道以自己高一学生的状态，不可能抢得过那些早已经毕业的高中生。
他在等待，等待着老王说的专门找高中在读生的工作。
和张羽一样的还有其他几名高中生，有的看书，有的吐纳，有的打拳，也都没有上去争抢工作机会，只是默默等待着。
转眼又是一个小时过去。
啪！啪！啪！
伴随着空气中传来一声声轻微的炸响。
感觉肉身休息差不多的张羽开始锻炼健体三十六式。
四周围的人看了一眼便也都不在意，等待工作的时候顺便修炼的人太多了，健体三十六式作为一个基础功法更是无法吸引周围人的注意力。
健体三十六式2级（18/20）
健体三十六式2级（19/20）
练完两遍健体三十六式的张羽虽然感觉到浑身筋肉开始酸软，但精神却越发振奋，只因为再有一遍就能把健体三十六式升到3级了。
这可是年级总分第一的白真真都未能做到的事情。
而他不过花了两天就能做到了。
就在张羽练习第三遍健体三十六式的时候，一份要求高中生的临时工作终于找来了。
一辆小轿车开到广场前，车窗落下，司机在车里喊道：“有没有高一高二的？招两个武道陪练。”
所谓武道陪练，便是修炼者在进行武道的实战训练时，找人按照一定要求来陪同训练。
听到司机的这番话，广场上原本正安安静静等待着的高中生们齐齐动了起来，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残影，带着阵阵风雷之声冲到了小轿车前。
“我是高二的！”
“我肉体强度2.15级！”
高二的学生在肉体强度上领先了高一的学生们一大截，当张羽冲过去的时候，就发现司机面前的位置几乎都被一个个大块头给占满了，让他根本挤不上去。
张羽心道：“挨打都这么多人抢着上，还有没有点高中生的自尊了。”
司机扫了一眼面前举手的众多学生，开口说道：“有重点高中的吗？”
举手的人一下子少了大半。
张羽连忙举起了手来：“我嵩阳高中的！”
司机又问道：“实战武学3级以上的有没有？”
看着剩下的三人，司机又问道：“一小时三百干不干？”
一名剃着寸头的学生不满道：“三百太少了吧？”
却见他身旁的另一名学生急道：“三百我干！”
看着对方上车后轿车疾驰而去，寸头学生骂道：“一小时三百，真TM想的出来。”
“三百就想请人陪练实战？花不起钱请什么陪练？”
有人跟着骂道：“300都接下来？工贼！等那小子被打伤了，就知道这三百还不够医药费了。”
而随着雇主离开，四周围的学生们也在一阵骂骂咧咧后都散了回去，各自继续修炼、学习。
张羽也只能回去继续锻炼健体三十六式。
照着目前这个势头下去，他感觉今天可能是找不到工作了。
十多分钟后，又有人开着车来招高中生，还特意要求是高一学生。
但这次的工作内容却是试药，据说是试用某种实验室里最新研发，用于仙道初学者的药品。
张羽想了想自己的身体状况，干脆都没有上前应聘，而是继续着第20遍健体三十六式的锻炼。
片刻后，伴随着噼啪一声炸响，张羽打出了健体三十六式的最后一拳，也顺利将这门武功提升至了第三级。
健体三十六式3级（0/30）
这一刻，无数健体三十六式的练习记忆像是猛地灌入张羽的脑海之中，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又进行了千百次的练习。
而这些练习之中，更是不止有着单纯的血肉记忆，还有着一丝丝法力在体内自行运转的记忆。
“健体三十六式达到第三级，修炼这门武功的同时便能够引动体内法力运转周天，加速肉体的修复和增强。”
如果说一、二级的健体三十六式只是在锻炼的过程中不断损坏血肉，强行压榨出体内法力来参与锻炼。
那么踏入第三级的健体三十六式，便是动作带动法力在浑身上下来回游走，在锻炼的同时不断滋润血肉，大大提升了锻炼效果。
此时此刻，随着张羽开始新一遍健体三十六式的练习，一股股暖流便随着他的动作，在他的四肢百骸中流淌，默默增长着他的肉体强度，让他一步步由常人走向超人。
在暖流的滋润下，原本开始酸软、疼痛的血肉好像也变得轻松了许多，让张羽能更轻松地坚持锻炼下去。
突然间，张羽感受着浑身血肉一阵收缩和膨胀。
肉体强度0.84级→0.85级
扫了一眼羽书上肉体强度的变化，张羽心中闪过一丝欣喜。
这一刻的他便是没有仪式力量的催逼，也振奋着精神继续锻炼了下去。
而就在张羽修炼着健体三十六式的同时，另一边的试药招人也一直在持续。
只不过面对试药这种工作，愿意尝试的高一学生并不多。
虽然来人想招5名学生，但最终喊了半天也只招到2个便离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夜色逐渐加深，来招人的雇主也越来越少，张羽更是迟迟没有找到工作的机会，只能继续锻炼健体三十六式。
健体三十六式3级（6/30）
当张羽将健体三十六式练到第六遍的时候，他感觉自己不能再这么等待下去了。
张羽重新走进了人力资源公司，便看到老王仍旧坐在那张办公桌后，就像过去几个小时都没动过一样。
他掏出自己买的一包烟，递给对方，接着问道：“王哥，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工作。”
老王看了一眼张羽递来的烟，漫不经心道：“不是说了吗？有工作外面会叫的。”
张羽却不放弃道：“我是说除了外面这些。”
“总不可能全嵩阳市的临时工作都会开车到这边招人吧？还有没有别的了？”
老万被张羽缠了一会，不耐烦道：“不信你自己看吧，不是我不让你干，那别的临时工是那么好干的吗？”
张羽看着对方手里机发来的一张截图，上面大大小小列着一排排长期招募的工作。
有签订合同之后，参与长期试药的。
有作为试验者长期参与功法研究的。
还有深入昆墟地下，作为探索小队帮工的。
也有配合警方去打击罪犯的。
这一份份张羽看来看去，要么太危险，要么又危险又干不了。
“这些长期招人都招不满的工作，果然一个个都是坑啊。”
突然，张羽看着其中一条问道：“王哥，这个参与功法研究，有什么危险吗？”
老王随意道：“就是让你去做试功的人，试练那些大公司最新研发出来的功法，他们在你练功的过程中记录你身上有哪些副作用，受了什么伤，哪里残疾了，最后又怎么死的……”
张羽咽了咽口水，突然目光一动，看着另一份临时工作问道：“那这个入门试功呢？一万块一次？为什么只招高一学生？”
老王想了想，接着噢了一声说道：“那个啊，好像是仙韵集团开发了一门功夫，已经经过修炼测试了，没什么副作用，也练不死人。”
“但入门过程太难了，练不成就容易内伤，所以就一直在找人测。”
“因为是准备卖给仙道初学者的功法，所以专门找的高一学生来测试……”
说到此处，他看向一旁认真听着的张羽，皱眉道：“你不会想去做这个吧？上次有个学生去了以后，练得法力失控，受了内伤，向学校请了两周的假还没康复。”
“这一万块可不好拿。”
张羽无奈地耸了耸肩：“没办法，我急用钱，只能试试看了。”
第11章 周天采气
市中心的一座摩天大楼前。
张羽抬着头，望着那高耸入云，好似要洞穿天空的大厦，隐约能看到摩天大楼的顶部好像有一座仙宫隐约浮现。
这里便是仙韵集团在嵩阳市中心的办公大楼。
除此之外，张羽还能看到远处有一栋更高的巨楼，像是连接到了真正的天际尽头一样，他知道那是嵩阳市的第一高楼，据说有999层的中心大厦，也是他上下学路上经常看到的地标。
此刻，他再次转头看向了眼前的办公大楼。
“仙韵集团吗？”
来的路上张羽已经在网上搜索了一番仙韵集团的相关资料。
这是万法宗门下的一家巨型企业，所经营的业务包括开发功法、售卖功法、仙道教育、图书文创等方面。
而万法宗便是十大宗门之一，在这个昆墟之中，从衣食住行到生老病死，人的一生都离不开十大宗门，仙道修炼就自然更是如此。
所以对于仙韵集团这样的巨企属于万法宗这个十大宗门门下，如今的张羽也毫不意外。
低头走进大楼，张羽在前台说明了来意之后，又陆续经过了登记、签合同和一通简单的体检，最后被引到了一处像是教室的地方。
便看到教室里除了他以外已经坐了几名学生。
又等待了一段时间，在教室里学生数目达到十五人之后，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开始讲述起了今天的试功内容。
“大家好，我是今天的指导老师。”
“在场的各位都已经签过了合同，但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今天我们在这里讲述的一切都不允许传播出去，一旦被我司发现有哪一位走漏了消息，那不论诸位跑到天涯海角，我们都一定会找到你。”
听着这番话的众多学生心中一凛，却知道对方所言不虚，以仙韵集团的实力，以及对方背后的万法宗，要做到这点确实不难。
“各位今天要尝试学习的功法，我们称呼为试验功法113号，接下来请大家先看一遍教学视频……”
按照教学短片中的介绍，这门功法是一门炼气境界的吐纳功法，但和基础吐纳法不同的点，在于这门功法要复杂了许多，就像是要在全身上下建立某种法力的循环一样。
以至于看完了教学视频之后，大部分来试功的学生仍旧是一头雾水。
直到在接下来指导老师的详细讲解中，众多学生们才隐隐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却越发感觉到头皮发麻。
“不是……让我们练这种功法？我们配吗？”
实在是这门功法的运功路线太复杂，难度太高了，宛如是在一张4A纸上画清明上河图一样。
要让张羽来形容的话，就是这和屎上雕花一样难。
别说照着教学中的运功路线来运功了，在场众人根本连这运功路线都背不下来，几乎刚讲完就已经忘了大半。
别说传播了，对于接下来能不能练成这门武功完成试验，学生们都可谓是全无信心。
似乎是感受到了众多学生的情绪变化，指导老师在上方说道：“各位放心，这次试验并不要求你们练成这门功法。”
“事实上初学者光靠自己，也是不可能练成这门功法的。”
“我们这次要测试的东西，还有与113相匹配的辅助运功设备……”
接下来，在场的众多学生们被送到了一处检测室，在双手、双脚还有胸口、后背等位置贴上了法力检测贴片。
然后一根根银针似的东西则连着线路，被机械臂送到了学生们的面前。
一旁的指导老师继续说道：“当你们开始运功之后，检测贴片会时时监控你们体内法力运转的状况。”
“而元磁针则会在机械臂的操作下，在你们法力运转路线上进行刺激，辅助你们识别和纠正运功路线……”
张羽听了一会儿便明白了，就是个自动寻路……哦不，不自动寻功是吧。
因为这113功法的法力路线太过复杂，对于灵机和法力运转的时机、点位都要求太高，所以需要一边检测修炼者的运功路径，一边用元磁针刺激体内各部位来进行引导。
不过这个过程的危险却也不小，因为113功法的运功路线太过复杂。
如此复杂的运功路线下，一旦法力的运转路径稍有差错，便会引得法力失控，溢散体内，搅得体内又痒又疼，忽冷忽热，容易引起更大失控。
若是时间拖得久了，还将导致内伤，时间拖得越久，内伤便越是严重。
此后要么去医院以高价请强者以强横法力镇压伤者体内失控的法力，要么凭借肉体强度硬抗，等待法力自行耗尽散去，要么便是修炼者自身练成此功，以行功之法，去主动收束运功路线上失控散逸的法力。
与此同时，指导老师接着说道：“……一切如各位所签的合同那样，这次试功的酬劳，将按照各位完成的运功路线占比来发放，只有走完100%的运功路线，才能获得完整的一万块。”
“如果法力只走了一半的话，那便只有五千了。”
“好了各位，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便请开始吧。”
张羽看了一眼浮现在羽书上的资料。
周天采气法0级（0/1）
他心中暗道：“这意思只要练一遍就成了？”
张羽闭上双眼试着运转刚刚学的这门功法，由丹田开始向着背脊转移过去。
同时，他感觉到背脊处有一点点刺痛，知道那便是元磁针在指引着他将法力运转过去。
于是接下来他便按着元磁针的指引，一点一点地运转法力跟了上去。
……
与此同时，检测室外，一群人正观察着学生们的情况。
“开始了。”
为首的研究人员有着一头凌乱的短发，正死死盯着屏幕上不断变化的数据。
那上面是各个学生在开始试着修炼试验功法113号之后，体内法力运转的情况。
一旁的助手同样满脸凝重地看着屏幕上一位位学员的练功图，这是汇聚了学生们身上各部位的法力数据之后，用来描述学员体内法力运转路线的图像。
正确的运转路线是绿色，而法力运转出现偏差的部分，则会被标记为红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看着那一个个运功路线上不断出现越来越多红色报错，助手的眼中也不断流露出失望之色。
“老师，元磁针的指引精度看来还要继续提升，不然无法满足初学者修炼113时的法力运行精度。”
“要让初学者练成113还是太难了，要不要招一批道心等级更高的试验者？”
被称为老师的研究人员皱眉道：“不论113还是元磁针，本来就是为初学者研发出来的，这个方向我不会改变。”
“再说了，道心等级高一些有更好的功法去学，113的被动吐纳效果在其中缺乏竞争力，反而是初学者更需要被动吐纳的效果……”
就在这时，一名失误的学生闷哼一声，猛地吐出了一大口血来。
‘老师’冷冷道：“赶紧把他送出去，不要让他扰乱了其他人的心境。”
但伴随着第一名吐血学生的出现，越来越多尝试修炼功法的学生开始出现不适，有的面色铁青透不过气来，有的惨叫一声疼晕了过去，也有些伤势轻微，仅仅是脸色发白，运转法力的位置出现疼痛或者瘙痒……
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学生被送了出去，‘老师’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不满道：“这批学生的素质太差了，就不能招点厉害的学生吗？”
助理小声解释道：“老师，之前的试验者受伤太过严重，已经没有学校愿意与我们合作了。”
‘老师’冷哼一声，脸上浮现出不满之色：“一群穷学生而已，不论是113还是元磁针，只要能改进成功，那是多大的初学者市场？就算死上几百人又如何了？”
与此同时，检测室内只剩下最后三名还在坚持运功的学生。
其中两人因为报错较少，失控散逸的法力极少，所以还在坚持。
另一个面色苍白的学生却看得‘老师’也微微惊讶：“此子运功过程中出岔不少，此刻只怕已经是浑身上下痛苦难耐，竟然还能坚持到现在？”
一旁的助手问道：“老师，要阻止他吗？”
‘老师’摇了摇头，饶有兴趣道：“既然他这么想赚这份钱，给他这个机会便是。”
“何况对我们的研究来说，多一份完整运功路线上的犯错数据，显然更有利。”
……
检测室内，每当张羽想要放弃，便感觉到那股来自仪式力量的寒意，以及脑海中泛起的倒计时。
“这智障玩意！就知道逼逼逼，有本事你来啊。”
运功的过程中，张羽稍有差错，便能感觉到有法力从路线上失控溢散了出去，留在身体的各部位刺激得他浑身上下又酸又痒，忽冷忽热。
好不容易将整套运功路线彻底走了一遍，瞄了一眼羽书上的“周天采气法0级（0/1）”变成了“周天采气法1级（0/20）”，他心中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张羽承认自己有赌的成份，但还好这次赌成功了。
此刻成百上千遍运转此功的记忆从他脑海中狂涌而出，让他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习练此门功法已经数月了一样。
这一刻的张羽感觉自己只要想，便能以周天采气法收摄全身失控的法力，建立一套复杂的法力循环。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这么做，而是顶着浑身酸痒，缓缓站了起来。
一旁的指导老师连忙走了过来，也有些惊讶地说道：“这位同学，你没事吧？”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错误率这么高的情况下，还能将此功坚持运行到最后的。
张羽捂着肚子说道：“我感觉五内俱焚，又痒又痛，上半身像是在火烧，下半身像是被冰冻……好难受啊。”
指导老师连忙扶着他说道：“我带你先去医务室检查一下情况吧。”
“不用！”张羽猛地一摆手说道：“我的意思是……要加钱。”
指导老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着张羽不断颤抖，还有越发苍白的脸庞，开口说道：“1000块钱，再签一份合同，你接下来出了什么事情都和我们没关系。”
一番拉扯之后，仙韵公司最后多涨了3000块给张羽，要求他接下来不论伤势如何，都与仙韵公司没有关系了。
第12章 勇猛精进（感谢‘水_澜’的盟主打赏）
片刻之后，走出仙韵集团办公大楼的张羽看上去脸色苍白，佝偻着身体，一副虚弱的模样。
不过就在他离开摩天大楼几公里，坐上了地铁后，他的脸色逐渐开始恢复正常。
伴随着他运转周天采气法之后，体内法力顿时如一道道小溪滚滚向前，转眼间便贯通了他浑身上下的血肉。
原本失控溢散的法力也随着一道道滚滚向前的法力重新回归了正轨，融入了体内那复杂的法力循环之中，自然而然便在张羽的体内运转不休。
周天采气法1级（0/20）
看着羽书上浮现出来的道术，张羽的嘴角涌起一丝微笑。
“果然可以练成。”
“要不是练成这门周天采气法的话，这失控的法力估计要一两周才能散去。”
之所以敢接下试功的工作，张羽的底气便来自于羽书。
只不过在仙韵集团的时候，他并没有暴露自己能练成周天采气法的能力。
“这门功法虽然只是一门给初学者修炼的吐纳法，但练成之后便能24小时日夜不休地自行运转。”
“即使不主动去运功，也有主动运功时三成的吐纳效率，练成之后……每天哪怕什么也不干，都相当于其他人吐纳了七个多小时。”
“这还只是1级时候的功效。”
“这门功法要是真的开发成功，怕不是立刻就成为市面上最畅销的吐纳法之一。”
张羽知道，除了学校里教授的种种功法之外，其余大公司、大宗门的功法都是有着版权的，全部都需要花钱购买，其中蕴含着天大的利益。
也正是因为这门周天采气法太过强横，在张羽看来绝对是仙韵集团极为看重的一个开发项目，他才不愿暴露自己练成了周天采气法的事情，免得节外生枝。
特别是这门功法的修炼难度还如此之高，在张羽看来高一学生若是没有那辅助设备进行指引的话，别说练成此功了，再完整运功一次都不可能。
这让他更不想暴露自己练成周天采气法的事情了。
而为了练成周天采气法，张羽也将羽书的专精从健体三十六式切换到了这门吐纳法上。
虽然如此一来，健体三十六式暂时没办法快速提升了，但周天采气法却是踏上了快车道。
“3级的健体三十六法暂时也够用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便专注提升这门周天采气法吧。”
而这趟试功除了周天采气法的收获之外，最大的收获便是仙韵集团打来的报酬了。
一万块钱加上后加的三千，一共13000的报酬。
此刻张羽的存款一下子增长到了一万三千七百块。
只可惜随着张羽拿出一万块去多个平台还贷，存款便又瞬间降到了三千七。
不过好在还了这一万之后，催收的频率降低不少，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升级手段了。
接着脑海中响起的倒计时很快就断了张羽的遐想，让他再次集中注意力，运转起了周天采气法。
……
转眼间一夜过去。
嵩阳高中的门口，张羽正边走边看羽书上的变化。
周天采气法1级（0/20）→周天采气法1级（11/20）
而法力凭借原本的苦练，以及这次周天采气法的用功，也获得了提升。
法力7.7→7.8
“果然在被动运行啊，昨天我睡觉前才运转了5个周天，算作5遍。”
“结果早上起床之后，就涨到了8遍，来学校的路上经过我的主动运转，便涨到了第11遍。”
张羽算到这里暗暗心喜，相比起那一万三千块钱，这周天采气法才是昨天最大的收获。
他此刻决心先把这门周天采气法的等级推上去。
包括羽书的专精，他自然也决定继续定在周天采气法上。
可惜今天早上又是两节连上的体育课。
走在前往练功场的路上，张羽心中有点可惜。
“唉，又要练健体三十六式了。”
“我现在专精的是周天采气法，明明最适合修炼这门吐纳法才对。”
张羽一进入练功场，便看到一尊尊筋肉如同大理石般隆起的小巨人们正在一针一针扎在自己的身上。
接着伴随一阵阵噼啪炸响，以及种种野兽般的嘶吼声，器械的碰撞声，示范班的学生们已经热火朝天地锻炼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学生吃惊地看着王海：“不……不可能啊，这是我表哥卖给我的……”
王海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针管啪的一声捏成粉末，撒进了垃圾桶里。
“你看看你这两周体重有什么变化？不论筋肉还是脏器，都没有增长的迹象，两周时间肉体强度只提升0.03，一副自然炼体的衰样，一看就是买到了假药。”
说到这里，他不再看眼前失魂落魄的学生，而是放大音量说道：“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买药一定要走正规渠道，最安全的肯定是学校老师这边的供货。”
“要是为了贪便宜买到假药、过期药，那就是因小失大，浪费的是你们自己的时间。”
教训了一番学生后，王海的目光扫过角落里正在炼体的张羽。
看着张羽，王海脑海中闪过对方今天检测的肉体强度数据：“0.85级？三天时间，增长了0.02级的肉体强度？”
“张羽之前天天扎药的时候也没这么快吧？”
以王海多年执教的经验来看，这么快的肉体强度增长，张羽绝不可能像他说的那样不吃药不扎针纯自然，必然是在上课前偷偷扎药了。
“不但不是自然炼体，他扎的药一定还很猛才能达到这个效果，对身体的损伤恐怕也很大。”
至于张羽能达到健体三十六式第三级，并且独自进行了极限状态下的魔鬼训练，那根本没被王海想过。
但不论如何，此刻的张羽在王海眼中越发挑战了他的课堂威严。
特别是其中蕴含了一个问题，张羽从哪里买的药？
会不会有学生看张羽身上的效果不错，也找这个路子去买药？
如此一来，岂不是影响了他的销售业绩？
一想到炼体药品市场的血雨腥风，王海脑袋里的警戒神经便瞬间绷紧了起来。
“高二？高三的老师？”
“还是校外的补课老师指点了他？”
“是不是想要来我的地盘卖货？”
至于张羽本身，在王海看来只是一个棋子，他现在最想要弄清楚的是张羽背后的人。
不过班级里的影响还是要抹去的。
于是片刻之后，王海跟名为赵天行的学生吩咐了几句话。
接着赵天行来到了张羽身旁，说道：“张羽，王老师让我问一下你，确定接下来都不买药了吗？”
看到张羽点头之后，赵天行挠了挠头，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什么……老师让我跟你说，为了不影响其他人训练，想让你去一旁的小房间单独练习，你看行不行？”
在被王海授意后，赵天行便明白王海要进一步孤立张羽。
他看向张羽的眼中带着一丝怜悯，但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
作为王海口中的好学生，听话的学生，赵天行正是因为完全接受王海的指导，购买了对方推荐的所有药物，再加上自身的努力，这才一步一步将肉体强度突破了1.00级，成为了班中肉体强度前十的学生。
所以对于体育老师王海，他一直都言听计从。
不过担心张羽有情绪，他说话也非常客气，说完后还补充道：“要不你还是买点药？王老师的药质量特别好，自然炼体真不行的……”
但让赵天行意外的是张羽没有一点犹豫，直接便答应了出去锻炼。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赵天行挠了挠头，心中暗道：“唉，张羽同学有点犟啊，跟老师道个歉认个错，继续好好上课不行吗？这么一冲动就把自己的前途给毁了。”
另一边，张羽来到小房间里，呵呵一笑便坐了下来，直接就练起了周天采气法。
一缕缕灵机涌入丹田气海之中，被张羽一点一滴地提炼为法力。
周天采气法1级（11/20）→周天采气法1级（16/20）
转眼间便是五个周天练完，两节体育课也已经过去。
但接下来的语文课和数学课上，教室里的张羽仍旧在专心致志地运转周天采气法。
长时间的吐纳灵机，提炼法力，自然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腰腹、肩膀都会酸痛，皮肤会瘙痒，精神更会感觉到枯燥。
便是以前的张羽，往往吐纳一到两个小时后，都会忍不住放松一下，站起来走走，又或者是抓抓痒，挠挠头。
但此刻的张羽在仪式力量的逼迫下，羽书数字变化的鼓励下，就这么硬撑着修行了下去，终于一口气将周天采气法练到了第20遍。
周天采气法2级（0/40）
无数遍周天采气法的运功经验在张羽的脑海中绽放，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法力循环变得更加复杂，更加精妙，也更加澎湃了一些。
当张羽停下之后，周天采气法也仍旧在持续运转，但速度却比原来快上了一些。
“1级的周天采气法，被动吐纳只有主动吐纳的三成速度。”
“但到了2级之后，被动吐纳的速度提升到了主动吐纳的三成半。”
“至于主动运转周天采气法后，吐纳的效率也提升了不少，比原本我那1级的基础吐纳法强上太多了。”
张羽微微点头，略感满意，这可都是天长地久，日夜不停的提升。
于是接下来吃过午饭，他再接再厉，继续提升周天采气法。
甚至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几乎所有能利用的时间都砸在了周天采气法上。
高中的仙道学习既枯燥又辛苦，特别张羽还在仪式力量的逼迫下没有丝毫放松的时间，也就只有看着周天采气法后的数字一点一点增长上去，想象着这门功法的被动效果所带来的长期收益，能让他的精神稍微舒服点。
所谓无法反抗，那便只有享受。
于是体育课的时候他在修炼周天采气法。
语文课上他在修炼周天采气法。
午休的时候他还是在修炼周天采气法。
晚上在广场上等工作的时候，他依旧在修炼周天采气法，只可惜这三天他都没有找到工作。
至于回家睡觉的时候更不用说，周天采气法还在自行运转。
短短三天时间过去，周天采气法便被提升到了4级（5/80）。
法力也随着张羽的用功而勇猛精进，从7.8提升到了8.3。
此刻周天采气法的被动吐纳速度，已经达到了主动吐纳速度的四成半。
第13章 法赛
这天的法力课上，示范班的学生正盘坐在静室之中运转着吐纳法。
前方的摄像头则监控着学生们的一举一动，将学生们有没有睁眼，有没有挠痒，有没有动手动脚，有没有屁股扭来扭去……任何轻微的异状都会被一一记录下来。
而所有这些数据会被统一记录为走神率。
每周走神率最高的班级，会被全校通报批评。
示范班的学生对此不以为意，反正不论怎么考核，他们班也必然是第一。
而每周走神率最低的学生，不但会被通报表扬，更是会被奖励500块钱，以及一小时天灵根的免费租用权。
这就让示范班的学生们一个个提起了神来。
而张羽第一次在脑海里知道走神率这玩意的存在，便感叹如果前世有这个东西，学生们必然会骂学校大傻逼。
但这个世界却不一样，示范班的学生们个个像是发情的公牛一样盯着每天的走神率，整个班级里都充满了一股激烈的卷气。
此时此刻，伴随着一阵铃响，静室内默默运功的众人都停了下来，将目光看向了前方的大屏幕，期待着这节课的走神率数据。
第1名张羽走神率0%法力8.3
第2名白真真走神率0.03%法力11.2
第3名钱深走神率0.12%法力11.1
……
看着这走神率的排名，教室内的学生们虽然没有出声，但从他们眼神和表情的细微变化中，能感觉到一丝丝的惊讶在蔓延。
台上法力课的指导老师姓严，是一名盘着头带着黑框眼镜的女老师。
此刻便听这位严老师看着大屏幕上的成绩说道：“走神率超过0.3%的几位同学，我今天也不点名了。”
“已经开学三个月了，我说了多少次冥心于一，合气于淡？”
“走神率这么高，你们的吐纳效率怎么可能比得上别人？”
“大家都是一天修炼24个小时，你们不会比别人多出时间来，吐纳效率低了以后，一天落后个一点点，高中三年后你们在法力上的差距可能就是10点、20点甚至30点。”
“还有我说了多少次了，走神率降不下来的同学，可以来我办公室买静心剂，昨天我下午在办公室坐了三个小时，没一个人来问我的……是都觉得自己一点问题没有了？！”
一番批评后，严老师又微微一笑，看着屏幕上的前几名说道：“当然，也有表现很好的同学。”
“这里点名表扬一下走神率最低的三名同学，特别是张羽，已经连续4天走神率0%了，对比以前，可谓是质的飞跃。”
“还有法力这三天也提升了足足0.5点，说明他在课外时间也一定下足了苦功，不是租了灵根，就是租了高灵机的修炼室，是吧张羽同学？”
所有学生们目光立刻全都看了过去。
却见张羽仍旧双目紧闭，看上去似睡非睡，还在继续默默运转周天采气法。
严老师赞赏道：“你们看，这就是真正学霸的态度，下课了都不停，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去修炼，去变强。”
赵天行看着还在认真吐纳的张羽，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位同学了：“明明是这么用功的人，为什么体育课上反而要偷懒不扎药呢？”
白真真看着仍旧紧闭双目的张羽，心道：“羽子这几天除了吃饭拉屎，就差走路的时候没吐纳了，用功到了这种地步……难道是被70万的催债电话逼出来的？。”
台上，严老师继续说道：“当然了，所谓一分钱一分收获，仙道之路上没有免费的东西，不砸钱是走不长远的，最近学校里的天灵根租借有了空位，感兴趣的同学可以来找我。”
而在严老师离开之前，她说的一件事情却是引起了张羽的注意。
“对了，市里的法赛下个月要开始了，高一组基本上全市所有高中都会参加，第一名的奖金有10万……”
“因为比赛下周五报名，所以高一年级里，学校打算在下周五挑选法力水平前十的学生参加法赛……”
……
当天晚上，食堂。
周天翊今天要提前赶去补习班，餐桌上此刻只留下了张羽和白真真。
被白真真左看右看，看得有些受不了了，张羽开口说道：“阿真，我知道自己的颜值很高，在这只知道学习的嵩阳高中里犹如是鹤立鸡群，但你也不用这么死盯着看吧。”
白真真问道：“你说你也想参加法赛？”
“可惜了，阿真。”张羽摇摇头道：“你这位年级第一的绝世天才如果不是我的朋友，接下来就该向我挑衅一番，接着在赛场上被我的惊人表现连番打脸，最后瞳孔地震几十级了。”
白真真摇了摇头：“羽子，你想参加的可是全市法力竞赛啊。”
“那是整个嵩阳市所有高中，派出自己最优秀，法力最雄厚，家里最有钱的学生来参赛，汇聚了无数的死有钱人。”
白真真一脸感慨地说道：“像你这样的普通人去参加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她的双眼似乎已经看穿了未来的绝景，一脸悲哀道：“被无数强者反复侮辱，成为有钱人们的垫脚石，嵩阳高中的小丑，学校风评降到尘埃！”
“太惨啦，我都已经看到你被其他高中的妖孽狠狠踩在脚底，道心破碎，宛如死狗的模样了。”
张羽翻了个白眼：“你别太夸张了，法力赛又不是擂台赛，输了也不丢人。”
“而且第一名可是有十万块钱的。”
“哪怕只是前十也有一万块钱啊。”
白真真看着张羽一脸贪财的模样，心想羽子果然是被催收公司逼得不行，已经魔怔到妄图参加竞赛去了。
张羽确实是经济困难，虽然前几天才在仙韵公司赚了一万三，但转眼间就被他拿了一万去还贷了，又被他花了一千五补上房租，后来也就剩下两千多块钱。
“想参赛，你先想想怎么把法力水平提升到年级前十吧，你现在排名才16吧？想要冲到前十还得借多少钱？”
张羽也在心里快速算了算。
他如今法力8.3，排名年级第16。
而现在年级第十名的学生，法力是9.5。
那么想要超越对方的话，张羽就必须在下周五之前，将法力提升到9.5的水平……
“不对，要考虑到所有人都会进步的情况。”
“那么保险一点的话，最好能在下周五之前把法力提升到10.0的水平。”
“距离下周五还有八天，八天时间内，将法力从8.3提升到10.0，足足提升1.7吗？”
“每天要提升0.2以上……可能吗？”
绝对可以！轻易可以！
在其他老师和同学的眼中，张羽这几天的迅猛提升一定是砸下重金，租了优质的灵根和场地才获得的。
但张羽知道，这一切都源自于他的惊人潜力和极度的自律。
4级的周天采气法就可以让他在短短3天内提升法力0.5之多，他相信接下来随着周天采气法继续升级，他的法力提升也一定会越来越迅猛。
“毕竟炼气阶段，技能的最高等级也就是10级。”
“一门4级的吐纳法，对绝大多数高一新生来说，都是不可能在第一个学期内达到的。”
“而我接下来继续修行，短时间内恐怕就能将周天采气法一路提升到8级、9级甚至是10级，那就是许多人在高中三年后也未必能达到的水准了。”
想到这里，张羽正振作精神的时候，突然发现白真真一筷子朝着他碗里伸来。
“好胆！”张羽一声呵斥，抬起筷子便挡了上去。
接着铛铛铛的撞击声中，他的筷子已经被白真真轻松搅下。
感受着白真真动作中的熟悉感，张羽惊讶道：“高中基础剑法？你已经学会了？还化用进了筷子里？”
迅速从张羽碗中夹了几块肉，白真真轻笑道：“这很难吗羽子？不是有手就行？”
张羽心道：“干，又被她装到了。”
白真真混着夹来的肉又迅速扒了几口饭，意外道：“想不到5元套餐的排骨也挺好吃的，下次我也买一份。”
拍了拍微微有些鼓涨的肚子，白真真打了个饱嗝说道：“唉，再吃就影响补课了。”
说着，她将餐盘推向了张羽：“给你加餐了，羽子。”
看着白真真留下的整整齐齐半份没动过的‘剩饭剩菜’，张羽明白这是对方故意留给他的。
似乎是因为了解到张羽的经济困难，这段时间的白真真便经常在晚饭的时候投喂他。
张羽一把将餐盘拿了过来，一边吃一边说道：“阿真，你不用考虑我的什么自尊心、面子之类的东西，以我俩的关系，直接给我打钱都没问题。”
白真真翻了个白眼：“我要去补课了，你慢慢吃吧。”
……
食堂外。
一道高大的身影正站在不远的楼道中，双眼死死盯着食堂大门的方向。
片刻后，当看到张羽从食堂大门里走出来的时候，这道高大身影精神一震，立刻便跟了上去。
跟着张羽走出学校大门，当看到对方进了街对面的文具店时，赵天行目光一动，心中想到：“难道这里就是张羽进货的地方？”
第14章 准备和新工作
学校门口的文具店中总是卖着各种各样学生们所需要的东西。
嵩阳高中门口的文具店同样如此。
除了各种文具之外，老板背后巨大的展柜就好像是药房一样，从镇定剂，兴奋剂再到专注药剂，摆满了各种高中生所需要的药品。
张羽双手趴在柜台上，开口问道：“老板，有神经填充剂吗？”
正刷着手机的老板头也不抬的说道：“你要贵一点的，还是便宜一点的。”
张羽：“我是学生，能不能把贵的便宜点卖我吗？”
老板终于抬起头来，斜了张羽一眼。
张羽毫不在意道：“我是高一（1）班的年级第十，校园风云人物，你这的药如果我吃得好，同学肯定都会跟着我来买的。”
老板扯了扯嘴角，从柜子里掏出一盒药，放到张羽面前：“紫云公司的神经填充剂，保证你一天只需要睡20分钟，500一盒，这次我卖你480吧。”
张羽拿起药盒看了看：“不送点什么吗？”
老板皱了皱眉，又掏出几片止痛药，说道：“这个送你。”
张羽嘿嘿一笑，将止痛药塞进裤兜里，说道：“谢谢老板，那神经填充剂我能不能不要了。”
看到老板黑下来的脸庞，张羽朝着一旁的付款码扫了扫：“开个玩笑嘛，这就扫你。”
将柜台上的神经填充剂拿起来，张羽心中感觉到一丝肉痛。
这么一盒神经填充剂也就能用个一周，但却花了他整整480，此刻他的账户余额瞬间就下降到了一千七百多。
但张羽相信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毕竟都已经决定了要参加法赛，那张羽就准备拿出自己的全力，接下来一周都不睡觉了，全力去修炼周天采气法。
“呵呵，我的目标可不只是年级前十。”
另一边，赵天行跟着走进文具店内，看着买药走人的张羽，他心中暗道：“真的是神经填充剂吗？”
他跟着张羽离开文具店，沿着街道一路走，直到一处拐角的时候，却猛然发现张羽已经站在那里等着自己。
“你……你好啊张羽。”赵天行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么巧啊，你也走这条路？”
张羽看着对方，问道：“你跟着我干嘛？”
赵天行抓了抓头皮，装傻道：“跟着你？我放学也走这条路啊。”
张羽不耐烦地说道：“麻烦你看看你自己。”
“两米多高，三百多斤，从食堂出来我就看到你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赵天行自然不可能告诉对方，是体育老师王海让他接近张羽，查探一下张羽的进货渠道是哪里。
于是赵天行又抓了抓头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张羽，我觉得你特别优秀，想要跟着你，多和你学习学习。”
看着眼前十六岁300多斤的大男孩羞涩的模样，张羽心道：“不是……你这社交能力还停留在小学阶段是吧？”
张羽想了想，说道：“行啊，只要请我吃炸鸡，你接下来想跟就跟着呗。”
感受着体内传来的一股股恶寒，以及脑海中不断催促的倒计时，张羽知道自己不能再逗留了。
于是他无奈地向前走去，同时招了招手：“边走边说吧。”
赵天行跟在张羽身后，满脸犹豫道：“你要吃炸鸡？那可是炼体大忌啊，王老师让我们不要吃的，能不能换成鸡胸肉？”
“放心，没要你吃，你请我吃就行了。”想到炸鸡的味道，张羽忍不住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一天三顿都是在高中食堂吃穷鬼健康餐，张羽已经很久没吃过炸鸡这样的食物了。
而一日日的苦修让他不断在心中积攒着压力，没有时间放松，更不敢多花一分钱。
此刻想到一会能吃炸鸡，张羽就感觉心里都轻快了许多，压力似乎也消解了一些。
赵天行一路跟着对方坐地铁下地铁，看着对方来到一处炸鸡店门口，好奇道：“坐这么远来这家店，一定是因为这家店特别好吃吧？”
张羽：“因为顺路。”
可惜张羽一踏入炸鸡店逗留，便听到脑海中那该死的倒计时又响了起来。
他只能朝着一旁的赵天行说道：“你给我买份炸鸡套餐，我在这里等你。”
看着原地坐下开始打坐的张羽，赵天行摸了摸脑袋，有些搞不懂是什么情况。
片刻后，看着路上一脸快乐地啃着炸鸡腿的张羽，赵天行心中感觉越发古怪。
“明明自律到排队时间都要拿来吐纳，却又要吃炸鸡……好奇怪的人。”
而接下来跟着张羽，赵天行更意外的是对方竟然不是去补习班，更不是去买药，而是来到一处广场等待临时工作。
赵天行：“你要打工？”
张羽摸了摸肚子，安逸地找了块干净的地面坐了下来，摆摆手道：“一顿炸鸡不陪聊啊，我接下来要一边修炼一边等工作了，你随意。”
看着张羽就这么在地上吐纳起来，赵天行又是愣住了。
“吐纳？”他看了看不远处的污水，听着街对面理发店里传来的吵闹音乐声，又看了看四周围一个个明显不好惹的求职者，忍不住再次问道：“在这吐纳？”
但张羽已经开始全心全意地修炼周天采气法，这一次没有再理会他。
赵天行蹲在了张羽身旁，仔细观察了一阵，发现对方真的是在吐纳，心中忍不住涌起了更多的疑惑：“在这吐纳……有什么好处吗？”
“只是为了等工作的同时，顺便修行？”
等了一会儿，发现张羽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就在赵天行想着是不是要走的时候，手机震动了起来。
看着王海发来的询问信息，赵天行回了个正在接近张羽，犹豫良久之后，终于也坐到了对方的身旁，同样开始吐纳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赵天行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发现张羽仍旧在吐纳。
一个小时后，赵天行忍不住站起来走了一圈，伸了个懒腰，转头看见张羽还在吐纳。
两个多小时后，赵天行早已经不再吐纳，而是开始一招一式地练习健体三十六式。
而在他时不时的观察中，张羽便从头到尾纹丝不动，别说是什么挠头、抓屁股之类的小动作，便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呼吸的节奏都没有丝毫变化。
赵天行心中忍不住感叹道：“好高的专注度，不愧是能连着几天0走神率的人。”
“但在这里既没有灵根，又没有高灵机环境，也没服什么药……吐纳的效率这么低，真的有意义吗？”
而在张羽的专注修行下，周天采气法的进度也再次提升，来到了4级（12/80）。
就在这时，又一辆面包车开进了广场，听着对方要找安保人员，张羽便又收回了心神，继续专注修炼。
他这样的高一学生，在安保工作上和周围的老登们比起来是毫无竞争力的。
但很快他又听到对方的招人要求是年轻，身材好，长得干净清爽，颜值不能太低。
张羽猛地睁开了眼睛，龙行虎步朝着面包车走去，充满自信地举起了手：“你看我怎么样？”
面包车上的司机眼睛陡然一亮，朝着张羽的方向走了过来：“好好好，就要你了。”
张羽呵呵一笑，正要和对方握个手，却发现对方错过了自己，抓着赵天行的手掌赞到：“身材好，脸也长得清秀。”
“这胸！”
“这腰！”
“这背！”
司机一边拍着赵天行的身体，一边赞叹道：“简直是完美比例，虽然绝对实力还不强大，但基础框架已经打造的非常完美，如一颗璞玉，散发着无限可能性。”
“要做到这种程度，若没有坚持的苦修，极度自律的生活作息，还有一位名师指导，以及近乎极限的吃药扎针，那都是绝对练不出来的。”
“就你了小伙子，我给你800一小时，跟我走吧。”
这一刻，一旁的张羽震惊了。
他没想到自己薄肌拉丝的身材，俊秀清冷的脸庞，异世来客的气质，竟然会输给了赵天行这种筋肉怪物。
“老板，你看看我，我也行的。”
司机看了张羽一眼，摇了摇头：“细狗不要。”
“做安保缺乏安全感，去挡飞剑都比别人少挡一半啊。”
赵天行开口便想要拒绝：“其实我不是来……”
张羽连忙打断他：“老板，我们两个是亲兄弟，发过誓不论是一个人的工作，还是一群人的工作，全都一起上的。”
司机皱了皱眉，看了看张羽，又看了看一旁的赵天行，最终朝着张羽问道：“给你400一小时，一共6个小时，你干不干？”
张羽连连点头道：“干！干！干！”
赵天行被张羽拉扯着走向面包车。
赵天行满脸尴尬地向张羽说道：“我不是来打工的，而且太晚回去我妈会担心的，我还是跟老板去说吧……”
张羽连忙说道：“你不是有事情想跟我说吗？一起去打个工，你想聊什么都行。”
想了想王海布置的任务，赵天行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我要给我妈先打个电话。”
面包车载着两人朝市中心一路开去，司机则在路上介绍了一番他们此行的工作。
“李雪莲女士要在999层的云中厅开画展，安保上其实已经没有了问题。”
“不过李女士对内保的颜值不太满意，担心影响了观画体验，要求我们找些年轻的帅小伙过去。”
“你们两个到了那里以后就换上安保服，一切听安保队长的吩咐。”
“特别记住了，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得罪李女士。”
张羽好奇问道：“这位李女士，一定很有钱吧？”
“呵呵，有钱？”司机哼了一声，傲然道：“何止是有钱，李女士可是一位金丹真人的女儿！”
第15章 中心大厦
听到金丹真人这四个字，车上的赵天行便是微微一惊，接着又不信道：“金丹真人的女儿怎么会来嵩阳？”
张羽也在一旁微微点头，他知道炼气之上是筑基，筑基之上才是金丹。
想要成就金丹，必然是重点高中毕业，顺利考入十大名校，还进入大宗门一路发展，也不知道要爬上昆墟的第几层了。
这种人的女儿，一出生起码也是昆墟二层往上，怎么会来到一层的嵩阳市？
司机闻言微微一笑，却像是起了卖弄的心思，缓缓说道：“岂止是李雪莲女士要来我嵩阳市？”
“据说其父星火真人就是从我们嵩阳市出来的，现在是要退休了，这才打算回到嵩阳市颐养天年……”
张羽听着却觉得怪怪的，金丹大能回新手村养老？
司机这边则是接着说道：“这次画展可不止是李女士的画，据说还有一副星火真人亲绘的天人演武图，其中据说隐藏了一套绝世武学。”
“来这次画展的人里，除了想要结交李女士的之外，便还有许多都想要参悟一番这演武图，想要从中悟出那一套绝世武学。”
……
嵩阳中心大厦。
第999层。
张羽正站在落地窗前，有些震撼地看着脚下的滚滚云海，这还是他第一次站在如此高空去俯瞰整座城市。
整了整身上新换上的保安服，张羽心中有些感叹。
自从进入中心大厦以来，张羽便感觉自己像是来到了另一个梦幻世界。
如果说他住的郊区环境还有点类似前世的话，那么嵩阳高中的基建环境就已经隐隐在各方面都超越了上一世的世界，而眼前的中心大厦……
不论那999层的恐怖高度，还是大厦内充满了法力流转的种种仙道技术，都称得上是梦幻般的场景。
回想自己在道术加持下，几秒钟内就被阵法牵引至999层，却又毫发无伤的过程，张羽心中便忍不住再生感慨。
“同样都是嵩阳市，凡人住在郊区，修仙者汇聚于市中心，而这座中心大厦则是真正有钱人的地盘了。”
“三个地方，虽然都在一座城市之中，却犹如三个不同的分层世界……”
就在这时，张羽身后响起了赵天行的声音：“张羽，队长让我们过来巡逻的，得走了吧？”
张羽转过头去，看向身后同样穿着保安服的赵天行。
只不过和张羽穿了保安服后的坦然不同，赵天行却是十分局促，畏畏缩缩……一副屎拉在裤子里的衰样。
他总觉得穿上了这套保安服后像个小丑，周围的人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像是带着三分鄙夷、三分蔑视、三分轻贱。
但其实是赵天行想多了，穿上这套保安服后，他就再也不是凡人，就像是成为了大厦里的背景板，在大多部分人眼中的存在感也就略高于绿化。
张羽一拍他的肩膀，说道：“挺胸抬头，咱们现在是中心大厦的保安，又不是来送外卖的，你怕什么。”
感觉到四周围的路人似乎都被张羽的说话声吸引了过来，赵天行连忙说道：“我知道了，张羽你说话声音轻点，别影响到别人。”
这次画展的规模不小，占据了上千平米的场地，还供应了酒水和自助用餐，在张羽看来与其说是来看画，更像是一种聚会。
而那传说中的天人演武图此刻便被一层幕布覆盖，据说要等李雪莲女士亲自来揭开。
张羽便和赵天行被分到这片场地里较靠边的一处，作为保安来回巡逻。
而此刻画展都尚未正式开始，这巡逻也显得轻松无比，更没有引起仪式反噬。
毕竟张羽身上的仪式力量针对的是完成愿望的事情。
而他要完成愿望的方法则是学习，修炼，努力考上大学，工作赚钱……最终来完成邪神的愿望。
像是临时工作这一类的事情也是工作赚钱乃至学习修炼的一部分，仪式力量并不会逼迫着他转去做别的事情。
反倒是此刻没事瞎转悠的状态，对张羽来说反而比这几天的苦修轻松了太多太多。
就在这时，两人靠近餐桌这边的时候，便看到一群侍者正在摆放餐盘，整理桌面装饰。
张羽瞄了一眼，看着那一碟子一碟子被摆放出来的菜色，惊讶道：“这是……海鲜？”
赵天行也望了过去，看了看餐盘里的鲍鱼龙虾……微微点头：“是海洋生物，那个带壳的我跟我妈出去的时候看到过，好像一斤就要三、四万呢。”
“不过这里是中心大厦，有这些也很正常吧。”
海鲜，张羽在上一世并不少见，也没有少吃。
但在这昆墟之中，至少在昆墟第一层里，海洋生物是一种极度稀有的存在，甚至原来的张羽只在网上见过，现实里别说吃了，连看都没看到过。
只因为整个昆墟第一层的2000多万平方公里中……是没有大海的。
据说这市面上的海洋生物，要么是从更上层的昆墟引进过来，要么就是一些机构自己制造人工海洋环境来养殖的。
而听到赵天行嘴里那一斤几万块的价格，张羽心中更是暗暗咋舌：“这么贵？”
“这东西吃了有什么好处？是不是能增长法力？”
无怪乎张羽这么想，不论是原来的张羽，还是此刻的张羽，他所接触到的仙道世界中，每一个人都在不择手段地前进，拼尽全力地提升自己的法力、武功、道术、肉体、道心……
衣、食、住、行……生活中的各种东西都无不和提升修为有关。
“好处？”赵天行闻言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没听说过吃这个有什么好处，好像就是为了好吃。”
“就是为了好吃？”张羽看着桌上的一盘盘佳肴微微一愣。
就在张羽和赵天行两人一同偷偷打量餐桌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背后响起。
“你们两个保安，不好好巡逻，在这里偷偷摸摸干什么？”
听到这道声音，赵天行吓了一跳，转过身来赶紧解释道：“我们没干什么……”
但看到背后之人的模样，赵天行却是愣在了当场。
张羽却是施施然地转过身来，看着白真真说道：“咦？竟然是阿真，这么巧你也来看画展啊？”
而一旁的赵天行发现来人是同班同学后，只觉得身上的保安服越发难看丑陋，身体尴尬地扭来扭去，就像是憋得要原地大便一样。
特别是想到自己干保安的事情如果被传去班里，贫穷、打工、缺钱等等标签被同学们轮流贴上来，在圈子里的地位、风评便要一落千丈，赵天行就扭得更厉害了。
白真真面无表情地看着张羽，说道：“想不到你们年纪轻轻，就少走几十年弯路，来这干保安了。”
赵天行连忙摆摆手，解释道：“不是的，白真真同学，我是陪张羽过来的。”
张羽却是猛地一掌拍在赵天行的肩膀上：“你慌什么？你可是时薪800，一小时购买力就能够满足凡人十日吃喝的临时保安，说出去不知道多少人要羡慕。”
“啊？”赵天行闻言微微一愣，从没想过时薪800有什么厉害的。
但他看着面前突然不说话的白真真，就感觉到一股冷意从对方身上冒了出来。
对于这位年级总分第一的天才少女，赵天行一直都不太熟悉，只知道对方一直以来都冷冷清清、生人勿进的样子，只跟张羽、周天翊他们一起吃饭。
事实上赵天行所在的圈子也试过邀请对方，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在他心中，白真真就是一名天资纵横，却非常高傲和难接近的天才少女。
此刻看着对方面无表情，沉默无声的样子，赵天行只觉得对方好像是生气了。
“一定是张羽乱说话惹她生气了。”
正当他扭来扭去，冥思苦想着该说些什么调节气氛的时候，却听白真真冷冷问道：“你一个小时能拿800？”
“嗯。”赵天行傻傻点了点头，没理解对方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呼唤声从餐桌另一边传来，只见一名正在布置餐桌的侍者喊道：“新来的，快去端菜啊，愣着干嘛呢？”
白真真朝张羽和赵天行说道：“我先去端菜了，一会儿再聊。”
同时她心中暗道：“干！保安一小时能拿800？我一小时才500啊，早知道来干保安了。”
而赵天行这才发现白真真身上的穿着和那些侍者一模一样，脸上震惊道：“白真真也在这边打工？”
“多稀奇啊，这世上又有谁不是在打工了。”张羽却是第一眼就认出了白真真的打扮，而在他看来以白真真的经济情况，打工再正常不过了。
只不过想到对方打工的情况下，还能把总分维持在年级第一，他就暗暗心惊。
“阿真这天赋真是非同小可，纵观我嵩阳门下一众入门弟子，恐怕只比我弱上一头了。”
第16章 巡逻
回头看了看还呆在原地的赵天行，张羽催促道：“干活啦小赵，愣在这里偷懒呢？”
赵天行这才赶紧跟了上去，又忍不住回头朝着正在端菜的白真真多看了几眼，心中想道：“回学校说出去他们一定不信，白真真竟然在打工？她家里是出了什么事情？”
两人又巡逻一圈后，赵天行跟着张羽来到一旁无人的安全通道里，便看见张羽突然盘坐了下来，说道：“你也别站着了，一起休息休息吧。”
赵天行：“啊？可是队长让我们一直巡逻，要是被他发现……”
张羽：“画展都还没开始呢，有什么好巡逻的，而且在这中心大厦里，你还担心能出什么问题不成？”
说着，张羽又笑了笑道：“再说了，你不是想要和我聊一聊吗？正好我也和你谈一谈你保安之道。”
听到这里，赵天行也想起了王海的吩咐。
而对面的张羽已经说出了一个暴论：“当保安就是为了摸鱼！”
赵天行：“啊？”
张羽接着说道：“你多巡逻几遍，少巡逻几遍，酬劳会变吗？”
赵天行迟疑一下，问道：“好像……不会？”
张羽又问道：“这个会场有我们，没我们，安全等级会降低吗？”
赵天行抓了抓头皮：“好像……也不会？可是……”
张羽：“但我们偷来的时间是我们自己的。”
“好了，我先休息一会儿，晚点等画展正式开始了我们再出去。”
看着闭上双眼，已经开始吐纳的张羽，赵天行却有些紧张起来，生怕被上头发现上班摸鱼的事情。
又看了一眼彻底进入吐纳状态的张羽，赵天行又是佩服对方能抓紧每一点时间来修炼，又觉得对方心实在太大……
“不对，我不是要和他聊聊他买药的事情吗？怎么被拉着聊摸鱼……”
突然，赵天行目光一动，回想着张羽刚刚的话若有所思。
赵天行是那种不太擅长社交，却又心思细腻敏感，总是很在乎他人想法，很容易东想西想的人。
此刻他回想刚刚张羽所说的话，发觉这一切似乎都能对上自己所做的事情。
“我多问他几句，少问他几句，王海老师会不指导我吗？”
“王海老师少了个我来查探消息，难道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张羽难道已经看出来了我要做什么？说这话是故意在点我，让我也摸摸鱼？”
想到这里，赵天行再次看向正在吐纳的张羽时，只觉得对方的呼吸似乎也变得有些高深莫测起来。
伴随着浑身法力流淌，张羽在默运法力一周天将周天采气法推动到（13/80）之后，画展也终于正式开始了。
……
“不愧是李女士办的画展，来的客人都非富即贵。”
望着那一位位参加画展的宾客，赵天行心中发出由衷感叹。
虽然他也不认识这些人到底是谁，但光是从他们身上的华服、饰品，就能看出来一个个都价值不菲。
即使赵天行的父亲已经是一家公司的小领导，经济状况算是不错了，但他仍旧能认出这些人身上的很多奢侈品是他们家绝对买不起的。
就在这时，一旁的张羽小声说道：“老赵，你看那个！”
赵天行顺着对方努嘴的方向看去，立刻就看到了一尊金光闪闪的人影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他定睛看去，才发现那人浑身上下的肌肤都犹如一层金箔，正反射着一丝丝淡淡金光。
一旁的张羽好奇道：“这是什么东西？机器人？”
赵天行赶紧捂住了张羽的嘴巴，紧张地看着那金人没有望向他们，这才轻轻吐出一口气来。
接着赵天行松口手掌，解释道：“那是仙韵集团的嵩阳市总监，你可千万别乱说话。”
“仙韵集团？”张羽好奇地望着那金人，又问道：“那怎么……看上去如此闪耀？”
赵天行解释道：“那是法骸，你不知道吗？”
看着张羽一脸茫然的样子，赵天行心想对方的家庭恐怕接触不到这些，便又耐心解释道：“法骸……怎么说呢，有些像是义肢，却又比义肢什么的强太多。”
“而且法骸在仙道技术层面上，已经拓展到了整个人体。”
“就好像能用法宝替换掉人体的任何部位，并在保留原有功能的前提下，大幅度提升各项能力。”
“不过只有法力达到100以上，才能在体内植入法骸……”
张羽闻言目光一动，他知道100法力便已经是炼气境界的法力所能达到的上限。
他问道：“是100点法力就能植入法骸，还是说要筑基以后才行？”
赵天行：“100点法力便行，不过这位是真正的筑基境界，出身名门，毕业于万法大学。”
张羽懂了，筑基老祖大学毕业后跑来一层炸鱼，在他们这帮倔强炼气期面前装逼打脸是吧。
接下来随着宾客越来越多，张羽又见到了两个疑似拥有法骸的人物，一个双眼好似宝石，另一个则是脑后浮现一轮光环，画风和四周围的其他有钱人显得截然不同。
这两人和那位浑身金灿灿的仙韵集团总监便好似三个中心，时不时将一个个炼气仔吸引过去，恨不得给他们跪下磕头。
赵天行此时好像也渐渐适应了身上这套保安服，看着来来往往的宾客不再显得那么局促。
而两人巡逻的时候，便也无意间听到了一些宾客的谈话。
有感慨李雪莲女士财大气粗的。
也有赞叹画展上的这些画如何如何优秀，应该价值多少多少钱的。
自然也有人谈起了那副金丹真人亲绘的天人演武图。
“李兄？莫非你也是来参悟星火前辈亲绘的那幅天人演武图的？”
“这是自然，若有未满18岁的少年天才能练成其中的武功，星火前辈便会直接收为弟子，这个消息早就传遍了我们嵩阳仙道界，我又怎能不来？”
“不是，还有这种情报？”张羽心中想到：“而且传遍了嵩阳仙道界吗？我怎么不知道？”
难道是仙道界小虾米不配知道？
不过此刻张羽还是压下了心中的疑问，决定执行起自己保安的职责。
只见他来到说话的人面前，礼貌道：“先生，你没事吧？”
刚刚说话的少年剑眉星目，一看便是不凡之辈，他不解地看着保安：“我能有什么事？”
少年傲然道：“我是紫云高中的炼天极，没看到我正和朋友聊天吗？”
张羽和赵天行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对方所谓的‘朋友’。
那是一个被摆放在桌面上的盒子，盒子表面满是一种特别的木制纹理，大小看上去就像是个骨灰盒。
张羽心中忍不住想：“精神分裂？读书读疯了？”
倒是对方口中的紫云高中，张羽还算是有所了解，那是比嵩阳高中还要厉害的重点高中，属于嵩阳市的三大名校，是过去的张羽连报考资格都没有，想都不敢想的学校。
据说紫云高中历代校长以残忍的手段，令人发指的高压，地狱般严酷的校规而闻名。
嵩阳高中内的种种与之相比不过是大巫见小巫，那传说中的校园种姓制，差生在厕所吃饭，弱者就是应该向强者下跪等等规矩……都足以让其他高中的学生心惊胆战。
此刻看着眼前正和‘骨灰盒’谈话的炼天极，张羽心中也不得不感叹紫云高中真是把人逼成了疯子。
但就在这时，那‘骨灰盒’说话了：“炼兄，这两位保安应该是误会了。”
“我是邙山高中的魂修生李星宇。”
邙山高中？魂修生？
张羽想了起来，那不是他以前曾经试着报考过的高中吗？
虽然知道魂修生除了高考总分要求低，走的是特长路线之外，还有舍弃肉身的要求。
但此刻看着桌上的‘骨灰盒’他还是狠狠吃惊：“邙山高中，还真是把人逼成了鬼啊。”
张羽连忙和赵天行一边抱歉一边离开，然后就看到炼天极和李星宇又谈了几句后，那‘骨灰盒’上就伸展出四个螺旋桨似的玩意，像个无人机一样飞走了。
看着这一幕的张羽暗中庆幸原身最后没有选择魂修生的道路，不然连导……道骨仙风都做不到，还当什么修仙者？
“不对，那魂修生肉身都没了，是打算怎么练天人演武图上的武功的？”
接着他又想起那两人刚刚说的关于天人演武图的情报。
“如果真是这样，那恐怕这画展会有很多18岁以下的天才少年过来参加？只为试着练成那天人演武图之中的绝世武功？”
想到这里，张羽心中对这场画展反而越发期待了起来。
一小时400的工资，不但有钱拿有戏看，还有机会领悟绝世武功，谁说这工作不行的？这工作可太棒了。
他转过头看向一旁的赵天行，问道：“怎么样老赵？你对那天人演武图上的绝世武功感兴趣吗？”
赵天行自然地摇了摇头。
他很有自知之明，这种一听便只有那些真正的天才或有钱人才能练成的东西，跟他们这样的普通人能有什么关系？
不但没兴趣，他心中此刻只有退缩之意，便是那天人演武图一会被推出来，他也连试都不想去试一下，生怕众目睽睽之下成为小丑。
而片刻之后，刚刚已经逐渐适应保安身份的赵天行便恨不得掩面而走，立刻脱去身上这套保安服。
张羽看了一眼迅速背过身去的赵天行，顺着对方刚刚面朝的方向望去，立刻就发现了几个熟人。
“咦？那不是钱深吗？还有其他几个好像也是我们学校的吧？”
钱深是总分成绩一直排在白真真后面，开学以来便一直保持着年级第二的学霸。
张羽拍了拍赵天行的肩膀，说道：“老赵你看，那是不是我们班的同学？”
赵天行赶紧将张羽一把拽了过去，局促不安地说道：“你快点转过来，千万别让他们看到了。”
第17章 分数和秘辛
“好饿。”
钱深摸了摸肚子，对眼前这些画展中的一幅幅画作毫无兴趣，只想找个地方大吃一顿。
毕竟是刚刚完成炼体补课再赶过来的，饥肠辘辘的他只觉自己能吃掉一头牛。
“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和同来的同学们打过招呼，钱深便在展会里找了起来。
与他一同来到画展的学生们对此也是见怪不怪。
日日勤学仙道，苦炼肉体，他们所需要的营养，所进食的份量自然也远超常人。
像钱深这种24小时日夜苦修的学霸，那每日进食就更多了，一天只吃个五顿都会被家庭老师担心是不是胃口不好。
就在这时，钱深的目光陡然一亮，双眼已经紧紧盯上了自助餐的餐桌。
只见他快步走上前去，抓起一盘大虾便几口吞下，但吃了一会却皱起了眉头：“这吃的这么没营养？”
钱深作为嵩阳高中一年级的学霸，一直以来的年级第二，除了自身的天赋和努力之外，最重要的当然还是家里有钱。
而为了提升修炼的效果，特别是炼体之效用，他往日里吃的食物中都富含种种仙道要素。
对他这种唯分数论者来说，好吃不好吃都是次要的，能够提升他修炼的效率才是最重要的。
画展自助餐提供的这些海鲜他平日里自然也吃得起，但他对这种专门花钱满足口腹之欲的事情并没有兴趣，反而觉得这是浪费了自己的时间和胃口。
什么海鲜、什么大餐……不能提升成绩？那不就是垃圾。
于是钱深一边打量餐桌上的其他菜色，一边开口唤来侍者，想要问问有没有别的可用作食补的食物。
“能吃的都在这里了，要什么自己拿吧。”
听着侍者有些冷冰冰的声音，钱深忍不住皱起眉头，结果抬起头来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钱深看着看了看对方身上的侍者服装，意外道：“你在这里工作？”
“嗯。”白真真面无表情道：“还有什么事吗？”
钱深却是皱了皱眉说道：“你很缺钱吗？”
“那赶紧和学生会签约吧，不然继续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工作上，只会拖累你的仙道之路。”
“到时候我就算超越了你，也没什么意思了。”
钱深的语气之中满是感叹，毕竟一直以来他都将白真真这位同年级唯一能在总分上超越自己的少女视为自己的对手。
在他的感觉中，白真真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才对。
接下来的高中三年，整个年级甚至是整个学校，都将是他们两大天才人物争锋相对，却又惺惺相惜的战场。
两人应该会在一次次的竞争中突破极限，最终在三年后一同考入顶尖名校。
但面对钱深的感叹，白真真只是淡淡道：“你在教我做事？”
没等钱深回答，白真真已经接着说道：“你一个总分600出头的家伙，要教650的我做事？”
面对白真真赤裸裸的成绩歧视，钱深作为一个唯分数论的坚定支持者，气势瞬间矮了下来，那50分的差距就好像是一座山峰一样向他砸来。
你分高，你说的有理。
这一刻在钱深的眼中，白真真的头顶上就像是有着闪闪发光的三个数字650，并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压得他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白真真皱了皱眉：“不是，你跟我说话，往我头顶上看干什么？”
钱深冷哼一声，转身便离去了。
“等着吧白真真，你这样浪费时间，要不了多久就一定会被我超越的。”
哪知道刚转身走几步，就差点与两名保安撞上。
正是过来查看双方情况的张羽，以及被他拽过来的赵天行。
刚刚看到白真真和钱深似乎有点冲突，身为保安的张羽便连忙赶了过来。
而钱深看着两人，虽然身着保安服，但毕竟是同班同学，他还是一眼认出了两人的身份：“550和580？”
听到这个称呼的张羽微微一愣，下一刻就反应过来550是他上个月的月考总分，而580好像就是赵天行的总分？
好家伙，眼里只有分数，连同学名字都记不住是吧？又是个学习学到变态的家伙。
但其实钱深不只是名字记不住，事实上550分以下的学生，他名字、分数都记不住。
毕竟对他来说……550以下？那不都是NPC吗？有记忆的必要吗？
像眼前的550，那在钱深眼里那就已经是个亚人了。
根据他这段时间的观察，对方下次月考大概率会考到550以下，那下个月开始就连记忆的必要都没有了。
而看着张羽和赵天行身上的保安服，钱深又是摇了摇头：“你们怎么也来这打工了？”
面对550和580，刚刚被650压迫的气势瞬间又从钱深身上涨了回来，只见他傲然道：“你们两个不抓紧时间多多学习，多多修炼，浪费时间来这里干什么？”
张羽：“你不也来这里吗？”
钱深呵呵一笑，自信道：“我今天特地推开补课的时间，那是为了过来参悟天人演武图中的绝世武功的。”
张羽：“嗯，我们也是来参悟天人演武图的。”
“顺便还能拿每小时800的工资。”
“既赚钱又能参悟神功，是不是划算多了？”
“嗯？”钱深闻言微微一愣，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张羽，心中暗道：“550分的人说的话竟然也有几分道理？”
他看着张羽说道：“550，我记住你了。”
“我叫张羽！”张羽又忍不住看向了自己的头顶：“你为什么老盯着我头上看？”
但钱深很快又反应了过来：“不对，就凭你们两个也想参悟天人演武图？”
赵天行只觉得越来越多人的目光看了过来，而钱深鄙夷的注视更是让他脸颊微微泛红起来，只见他连忙摆手说道：“没没没，我没想参悟天人演武图的。”
钱深却懒得理会赵天行的解释，只是摇了摇头感叹道：“天人演武图乃是金丹高人亲手绘制，其中蕴含的绝世武功是专门用来挑选真正天才的，就连我也没有绝对信心练成，何况是你们？”
说罢，钱深已经没有兴趣再看眼前的550和580，转身便离开了。
而看着钱深离去的背影，赵天行的脸色变得更苦。
这一下不但被对方看到自己当保安的事情，还因为张羽乱说话让对方误以为他来参悟天人演武图。
赵天行满心苦涩，似乎已经看到了被班里众多同学们嘲笑的样子。
他心中暗道：“这趟丢人丢大了。”
一旁的张羽却是没有赵天行脑袋里这么多想法，看了看白真真问道：“没事吧？你跟钱深关系不太好？”
白真真撇了撇嘴，随意道：“我能有什么事，绝大部分情况都是他自取其辱。”
接着她目光又有些古怪地看着张羽：“你也打算参悟天人演武图？”
看着自信点头的张羽，白真真心中暗道：“羽子这是被巨债逼得越来越魔怔了，以他的水平……竟然连金丹真人留下的武功都想参悟？”
一旁的赵天行只想赶快离开这里，拉了拉张羽的衣服就想要走，却发现对方正和白真真一阵挤眉弄眼。
紧接着便看到白真真偷偷将一份海鲜送到了张羽怀里。
张羽：“老赵，你来一份试试吗？”
赵天行急道：“队长说了自助餐我们不能吃的。”
一边说着，他已经急忙用身体挡住了张羽，生怕这事情被人看到。
张羽轻松道：“这不正好阿真也在这打工吗？我们顺手薅一薅公司的羊毛。”
就在张羽尝着盘里的大虾时，一道声音从赵天行背后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呢？”
这声音吓了赵天行一跳，待他回过头发现说话的人是同班的周天翊时，反而松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间，赵天行似乎已经渐渐适应了在同学面前穿保安服的事情了。
张羽看着周天翊惊讶道：“老周，你也来了？”
周天翊笑笑道：“嗯，我跟钱深他们一块来的。”
张羽：“是吗？我刚刚怎么没看见你。”
周天翊说道：“呵呵，你怎么来这的？”
两人互相聊了一下各自的状况，一旁的赵天行再次催促张羽该去继续巡逻了。
周天翊却是突然一脸神秘地说道：“有一个关于金丹真人的八卦，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听？”
看到露出好奇之色的张羽，赵天行说道：“队长已经在群里催了，问我们人在哪呢……”
张羽点点头：“算了，工作要紧，还是下次再听你说吧。”
就在两人转身离去的时候，却听周天翊开口说道：“星火真人因为离职后被分去了一半修为，这才打算退回一层。”
“嗯？”
张羽和赵天行立刻都转过了身来，等着周天翊接下来的说话。
一旁的白真真虽然没有看过来，却也是竖起了耳朵在听。
周天翊笑了笑，接着说道：“金丹真人最长能活400年，星火真人去年却已经350岁，被万法宗优化了。”
“他在离职时被回收了一半修为，无力支撑上面的消费，这才想要退回昆墟一层来，专心培养后代，调教弟子。”
张羽再次为这狗屁世界震惊了：“不是……离职还要收走一半修为？”
周天翊理所当然道：“宗门培养了他，给了他结丹的机会和资源，离开时上交一半修为不是很正常？”
就在三人听着周天翊关于星火真人的消息时，远处的人群突然有些骚动起来。
有客人低声说道：“是李女士来了，天人演武图要揭开了。”
第18章 天人演武图
在宾客们的注视中，一名身材高挑的女人在众人簇拥下缓缓走来。
一头银色的长发反射着金属特有的光泽。
张羽猜测着这一头秀发是不是法骸？心想着不知道一根头发值多少钱。
女人红色的晚礼服上满是火光流动的痕迹，就像是一团团火焰在其中跳跃，并散发出强横的法力波动。
赵天行想着这一套礼服本身似乎就是一件法宝，恐怕是价值连城。
与此同时，浑身犹如贴了一层金箔的仙韵集团总监主动迎向了李雪莲。
接着另外两名筑基期的有钱人也加
入了两人的交流。
周围则围拢着一名名富豪名流，恨不得能和四人聊上几句，混个脸熟。
但没给这些人太多机
会，李雪莲在和三人聊了几句之后，便来到了天人演武图的幕布之前。
“各位，谢谢大家今天来参加画展。”
掌声中，李雪莲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在这个充满创意与灵感的时刻，我们齐聚一堂……”
听着李雪莲的讲话，张羽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趁着这时间吐纳算了。
突然他目光一动，心想着自己最近越来越勤于修行了，也不知道是被仪式力量逼迫习惯了，还是这个世界这个社会对他潜移默化的影响。
还好李雪莲的讲话并不长，就在张羽思索之间，她已经讲起了在场众多修仙天才们最感兴趣的话题。
李雪莲：“这几年来，家父一直想要寻到一名弟子来继承衣钵，传承一身武功道术。”
“可惜他老人家要求颇高，苦寻多年之下，却始终没有找到真正符合要求的弟子。”
“于是亲手绘下这幅天人演武图，并在这幅画中隐藏了一套武功。”
“若有18岁以下的少年英杰能练成其中武功，家父愿意收其为徒，并将之全力培养至顶尖大学。”
“不过这幅画中蕴含了家父所留下的一丝武道意念，观看此画会受到这一丝意念的冲击，有损伤道心之危。”
“接下来参悟的过程中，还请诸位量力而行，免得被其中的武道意念所伤……”
随着李雪莲的这番介绍，她的手掌也缓缓将幕布拉开，露出了其后的天人演武图。
只见一副两米多高的画框之中，一道模糊的人影在其中缓缓浮现。
“这就是金丹大能画的图？”张羽看着那幅画，只觉得像是被人胡乱涂鸦出了一个简单人形，和小学生随手所画都差不多。
就在张羽刚刚这么想的时候，就有人大喝一声道：“好画！”
“此画气韵生动，骨法用笔，星火真人的画作真是妙到巅峰，令我辈汗颜。”
连忙就有人跟着吹嘘道：“太美了，此画看似简单，却内藏深远意境，越看便越是回味无穷啊。”
就在越来越多人开始赞美这天人演武图的时候，李雪莲忍不住咳嗽一声，打断众人的说话。
然后她解释道：“诸位，家父为防止此画无意间伤人，在其上另设玄妙，只有接近五米之内才能看清画中真正内容，但也会受其中武道意念所影响。”
“有想要参悟的少年英杰还请上前几步观画。”
听到李雪莲这番话，刚刚还在吹嘘的几人立刻满脸泛红，尴尬地住了嘴。
却也有人已经当先一步朝着天人演武图走去，正是刚刚和‘骨灰盒’说话的紫云高中炼天极。
“哈哈，就让我炼天极来看看这天人演武图到底有何玄妙。”
便见炼天极一边笑着，一边便快步走向了天人演武图的方向。
看着这一幕的钱深目光一动，心中暗道：“是紫云高中的炼天极，上个月在紫云高中的月考总分670的狠角色，是我战胜白真真后要挑战的对手之一。”
而随着炼天极一步步走向天人演武图，在他的双眼之中，便看到那画卷中的人影变得越来越清晰，似乎能看到一名中年男子正缓缓施展一套深奥武学。
炼天极的精神渐渐被吸引其中，最后看到画中男子猛然一拳朝着他隔空轰来。
砰！
空气中似乎传来一阵闷响。
炼天极陡然停下脚步，怒目圆瞪，正死死盯着天人演武图的方向。
看着他呆立原地，一动不动的样子，众人只觉炼天极已经沉浸到天人演武图中，参悟起其中的神秘武学。
不远处的李雪莲却是淡淡解释道：“家父为了挑选出意志坚韧，气魄不凡的弟子……在参悟天人演武图时，参悟者会直面心中惊怖。”
“只有坚定精神，战胜内心的弱点，方能参悟画中奥妙。”
听到这番话的众人又是一阵惊讶，好奇地看着呆呆不动的炼天极，猜测着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而此时此刻，在炼天极的眼中，四周围天地变幻，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回到了教室，似乎刚刚的画展、李雪莲、天人演武图……全都不记得了。
而班主任正在讲台上报着上次月考的成绩。
可是从第一名开始，他便始终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
第10名没有自己……
第20名没有自己……
第50名还是没有自己……
随着念到的分数越来越低，炼天极的心中也越发紧张起来……
画展上，看着还在参悟天人演武图的炼天极，李雪莲说道：“天人演武图可以一同参悟，还有哪位少年英杰有兴趣请来到画前。”
钱深和周围几位同学们对视一眼，齐齐走向了天人演武图的方向。
与此同时，其他来参悟天人演武图的少年们先后走了过去。
张羽看了看身旁的周天翊，好奇道：“你不去试试？”
周天翊呵呵一笑，耸肩说道：“我就是来看看热闹的，还是不上去自取其辱了。”
张羽又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白真真，问道：“你呢？也不上？”
白真真看了一眼天人演武图的方向，淡淡道：“我还在犹豫。”
张羽好奇道：“犹豫什么？”
白真真：“我不想给自己找个师父。”
她心中暗道：“成为弟子，肯定要和那什么星火真人签合同，搞出个卖身契来。”
白真真心中叹一口气：“到时候不说别的……光是选哪个大学哪个专业，恐怕自己都要受他节制，还得欠下一屁股债，也不知道利息怎么个算法……”
而张羽听到白真真的犹豫，当即说道：“那不练成这套武功，就不用做星火真人的弟子啦。”
张羽看着天人演武图的方向，微微一笑道：“金丹真人留下的武功，即使是练气期练的武功，要是我们自己去买使用版权的话，起码也是几万块了吧？有白学武功的机会，干嘛不上？”
“不想当星火真人的弟子，大不了今天不把这门武功练成就是了。”
一旁的赵天行听到这话暗暗撇嘴，只觉得张羽和白真真一个比一个口气大，同时他稍稍离远了几步，生怕四周围有人看过来，把他当成一样的狂妄无知之辈。
白真真无语地看着张羽，心道：“把羽子逼成这种精神状态……小平台贷款的催收下手到底有多猛？”
周天翊笑道：“说的有道理，反正参悟一番也不要钱，我们干脆一起试试吧。”
赵天行却是拒绝了张羽和周天翊的要求，他光是想想自己穿着保安服或者侍者服在众目睽睽下参悟天人演武图的样子，就感觉太丢人了。
但看着张羽走上去的背影，他突然有些佩服对方的厚脸皮。
就在这时，赵天行腰间的对讲机响了起来，保安队长骂道：“你们搞什么？你们是保安，谁让他擅离职守去参悟演武图的？还不快点把人叫回来？”
赵天行被骂得满头是汗，连忙一边喊着一边向前跑去，想要将张羽拉回来。
而随着赵天行一步步靠近天人演武图，那图中的人影逐渐清晰，四周围也传来一阵阵的嬉笑声。
赵天行转头望去，就发现整个画展中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朝着他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嘲笑着他不自量力，区区一介保安都想要参悟演武图。
无数人的讥笑中，赵天行缓缓停下了脚步，尴尬地不知所措，手一会摸摸脑袋，一会抓抓耳朵，都不知道该怎么站了。
与此同时，随着张羽三人一步步靠近天人演武图，那图中模糊的人影也逐渐清晰，化为一名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并最终一拳朝着他们隔空轰来。
白真真只觉得眼前一暗，手机便疯狂震动了起来。
她拿起一看，便发现是一条借贷平台的催收短信。
“关于您拖欠‘欠呗欠款’因多次催缴无效，情节严重，请收到本短信后三日内结清欠款，若继续逾期，我方将按相关法律进行处理……”
“继续欠款，将对您背调所在地进行核查……”
“老赖，欠这点钱脸都不要了，全家一起帮你捡瓶子还好不好……”
越来越多的催收短信，其中的内容也越来越肆无忌惮，从单纯的催缴，逐渐变成了全方位无死角的侮辱、谩骂、威胁……
白真真看着手机中那些层出不穷的催收短信，满头虚汗，浑身绷紧，直到电话铃声也响了起来。
可看着那不断响起的手机，白真真却迟迟不敢接听。
但哪怕她没有进行任何操作，手机却自动接听了。
在她惊恐地注视下，手机中传来一道冰冷的男声。
“因您信贷诈骗，逾期未缴，已构成严重违约行为。现已通过天网锁定位置，若三日内仍未结清欠款，将降下雷劫……”
一阵闷雷声响起。
白真真猛地抬头，便看到头顶上空隐隐约约有雷光闪烁。
第19章 惊怖和道心
“645……644……639……”
一名又一名同学的身影浮现在钱深的面前，他看不清他们的身影，却能清楚看到他们脑袋上显示的分数。
“680，690，660……”
每一个人头上显示的分数都是如此高不可攀，如此闪闪发光，让此刻的钱深自惭形秽。
他感觉自己站在同学们的面前，是如此不堪，如此卑微如喽啰。
“我站在这些人中，简直就像是一袋湿垃圾。”
“区区600多分的我，根本不配站在这里，更不配和他们说话，不配靠近他们……”
在他眼中，那一名名同学脑袋上的分数不断提升，身影也随着不断拔高，如同一个个高耸入云的巨人一般，他甚至渐渐只能看到对方的双腿，连对方的面庞都看不清了。
……
与此同时，画展的另一边，邙山高中李星宇的无人机在半空中划过一道轨迹，便朝着天人演武图的方向缓缓飞去。
但下一刻，便随着噼啪一声炸响，无人机便像是发生了某种故障，歪歪斜斜地落在了地上。
“邙山高中的魂修生一身的合同，就别来凑热闹了。”
李雪莲轻轻念叨一下，接着目光便从无人机上收了回来，继续看向了其他学生。
“可惜，这次画展来尝试的学生们几乎都是高一的，想要练成天人演武图上的武功，高二高三的学生才更有机会。”
“但也难怪……高二、高三的学霸们要么年龄不符合要求，要么早就有合同在身，也不可能再来找个师父了。”
就在这时，浑身金光闪闪的仙韵集团嵩阳市总监来到了李雪莲的身旁，微笑着说道：“这天人演武图不愧是星火真人亲绘，真是神妙异常，不知其中要考校的到底是什么？”
李雪莲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淡淡说道：“天人演武图的第一关，考的是道心。”
“经受不住的，往往都会被强行逼退，甚至在道心中留下一番破绽。”
……
赵天行感受着周围无数人轻蔑、嘲笑的目光，身体忍不住向后连连退去，远离了天人演武图的作用范围。
当他回过神来时，看着四周围的状况，这才明白刚刚‘全场围观’、‘蔑视眼神’都不过是天人演武图的作用。
想到这里，明白自己根本没通过天人演武图的考验，他的脸色立刻胀得通红，快步向后退去，生怕周围有人发现他这个保安自取其辱。
……
画展上，李雪莲接着说道：“若能通过这第一关的考验，自有磨砺一番道心的效果。”
“所谓道心等级，我们绝大多数修士都是靠着心法去提升。”
“而不同的心法，需要不同的思想去契合。”
“像是古代的拜神心法，修炼者就必须无比虔诚，对神灵有着绝对的信仰之心，越是虔诚，拜神心法的效果便越好。”
“又像是紫云高中的天勤心法，便需要修炼者苦修到极致，将苦修融入自己的本能，才能发挥最大功效。”
“又比如高中生入门的基础炼心法，求的是一个静气凝神，需要的是默默忍耐、水滴石穿的思想来配合。”
“提升道心的心法千千万万，有高有低，但关键看修炼者有没有契合心法的思想。”
“可思想难测，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想的，是不是真的与心法相契合，别说外人了，有时候就连他自己也未必说的清。”
“索性道心越强，人的意志力便也越强，通过意志力的强弱来测定道心等级，检验心法提升的效果，就成了最简单的办法。”
“但天人演武图，并不只是简简单单通过测试意志力的强弱，来确认道心的强弱。”
“天人演武图，针对的是心中惊怖，是直接敲打人心灵上的弱点，不给他们用心法去抵抗的机会，测试的就是他们最本真的反应。”
“在面对心灵上的弱点时，只有及时调整思想，才能弥补心中弱点，方可过关。”
仙韵集团嵩阳市总监目光一动，说道：“我明白了，星火前辈是想要一个思想灵活的弟子？一个练习拜神心法，能换着神拜，练习天勤心法，既能在苦修上卷，也能在躺平上卷的徒弟。”
李雪莲点了点头：“心法万千，思想能契合心法固然好。但只有能不断调整自己的思想，适应环境变化，适应心法变化的人，才是真正的天才，不被心法所束缚。”
“特别是如今时代发展越来越快，十大宗门影响着社会中的方方面面，整个昆墟都在发生激烈变化，思想不能及时去适应，那是不行的。”
“比如当今之世，想要踏上修仙之路，考试、分数都必不可少，早就融入了每一名修仙者的生活中。”
“于是现代修仙者的思想中，自然也少不了对考试、分数的执着。”
“拥有优秀的分数，以及对分数的执念，能让一名学霸意志坚定，那道心等级也就更容易提升。”
“但反过来这也是一种心灵上的弱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时的领先不代表永远的领先。许多学霸排名前列的时候有多自信，排名落后的时候就有多自卑。”
“要克服这种心灵上的弱点，修炼者需要及时在思想上做出灵活变通，这是过关的关键。”
“像之前就有一位学生在天人演武图的考验中不断经历考试考低分，最终克服了自己对低分的恐惧，磨砺出一种妄念思想。”
……
炼天极听着讲台上老师报出的成绩，突然大笑数声：“哈哈哈哈，既然我已经成了最后一名的学渣，那便从头开始吧。”
“从今日起，我就是最废物，是成绩最差的学渣了。”
“但成为了学渣的我，也有机会把你们一一超越，登上第一宝座。”
“我一定会成为年级第一！”
随着他战胜心中惊怖，他感觉到自己像是再次回到了画展，眼前的天人演武图也越发清晰了起来。
……
李雪莲接着说道：“昆墟地上36层，地下18层，一层一重天地，不论是人也好，仙也罢，也都分为三六九等，这种分级融入到每一名修仙的骨头里，影响到每一个人的思想深处。”
“此前便有一位学生在天人演武图中经历无数人层层压迫，最终蜕变出躺平思想。”
……
钱深看着那一个个分数远超他的巨人拔地而起，越来越高大，渐渐看不清楚面目。
只有巨人们脑袋上的分数还在不断增长，发出耀眼光辉。
他想要试着跟上对方，却毫无作用。
在一个个巨人越来越夸张的拔高，分数的增长下，他的心情也从紧张变成害怕，又从害怕变得绝望，最终逐渐变成一种麻木。
他躺倒在地上，再也不看那些巨人的身影。
“行吧。”
“我不追就是了。”
“我只要自己能修仙就行了，哪怕谁也比不过……只要能修仙就好了。”
如一场大梦惊醒，躺在地上的钱深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画展、演武图，眼中露出一丝了然之色。
……
画展中，仙韵集团的嵩阳市总监听着李雪莲的分析，赞同道：“思想的变化，离不开时代发展之影响。”
他猜测道：“像是如今社会，人人都离不开借贷，想必也会体现在天人演武图的试炼之中吧？”
“不错。”李雪莲点头说道：“曾经就有一名学生在天人演武图的考验中直面仙路还债之恐怖，最后倒是成了老赖思想。”
……
看着天空中不断酝酿的催债天雷，白真真一脸惊恐地蹲了下来。
“等等！我还钱！”
“我还钱行了吧！”
“别劈我！”
她连忙打开手机，查看自己的账户，想要看看自己欠了多少钱，又能还掉多少钱。
“80万？！”
打开第一个借贷平台，白真真便是心中一沉。
然后第二个平台的120万欠款，更是让她背上冷汗狂冒。
200万……500万……800万……
随着她心中计算的总欠款数额不断增长，握着手机的手也渐渐无力垂落。
整整800万的欠债，如此庞大的数额对一名高中生来说，不是彻底崩溃便是……
白真真突然躺倒在地上，看着天空中的雷霆大喝道：“有种你就劈死我吧。”
“劈死我就是800万灰飞烟灭了。”
看着迟迟没有落下的雷霆，白真真接着说道：“你要么劈死我，800万灰飞烟灭。”
“要么就帮我介绍点活儿干，我赚了钱就还你。”
伴随着天雷逐渐散去，天人演武图也重新出现在了白真真的面前。
而看着其中之人演练的武学，白真真心中若有所悟。
……
画展上，李雪莲感叹道：“不过妄念也罢，躺平、老赖也好，只是面对重压之下，用思想去抗衡压力的一个状态而已，虽然能磨砺一番他们的意志和道心，但未来如何，终究还是要看现实里他们怎么走。”
“毕竟这也不过是天人演武图的第一关，一个门槛罢了。”
她想起了自己读高中时，父亲也曾经考验她的道心。
而当时她最害怕的便是自己的父亲，在考验中被父亲狠狠压迫，最终在重压之下奋起反抗，立下爆孝思想，苏醒之后狠狠爆老东西金币，修为可谓是一日千里。
不过没多久后，来自现实社会中方方面面的压力，以及父亲的一举一动，便让她重新拾起了对父亲的敬仰和尊重。
一旁的仙韵集团嵩阳市总监微微点头，知道李雪莲说的不错，这种道心考验带来的效果只是一时的。
毕竟人的思想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区区道心考验带来的影响，又如何顶得住现实世界中整个社会带来的天长日久的影响呢？
李雪莲接着说道：“挺过第一关，克服心中惊怖之后，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参悟。”
“而过了参悟这一关后，最终到底能不能练成，那又是另一件事了。”
总监点了点头，明白这克服惊怖，参悟演武图，练成武道，这便是参悟天人演武图的三个关卡了。
“那你看在场之人，又有几人能练成？”
李雪莲看了看在场的诸多学生，摇了摇头道：“只怕一人难求。”
……
当张羽看到天人演武图上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看着那道身影开始演练一套拳法之后，他突然感觉到心中一股寒意涌起。
“请遵守仪式约定，努力完成愿望，不要故意偷懒拖延，10。”
张羽微微一愣：“不是……我现在努力参悟演武图，不就是在努力学习，努力考上好大学的路上吗？”
但那股寒意无法和他对话，仅仅是继续倒计时了下去。
“请遵守仪式约定，努力完成愿望，不要故意偷懒拖延，9。”
“请遵守仪式约定，努力完成愿望，不要故意偷懒拖延，8。”
张羽无法，只能坐下来尝试吐纳灵机，看看能不能让这倒计时停下来。
随着他开始吐纳，那股寒意逐渐消散，倒计时也停了下来。
“这智障……”
就在张羽一边吐纳，一边暗骂这仪式力量的时候，又一股汹涌含义在他体内涌起。
“请遵守仪式约定，努力完成愿望，不要故意偷懒拖延，10。”
听到这新的倒计时，张羽一下子震惊了。
“不是……我在努力修炼啊。”
“为什么又要倒计时？”
“这智障仪式出什么毛病了？”
张羽干脆停下吐纳试试看，发现汹涌的寒意和倒计时并没有消失，反而又有新一股寒意和倒计时发生了。
听着脑袋里两个倒计时连连响动，轮番倒数，张羽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有两个倒计时？”
“两个里面有一个是假的吗？”
第20章 参悟
两股相同的寒意，两个相同的倒计时，在张羽的多次尝试下，便发现这两股仪式力量的逼迫方向不同。
一个在他吐纳灵机后便不再倒数。
另一个则是在他参悟天人演武图后便不再倒数。
张羽立时愈发确定一件事，便是这两个倒计时中有一个是假的。
“恐怕是天人演武图带来的效果。”
“直面我心中惊怖……所以再现了仪式力量对我的压迫吗？”
“却没想到天人演武图再现的仪式力量，和我身上真正的仪式力量相矛盾了。”
但两股仪式力量中，哪一股才是假的呢？
“是我吐纳以后，就不再倒计时的那个？”
“还是我参悟天人演武图后，就不再倒计时的那个？”
张羽更倾向于后者，却又无法轻下决定。
只因为选错的代价便是死亡。
“到底选哪边？”
听着心中不断变幻的倒计时，张羽脑海中纠结万分，迟迟无法做下决定。
“既然选不了，那干脆就不选了。”
他目光一凝，已经做出了决断：“两个倒计时我都当成真的便是。”
便看到张羽原地盘坐下来，开始运转周天采气法，吐纳天地间的灵机。
而随着心中的倒计时不断进行，从10到5再到3的时候，张羽便又站了起来，再次看向天人演武图的方向，试着参悟其中蕴含的一套武学。
就这样，张羽便在两个倒计时的一同逼迫下，将周天采气法和参悟天人演武图轮番进行，交替前进。
与此同时，画展上也渐渐有人注意到了张羽的异样。
仙韵集团的嵩阳市总监好奇地看着张羽，说道：“这小子一会吐纳，一会又站起来参悟武学，这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一旁的李雪莲也将目光扫向了张羽，若有所思道：“看上去倒像是有谁在逼他吐纳一样。”
“也许是出于现实中对某位老师的敬畏吧。”
就在这时，却发现张羽又变换了动作，不再吐纳而是开始练习健体三十六式了。
原来是张羽突然领悟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在他吐纳后就不再倒计时的那个倒计时，其本质可能并非是逼迫他吐纳，而是逼迫着他走在学习、修炼、考大学、工作赚钱的这条路上了。
所以他开始尝试一边练武，一边看着天人演武图行不行。
反正他的健体三十六式早就已经练成了肌肉记忆，如果可以一边练武一边看着天人演武图进行参悟的话，便能将大半精神放在天人演武图上。
毕竟此刻他的主要目的是参悟天人演武图上的武学。
这一次尝试成功之后，他又开始觉得一边练功一边参悟还是麻烦了点，干脆拿出手机，尝试一边刷手机中的教材，一边看天人演武图行不行。
发现刷教材也没问题，他干脆公放手机中的教材，听着教材内容的同时参悟天人演武图。
……
李雪莲看着张羽又是吐纳，又是练武，又是学习的模样，由衷感叹道：“此子的背后必然有着一位无比严酷的老师，一路逼迫着他用功，甚至渐渐成为了他心中无比恐惧的一个形象。”
“接下来就看他在层层重压之下，能否以思想去突破……”
却见李雪莲话音未落，张羽竟然远离了天人演武图，直接跑到自助餐餐桌前，拿了一大盘海鲜，再次回到天人演武图前开始边吃边参悟。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吃东西应该也是仪式所不会阻拦的。
而看着这一幕的李雪莲微微惊讶道：“噢？突破的好快，在层层压迫下，直接立下了摆烂思想吗？这才能直面心中惊怖，继续参悟演武图中的武学。”
“也许连他自己都未有发现，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战胜了心中恐惧，过了演武图的这一关考验，一切行动如常了。”
看到有保安想要上前阻止张羽，李雪莲摆了摆手，挥退了对方，她现在倒是挺好奇张羽能从演武图上参悟出多少的。
而一边吃着龙虾，一边看向演武图的张羽，此刻也渐渐看清楚了那人影在打什么武功了。
“好像是一套拳法？”
拳法本身并不复杂，张羽看了几遍后就隐隐有了一个概念，但当他看向自己的羽书时，却发现上面没有丝毫变化，显然他并没有真正学到这套武功，更遑论练成了。
按照他学习高中基础剑法、周天采气法的经历，类似这种武学他应该是看上一遍就能在羽书上显示一个0级的才对。
“是哪里不对？”
就在这时，便听炼天极大笑一声，满脸自信地说道：“其中的武学我已经尽数参透，果然是一门精妙掌法。”
哪知道话音未落，不远处的钱深便开口说道：“什么掌法？这其中分明是一门腿法。”
若换作平时，总分600的钱深是必然不敢在总分670面前大声说话的。
但此刻刚刚经过天人演武图的一番道心磨砺，正是钱深胆子最大的时候。
而两人的这番话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反对。
有人争辩道：“不对不对，演武图中藏着的分明是一套刀法才对。”
有人开始了无差别嘲讽：“一群瞎子，那分明是一套指法。”
白真真微微皱起了眉头，她眼前所见的却是一门剑术。
显然，就在张羽边吃边参悟的时候，已经有越来越多学生都已经完成了演武图上的参悟。
而炼天极听着众人的讨论，干脆将目光看向了李雪莲，问道：“李女士，不知道这演武图中隐藏的到底是一套什么武功？”
看着在场众人都望了过来，李雪莲却是微微一笑，说道：“具体是什么武功，我无可奉告。”
“不过提醒诸位一点，演武图中自有玄妙。在场若是有人练成了其中武学，其中也自有明示。”
众人明白了，这意思是在场谁要练成演武图中的武功，这演武图自然会有提示浮现。
想到这里，炼天极当仁不让走到最前面。
来自紫云高中的炼天极本就有着作为天之骄子的绝对自信。
而在经过了刚刚的考验后，他的自信心更是膨胀到了一种巅峰状态，此刻一出手便施展起了那一套他刚刚从演武图中参悟的掌法。
便看到他出手之间，阵阵风雷之声响起，澎湃的劲力、杀意从体内爆发出来，似要将整个画展都轰飞出去。
远处的赵天行一直在观察这边的结果，此刻看到这一幕，心中涌起一阵惊叹。
“好高的肉体强度，好恐怖的掌法，这是一套作战用的杀伐武学。”
不过炼天极的肉体强度在高一之中算得上厉害，但在场却多的是早已高中毕业的修仙者，他们此刻更惊讶的却是炼天极所施展出来的这套武学之熟练。
有人心中惊叹：“这真的是他刚刚从演武图上参悟出来的掌法？这一招一式都都如此纯熟，紫云高中的高材生果然是天才中的天才。”
但是当炼天极施展完这一套掌法之后，那天人演武图上却是一动未动，没有丝毫反应。
“怎么可能？”炼天极不信道：“我明明已经练成了图上武学，怎么可能不行？”
钱深嘿嘿一笑，却是走了上去，来到了炼天极的面前：“我早就说了，这是一套腿法。”
接下来他也在演武图前施展出那一套他从图中领悟的武学，虽然不如炼天极表现的那么游刃有余，但招式施展之间，却也已经是驾轻就熟。
白真真看着这一幕，眉头却又是一皱：“这是一套炼体武学？专门用来练腿的。”
而随着钱深最后一招施展完毕，天人演武图中仍旧是一动未动，不见丝毫异样。
“怎么可能？”
和炼天极说出了一样的话，钱深也同样难以置信地看着演武图。
而接下来不断有学生上前展示一番自身所参悟出来的武功。
包括炼天极、钱深在内的12名学生，先后展现了拳、掌、腿、指、爪、刀、剑、枪、棍一共九套武学。
其中有3人参悟出来的武学与其他人有着重复。
但在这轮番演武之后，却始终没有一人能引起天人演武图的反应。
炼天极忍不住转头看向李雪莲，再次问道：“李女士，我们这么多人，真就没有一人成功吗？”
李雪莲也不答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眼中似乎有失望之色。
就在这时，白真真缓缓走了上去，在众人的注视下以指代剑，演练起了一套剑法。
虽然这套剑法施展之间锋锐无双，白真真的一招一式也称得上是登堂入室，但在场众人看了几眼便已经不再关注。
毕竟此前上前演练武学，施展剑法的也有两位，并未能引起演武图的变化。
但哪知道白真真施展完这套剑法之后，竟是画风一变，又以手代刀，施展出一套刀法来。
然后是拳法、掌法、腿法……
赵天行惊讶道：“白真真把之前大家演练的武学都学会了？”
炼天极皱眉看着这一幕，心道：“这么短短时间内，竟然看了一遍就能把所有人演示的武功都打出来，这女人又是哪个重点高中的学霸？”
看着一招一式如同已经苦练许久的白真真，钱深同样心中思绪翻涌。
一方面是惊叹于白真真竟然能将那一共九套武学都打出来，另一方面则是心中不断涌起疑惑：“把所有人参悟出来的九套武学都打出来，真就能行吗？”
就在这时，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天人演武图上的男人动了起来，竟然是目光含笑地看向白真真，在画卷上泛起两个字。
不错。
第21章 天武炼心
看到这番话，在场众多学生都吓了一跳，以为白真真成功了。
却听李雪莲叹息一声，看向白真真说道：“能以一人之力，短短时间内学会这九门武功的招式，你的天赋资质已是万中无一。”
“只可惜距离家父的要求，终究还是差上了一些。”
听到这番话，在场的众多学生有人松了一口气，也有人暗暗吃惊。
赵天行心道：“这都没达到要求？这星火真人到底想要个多厉害的徒弟？”
另一边的白真真则是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刚刚也没想到一举便引动了演武图的变化，还以为此事成了，差点心里一急，就想要开口拒绝掉星火真人收徒的事情。
白真真心中暗道：“还好没说出来，不然丢脸丢大了。我就说好像还差了点什么的。”
而在白真真这番动作后，也有人上前尝试着将那九套武功分别演练一番，却再也没有引动天人演武图的变化。
反倒是一直都信心膨胀的炼天极，却是迟迟没有再次上去尝试，似乎在思索着白真真失败的原因，他们到底还差了什么东西。
一时间，整个现场安静了下来，不知不觉已经没有人再上前尝试了。
就在李雪莲感叹到此为止的时候，却见张羽拿着手机走了上去。
“嗯？”李雪莲一下子感兴趣起来，心道：“见了这么多人的失败，他还有信心上去，看来是有什么把握了。”
但下一刻，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因为张羽竟然开始播放手机视频，照着视频中白真真的样子来演练武学。
显然他刚刚把白真真演练武学的样子都拍下来了。
而看到张羽照着视频，一招一式打出来的样子，李雪莲的眉头忍不住皱得更深了。
显然张羽除了自己参悟的拳法之外，对另外八套武功都较为生疏，此刻虽然照着视频中白真真的动作依样画葫芦，却更展现出两人各自对这八套武功招式理解上的差距。
远处的赵天行看着张羽穿着保安服，在众人注视下邯郸学步般模仿着白真真的动作，只觉得头皮发麻，脚趾头都要抠出三室一厅来。
光是这么看着，他就感觉众人看向张羽的目光里好似充满了轻蔑和嘲笑，他难以想象真正站在那个位置，做着这件事情的本人会是什么感觉。
“快停下啊张羽！”赵天行不忍再看，只在心中大喊道：“太丢人了，你已经被当成小丑了！”
张羽自然不可能听到赵天行的想法，也不在意画展场地里的这些人现在怎么看他。
他只是认认真真，照着视频里白真真的动作一招一式将九门武学一一演练了一番。
而随着他最后一招打完，无数的经验、感觉骤然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让张羽瞬间对天人演武图有了不同的理解，就好像是打了几万遍一样。
这一刻，九门武功的招式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九种不同的意念在他的脑海中若隐若现。
这一刻的张羽陡然明白了过来，天人演武图上的九门武功重的是意念，而非招式。
修炼者要做的是在修炼武功的同时，在那一招一式中，揣摩其意境。
击破万军的杀意、九死不悔的斗志、一往无前的气魄……九门武功，培养的是武道意念，以此来坚固自己的道心。
“这不是一门战斗或者炼体的武学，而是一门以武道意念来淬炼道心的武学。”
这是一门用来提升道心等级的武道心法！
武道意念，是十大宗门经过梳理之后，对剑意、拳意、刀意等等武道力量的统称。
武道意念最基本的作用，是可以强壮精神，坚固自身的意志，以此提升修行者的道心等级。
而像星火真人这样的金丹真人，其武道意念甚至能留在画中，影响他人的精神意识。
与此同时，张羽身上的气质也随着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变化。
杀意、斗志、气魄、勇武……一股股无比强悍的气质从他体内浮现出来，似乎就要在这一刻一口气凝练为他的武道意念。
与此同时，天人演武图上的男子也变得越来越清晰，甚至渐渐出现了鲜艳的色彩，如同是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一般，紧紧盯着张羽身上的变化。
发现这一点的在场众人也惊了，这绝对是今天天人演武图反应最大的一次。
炼天极、钱深、白真真……全都紧紧盯着张羽，他们也全都感觉到了张羽身上的变化，脑海中升起同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他真要成了？”
可就在下一刻，张羽身上的变化陡然间被彻底打断，刚刚好像还要凝聚出来的武道意念也在这一刻消散一空。
“可惜可惜。”画上浮现出一句话来：“天纵之资，棋差一招。”
张羽的脸上却没有什么意外之色。
天武炼心诀0级（1/1，8.3/8法力，0.85/0.8肉体强度，1/3级道心）
只见羽书之上浮现着一门唤作天武炼心诀的武功。
这是张羽在反复参悟天人演武图，仔细观看了众多学生的演武，又录下白真真的视频反复揣摩后，最终羽书上才浮现出来的武功。
而和以前张羽学习的武功不同，这门天武炼心诀在法力、肉体强度和道心上都有着要求。
“除了要把这拳法、掌法、腿法等等招式都统统练一遍之外，还要求8的法力，0.8级的肉体强度，以及3级的道心。”
“其他我都已经满足了要求，唯有这3级的道心……”
张羽自己的道心也不过1级罢了。
如此尝试一番，果然卡在了最后一步。
“这门天武炼心诀，目前看来是道心3级之后，用来凝练武道意念，以武道意念坚固意志，淬炼道心的武功。”
张羽心中暗道：“3级道心这么高的要求，根本不是开学3个月的高一学生能达到的吧？”
李雪莲看着失败的张羽，双眼之中却是异彩连连。
心中闪过原本的打算，她本来就没指望在场这些高一学生能成功。
“从刚刚保安公司送来的资料看，这人是嵩阳高中的高一学生张羽。”
“此人能做到这一步，真正称得上是天纵之资了。”
回想着张羽刚刚的表现，她心中感慨道：“厉害，我都差点看走眼了。”
“这人看上去招式僵硬，一拳一脚都歪歪扭扭，最终却能领悟其中蕴含的意念。”
“说明是他重意不重招，早早就看出了天人炼心诀的奥妙之处。”
“好好好，父亲门下又能添一高徒了。”
其实早在李雪莲查了一下现场参与者的资料后，她就感觉这次的测试恐怕无人能成功了。
毕竟能当场练成天人演武图中武学的学生，要么家世显赫，要么已经是高二高三，早就被签下了合同，都不太可能过来拜师星火真人。
想要找到能当场练成天武炼心诀的天才，本就可能性极小。
但这不代表没人能拜入他父亲门下了。
若是现场的高一学生之中，有人能顶住武道意念的冲击，当场学会所有招式，并从中体悟出武道意念的奥妙，那就算最后练不成，也绝对是天赋卓绝的天才人物。
这种人物若是晚一年过来的话，必然能练成天武炼心诀，同样也符合他父亲的要求，现在等于是提前一年，趁着对方还没成长起来签下合同的时候，就找到了对方。
她相信父亲也一定愿意收下这么一名优秀的弟子。
那样的话，这位高一学生练不成天武炼心诀不但不会是缺点，反而更有利于接下来签合同时，李雪莲向对方稍稍压一压价。
想到这里，她已经向着张羽笑了起来。
“这位同学，你虽然没能真正练成天武炼心诀，但却已经参透其中奥妙，假以时日练成这门武学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我一会便问一问家父，看他愿不愿意收你为弟子。”
听到这话，现场众人又是一阵震惊。
炼天极看向张羽的方向，打开手机便朝着张羽偷偷拍了一张照，他要找人问问这保安到底又是哪里横空出世的猛人。
钱深不可思议地看着张羽，心中狂喊道：“不可能！550分的人怎么可能被金丹真人收徒？我一定是在做梦，是不是天人演武图还在考验我！”
白真真：“羽子这是……开挂了？”
发现原本样样不如自己，和自己一起四处欠债的好兄弟竟然一飞冲天了，白真真一下子就感觉非常不适应。
羽子啊，不是不盼着你好，你考个年级前十，年级前五，比以前高，比我低，那兄弟一定祝福你。
谁让你镇压群雄，连我也超了。
不过看着四周围人上前交好张羽的样子，白真真心中暗道：“张羽签在金丹真人门下以后，肯定能拉不少投资，到时候一定要狠狠薅他羊毛，找他借钱。”
但下一刻，她又是转念一想，眉头皱起：“不过这金丹修为都被收走了一半，还被大宗门优化了，要资源没资源，要背景没背景，张羽若真是拜入门下，可真是要当一辈子牛马了。”
“算了算了，兄弟一场，我还是提醒提醒他，不要被金丹两个字晃花了眼，让他一定要拒了对方。”
另一边，赵天行更是瞪大了眼睛，脑海中一片空白，但很快想到自己刚刚劝说张羽的模样，心中一阵尴尬：“太丢人了。”
“人家是真正的天才啊，我在他面前说那些话的时候，他一定把我当小丑了吧。”
就在白真真走向张羽的时候，四周围也有许多学生围了过去。
有人想要加张羽联系方式的，有人想要问他天人演武图中奥妙的，还有人想要和他拍照留影的。
与此同时，李雪莲已经来到一旁，给父亲打了电话。
“爹，我在嵩阳市这边找到了一个好苗子……”
第22章 合同
李雪莲将张羽的情况说了一遍后，却听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阵轻笑。
“确实不错，但不用收他了。”
李雪莲疑惑道：“为什么？”
星火真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语气之中满是欣喜：“我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天才。”
“同样是高一，才15岁，只花了半个小时就练成了天武炼心诀。”
“身上还没有任何的合同。”
说到这里，星火真人又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李雪莲惊讶道：“竟然还有这种怪胎？”
星火真人呵呵笑道：“我早就跟你说了，昆仑第一层从来不缺天才，只是缺人投资他们罢了。”
“像是每届高考的各科状元，还有总分状元，你应该知道那都是何等惊才绝艳之辈。”
“但这样的天才，每年昆墟一层都有好多个，还有一群比他们差不了多少的，一年又一年地冒出来，就像是割不完的韭菜一样。”
“天才太多了，只是过去的我没有找到，总是被他人捷足先登，而现在终于被我抢先一步找到了。”
李雪莲有些可惜地看了张羽的方向一眼，问道：“不顺便签了这个张羽吗？”
星火真人：“算了，接下来我们家的资源都要投在真正的天才身上，就不要分散精力了。”
……
画展一旁的会议室内。
李雪莲看着眼前的张羽，充满歉意地说道：“抱歉了这位同学，家父那边另有要事在身，恐怕暂时都无法收你为徒了。”
她一脸真诚地说道：“不过天武炼心诀你以后能放心使用，具体的使用版权由我做主送你一份。”
李雪莲看向张羽的眼中满是欣赏之色：“最后，我想以我个人的名义赠送你一万块钱。”
“不用急着拒绝，这份赠予纯粹是从出自我对你天赋的欣赏。”
“希望我们下次再见时，你已经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
“噢，对了，关于你录的那些视频，里面也涉及到天武炼心诀的传播版权，还需要你删除……”
片刻之后，看着张羽的离去的背影，李雪莲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收了回来。
虽然星火真人不打算收对方为徒，但对于这种天赋不俗的少年，李雪莲也不打算主动交恶。
反正天武炼心诀的使用版权也好，一万块钱也罢，对她来说都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类似这样随手在一些年轻天才身上的小馈赠，她自己都已经记不清给出过多少次了。
只不过其中绝大部分最终都泯然众人，早已经被她所遗忘了。
而解决完了这件事情以后，李雪莲又去见了几位重要的宾客，然后便迫不及待想要去找自己的父亲了。
她对于星火真人口中的那位绝世天才实在是太好奇了。
……
另一边，尚未正式结束的画展上。
白真真看着刚刚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的张羽，问道：“怎么样？拒绝星火真人了吗？李雪莲没为难你吧？”
张羽回想着刚刚李雪莲那副欣赏的模样，摇了摇头：“倒是没为难我。”
“我还没开口说话，她就先一步把我拒了，说是星火真人另有要事……”
“倒是最后多给了我10000块钱。”
听着张羽的说法，白真真撇了撇嘴：“标准的推脱之言。”
“也许是她查了你的资料以后，发现你也没这么优秀。”
“比如平时月考成绩太差，又没有绝育记录，肌肉长得也不行，还欠了一屁股债……”
听着白真真说的话，张羽撇了撇嘴：“阿真，输了还不服气，开始人身攻击了是吧。”
看到张羽得意的模样，白真真就忍不住一抓对方的肩膀，逼问道：“你他么还不说你到底开什么挂了？”
“快跟我说，是不是你借钱贿赂了工作人员，提前就参悟演武图了！”
看着白真真满脸嫉妒的丑陋模样，张羽呵呵笑了起来。
继续呀阿真，观赏你们这些弱者败北后的丑态，就是我现在的乐趣哇。
就在两人交谈时，钱深也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他满脸凝重地看着张羽，开口问道：“你平时考试，是不是故意考差的？”
天人演武图的考验，让钱深提升了对高分者的抗性。
但对于低分者竟然能有超出他的表现，他只觉得万分震惊。
看到张羽摇头否认，钱深不甘道：“不可能，如果不是故意考差，你的天赋和分数为什么会如此不匹配？”
“嗯？”张羽想了想说道：“考试也不可能完全展现出一个人的潜力吧……”
钱深却是直接打断了张羽的说话，激动道：“不可能！”
“高考和高中六大课程是十大宗门定制，专门用来评价高中生的体系，经过无数的专家、强者来验证来调整，已经是评价一个人的最优最科学最仙道的体系！”
“其中的每一科，每一分，都完美体现出了人与人之间的全方位差距，包括血统上的优劣，地域上的落后，进化上的不完全……”
看着钱深无比认真的模样，张羽发现自己以前看错了对方。
你小子不是个简单的分数歧视者啊，你小子是从分数歧视进化到血统歧视、地域歧视再加人种歧视，已经变成了分数种姓的拥护者了是吧。
总之，在钱深的表述中，分高就是牛逼，就是精英，就是可以优越可以自信，而分低就是废物垃圾。
这就是他多年建立的世界观，也是他一直以来作为高分学霸的信心所在，甚至可以说是所有重点高中的规则。
“哼，你不愿意承认就算了。”
“但这里的情况我会告诉学校，希望你下次月考拿出真本事，不要再考出550这种进化不完全的分数了。”
看着钱深离去的背影，张羽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对方骂了，又好像没被对方骂。
一旁的白真真却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说的这么多废话里，有一点你确实要注意。”
“学校肯定会知晓这边的情况，到时候他们可能会找你签约。”
“签约？”张宇好奇地看向阿真，他以前隐隐约约也听过这事，但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却终究是雾里看花。
白真真解释道：“你知道的，高中里不是每个人都像钱深家那么有钱。”
“对于很多穷但是成绩好，天赋优秀的学生来说，就需要有人投资。”
“而学校本身便是投资者之一。”
“一般到了高二开学以后，会根据学生在高一的表现和成绩，筛选出一批优秀者签下合同，在对方身上投钱。”
“当然，也有极少数学生实在是太过优秀，太过耀眼，为了防止他们被其他人抢先签下，学校会在高一时期就找他们商量合同的事情。”
说到这里，白真真挺了挺胸：“比如我。”
张羽：“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说过这个？”
白真真白了张羽一眼，似乎在说你以前什么B样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白真真：“以你在画展这边的表现，学校肯定会跟你谈合同的，至于签不签嘛……”
看到白真真脸上纠结的表情，张羽问道：“签不签这么难选？”
白真真叹了口气：“也不能说是难选吧，其实只要根据个人的情况，签不签很好选。”
“但难就难在一个人对自己的认知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白真真看着张羽，认真问道：“比如你这次参悟天人演武图，到底开了什么挂？”
不过话说到一半，白真真又摆了摆手：“算了，母子不问挂，你也不用告诉我。”
“总之，你如果真的有十足把握，决定考十大顶尖大学的话，那现在这个合同就别签。”
“反之，如果你没有把握考上十大，只想考个普通大学的话，那合同只要不是太坑，就直接签了吧。”
张羽闻言，若有所思，又问了几句关于学校、合同的细节。
就在两人交谈片刻后，又有人找到了张羽这边，却是一名娇俏可人的少女。
“你好同学，你刚刚好帅，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类似的事情，自从张羽刚刚参悟天人演武图后已经发生了许多次，就连紫云高中的炼天极也找他加了联系方式。
张羽对此已经渐渐习惯，心中感叹感叹一声，便加了对方。
“呵呵，连美少女都来主动联系我了吗？”
张羽问道：“同学你是哪个学校的？”
对方说道：“我是圣女子学院的武青青，重点班的。”
张羽脸色骤然一僵，要说在这昆墟世界里，长得像男人的未必是男人，但女子学院重点班的学生……那以前一定是男人了。
武青青似乎感觉到了张羽的脸色变化，微微一笑道：“哟，你思想还挺老派的嘛。”
“是不是觉得我们班里都是些占便宜考进重点高中，实际成绩一塌糊涂的人？”
“我告诉你，我们班的几位顶级学霸可不会比你差，下次全市统考你就知道了。”
张羽无语地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
不是，我是在想这个问题吗？
昆墟啊，这破地方就连变性人来了也得先看看分数高低是吧。
“恭喜。”周天翊从一旁走了过来：“你跟金丹真人签约了吗？”
张羽看着眼前的周天翊，突然想起来对方在刚刚的天人演武图前好像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接下来张羽一边当着保安，一边和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宾客们交流几句。
随着今天的保安工作彻底完成，他的存款也增长了1600和10000块钱，一口气暴涨到了13300。
将本月剩下的5000贷款也还掉后，账户余额跌落至8300的张羽总算是暂时不用担心催收的事情了。
第23章 谈
凌晨一点。
完成了保安工作的张羽正一路挤地铁坐公交，回到自己郊区的出租房去。
至于为什么凌晨一点的公交地铁还是人挤人，自然是因为凌晨一点属于嵩阳市的夜班晚高峰，多得是上下班的人出来挤。
回到家里先洗了个澡，张羽看了看账户里余额，心里想着是不是能买个空调了。
毕竟8300的存款，让他一下子感觉到本月的生活充裕了许多。
不过想到两周后就是下个月了，到时候又要还15000的贷款，他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回想起白真真说的话。
他心中喃喃道：“学校的合同吗？”
如果签了合同能每月给他一大笔钱，那倒是不用担心贷款的事情了。
不过张羽也知道多想无益，不论是这次天人演武图前的表现也好，还是学校的合同也好，一切的根本终究还是在于他自己的天赋和实力。
想到这里，他已经拿出了今天在校门口文具店买的神经填充剂服下。
接着他便盘膝坐在床上，开始运转周天采气法，感受着天地间的一缕缕灵机涌入体内。
虽然今天为了天人演武图的考验，他将羽书的专精切换成了天武炼心诀，周天采气法要等到24小时后切换回来，才能继续快速提升。
但反正天武炼心诀他道心尚未3级也练不成，接下来又要为法赛做准备来提升法力。
周天采气法虽然今天暂时无法快速提升，但已经达到4级的周天采气法本身就能帮他有效提高法力。
于是接下来这一夜的时间，便在张羽的默默吐纳中过去。
……
第二天一大早。
张羽一进教室就发现了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地方。
正常来讲，在嵩阳高中里的绝大部分学生，每日都专注于自身的学习和修炼，是不太会关心班里其他普通学生的。
即使是同班同学的两个人，也可能几个月都说不上一句话。
就像是张羽每天进教室的时候根本没谁会关注他。
也就只有赵天行这样的，才会在每天进教室的时候想着同学们是不是在看他。
但今天不一样，张羽能够明显感觉到，就在他进入教室以后，不时就有同学偷偷打量着他。
而张羽一坐下，周天翊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被金丹真人收徒的事情在班里传开了。”
“好像是和钱深一起去画展那几个人在群里说的。”
众所周知，学校是这个世界上小道消息流传最快的地方之一。
而嵩阳高中作为重点高中，修炼压力大，绝育青年多，手机人人有，这小道消息的传播速度也就更快了。
别说文字消息，就连昨天张羽穿着保安服的照片都已经在群里传开了。
张羽闻言呵呵一笑。
“班里开始传我的事迹了吗？不愧是嵩阳速度，那就继续传吧。”
在这种每天被逼着苦修的日子里，感受一下他人在背后对自己优秀表现的关注和议论，也算是张羽难得的乐趣了。
但旋即他又撇了撇嘴，想到一个麻烦。
昨天李雪莲把他偷偷叫去小会议里讲了拒他的事情。
这就导致在场的很多人并不知道，他其实已经被金丹真人给拒了，都还以为像李雪莲在场上说的那样，他要被金丹真人给收徒了。
“我现在跑到讲台上去澄清的话，好像也挺傻的。”
“算了，随便他们怎么传好了，过段时间应该就忘了这事情了。”
张羽闭上眼睛，继续开始运转周天采气法，吐纳灵机。
同学们的议论也不过是个临时的乐子罢了。
就像是之前计划的那样，他现在的主要目的仍旧是全力提升法力，准备参加全市法赛。
不过这次张羽没吐纳几下，就被班主任苏海峰喊了出去。
……
还记得上一次被苏海峰找去谈话的时候，是张羽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
那时候的他对于嵩阳高中和嵩阳高中的老师仍旧理解不够深刻。
甚至一开始还误以为苏海峰是个关心贫困学生的好老师。
而此时此刻的教室外，当张羽跟在苏海峰的背后时，他就能感觉到这位示范班班主任兼年级主任的恐怖威压。
只见苏海峰所过之处，教室内瞬间悄无声息，众多学子瑟瑟发抖。
钱深一动不敢动，认真吐纳。
刚刚站起来想要去上厕所的赵天行连忙坐了回去，拿起了一本书就看了起来。
就连白真真都像个小学生一样正襟危坐，紧紧看着眼前的教科书。
所有人的神经都在这一刻绷紧了，只希望苏海峰的目光不要盯上他们。
这就是嵩阳高中的高一年级主任苏海峰，无数嵩阳学生心中的出生，教研论文《论电击在高中教学中的应用前景》的作者。
这是一个狗路过他身边都得看几页书的男人。
张羽就这么一路跟着苏海峰的学习领域来到办公室内，看着这魔王朝他笑了笑，说道：“听说星火真人要收你为徒？”
张羽没有欺骗学校自己成了金丹门下的打算，毕竟收徒与否的谎言很容易被拆穿，到时候反而搞得自己被动。
于是他实话实地讲道：“没，我觉得星火真人的条件还是差了点，所以拒了。”
苏海峰闻言嘴角一抽。
这张羽本来家里就穷，开学三个月都没给自己送过礼，现在好不容易出了个风头，竟然还装上了。
“是为了签合同的事情……自抬身价？”
果然这些穷鬼就是容易膨胀。
不过如此一来的话，苏海峰感觉一会儿的合同恐怕没那么容易签了。
“嗯。”他沉吟之后，拿出了一份文件说道：“你在中心大厦画展上的表现，学校这边已经知道了。”
“虽然你最近成绩有退步，被体育老师批评，买药也不积极，还被催收公司打电话到了我这，但学校还是心系人才的，决定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张羽闻言眼睛一眯。
不愧是嵩阳高中公认的出生，一张口就老PUA了是吧。
张羽想到白真真讲过的关于合同的事情，猜测这可能是为了接下来谈合同条件做的铺垫了。
也果然如他所料，苏海峰将文件放到他面前，接着说道：“学校为你准备了一份助学合同，条件比上一次的贫困生补助计划要好的多，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张羽接过来扫了一眼，就发现签了这合同以后，学校每个月会给他打一万块钱，但这钱是要还的，只不过利息比借贷要低不少。
除此之外，便是要求他最终不论考没考上大学，都必须在学校所属的教育集团旗下的企业工作十年时间。
嵩阳高中是属于万星教育集团旗下的高中学校，而万星教育集团则属于十大宗门中的万法宗门下。
也就是说签了这个合同之后，张羽未来要在万星教育集团工作十年时间。
除此之外，在报考大学的过程中，嵩阳高中有权决定学生报考哪所大学、哪门专业。
“一个月一万块，就要我签这种卖身契？”
哪怕张羽没看过其他学生的合同，也能看出来这个合同有点看不起人了。
张羽放下文件，皱眉说道：“老师，这待遇也太低了吧？我在中心大厦当保安，一个小时都有800块。”
“临时工作能长久吗？”苏海峰先是否定了一下，接着话锋一转道：“我知道这份合同的待遇确实有点低了，但学校领导这么做自然有领导的道理。”
“毕竟画展上关于天人演武图的考核，其中到底考的是什么样的内容？选拔的标准又是什么？所有考生的具体素质如何？学校这边没有第一手资料，也就无法亲自判断，更何况你最后也没练成其中的武功。”
“反倒是你这个月的成绩退步明显。”
“学校终究是个讲成绩的地方，六科700分的评价体系，肯定也比天人演武图更仙道，更合理，也更是被校董们看重的，合同流程也逃不开这一点……”
张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只因为苏海峰说的不无道理。
在嵩阳高中，成绩分数终究才是第一位的。
毕竟除了他之外，学校这边的人根本不知道天武炼心诀的具体难度和厉害，更不知道这门武功有着3级道心的要求。
而张羽没有天武炼心诀的传播权，更没人为他背书让人相信他关于天武炼心诀的发言。
张羽：“这份合同我是不可能接受的。”
苏海峰微微一笑，心想着要提价了吗？
他淡淡：“不要着急，我毕竟是你的班主任，可以帮你多争取点。”
张羽：“那能和你们开给白真真的条件一样高吗？”
苏海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笑了起来，但笑声的内涵不言自明。
接着他说道：“白真真的合同不是我负责的，但我可以给你一个回应。白真真她是650分的年级第一，你多少分？”
张羽：“是不是只要我考上了年级第一，什么都能谈？”
看着张羽认真的脸庞，苏海峰微笑着将合同收了回去：“你能考多少，看你自己的本事。”
“合同主要看的还是成绩，细节上虽然能有点浮动，但总的来说就只分甲、乙、丙、丁四个等级。”
“两周以后就是月考了，你如果对丁级的合同不满意，也能等你下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了我们再接着谈。”
第24章 灵根
离开苏海峰的办公室，张羽走在回教室的路上。
下周要冲进全年级法力前十，获得代表嵩阳高中参加法赛的资格。
下下周要开始月考，只有月考成绩足够优秀，才能向学校拿到一个更好的合同。
法力在接下来一周内冲进前十，张羽心中有十足把握，毕竟他周天采气法已经4级了，接下来这个等级只会越来越高，法力提升也会越来越迅猛。
但月考除了法力之外，还有考体育、道心、武功、道术，要在接下来两周里把这四门也猛猛提升，张羽一下子就感觉到压力十足。
至于还有一门通识教育的考试？
不说通识教育本身只占50分，就说这门考试在示范班几乎人人接近满分，根本拉不开差距。
可以说两周后的月考最终能到哪一步，张羽心里也有点没数。
“总之……卷就是了。”
张羽都感觉自己燃起来了。
谁说手动挡挂就不是挂了？
羽书！接下来两周就给我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
于是一回到教室，张羽便开始吐纳灵机，全力运转起了周天采气法。
转眼间来到第一节课下课的时间。
“唉，好累啊。”
张羽心中稍稍松懈，想要休息休息的时候，那股带着森森寒意的倒计时便又升了起来，叫他不得不继续努力下去。
“艹！”
“智障仪式……总有一天杀了你！”
而教室另一角，赵天行看了看自己手机上收到的消息，心中松了一口气。
之前体育老师王海派他来打听张羽进货的渠道，今天对方来询问结果后，赵天行便把昨天画展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而王海的回复则是：知道了，张羽那边你暂时不用跟了，继续和他保持好关系就行。明天放学了来练功场，我带你一节炼体课。
不用继续向张羽打探消息，这让赵天行放松了许多。
而王海那加练一节课的奖励，更是让赵天行暗暗开心。
毕竟王海作为王牌教师，他的私教课质量无需多言，不但价格昂贵，经常还一课难求。
至于要和张羽继续保持关系……
赵天行抬头看向了张羽的座位，便看到对方正在吐纳。
“经过昨天的事情，我在他心里一定已经成为了一个小丑。”
想想对方可能已经在嘲笑自己昨天晚上的拙劣表现，赵天行就感觉自己脸颊又烧了起来。
不过想到王海的私教课奖励，他还是打定主意，等一会儿下课对方空闲下来，他就去找张羽聊几句。
但随着上午的课一节节过去，赵天行却死活找不到和张羽说上几句话的机会。
“还在吐纳吗？”
“上课在吐纳。”
“下课也在吐纳。”
“连厕所都没上过一趟……好强的肾。”
张羽此刻努力的模样让赵天行都感觉到揪心。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吃饭，赵天行刚打好饭菜，想要走到张羽身旁坐下。
便看到对方好像鬼一样两口便将饭菜灌进了胃里，然后便飞一样跑出了食堂。
白真真看了心中暗骂：“连午饭都要卷是吧？还让不让人好好吃东西了。”
吃饭时间，是嵩阳高中唯一没有成绩，没有宋海峰这种出生监督，没有王海这种变态来染指的时间。
可以说是在学校的一天时间里，学霸们放松、小憩，甚至聊聊八卦的难得时光。
是嵩阳高中自己的心灵SPA时间。
对于张羽连午饭时间都要省出来修炼的学魔姿态，白真真心中十分不满。
兄弟你这么卷，叫我们怎么安心吃饭？
万一被你卷过我们了怎么办？
搞学备竞赛是吧？
而当赵天行回到教室的时候，看着对方已经吐纳起来的样子，他心中暗道一声果然。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赵天行都硬是找不到一丝和对方说上话的机会，只因为他只要转头去看，对方不是在认真上课，就是在吐纳灵机。
这么看着看着，直接都把赵天行给越看越焦虑了。
“拜师金丹了还这么努力，这是不给我们普通学生活路了？”
一直等到放学的时候，赵天行终于找到机会跟上对方，本以为张羽今天也会去找临时工作。
却听对方说道：“找临时工？”
“小赵啊，我们高中生还是要把学习放在第一位的，怎么能天天跑去工作呢？”
“别以为你一小时赚800就了不起了，那都是临时工，不是天天都能找到的。”
张羽看了看自己的8300块余额，便有了暂时不打工，专心修行的底气。
于是他回到家中，服下神经填充剂便继续吐纳，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当中除了上厕所，还有把羽书的专精切换回周天采气法之外，张羽所有的时间便都投进了吐纳上。
如此，转眼间便是4天过去。
经过这4日苦修，张羽的周天采气法达到了6级（45/120）。
而法力经过这数日勤修，也从8.3一口气涨到了9.4，距离法力年级前十只差了2位。
……
这天的高一年级走廊外。
苏海峰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教室后门的位置，看向了正在自习的学生们。
作为示范班的班主任，明明已经没课还特地过来瞎转悠一下的他，自然是为了用自己冰冷的凝视，无情的嘲讽，以及年级主任的权势，狠狠提振一番学生们的精神状态。
然后苏海峰便发现，今天教室里的学生要比往常更卷。
上厕所的人少了。
认真吐纳，而不是吐着吐着开始打瞌睡的人没了。
其实已经在发呆，但假装盯着书本，只是为了防止被自己发现的人没了。
班级里的走神率更是有着显著降低。
事实上从前两天开始，苏海峰就隐隐发现了这种趋势。
而经过他的观察，发现这趋势的源头，便是那名叫做张羽的学生。
随着张羽疯魔一样的吐纳，连续不间断的0%走神率，还有这几天法力的暴涨……白真真、钱深、赵天行等人首先被刺激到。
而接下来白真真他们爆发出来的卷气又刺激到了更多人。
550分的在卷，600分的在卷，650分的也在卷，你怎么还休息的下去？
就连每天示范班学生的食堂平均用餐时间，苏海峰看了报告，发现都减少了20%以上。
苏海峰看向了还在吐纳的张羽，心中感叹：“是因为之前被我刺激到自尊心的关系吗？”
“那以后也许能多用用这招。”
不知不觉间，他脑海中已经想好下一篇教研论文的课题了，《论侮辱学生在高中教学中的探索》。
又满意地看了看教室里的学习氛围，苏海峰点点头便离开了。
就在苏海峰离开后不久，随着一声铃响放学，张羽立刻站了起来，走向了学校的静室。
因为在上周成为了全年级走神率最低的学生，张羽不但获得了500块的奖金，被通报表扬，还有1小时天灵根的免费租用权。
而今天便是学校兑换这1小时天灵根的日子。
因为灵根租借和吐纳静室都是由学校排期，若张羽一旦错过便奖励作废，所以他没有一刻拖延地赶往租借灵根的办公室。
赵天行抓紧机会，跟在了张羽的背后，说道：“你要去租借天灵根吗？”
看到张羽点点头，赵天行接着说道：“你以前好像不常在学校里租天灵根吧？”
“要不要我跟你介绍一下我们学校的天灵根型号？”
张羽目光微微一动，原身的张羽因为价格关系，一直都是找各种有着优惠活动教学机构租用灵根，他对学校里的天灵根型号还真不太熟悉。
毕竟随着时代的发展，特别又经过十大宗门的梳理和研究，灵根也早就不像古代划分的那么粗浅了。
首先在等级上，灵根被十大宗门分为了五个等级。
其中有最低级的人灵根，高级的地灵根，更高级的天灵根，这三个等级的灵根只要有钱都能买到。
而再往上的话，便是军用级的神灵根，以及十大宗门特供的仙灵根了。
神灵根只有军队和一些政府的特殊部门能够使用。
仙灵根更是只有拜入十大宗门才有使用权限。
而在分类上，像是古代的金、木、水、火、土灵根……昆墟中早就没这种分类了。
因为灵根的设计业、制造业都越来越先进和繁荣，灵根已经逐渐通过不同功能来进行类型划分，比如学习类、战斗类、修行类等等等等。
只听赵天行说道：“我们高中最热门的灵根，肯定是学习类灵根和修行类灵根。”
“比如寄灵根……”
张羽大惊失色：“鸡灵根？”
赵天行说道：“是寄存的寄，寄灵根可以暂时寄存在一个人体内，把这人通过灵根提炼的法力，转到自己身上，是很多有钱人最喜欢的灵根。”
“还有增肌灵根也是很多人的最爱，吐纳时能够把灵机提炼为一种生长灵机，直接注入肌肉中，加快肌肉生长，24小时增肌，大大提高炼体效果……”
第25章 气海
“还有那个元阳灵根在天灵根里也很受欢迎，毕竟咱们学校里都是处男嘛，元阳灵根能够炼化处男体内的元阳精气为法力，提升法力的效果很厉害。”
赵天行自豪道：“特别是我们高中的这道元阳灵根传了快二十年，经过一代代前辈把玩，其中沾染了成千上万名学生的元阳精气，更有一番玄妙之处。”
张羽听得眉头一皱，总觉得这元阳灵根听着很脏的样子，而且……
“大家不都绝育了吗？还能用这处男灵根？”
“是元阳灵根。”赵天行解释道：“绝育手术只是暂时摘除了一些器官，但我们体内的元阳精气还是由肾脏处源源不绝的涌出，只是不会刺激我们的情感和精神了而已。”
“不然一届届长大后进行修复手术，重获新根的人又是怎么做到的。”
张羽一边走，一边继续问道：“学校的天灵根里，有没有对法力提升帮助比较大的？”
赵天行闻言心中一动，回想着张羽最近的所作所为，心想着对方这段时间对提升法力的事情可真是够上心的。
“难道是为了参加法赛？”
赵天行想了想，说道：“能辅助法力提升的灵根很多，我们学校里效果最好的应该就是气海灵根了，就是比较贵，不过你这次是免费奖励就无所谓价格了……”
气海灵根，外号穿墙王，最大优势是极大的覆盖范围，还能够穿越各种墙壁、建筑乃至大地的阻隔，进行大范围的灵机收摄，提高法力提炼的效率。
在听了赵天行的一番介绍后，张羽心中便已经决定要试试看这个天灵根了。
来到了静室一旁的灵根租凭办公室，张羽也没急着说出自己的目标，而是拿起桌上的介绍手册看了起来。
一旁的管理员是一名长着娃娃脸的女老师。
看见张羽的动作，她却是见缝插针地问道：“同学，你是这里的会员吗？有没有熟悉的灵根？”
张羽头也不抬地说道：“不是，没有。”
管理员连忙推荐道：“我们现在有新会员充一万送一千的活动，同学你要试试吗？”
张羽：“我是走神率0%奖励的天灵根租凭，我只拿奖励，其他没兴趣，你不用跟我推销了。”
管理员闻言无奈一笑，向后退去：“那同学你有什么需要再跟我说。”
听着对方的说话，她便已经在张羽身上默默打了一个抠门的标签，失去了推销的兴趣。
张羽却不在乎对方怎么想的，他只是低下头，快速扫了一圈手册，发现上面写的和赵天行说的都差不多。
于是他向一旁的管理员说道：“我想要租气海灵根。”
对方说道：“学生卡扫一下。”
张羽拿出来自己的学生卡来递给了对方。
这张嵩阳高中的学生卡代表着他高中生的身份，是他平日里能够合法修仙，并享受各种仙路修行上的相关服务的重要凭证。
不一会，办公室里的管理员拿着一只玉盒送到了他的面前。
“气海灵根就在里面，你一会到里面的2号静室，打开玉匣，服下灵根就行了。”
“你租的时间是一个小时，时间从你进入静室的时间开始算，超时1分钟按1小时算，你自己看准时间出来……”
负责租凭业务的管理员又叮嘱了一番相关细节之后，便让张羽赶紧进去了。
一旁的赵天行：“那张羽你先忙吧，我也要走了。”
张羽朝他点了点头：“谢了。”
看着转身离去的张羽，赵天行心中不断回想着张羽的表情和语气，心道：“这次跟他的关系应该是变更近了吧？”
另一边的2号静室内。
这是一间大约二十平米大小的房间，房间中央被摆放了一张蒲团，四周围的墙上则被贴了一层隔音材料，上面还画满了大大小小的扭曲符箓。
据说这些符箓能够加速灵机的汇聚，对提高吐纳效率有一定效果。
不过张羽从踏进房门开始，便只有一小时的吐纳时间，他没时间去关心房间里的布置，而是直接坐到蒲团上，打开了玉匣。
只见那巴掌大小的玉匣之中，一截玲珑剔透，正闪烁着淡淡青光的晶体。
晶体漂浮在玉匣中央，四周围不断环绕着一缕缕青烟般的光粒。
这便是他这次租来的灵根，被称为气海灵根的天灵根。
张羽小心翼翼地将气海灵根拾起，刚刚放到自己嘴边，便感觉到喉咙一凉，这天灵根便好似一团冰水一样钻入他的体内，一口气便沉入小腹，钻进了他的下丹田内。
而这气海灵根一进入丹田之中，便好似生根发芽，延伸出一节节晶体似的根须，扎入了周围的法力之中。
张羽明白，按照使用手册和那位管理员的提示，此刻天灵根已经成功种入丹田。
接下来他只要像往日一样吐纳，这天灵根便能自然发挥作用。
想到这里，张羽深吸一口气，便已经开始运转周天采气法。
轰隆！
脑海之中似乎爆发出了一阵巨响。
张羽只感觉到四周围的灵机蜂拥而来，朝着他体内的天灵根倾泻而去。
“两倍？”
“三倍？”
“太快了……还在涨！”
感觉到越来越多的灵机涌入体内，张羽连忙潜下心来，全力运转起了6级的周天采气法。
随着他全身上下的法力循环加速运行，丝丝缕缕的灵机被炼化为了法力。
原本因为那蜂拥而来的灵机，让张羽感觉到有些膨胀的丹田也重新恢复了正常。
但就像是感觉到了张羽提炼法力的速度，丹田内的气海灵根一缩一涨，便已经再次提升了收摄灵机的速度。
这一次不只是张羽周身的灵机蜂拥而来，就连房间外的灵机也被吸引了过去。
走廊……窗外……天空……甚至是地下……
气海灵根随着张羽提炼法力的效率，一步步提高收摄灵机的范围，最终停在了半径50米的距离。
感受到海量灵机如长江大河一般，开始源源不绝地涌入体内，继而又被导入全身上下的法力循环之中，最终被一丝丝地炼化为了自己的法力。
这一刻的张羽竟感觉到了一种法力暴涨的快感。
“原来这才是6级周天采气法真正的效率？”
此时的张羽也终于明白，平日里自己吐纳灵机，提炼法力，根本就没有能发挥出6级周天采气法的真正威力。
如今有了气海灵根的相助，他才真正将周天采气法提炼法力的效率发挥到了极限。
不敢浪费任何一秒钟的时间，接下来张羽全心全意地吐纳灵机，提炼法力。
而与此同时，在灵根的租凭办公室内，刚刚接待张羽的管理员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意外道：“嗯？灵机浓度下降了？”
学校租借的吐纳静室，自然不只有安静的效果，其中布置的聚灵符箓能够控制房间内的灵机浓度，让吐纳效果获得提高。
管理员仔细观察了一下监控参数，发现是2号静室出现了明显的灵机汇聚现象，大量吸引了周围的灵机，从而导致四周围房间的灵机浓度出现下降。
“2号静室，我记得是刚刚那个高一学生在用吧？”
“这种程度的灵机汇聚，竟然是高一就能做到的？”
管理员越发感觉到意外了，能把气海灵根发挥出如此功效，在她的记忆中至少都是高二的学生才能做到。
“张羽吗？”
回想起刚刚那个学生登记的名字、班级，管理员默默记在了心中，更推翻了自己刚刚打在对方身上的抠门标签。
“高一就这么厉害，这学生在仙道上肯定花了不少钱。”
管理员一边开启更多的聚灵符箓，将灵机浓度调整回去，一边在心中默默想到：“待会跟他加个联系方式，如果他能在我这开个白金会员，我这接下来几个月的业绩就不用愁了。”
她打算谁也不告诉，自己一个人专心开发这位有潜力的客户。
转眼间便是一小时过去。
张羽沉浸在灵机狂涌而来的快感之中，法力不知不觉间已经从9.4提升到了9.5，显然这一小时已经抵得上张羽半日的苦修。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通话器中响起一道女声。
“张羽同学，一小时的时间快到了，请问您需要加钟吗？”
不知为何，张羽感觉管理员的声音好像温柔了许多。
而感受着灵机狂涌，周天采气法全功率运转的满足感，张羽也忍不住问道：“加钟多少钱？”
管理员连忙说道：“气海灵根的租用价格是一小时5000块钱，不过我们今天有优惠活动，新用户如果一口气充10万的话，不但送一万块钱，还有8.8折的租凭费优惠。”
张羽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停下了吐纳：“我今天还有事，就不加钟了。”
归还灵根的时候，张羽越发感觉到了管理员的客气，正好他也有些问题想要问。
于是张羽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被收回玉匣里的气海灵根，开口问道：“这个灵根如果卖的话，要多少钱？”
管理员目光一动，微笑道：“气海灵根的价格是六千万。”
张羽心中倒抽一口凉气，面色不变地感慨道：“这么贵？”
管理员笑着说道：“是呀，其实我们也不太建议买的，租要比买划算的多，毕竟炼气前期就配上天灵根还是太奢侈了，一般修行者都是要考入大学以后，才会考虑买灵根的事情。”
张羽微微点头，他知道炼气境界冲向筑基境界的最后一重关卡，便是要种入一道属于自己的灵根，这也确实是大学生才需要考虑的东西。
不过种入的到底是天灵根，地灵根，还是人灵根，就全看修行者自己的财力了。
至于更高级的神灵根，仙灵根，那就只有加入特殊部门，又或者拜入大宗门之后才能重新移植了。
“好用的天灵根，真的……TMD贵啊。”
深深地看了被收起来的灵根一眼，张羽心想着总有一天自己要买下一道属于自己的灵根。
而在他离开之前，管理员主动和他加了联系方式，张羽这才知道对方叫做魏馨。
魏馨则默默将张羽的备注默默改成了张羽（白金会员种子）。
第26章 报名法赛和月考到来
嵩阳高中。
转眼间，距离张羽租用气海灵根的那日已经过去了四天。
这一日正是嵩阳高中的高一年级挑选学生，准备报名参加全市法赛的日子。
法力课上。
伴随着下课的铃声响起，张羽也难得停下了吐纳，睁开双眼朝着大屏幕的方向看去。
此刻又经过这几日的苦修，他的法力继续迅猛提升，已经由9.5冲到了10.5，进步幅度之快引得班内许多同学侧目。
而张羽的周天采气法也一路从6级提升到了8级（3/160），只不过这项成绩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若是被同学、老师们知道，恐怕就不是惊讶这么简单了。
毕竟张羽的法力提升虽然迅猛了些，但还有例可循，很多有钱人砸钱只要够多，那法力比他提升还快。
但短短时间内将一门吐纳法提升到8级……至少以张羽目前的水平，他不知道除了他还有谁做到这一点。
而此刻看向大屏幕，全年级的法力排行已经浮现了出来。
第一名，白真真，12.1
第二名，钱深，11.9
张羽继续向下扫去，很快在第八名找到了自己。
第八名，张羽，10.5
“第八名吗？”张羽微微点头，知道接下来报名参加法赛是没什么问题了。
但很快心中的寒意又涌了起来，张羽听着那倒计时，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抓紧时间开始吐纳。
而讲台上的严老师撩了撩头发，看了一眼排名满意说道：“最近这一周时间，大家的走神率又低了8%，法力提升效率比上个月高了12%，老师我很欣慰。”
她看着张羽又开始抓紧时间继续吐纳，欣慰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里我还要特别表扬一位同学，那就是张羽。”
“不但连续两周维持0%的走神率，过去一周的时间里，在法力上更是有了质的飞跃，从16名冲到了第8名，真是太了不起了，大家为他鼓掌。”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严老师接下来又宣布了前十名参加法赛的事情。
“法赛下个月开始，具体的参赛时间和规则，我拿到了就会发给你们。”
“好了，下课吧。”
“对了，要买聚灵丹的同学记得来办公室找我，最近有优惠活动……”
台下的白真真看上去似乎瘦了一些，面颊都变得有些凹陷了。
此刻看着严老师满面春风的样子，她心中暗道：“这段时间都这么卷，还不是因为……”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又朝着张羽的座位看去，就发现他又开始吐纳了。
“畜生啊！张羽你这个畜生！快给我停下！别特么给我卷了！”
心里怒骂一阵，白真真终究还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好兄弟独自一个人进步，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也同样开始了吐纳。
距离白真真坐的不远的钱深一直盯着白真真和张羽两人，看着两人先后开始抓紧课间时间和老师说话的时间吐纳，他心中就是一沉。
作为嵩阳高中的示范班学生，钱深自认为自己从小到大都不会怕卷。
但过去八天时间，在和张羽、白真真这一路卷下来以后，他的思想有了变化。
“连厕所都不怎么去上，痒都不抓一下，我真的没法做到他们这个地步啊！”
“难道和他们比起来，我才是进化不够完全的那个？！”
死死盯着还在吐纳的两人，钱深终于还是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卷！就特么硬卷！
……
体育课上。
众多学生们扎针的扎针，炼体的炼体，伴随着一阵阵野兽般的嘶吼声，就连地板上都不断被沾染上浓烈的汗水气味。
白真真擦了擦满头的汗水，下意识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小黑屋。
张羽因为之前被体育老师王海带头孤立的关系，最近的体育课便一直在那间小房间里独自自修。
不过此刻的张羽却是没有继续像前几天一样吐纳灵机了，而是开始练习起了健体三十六式。
噼啪一阵炸响中，便看到张羽身上的肌肉隆起，正爆发出一股股狂猛的力量，将眼前的锻炼器械猛然举起，放下，然后再次举起，放下……
与此同时，羽书上的专精也从8级的周天采气法，被他切换成了3级的健体三十六式。
张羽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首先便是因为缺乏灵根匹配的关系，张羽自身能够收摄的灵机太有限，周天采气法的继续升级效果已经越来越弱。
其次便是他已经获得了法赛资格，那么下一个目标就是九天后的月考了。
“最近法力已经提升了很多，而8级的周天采气法就算不去吐纳，时时刻刻的被动吐纳效果也有着主动吐纳的六成半。”
“我这次月考的法力成绩已经不会差，继续花大力气投入的话……对提分来说，性价比就有点低了。”
张羽心中盘算：“那接下来要提升月考成绩的话，就要看道心、体育、武功、道术了。”
“道心方面……虽然天武炼心诀我尚未练成，但其中奥妙我已经尽数参悟，用来参加道心考试应该能获得不错成绩。”
“武功的话，除了理论的20分，剩下80分都看实战，这玩意要雇人给我喂招和我实战，提升没那么快。”
“道术方面就更难了，短时间内不可能有提升。”
张羽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接下来9天时间多用来提升健体三十六式和肉体强度更好。
特别是在他练习健体三十六式的过程中，竟然还发现了一个周天采气法带来的额外好处。
只见他周身运劲，浑身肌肉随着他的用力而不断收缩、膨胀的时候，体内的法力循环仍旧在持续运转，伴随着法力的流淌将丝丝缕缕的灵机转化为法力。
而在这个过程中，随着法力循环流淌过那些磨损的大筋，经过那些被撕裂的肌肉，法力开始滋润那些因为锻炼而被磨损的部位，滋补血肉，加速修复，提升锻炼的效果。
本来健体三十六式达到第三级以后，便能引动法力做到类似效果。
而现在在周天采气法的运转下，更加复杂、更加细腻的法力循环不间断地覆盖了张羽的浑身上下，大大提升了他的恢复力和炼体效果。
他感觉自己如果本来一整天只能练习二三十遍健体三十六式的话，那现在有周天采气法的辅助，每天起码能练习五六十遍健体三十六式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张羽就打算开始卷健体三十六式了。
脑海中闪过这些想法的时候，张羽心中突然涌起一丝感慨。
“我好像越来越习惯卷了。”
“唉，这破昆墟真是把人变成了鬼啊。”
但在连续练习15遍健体三十六式后，张羽发现自己错了。
只见他浑身是汗地躺在了地上，被汗水浸透的地板似乎都能看到一个隐约的人形。
即便是体育老师王海若看到这勤学苦练的一幕，也必然会说一句：辛苦了，休息会儿吧。
但此刻监督张羽的却不是个人，只会发生……仪式：还得练。
“请遵守仪式约定，努力完成愿望，不要故意偷懒拖延，10。”
张羽哀叹道：“智障！我已经极限了。”
苦也！
这炼体牛马比起吐纳真是苦太多了。
张羽此刻只觉得自己肺喘得像风箱一样，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血肉都传来撕裂般的酸痛。
“是我太年轻了，竟然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这破世界。”
听着耳边不断的倒计时，张羽却仍旧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直到倒计时快要走向最后一刻的时候，他才猛地跳了起来，忍着浑身的酸痛和劳累，继续开始健体三十六式的锻炼。
健体三十六式3级（22/30）
好不容易又坚持完一遍，张羽再次躺倒在自己的汗水上，一边听着那满是寒意的倒计时，一边感受着那仪式力量那好似要将自己身体撕成粉碎的架势。
“这世界是人能适应的吗？”
“妈的……在我被逼得跳楼之前，一定要把这破仪式给解开！”
而这天中午，张羽也一反常态，在白真真和周天翊意外的目光中，一口气花了100多块钱，点了一大桶饭菜。
如果说法力的增长，离不开吸收更多灵机的话。
那么炼体效果的提升，就离不开更多、更营养的进食。
“我要吃十斤！”
而看到张羽今天的午饭份量，白真真便知道对方今天体育课操练得有多狠。
“是觉得法力暂时卷够了，又要开始卷肉体强度了吗？”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拼的？
难道是没绝育带来的额外胜负心？
看着张羽一口将整块鸡腿吞进嘴里，几口便将鸡骨头咬成粉碎吞下，白真真也不知不觉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周天翊无奈道：“你们吃慢点，吃饭速度又没人打分。”
不远处同，样在食堂吃饭的苏海峰看着有些学生慢吞吞的样子，心中暗道：“午休还是太长了。”
“我就说学校里应该多在食堂加几个监控摄像头，吃饭时间超过10分钟的全部通报批评，再外加罚款。”
想到这里，他便拟了一份计划书，打算发给校长，提出这份宝贵的食堂改造建议。
接下来的每一天里，张羽除了各门整课之外，有时间便练习健体三十六式，到达极限了练不了体，那便被逼着吐纳灵机。
就这么一天天被折磨过来，时间终于到了九天后的月考。
第27章 考间冲刺
凌晨三点。
嵩阳高中的办公室内。
苏海峰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列表，一边朝着电话另一头说道：“嗯……道心成绩没有什么变化。”
“法力前段时间提升很迅猛，看样子大部分时间和钱应该都用在吐纳上了，这才冲进了前10的水平。”
“肉体强度虽然因为被孤立的关系，已经三周没测了，但之前就已经跌到了第19名，现在他又把重心放在法力上，能保持19都谢天谢地了。”
“武功、道术也都没什么明显进步，这两门在这次月考跌到30名以后也有可能。”
看着张羽最近的成绩记录，苏海峰摇了摇头：“总之，我不太看好他这次月考的成绩会有大幅度进步。”
“学校估计还是会给他丁级合同。”
“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劝说他签下合同的。”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李雪莲的赏识，但考试也考了，他应该也认清楚自己的状况了。”
挂了电话，苏海峰随手关闭了张羽的成绩记录，又看起了下一份文件。
对他来说，张羽也不过是众多事情中的一小件罢了，嵩阳高中里有更多的事情，更重要的学生需要他关注。
……
凌晨四点。
烂尾楼里。
今天便是嵩阳高中月考的日子。
虽然经过九日的折磨，张羽的实力再次有了大幅度的进步，但此刻的他还是在抓紧时间进行健体三十六式的练习，争取在考试正式开始之前，再提一提自己的实力。
而他此刻在羽书序章上的面板也变成了：
张羽
道心 1级
法力 11.7
肉体强度 1.05级
法力依靠着他的被动吐纳夹杂着不定时的主动吐纳，从10.5提升到了11.7。
肉体强度更是在他的疯狂磨练下，从0.85级提升到了1.05级。
当然，这九天里进步最大的还是健体三十六式，此刻已经变成了健体三十六式9级（89/90）。
而伴随着张羽此刻最后一拳打出，健体三十六式也终于冲到了10级，提升到了炼气境界所能达到的极限。
也就在他将健体三十六式提升到10级的这一刻，脑海中似有无数记忆流淌而过，那是他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练习健体三十六式的身影，是他对自己肉身理解更深刻，更深入的思考。
肉体在无数次的精心打磨后，终于迎来了某种质变，开始按照一种更合理的方式进行调整。
脑海中似有一道轰鸣声响起！
随着心脏将一波波气血泵向他的四肢百骸，张羽的浑身上下仿佛是迎来了一场蜕变。
只见他浑身血肉一阵收缩又膨胀，骨头关节内更是发出一道道咔咔脆响，整个人的身体轮廓隐隐都变大了一些。
筋肉分布变得更加适合发力，骨骼结构变得更加坚固稳定，整个身体似乎也调整得更均衡，更协调。
这本是在将炼体三十六式提升到10级的过程中，一点一点完成的肉体结构优化，此刻却在瞬间得到完成。
肉体强度1.05级→1.25级
随着身体结构的调整优化，张羽的肉体强度一口气增长了0.2级，有了20%的大涨。
特别是张羽能感觉到，这种身体结构优化带来的提升，不仅仅是一次肉体强度的增长，而是有着更长远的效果，此刻更均衡更协调的肉体结构，会让他未来的炼体之路走得更好更快。
张羽微微一笑，心中兴奋起来：“健体三十六式提升到10级，竟然能够主动优化一次我的身体结构。”
“难道技能提升到10级，都会有这么大提升吗？”
这是老师课上没有教过的信息。
但张羽想也知道，技能10级……哪怕是健体三十六式这样的基础武学，对高一学生们也太遥远了，老师没提相关信息也很正常。
“那接下来就把周天采气法也提升到10级，看看会有什么效果。”
周天采气法8级（3/160）
张羽估计自己最多花个一周时间，应该就能把这门吐纳法也提升到10级了。
不过虽然这么想着，他却没有急着将羽书的专精立刻切换到了周天采气法上，只因为他今天另有打算。
“请遵守仪式约定，努力完成愿望，不要故意偷懒拖延，10。”
就在张羽心中振奋，感受着自己的提升略微感慨的时候，那该死的倒计时又一次响了起来。
张羽骂了几句，但想到这玩意连意志、智慧都没有，骂上几句也只剩下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空虚感。
于是他还是盘坐下来，打坐吐纳的同时，顺便休息一下又劳累了一夜的肉身，恢复恢复体力。
准备……迎接月考。
……
嵩阳高中。
行色匆匆的学生们脸上带着一丝丝不安。
今天的校园似乎也染上了一一股萧杀气息。
张羽抬头望去，原本“活到死，学到死”的横幅被换成了“一人跳楼，全家赔钱”的反自杀宣传语。
就连天台外围也被圈上了一层铁丝网，增加了学生们的跳楼难度。
一旁的白真真赞道：“看样子那些人面兽心的校领导总算会关心学生了，知道月考容易引人跳楼，还特地做了点防护措施。”
但刚刚来到食堂吃早饭，看到有一些饭菜价格上涨的通知，白真真就忍不住暴怒起来。
“又涨价了？开学后第几次了？”
“一群虫豸连食堂都搞不好，怎么搞好学校？”
张羽劝慰道：“唉，不当人对他们来说是正常操作，放平心态，不要影响了今天的月考。”
但片刻之后，听着食堂打菜阿姨口里的新规定，张羽怒道：“凭什么5元套餐一人一天只能打一份了？我昨天还能打十份呢！学生只是想吃饱为什么都不行！”
“好了好了羽子。”白真真拍了拍张羽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冲动，有老师看过来了，我帮你多买一份穷鬼套餐就是了。”
端着饭菜找到位置坐下，张羽看了看自己的存款余额。
虽然又一次拿了0%走神率的500块奖励，但因为这段时间每天炼体所需的大量伙食消费，以及神经填充剂的连续使用和购买，还有交通出行等等杂费，张羽的存款降低到了6000。
而时间则马上要迎来新的一个月，那便代表着新的贷款要还，新的房租、水电要付……
还有伙食费，开始高强度炼体之后，张羽就感觉到自己的胃口越来越大，一天吃个十斤都很正常，每天伙食费就得几百块，那一个月就得上万了。
张羽越发感觉到修仙这种事情，果然是越修越花钱。
“希望月考能考个好成绩，拿个好合同。”
“不然又得去打工了。”
就在这时，周天翊端着饭菜坐到了两人身旁，只听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知道食堂为什么涨价吗？”
张羽和白真真猛地一同抬起头来，盯着周天翊，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市政府为了推广绿洲公司的合成食物，提高了其他城市进口过来的食材关税，未来恐怕整个嵩阳市除了合成食物之外的食品价格都会不断上涨。”
“听说校长也在考虑未来把食堂的预制菜换成合成食物。”
原身的张羽在修仙之前其实也吃过不少合成食物，毕竟合成食物的价格要便宜许多。
油炸昆虫、植物蛋白再加上循环水和油，味道只能说猪都不吃。
“竟然吃不到预制菜了？”
于是听到这番话的张羽、白真真又是一阵哀叹，怒骂绿洲公司和市政府全都不当人。
吃完早饭，因为今天是月考，三人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教室，而是前往了各自的考场。
上午是通识教育考试，以及武道课的理论考试，都是笔试答题，前者总分50分，后者总分20分。
下午则是总分100分的道术考试，以及80分的武道实战考试。
这实战的80分加上上午武道理论的20分，正好便是武道课的100分。
上午都是笔试，原生的张羽在这方面早就学得滚瓜烂熟。
考完之后的张羽便也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忙着对答案，而是匆匆吃了午饭之后，就抓紧时间来到小花园里开始了锻炼。
散手1级（0/10）
张羽将羽书的专精切换成了散手，这也是他之前没有切换成周天采气法的原因。
在昨天将健体三十六式冲到10级之后，剩下的时间不论他如何吐纳周天采气法，都不可能获得太大提升。
但若是抓紧白天的休息时间来提升只有1级的散手的话，张羽估计最少都能把这门武功提升到2级。
这对下午的武道实战考试来说，必然能有不小的提升。
想到这里，张羽练习的更加认真了。
只见他出招之间，在1.25级肉体强度的推动下，浑身上下筋骨齐鸣，一拳一掌都带着阵阵风雷之声。
与此同时，一丝丝的法力随着他每一招打出的同时，被运转到不同的身体部位，增强着这一招的威力。
散手是一门基础的实战武学，虽然总共也只有15招，但其中或拳或掌，或腿或摔，不但能分别应对了各种不同的实战情况，每一招还有着对应的法力运转路线。
张羽此刻便是反复练习着这15招。
作为实战武学，散手的练习强度远低于健体三十六式。
再加上张羽此刻1.25级肉体等级，以及8级周天采气法的法力循环，还有10级健体三十六式带来的身体优化，让他锻炼散手招数的速度更是迅猛，短短五十多分钟后，便将散手提升到了2级。
散手1级（0/10）→散手2级（0/20）
刹那间，张羽只感觉到15招散手在他心中来回闪烁，转眼间便已经烂熟于心。
但张羽没有停下，虽然感觉到身体有些疲劳，但他还是决定继续练习这门武学。
“还有两个半小时开始下午的考试。”
“试试看能不能在考试之前，把散手推到3级。”
便见张羽反反复复，挥汗如雨地练习着散手的15招。
身体越来越疲劳，双手双脚逐渐开始变得酸软，动作也微微开始走形。
但张羽只要想到自己身上的一屁股债，想到日渐沉重的花费，便始终咬牙坚持了下去。
两个多小时后，斗大的汗珠啪嗒一声滴在了地上。
此刻的张羽浑身上下冒着热气，肌肉因为三个多小时的高强度运动而剧烈升温。
但张羽的脸上却露出一丝微笑，他终于顺利将这门武学推到了第三级。
第28章 道术和实战
散手2级（0/20）→散手3级（0/30）
刹那间，十五招散手在他脑海中变得越发精熟，甚至就连每一招的后续变化、相互衔接也变得无比清晰明白。
每一招的法力运转更变得像是本能一样，张羽感觉到自己此刻若是一招打出，体内法力便如自生变化，自然而然随之运转到手脚上。
“周天采气法的被动吐纳在这过程中也起到了效果。”
张羽感觉着自己体内的法力循环，能感觉到因为时时刻刻法力都在体内各处游走的关系，这让他施展散手时，运转法力变得加得心应手。
他有些感慨周天采气法对初学者的帮助之大，不但在吐纳和炼体上，就连实战武学都受益匪浅。
不过马上就要考试，没时间给张羽多做感慨。
他稍稍吐纳一会，恢复了一下体力之后，便赶往了考场。
下午第一场是道术考试，第二场才是武道实战考试。
道术考试的内容主要便是符箓的认识和使用。
毕竟炼气境界尚未能掌握真正的道术，只能通过自己的知识和法力来催动符箓，所以高中三年的道术课程基本都和符箓相关。
其中符便是符咒，箓便是箓书，所谓符箓，便是指人沟通神灵，驾驭神力的秘法。
……
电脑机房内。
来到考场的张羽坐在一台电脑前，心里默默回忆着关于符箓的种种知识。
不远处的赵天行正抓紧翻阅教材，反复记忆着一些自己害怕忘记的知识点。
白真真趴在桌上小憩，似乎对接下来的考试一点也不紧张。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铃声响起，学生们纷纷将与考试无关的东西放到了教室前方的桌面上，然后回到了自己的考试座位。
片刻之后，众人面前的电脑屏幕微微一闪，其中已经浮现出了他们这次的考卷。
第一题：以下哪一种符箓隶属于交通部的万行四通大神之符咒。
张羽脑海的记忆中瞬间浮现出相关资料。
交通部，昆墟的八大神职部门之一，执掌昆墟内一切道路、航空、海河交通之处，有监查天下交通之权。
而万行四通大神，便是交通部中负责城市道路的一位正神，张羽记得对方的权能之一，好像是记录了所有城市道路和车辆的监控资料……
通过符咒，便能够借用万行四通大神的力量，调用城市道路范围之内的种种监控，谓之前知三百年，巨细无遗。
记忆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后，张羽便又继续看向了下面的选项。
一共四个选项，大概类似这样：
A、！*★，°*:.☆(￣▽￣)/$:*.°★*。
B、(o>ε(o>ｕ(≧∩≦)(￣ー￣)X(^▽^)
C、*´∀`)´∀`)*▍☼´∀`)*´∀`)(((´∀`)
D、『』～o(▽｀๑۩۩o)=▊=▋=▍
“四个选项都是一段符咒的开头，从风格来看全都是交通部的正神……呵呵，上来就搞我心态？”
“应该是D选项的车辆监控符吧？”
张羽想了想选择了D，接着又跳出了下一个选择题。
“请问以下符咒中，哪一个不属于举报符？”
张羽微微一愣：“举报符？没学过啊，又是超纲题？”
皱了皱眉，随便选了一个看着像的，张羽又看向了下一题。
就这么一题题把选择题全部做完，接下来又是填空题和解答题，题目的难度也急剧提升。
像是什么“请编写一段体检符，恭请卫生部的健康春生大神检查你的肠胃是否出现肿块。”
还有什么“使用什么符咒能快速制服正北方30米处的三名没有法力的凡人？请绘制符咒。以下是三名凡人和周围环境的具体数据……”
“妈蛋……三个凡人我就不能直接把他们打趴下吗？用什么符咒啊。”
而正当张羽满头大汗地编写着一段拘役符的时候，却听到一阵椅子拖动的声音响起。
他抬头看去，便见同班同学的何大有已经完成试卷准备走了。
张羽记得这位何大有是上个月月考的总分第三，是一位和钱深一样的死有钱人。
只不过和钱深专注于分数不一样，这位何大有是个爱炫富的，平时和张羽基本没什么交集。
像是此刻的提前交卷，便是一种炫富行为。
只因为符箓就是一门需要砸钱才能真正有成的课程，是穷人和富人之间分界线最明显的一门考试。
很多人甚至将符咒称之为富人的语言。
具体来讲，所谓绘制符咒，便可以调动八大神职部门的力量，完成种种不可思议之事，其中八大神职部门也常被世人称之为八部正神。
但学校里只会教导最基础的符咒绘制之法，想要学习更高级的，甚至很多学校里所没有的符咒，那就必须购买箓书。
而箓书除了购买的昂贵费用之外，还有会员费，充值祭神，信仰等级等等花销巨大的事情。
可以说箓书所提供的符咒，除了按修炼者的境界等级进行划分之外，最重要的凭依便是钱。
只有在箓书上花了足够多的钱，才能拥有足够的信仰等级，才能去解放更多权限，才能掌握更多高级的符咒绘制之法，以及各种不同类型的符咒。
完成了以上前提之后，才有苦学苦练符咒的资格，比如和八部正神的一对一符咒对话，比如正神指导的符咒报错，又比如一边练习一边接受神灵指导的符咒优化……当然，这样苦练的过程同样价格昂贵。
可以说校园之外的符箓学习，整个过程就是要用钱堆出来的。
而在这整个过程中，一旦违反八部正神定下的规矩，比如私传符咒，比如以符咒违反宗门律法，那便会遭到惩罚，轻则缴纳罚金，重则倾家荡产。
张羽每次上道术课学习符咒的时候，亦都不得不感慨，这是一门绝不公平不公正的课程，也是有钱人们在高考时最好的刷分点，最能和穷人们拉开差距的科目，不愧是被称为富人语言的东西。
但张羽也曾经听周天翊说过，符箓在道术之中还不是最贵的。
像是筑基之后才能学习的种种道术，有许多都要耗费巨资，足以让一个大学生都欠下巨债。
好不容易挺完了这场道术考试，张羽一出教室，便看到一大群人正围着何大有对答案。
只见何大有微微一笑，掏出一张玉牌似的东西，接着在上面一阵鬼画符似的划动。
伴随着他手中法力一阵波动，一道金色虚影便从玉牌中缓缓浮现了出来。
何大有笑道：“这是天知万问大神的解答符，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祂好了。”
看到这一幕的许多学生又是一阵惊呼，看向何大有的目光中全是艳羡之色。
就在张羽的注视着何大有手中的玉牌时，一旁响起白真真的声音：“那就是箓书吧？还整个玉色的皮肤，这家伙一定准备装这个逼很久了吧？”
张羽转过头，便看到了一旁愤愤不平，嫉妒得浑身扭曲的白真真。
张羽问道：“你考的怎么样？”
白真真不满地说道：“还能怎么样，起码四分之一都是没学过的符咒。”
“前年高考超纲20%，今年就冲25%了？再这样下去，等我们高考的时候，是不是考卷上一半内容都是没教过的？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实战考试最好别让我遇到那几个死有钱人，不然我打得他们不及格。”
另一边的何大有似乎感觉到了白真真和张羽的目光，转过头来，朝着两人微微一笑。
白真真也瞬间换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朝着对方微微点头。
片刻后，下一场考试就要开始了，何大有和几名同伴们一同走向武道实战考场。
何大有就是那种小学作文可以写《我的校董爸爸》的人。
因为他的父亲真的是嵩阳高中的校董。
但从小锦衣玉食的他并不觉得自己过得轻松，只因他亦不过是父亲这一批三十多名子女中的一个罢了。
他也是在经过重重考核，一次次竞争，一次次完成家庭KPI之后，才成为了这三十多人之中唯二的高中生，唯二的修仙者。
至于其他的凡人兄弟姐妹们，为了还上养育欠债，都早就前往父亲的公司打工了。
“虽然我是有钱人家的小孩，但我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更重要的终究是我自身的努力和天赋。”
“我是凭我的努力获得了父亲的投资，我为什么不能炫富？”
“那些穷鬼整天只知道怨天尤人，以为我就是有个富人爸爸才混到这一步？一群幼稚可笑的家伙。”
带着心中的这种想法，何大有一直以来都看不起那些又穷成绩又差的人。
而当他作为校董之子进入嵩阳高中，对这高中里的许多潜规则了解更深后，他对成绩好的穷人也逐渐看不上了。
“成绩再好终究也只是一时的罢了，这些穷人根本不知道……他们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根本没有出头的机会。”
“也许他们和我们早就算不上是一个物种了。”
带着这种想法的何大有一直维持着年级第三的总分排名，时不时炫个富，过着平静的校园生活，等待考入顶尖大学的那一刻来临。
直到一个人的变化，打破了他心中的平静。
看着张羽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那越来越努力，甚至引得全班上下都卷起来的模样，他感觉恶心。
“这种穷鬼……每个月掰着指头算欠贷，每天放了学还要急匆匆跑去打工，一次赚个几百上千的零钱，省吃俭用地想要修仙，妄想一朝暴富长生久视。”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高考的竞争对手到底是什么人。”
“还在学校里上蹿下跳。”
“真是穷得丑陋。”
何大有看不惯张羽那副疯狂努力的样子，就好像能靠努力赢过他们这些有钱人一样。
特别是在听到张羽被金丹真人收为弟子的传闻后，这位校董之子特地动用自己的人脉确认了一下消息。
在确认张羽并没有被金丹真人收为弟子之后，他心中对此人的厌恶达到了一种巅峰。
“故意不澄清，想要狐假虎威吗？”
所以他打算在实战考试上借机教训一下这位穷鬼，让他认清自己真正的位置。
第29章 实战考试
巨大的练功场内，参与考试的学生们正排队站立，抬头看向前方的监考老师。
这名脸上带着刀疤，浑身煞气的中年壮汉，正是张羽他们的武道课老师雷钧。
如果说高中仙道五大科目之中，道心、法力、体育是打基础的话，那么武道、道术则主要是仙道技术的具体应用之法。
对于武功和道术哪个更强，哪个更有用……修仙者们各有不同的理解。
而张羽还记得这位武道课老师雷钧在第一节课时，发出过的一番暴论。
“武功在这个世上有大用，道术没用。”
“道术练一门，穷一门，就是越练越穷，最后大家的钱都被公司赚去了，都成了穷鬼。”
“而武功的花销更少更便宜，却也很好用，所以只有练便宜的武功，才能发家致富，越练越有钱。”
这就是雷钧的武道理念。
而作为今天的监考官，雷钧同样没有借助任何道术力量。
他对月考的安排，一向都是让上个月月考成绩接近的学生们抽签后一对一实战。
双方连战三场，每一场的实战时间都为3分钟，3分钟内有人被击倒或者出界则该场结束。
三场全部结束后，由老师根据双方在这三场实战中的表现进行打分。
这其实和高考的武道实战考试很像，只不过高考时学生们对战的是黄巾力士，并不会让考生和考生之间战斗。
但现在毕竟只是月考，不可能真的采用高考标准，特别是不请黄巾力士也能让学校省一笔钱。
于是随着雷钧讲完武道实战考试的规则之后，上方的大屏幕一阵闪烁，伴随着一个个名字的浮现，抽签开始了。
而随着抽签的结束，抽签结果也被发送到了各个学生的手机上，要求他们各自前往指定地点开始实战考试。
此刻的整个练功场被人用白线划分出了一个个十几平米大的小方格，每一个小方格便等于是一个擂台。
张羽按照抽签结果，走到了12号方格内，便见到何大有早已等在了那里。
看着何大有礼貌地和自己笑着点了点头，张羽便也朝他点了点头。
“终于来了。”何大有按耐住心中的暴戾情绪，缓缓朝着方格中走去。
为了能名正言顺地教训一下张羽，何大有稍微动用了一下自己身为校董之子的特权，将张羽这位上月月考第10名，抽为了自己这名上月月考第3位的对手。
当然按照抽签规则，两人也可以勉强算是上次月考总分接近，不太会有人质疑。
“不过他这一个月来，除了法力课之外，其他课程的进步速度早就跟不上了吧？真实排名应该在20到30位左右。”
而何大有自认为自己不但保持着总分前三的水准，散手在半个月前也提升到了2级，最近还在补习班新练成了一门武功。
“不过用不上新武功，对付这穷鬼，2级的散手就足够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伤他的手？还是伤他的腿？”
一边思索着的时候，何大有已经和张羽一同走到了方格中心的位置，隔着一米多的距离各自站定。
何大有的目光也开始在张羽的身上游走，考虑着一会儿该如何出手痛击对方。
方格外，一名助理老师拿出手机开始进行视频拍摄。
在考试结束后，雷钧以及高一年级的其他几位武道课老师，他们会依次观看所有的实战视频并做出打分。
“两位准备好了吗？”
听到助理老师的提问，张羽和何大有一同点了点头。
“那么示范班张羽和何大有，双方第一场实战……”
“3，2，1开始！”
就在助理老师的一声令下后，何大有骤然出手，右手臂在这一刻化为了一抹肉眼难辨的残影，一掌朝着张羽的脖颈切去。
与此同时，他心中已经想好了接下来张羽可能的反击动作。
毕竟作为一名富二代，他有足够的时间和金钱每天都雇人进行实战训练。
对于这一掌之后，对手可能做出的种种反应，他都已经经历过、训练过，更进行破解。
这便是实战经验带来的效果。
2级的散手，再加上更丰富的实战经验，这让何大有有着绝对的信心去战胜对手。
“那么……就打手吧。”
何大有体内法力朝着掌心狂涌而去……
砰！
一阵巨响从何大有的腹部传来。
接着他便感觉到视角的疯狂晃动，坚硬的地面，浑身上下的疼痛。
足足几秒钟之后，何大有才渐渐反应了过来。
他被张羽一招击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我被秒杀了？”
何大有的面庞骤然变得一片殷红：“怎么可能？”
看到何大有激动的样子，助理老师为了避免麻烦，直接当着他和张羽的面，将刚刚录下的战斗画面播放了出来。
只见视频之中，何大有刚刚一掌拍出，张羽却后发先至，在矮身躲开这一掌的同时，整个人猛地撞在了何大有的身上，将之抱摔出了界外。
整个过程连一秒钟都不到，看上去就像是何大有故意配合张羽被甩出去的一样。
看着这一幕的何大有心中越发不忿，他明明还没有全力出手，他明明还有新学的武功没有使出来，仅仅是一个疏忽就……
“我太小看这个张羽了，和他战斗的时候竟然还分心想着事情……”
想到这里，何大有感觉到越发的不甘心。
但他知道，不论是自己大意了也好，疏忽了也罢，此刻再做任何多余的辩解都只会让自己更丢脸。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朝着张羽点了点头：“打得不错，继续吧。”
一旁的助理老师询问何大有的身体状态有没有问题，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让两人再次走进了方格内。
两人再次间隔一米，相对而立。
张羽笑看着眼前的何大有，心中暗道：“我这次实战分应该会很高吧。”
3级散手的效果比他预计的还要好。
虽然张羽估计自己的实战经验应该是不如何大有这个富二代的。
但3级的散手让他对散手的15招太熟悉了。
上一场战斗中，几乎在何大有出手的瞬间，张羽便已经知道对方要干什么，招式的破绽又会出现在哪里。
而当他心中刚刚涌出想法时，身体便已经动了起来，猛冲向前，法力运于双臂，顺势就把对方摔了出去。
“高一散手内战的情况下，只要对手散手等级低于3级，临战反应恐怕都会比我慢上一线。”
“再加上我的肉体强度现在也不低，整个学校的高一学生散手内战……我估计都不会输啊。”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何大有此刻面色凝重，再也没有了上一场的风轻云淡。
他决定在这第二场全神贯注，拿出全力来将眼前的张羽狠狠败下。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给对方一丝一毫的机会。
“张羽和何大有第二场。”
“3，2，1开始！”
助理老师话音刚落，何大有便瞬间爆发全力，右拳运起澎湃法力，朝着张羽的脸庞狠狠轰去。
轰！
又是一阵巨响传来。
又是熟悉的视角晃动，坚硬冰冷的地面，全身上下的疼痛。
何大有有些茫然地爬了起来。
他又一次被秒了？
再次观看助理老师录下的视频。
便见视频中的他一拳击出的同时，张羽已经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将他踹飞了出去。
因为双方的动作速度都太快，看上去就好像是何大有自己用胸口撞向张羽伸出来的脚一样。
第三场开始。
这一次，何大有没有再抢先全力出手，而是呈现出一种防守姿态，谨慎地观察着张羽。
张羽心中暗道：“被连着秒了两次，开始小心起来了？”
而刚刚他之所以能在瞬间秒杀对方，是因为在对方出招的瞬间，便凭借对散手的熟悉度，预判了对方的动作和轨迹，然后在对方全力攻来的路径上……主动迎上对方的破绽。
可以说是利用了双方速度的叠加，让何大有都反应不过来就输了。
可一旦何大有谨慎起来，没有再一上来就全力攻击，张羽这边也就没办法复现刚刚的两次秒杀了。
但面对这种情况，张羽也有自己的战术准备。
不论是法力还是肉体强度，如今实力突飞猛进的张羽，自信和何大有这位年级第三都相差不大。
哪怕从肉体力量角度来说，对方也是和他一样的均衡发展，并非大块头的力量路线。
既然对方不愿主动进攻，那张羽便要主动出击了。
只见他运起法力，一掌拍向了何大有的胸口。
“来了！”何大有眼中精光一闪，同样一拳击出挡下了对方的这一招。
接着他便看到张羽再次同样一掌拍了过来。
“同样的招数？搞什么？”
连着接了张羽三掌之后，何大有只觉得手臂一阵酸麻，体内法力连连翻涌。
张羽的法力之雄浑，肉体力量之强悍，可以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而对方的战术也非常简单，就是主动跟他硬碰硬。
张羽3级的散手让他不只是更熟悉招数，相同的一招在他手中，可以爆发出更强的肉体力量，更雄浑的法力。
这让他在硬碰硬的时候大占优势。
何大有也很快意识到了这点，嘴角却忍不住泛起一丝微笑来。
“想跟我硬碰硬？”
“那就碰一碰，看看到底谁更硬吧。”
只见他运起新练成的武功小天星掌，丹田中的法力刹那间化为一道阴寒掌力，顺着他的掌心朝着张羽狠狠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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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更一章，求下新一周的追读。下一章还是中午12点更新。
第30章 掌力比拼和道心考试
小天星掌这门武功，并没有任何的招式，而是一种纯粹运转法力，化为阴寒掌力的武功。
此刻何大有施展出小天星掌的掌力，便有自信以阴寒掌力重创张羽，冻伤对方的五脏六腑。
而他相信以张羽的经济状况，肯定也是没钱去医院治伤，只能硬抗的。
“穷鬼，至少让你一周来不了学校。”
轰！
伴随着双方的掌心猛地碰撞在了一起，两人的法力也冲击到了一起，好似在两人的体内发出砰的一声炸响。
何大有的小天星掌虽然威力强悍，但毕竟只是刚刚练成。
张羽施展的武功虽然是稀松平常的散手，却已经被他练至3级，也能爆发出不俗的掌力。
随着双方掌力碰撞，法力激荡，何大有发现自己的优势没想象中大，小天星掌力只能一点点逼退对方的掌力，缓缓侵入对方的体内。
而更让他意外的一点，则是张羽就好像是一台不倒翁一样，每次被他以小天星掌力侵入一点，却又能很快逼回来，明明占据劣势，却就是支撑着不败。
与此同时，张羽体内的法力循环仍旧在持续运转，源源不绝地为他恢复着自己的法力，让他能够一次次抗下何大有的小天星掌力。
一旁的助理老师看着这一幕，也是骤然吓了一跳：“比拼法力了？”
看着两人面色凝重的模样，助理老师生怕两人出事，那自己今年的绩效就要飞了。特别想到其中还有一人是校董之子，那就更不能出事了。
于是他连忙提醒道：“两位同学，有谁支撑不住了，就立刻认输，对方也要立刻撤回法力。”
“千万不要为了一场月考，让自己身受重创，耽误了前途。”
两人都没有说话，何大有死死盯着张羽，疯狂地运起法力，化为一股股的小天星掌力朝着对方轰出。
张羽却是沉心静气，主动运起了周天采气法，一边恢复着法力，一边抗衡着何大有的小天星掌力。
转眼间，两人的额头上已经全是汗珠，浑身上下冒起腾腾热气，就像是两个巨大的火炉。
但张羽面色红润，看上去已经越来越轻松。
反倒是何大有此刻面色灰白，渐渐有了不支之相。
他此刻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惊怒交加地看着张羽。
助理教练看了看时间，两人的法力比拼已经持续了一分多钟了，看着何大有的状态，他不得不再次提醒道：“两位同学，若是支撑不住，立刻就认输。”
“这只是一场月考。”
何大有数次艰难地张了张口，看着状态越来越轻松的张羽，最终从牙缝里艰难挤出几个字来：“我……”
“我认输了。”
随着双方各自缓缓撤回法力，何大有猛地坐倒在了地上。
此刻的他面色苍白如纸，丹田内的法力也几乎是空空如也。
他不甘地看向张羽，问道：“你还剩多少法力？”
张羽看着对方半死不活的虚弱模样，立刻谦虚道：“也就一、两成吧。”
何大有冷哼一声，他看对方那模样也知道绝不止一两成。
他缓缓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张羽一眼：“你很好。”
“下次我们再切磋。”
何大有说罢便转身离去。
而离开的路上，他回想着今天的这一战，不得不在心中承认一件事。
“张羽……很强。”
“但……可惜了，身为穷人的他，注定会成为我们的狗。”
“希望你能撑到我下次堂堂正正击败你的时候，不要让我心中留下一个遗憾。”
另一边，看着何大有脚下发软的离去背影，张羽心中暗道：“还下次再切磋？”
“同学你还是别想了吧……这就是你实力最接近我的时候，是你最美好的回忆了，下次再打，我怕你来个对不起张羽大人没能让你使出全力啊。”
张羽朝着考场外走去，一出门便看见了正靠在墙上的白真真。
“哟，阿真，很快啊。”
“嗯，几招就解决了。”白真真看了他一眼，好奇道：“你抽到的谁？”
张羽：“何大有。”
“艹！”白真真猛地一踩脚，气愤道：“道术考试才让他装了个逼，现在你又被他狠狠羞辱，今天爽死这货了。”
“不过你放心，下次实战课我就去挑战他，帮你狠狠羞辱回来。”
张羽无语地看着白真真：“我赢了。”
感受着白真真惊讶的目光，张羽干脆直接出手了。
只见他一拳击出，立刻被白真真一掌挡下。
双方拳掌连续碰撞，四只手臂在空气中化为道道残影，发出一阵阵重锤撞击般的闷响。
砰！
连拆数招之后，两人这才猛然分开。
白真真：“你散手3级了？”
张羽：“你散手3级了？”
白真真震惊道：“你之前不才是1级吗？怎么突然3级了？难道你其实早就把散手练到3级了，就在等一个类似今天这样对战何大有的机会，来装一个大的？你小子……爽文看了不少吧。”
张羽同样惊疑不定道地看着白真真：“阿真，你把你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吧？之前明明还说自己散手2级的，你这小妞为了出风头真是不择手段啊。”
白真真脸一红，解释道：“我可不是为了出风头。”
“散手等级高了又不加分。”
“反而是实战的时候藏一手，更能出其不意，在实战考试里拿到高分。”
“你没听老师说过吗？情报战也是实战的一部分。”
张羽突然想到了今天和他战斗的何大有。
对方突然施展出的那一门阴寒掌法就差点阴到了他。
此刻听着白真真说的话，张羽一下子也深以为然，心想道：“确实得适当留一手，不能把自己所有底牌都掀开了。”
等周天翊也考完了以后，三人一起去食堂吃了晚饭，接着各自或是回家，或是补课。
明天将会是道心、法力、肉体强度的考试。
而今天张羽回家之后，却是再次来到了烂尾楼。
羽书专精切换的24小时冷却尚未过去。
此刻的张羽既然仍旧专精于散手，他便打算干脆再接着练一练散手，把这门武功的等级再提一提了。
“呵呵，虽然在阿真面前暴露了3级散手的底牌，但只要我今天把这门武功练到个5、6级，那就又有新的底牌了。”
想到下次白真真被震惊的模样，张羽都感觉自己的拳头打得更有劲了。
于是张羽便认真练习散手，累了就吐纳休息，体力恢复了就再站起来继续练练散手，转眼便是一夜过去。
第二天清晨，当阳光缓缓透过烂尾楼空洞的窗台，洒在张羽身上的时候，盘膝于地的他也慢慢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经过这一夜苦修，他的散手达到了5级（3/50），对这门基础武学的理解越发深刻。
而法力也从11.7提升到了11.8。
张羽心中感慨：“有周天采气法的被动吐纳效果，哪怕我这些天来都只是在休息的时候吐纳一番，每天的法力增长也不少啊。”
感受着体内法力时时刻刻的增长，张羽就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
这也让他越发期待专精切换的冷却时间过了以后，把周天采气法提升到10级后的效果。
……
一路挤着公交走进学校。
今天的嵩阳仍旧一副低气压的状态。
不少学生肉眼可见的脸色难看，显然是昨天考运不顺。
张羽吃过早饭，便来到今天第一场考试，道心考试的考场。
洁白的墙壁，一一张张整齐排列的床位，这个考场看上去就像病房似的。
只不过病床后面接的不是氧气机，而是一张类似于面罩的东西。
张羽刚来到自己的床位坐下不久，便又听到了脑海中的倒计时。
撇了撇嘴，他干脆盘膝吐纳了起来。
就在张羽吐纳的时间里，不断有考生走进来，整个考场的床位上也不知不觉坐满了人。
伴随着叮铃铃的响声传来，众多学生的表情一凝，知道考试要开始了。
与此同时，广播中传来一段轻松的音乐。
当音乐放完之后，一道女声从广播中传来。
“这里是嵩阳市全市高中统一月度道心考试，考试持续60分钟时间。”
听着广播中的声音，张羽却没有丝毫意外。
毕竟他的记忆之中，早就有着过去几次月考的经历。
和昨天的通识考试、武道考试和道术考试不同。
每一次月考的道心考试，都是嵩阳市全市高中的统一考试。
这和道心以及道心考试本身的特殊性离不开关系。
与此同时，广播中继续传来女声。
“注意，整个考试过程中，请将灵界面罩正确穿戴在脸部。”
“现在是设备检查和穿戴时间。”
在场的所有学生立刻都将床上的面罩拿了起来进行检查。
张羽也同样如此，先确认面罩后面的联线插在了插座上，接着又打开电源确认面罩没有出现损坏……
一番检查确认了没有问题后，张羽将面罩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便感觉到那面罩一阵变形，便已经完美覆盖在了他的脸上，宛如是自己的脸庞多了一层皮。
只不过因为双眼被面罩覆盖，此刻的张羽眼前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片刻之后，那道广播中的女声再次响起。
“设备检查和穿戴到此结束。”
“道心考试正式开始。”
张羽眼前的黑暗骤然间震动了起来，随着一片片光粒的浮现，下一刻他便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第31章 灵界
灵界。
一个由十大宗门联手制造出来的精神世界。
当考试正式开始时，张羽便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被拖出肉身，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头发被一阵微风轻轻吹过，屁股有一种坐在椅子上的硬感。
当张羽睁开双眼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间普通的教室。
教室内则坐着和他差不多年纪，来自各个不同高中的学生，一共数十人。
这里便是灵界，一个区别于现实世界的精神世界。
灵界可以说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也可以说是一个虚假的世界。
说真实世界，是因为人在这里感受到的一切都可以和真实世界毫无差异。
说虚假世界，是因为这个世界里的一切物质都并非现实中存在的，就像是一个梦境，一道幻象，甚至在这个世界看到的、闻到的、摸到的、感觉到的一切，都是可以被人为控制的。
张羽便知道自己此刻的肉身还留在嵩阳高中的床位上，只是自己的意识来到了灵界。
他和周围的学生们一样，都是从嵩阳市参加考试的众多学生中，被随机抽选到了这个教室内。
看了一眼教室的环境，反正张羽是一点都分辨不出这里和现实的区别。
他心道：“可别考试考到一半出不去了，来个全市高中生被困虚拟网游啊。”
一个类似于虚拟网络世界的地方，这就是张羽在了解灵界的一些资料后，对这个灵界的理解。
只不过昆墟是使用仙道技术实现了这一点。
当然，张羽也明白自己对灵界知道的还是太少，他的这种理解肯定是片面的，只是对现在的他来说这么理解也足够了。
而在众人的面前，一名消瘦男子正带着一个猫头鹰面具，站在讲台后看向他们。
李星宇扫了一眼眼前这些考生。
下一刻，在他自己的视角之中，每一个考生的编号、名字、高中便已经在对方的头顶冒了出来。
“唉，希望能早点完事，早点下班。”
作为邙山高中的魂修生，没有肉身，只剩下魂魄的李星宇早就习惯了在灵界中的日常。
而因为魂修生的特殊之处，他们也无需参与这次道心考试，反而被老师们抓来负责监考。
想到自己今天剩下45小时的工作量，他心中就忍不住叹起气来。
突然间，正检视考生的他目光一凝，朝着张羽的方向看去。
“是他？”
李星宇还记得那日李雪莲的画展上，正是这名保安大出风头，引动了天人演武图上的异象变化。
“嵩阳高中的吗？”
“有点意思了，记录一下他这次考试的过程吧，说不定能当作不错的研究情报卖给校长。”
稍微留意了一下，李星宇向前走出几步，每一步踏出的同时，便有几个相同的他分裂出来，当他走到第十步的时候，现场每一位考生的面前便都站了一位李星宇。
这种灵界的分身法，对李星宇这样的魂修生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张羽看着自己面前带着猫头鹰面具的监考者，心中泛起猜测。
意志的强弱是道心的体现，想要判断出道心等级，一般都是通过测试意志的强弱。
所以道心考试主要考的便是意志，至少在炼气阶段是这样。
但想要测试每个人意志强弱的方法多种多样，为了避免考生们提前进行针对性的训练，造成测试的误差，每一次道心考试的具体出题都有所不同。
按照张羽所知，一般规格越高的考试，道心考试投入的资源越多，考生们在灵界经历的考试内容也会越复杂。
毕竟更复杂、更多样化的经历，才能更准确地检测出考生们的状况。
“这次是月考……”张羽心中想到：“按照之前的经验，应该不会太复杂才对。”
与此同时，李星宇向他伸出手来，只见他手掌摊开，便露出掌心里一个好像手机似的东西。
“拿着。”
与此同时，所有的李星宇同时开口说道：“今天的道心考试内容很简单……疼痛。”
“接下来的六十分钟里，你们手中的控制器可以随时调整你们身上的疼痛等级。”
“在这六十分钟里，疼痛等级越高，维持时间越长，你们的排名就越高。”
道心考试依照排名进行打分，所以考试的具体分数不但要看自身，也要看其他考生的水平。
像是嵩阳市的道心月考，是按照全市高中生的排名打分。
而真正的高考，则是按照整个昆墟一层所有高考考生的排名进行打分。
“还有，如果疼痛等级超过了你们的可承受范围，让你们陷入了晕厥之中，那么你们的意识会立刻退出灵界，成绩作0分处理。”
讲完了这一场的考试内容后，李星宇伸手一指，灵界的半空中便出现10秒钟的倒计时。
“10秒钟后开始记时。”
张羽看向手中好似手机的控制器，便能看到上面的屏幕中显示了疼痛等级0、疼痛等级1、疼痛等级2、疼痛等级3……
而控制器上的唯一两个按钮分别代表着上和下，能够从疼痛等级0开始不断向上或向下调整，随时改变自己感受到的疼痛等级。
张羽看了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已经开始疼了。
又是哪个出生想出来的考试题目？这出题的不要马了？
别告诉我些疼痛等级里面还有什么火烧级、断鸡级、凌迟级……
我们嵩阳市自己的小电锯惊魂是吧？
张羽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吃苦，比吃苦更讨厌的就是有人按他的头去吃苦。
偏偏他自从来到昆墟，走上这修仙路以来，便是不停在吃苦，大口大口吃的满嘴都是。
这一刻，张羽感觉自己恶心坏了，心中的抵触情绪都达到了一种极限。
察觉到这一点的张羽目光一凝，心中暗道：“但话又说回来，身为一名高中修仙学生，学习修炼考试本就是我的天职，现在多吃点苦，以后就能多赚点钱。”
“我爱学习，我爱考试！”
给自己打气一番，张羽稍感振作，眼前的疼痛控制器似乎也顺眼了一点。
什么叫意志？什么叫思想？什么叫道心？
道心课的老师讲了许多，从古至今有人拜神，有人拜魔，有人拜人……树立起种种不同的思想，通过不同的思想配合心法，提升道心，提升意志。
而在张羽的理解中，意志那就是硬吃苦的能力，意志力越强就越能吃苦。
而思想提升意志，那就是告诉自己这次吃苦有好处的思维方式，从而让自己能吃更多的苦。
这一刻的张羽，便在用一些小思想来自我安慰自我鼓励，希望能让自己待会的成绩好一点。
这样的小思想张羽有很多，每个人都有很多。
但真正能够长久贯彻的，能够成体系的思想，张羽则尚未拥有，也是学校的道心课都未能交给他的。
那需要每一个学生结合教材，结合自身经历，结合自身功法……才能最终确立的东西。
修仙者表现出来的意志强弱，可以用来给道心等级打分。
修仙者心中的思想，则能配合心法提升道心等级，进一步增强意志。
思想为内核，意志为体现，心法为方法，这三者的组合才是一名修仙者完整的道心。
下一刻，伴随着半空中的倒计时彻底归零。
在场的众多学生们纷纷开始操作控制器，有人发出一声惨叫、有人面容扭曲、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当张羽把疼痛等级调整为1的时候，便感觉到手掌像是被一根钢针刺入。
他连忙运起了道心课教导的基础炼心法1级，努力让自己的精神稳定下来。
空无、虚无、无我……基础炼心法便是一种让人情绪稳定，保持冷静，逐渐进入冥想状态的心法。
通过长久的练习，道心等级水涨船高，意志力也会越来越强。
这门1级的基础炼心法，是张羽来到这个世界前，原身张羽便学会的心法。
但因为一直以来所有时间都忙着提升法力、肉体强度，提升周天采气法、健体三十六式和散手，他这门心法一直都尚未来得及提升。
此刻当张羽运起基础炼心法后，便感觉到自己心中渐渐平静下来，对于疼痛的忍耐力似乎也强了许多。
当即他又将疼痛等级提升到了2级。
嘶！
张羽感觉到自己的另一只手也像是被钢针扎穿了一样。
不过仍旧能忍受。
于是张羽就一级一级提升疼痛等级，当疼痛等级达到37的时候，他便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双脚上已经被贯穿了37根钢针。
此刻的张羽面容扭曲，不论如何努力去运转基础炼心法，都无法感觉到一点点平静。
“平心静气！平心静气！平心静气！”
静心凝神，默默忍耐，默默坚持，水滴石穿……基础炼心法便是要配合这般的思想体系，才能将功效发挥到最大。
这也是提升道心的常态，只有自身的思想和心法相匹配，道心提升的效果才最好。
但什么平心静气，静心凝神，默默忍耐，默默坚持，水滴石穿……这一套就根本不符合张羽的性格。
这一刻的他只想立刻！马上！把这次道心考试的出题人给弄死。
就在张羽感觉到自己抵达极限的时候，他的脑海中陡然间泛起了天武炼心诀的内容。
拳、掌、腿、枪、刀、剑……
一道又一道的身影猛然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而出，带着击破万军的杀意、九死不悔的斗志、一往无前的气魄……这些才符合他的心意。
虽然道心等级不足的张羽未能真正练成天武炼心诀。
但此刻光是回忆这门武功中的意念，便让张羽心中猛地提起一股气势。
他就好像是跟在绝世武将身后的小兵，看到眼前武将威武的姿态，心中就有鼓足了勇气，振作了精神。
这一刻，身上那一根根钢针刺穿般的痛苦也没那么难熬了。
他嘴角泛起一丝狞笑：“等我爬上去以后，一定要把这次出题的出生打得跪地求饶。”
第32章 法力和体育
灵界。
一旁的李星宇一直在观察张羽的状况。
当他看到张羽的疼痛等级达到37级的时候，便感觉到对方到了极限。
“按他这个状况撑不下去的。”
看了一眼对方的头顶，在李星宇的视角之中，对方的心跳、呼吸等等参数都显示了出来。
“已经达到忍耐极限了，应该要降低疼痛等级了。”
“这个程度目前看来，仍旧是1级道心的范畴吧？也没什么特别的，竟然能参悟出天人演武图的奥妙？”
就在李星宇这么想着的时候，他感觉对方身上气势陡然一变，原本扭曲的表情渐渐恢复了正常，甚至露出了一丝狞笑。
“嗯？撑住了？”
“这种气势给人的感觉……像是是天人演武图上的武功？”
李星宇有些惊讶地看着张羽的状态，看着对方就这么一分一秒，一直撑到了60分钟结束。
他心中更加惊讶起来，计算道：“这个水平的意志力，他道心就快要达到2级了。”
“虽然还没练成天人演武图上的武功，但好像通过其中参悟的一些玄妙之处，却也能用来提升自己的意志。”
“这家伙有点厉害啊，情报应该能卖出点钱。”
想到这里，李星宇已经将张羽的情报用文字描述了一遍，然后挂在了情报网站上，定了个1000块钱。
但想了想，他又把1000块钱的价格改成了1万。
然后在标题上写了‘震惊！嵩阳高中惊现绝世武道天才’。
……
脱下灵界面罩，张羽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哪怕此刻已经脱离了灵界，他仍旧有一种浑身刺痛的错觉。
一旁的床位上，一名学生正要站起来，却直接腿一软坐倒在了地上。
而在四周围的床上，类似的场景层出不穷，显然都是灵界中的后遗症没缓过来。
有学生立刻就打开随身药瓶，从中掏出一颗药服了下去。
张羽猜测那应该是道心缓冲剂。
虽然依靠类似基础炼心法、天武炼心诀这样的功法，再配合符合功法的思想，就能一点点提高道心等级。
但很多学生仍旧会选择服用道心缓冲剂。
这种药物可以调整神经递质和大脑分泌物，提高情绪和积极性，更有效地提升意志，提升道心等级。
但道心缓冲剂并不是没有副作用了，这种药物品质越高，效果越强，那么不但价格更昂贵，成瘾性也更强，停药后的副作用也更恐怖。
往往是一旦服用，就需要长期保持，否则一旦停药，将会导致道心倒退。
原身的张羽就因为没钱续药，导致他原本接近2级道心的水平，逐渐开始倒退。
直到最近的张羽经过一系列的磨练，再加上天武炼心诀的参悟，感觉自己回到了那接近2级道心的水平。
而现在的张羽也不打算再碰道心缓冲剂了。
相比起服药，他现在更相信自己的潜力和自律。
而此时此刻，却是没有更多时间给众人休息。
上午还有第二场考试，众多学生都只能赶紧振作起来，朝着下一个考场赶去。
……
来到法力考试的考场，张羽便看到许多助理老师和测试已经已经准备完毕。
轮到张羽时，他的手臂、胸口、小腹上便被贴了探测贴片，然后按照老师们的要求开始运转法力，将法力从丹田位置运送到手掌位置。
此刻的法力测试，显然要比平时更精细更准确，以避免月考成绩出现问题。
而贴片除了会用来检测张羽体内运行的法力总量之外，也会用来检测张羽每一次法力的运行效率。
这也是为了防止考生体内法力是单纯靠钱砸出来的量，而缺乏了质。
张羽能够明显感觉到，相比起道心考试的折磨，众多学生在法力考试时显然没有那么紧张了。
毕竟每个人的法力水平怎么样，早在考试前就已经决定了，和临场发挥没什么关系。
法力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会用就是会用，不会用就是不会用。
就在张羽检查完毕时，负责记录数据的助理老师惊咦了一声，忍不住多看了张羽几眼。
张羽问道：“老师，有事吗？”
助理老师连忙摇了摇头：“没事。”
只是她心中暗暗嘀咕：“好高的法力运转效率，肯定又是个死有钱人。”
……
午餐时间。
食堂内到处都是行尸走肉般的学生。
有道心考试后遗症还没恢复过来的，但考试没考好忧心忡忡的，还有想着自己要不要自杀的……
白真真同样唉声叹息地坐了下来：“出生啊！”
“道心考试这次出题的出生是连马都不要了，他是不是还要在网上开个出题评价，然后把手机调震动模式塞自己裆里……”
伴随着两分多钟不带重样的谩骂，直到周天翊走了过来，白真真这才停下来吃了一口饭。
张羽相信此刻类似这样的谩骂，一定飘荡在嵩阳市各个高中的上空。
而周天翊刚坐下来，便忍不住地说道：“你们听说了吗？好几个高中都有人跳楼了。”
张羽和白真真目光一凝，瞬间都看向了周天翊。
周天翊接着说道：“因为这次道心考试的规矩太严苛了。”
“比如有些学生考试的时候想要拿高分，一不小心把疼痛等级调得超过了自己的极限昏厥过去，直接被踢出灵界，考试算作零分了。”
他一脸感慨地摇了摇头：“有些人醒过来以后受不了，直接就跳楼了。”
“零分。”一旁的白真真心中幽幽道：“简直是高中的至高羞辱，从此以后彻底丧失了学校生存权。”
“换我我也跳，砸死那出题的出生。”
张羽问道：“那这样一来，这次的出题人不好受吧？跳楼的里面要是有个有钱人，那他父母不得疯狂报复出题人？”
周天翊好像看傻瓜一样看着张羽：“怎么可能？”
张羽：“你说有钱人父母也报不了仇？这次出题人的背景很硬？”
周天翊摇头：“我是说有钱人在学校里跳楼怎么可能死？”
“每一个都是付了安保费的。”
“刚跳下来就有全校警报，保安或者老师立马就把人救了。”
“就算真撞地上了，也肯定会被急救小队给抢救回来。”
他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有钱人就算要死，肯定也是别的路子，在学校里跳楼是跳不死的。”
看着周天翊说的头头是道的模样，张羽也不得不承认在这破昆墟里，情况可能真是这样子。
吃过饭食，张羽便趁着专精的冷却时间结束，又将羽书的专精调整为了周天采气法，顺便又练了几遍吐纳。
周天采气法8级（3/160）→（6/160）
……
转眼间到了下午最后一场考试的时候。
体育考试。
巨大的练功场内，王海正坐在评委席上。
在接下来的考试过程中，将会由他和其他几位高一的体育老师们一起，为所有高一考生们打分。
他低头扫了一眼考生名单，目光在张羽的名字上渐渐停下。
张羽，原本在他的印象里是个每天好好锻炼，好好吃药，好好扎针的三好学生。
态度认真，耐药性也不错，上个月已经成为了他的观察对象。
要是再能坚持坚持，他不介意把对方培养成赵天行第二，未来考出好成绩后，成为自己的又一个招牌学生。
但从这个月开始，对方不知为何开始在课堂上屡屡挑战他的权威，甚至打出了自然炼体的邪道口号。
一开始，他怀疑对方是有了别的进货渠道，背后有人想要和他争夺嵩阳高中高一示范班的市场。
但经过赵天行的一番观察和报告，他渐渐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然后他就听到了张羽被金丹真人收为弟子的消息四处风传。
王海虽然是嵩阳高中的王牌体育老师之一，但也还不够格接触到金丹真人这个层次。
对于张羽是否真的被金丹真人收为弟子，他无法确定真假。
就在王海思索着这些的时候，前方的台面上走来十名学生。
学生们将浑身上下的肌肉一一露出，体表更是贴满了各种检测贴片。
吼！吼！吼！
接着伴随一声声野兽般的嘶吼，十名学生身上的肌肉猛然膨胀了起来，一块块青筋暴起的肌肉中正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探测贴片获得的数据飞快显示在体育老师们面前的屏幕上，告知者他们这些考生身上每一块血肉在刚刚爆发出的力量。
这和往日里对肉体强度粗糙的全身检测不同，而是在考生发力的同时，对浑身上下，身体各部位的肉体强度进行精细化测试。
与此同时，王海等人的目光快速在考生们的身上扫过，通过血肉的外形，身体的架构，爆发的状态，在结合刚刚获得的数据，为现场考生们一一打分。
肉体强度在体育月考中，并非唯一衡量分数的指标。
全身上下每一块血肉的维度、大小、结构……都很重要。
哪个是更适合发力的结构？哪个是实战中更有用的肌肉？哪个是活肌肉？哪个是死肌肉？都需要经验丰富的评委们结合数据进行评价。
毕竟即使是肉体强度相当的情况下，身体结构、尺寸的不同，都会在肉身的力量、速度乃至战斗等等表现上，出现巨大差别。
王海对此早就已经驾轻就熟，身为王牌体育老师的他，过去几十年来早就不知道看过多少两百斤重、三百斤重的白花花肉块，就连五百斤重的巨兽也看过不少次。
扫了一眼，便将自己的评分记录下来，他脑袋里又想起了刚刚关于张羽的事情。
“那就看看你的分数吧。”
“被孤立了三周的你如果分数下降很厉害的话，那就说明你必然不可能是金丹弟子。”
“那到时候……”
想到这里，王海眼中已经闪过一丝冷意。
所有影响自己出货的人，都该被退学。
第33章 体育考试和王海对策
男考生准备室内。
伴随着一名名考生的热身和准备动作，汗臭味、脚臭味、油臭味……不断弥散在狭小的空间内。
张羽一边忍耐着准备室里的难闻气味，一边将手里买的金刚酥油不断抹在身体上的各个部位，让自己的筋肉线条变得更明显。
想到这金刚酥油一罐就要100多块钱，一次考试只能用一罐，张羽就抹得个更加仔细起来，生怕浪费了一点。
“这破学校，考试必需用品还卖这么贵。”
但张羽却不敢不买。
这金刚酥油虽然没有任何炼体效果，却能够让自己浑身上下的筋肉线条、肉体结构都变得更加明显，让炼体考试的评委们更方便打分。
而不抹这油，万一评委们一个眼花，没看清楚考生的血肉线条，给打了个低分那就损失大了。
且以张羽现在对昆墟世界的理解，他强烈怀疑学校卖这金刚酥油的生意一定分了评委们不少钱，说不定不抹油直接就被恶意打低分了。
张羽向身后喊道：“老赵，帮我抹一下背。”
“好嘞。”赵天行用手沾了沾张羽手里的金刚酥油，朝着对方的后背抹去。
同时他看着张羽的身体情况，心中暗道：“张羽的肉体强度等级好像不低啊。”
虽然张羽走的是力量、速度、灵巧均衡发展的路线，和赵天行的力量发展路线不同，但没见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赵天行作为常常跟着王海上课的核心学生，自然见过不少炼体优秀的学霸。
此刻看着张羽的肌肉，感受着那好似大理石一样的触感，他就能明显感觉到张羽的肉体强度绝对不低。
“好像……好像比我还要高一点？”
“但怎么可能？他明明体育课都没有指导老师了。”
不一会，张羽和赵天行等一行十人便油光闪闪，带着检测贴片来到了考场上。
台下的五名体育老师目光扫来，其中王海的视线在赵天行和张羽的身上顿了顿，开口说道：“开始吧。”
喝！
哈！
吼！
伴随着一阵阵暴喝，台上的考生们轮番爆发出浑身上下的肉体力量，将自己的一身筋肉膨胀开来，肆意地释放着血肉之中的暴力。
脚下的高台也在轰的一声中吱吱作响，似乎是高台的有些部分受不了这一波波炼体怪兽们的蹂躏了。
与此同时，贴片上检测出来的力量数据迅速传递到了评委们的屏幕上。
王海首先就看向了张羽的数据：“右臂肌肉爆发出443公斤力量，左臂肌肉爆发出422公斤的力量……”
“几周进步这么多？”
“这是吃了什么妖兽药？是不是他肉体结构都要被破坏了？”
看到这个数据的王海目光就是一凝，立马又抬头朝着台上的张羽望去。
与此同时，台上的十名学生刚刚爆发出自身的肉体力量不久，就感觉到五道冰冷的目光向他们扫了过来。
如果从台下往台上看，感觉会是看到十个炼体猛兽，气势澎湃的模样。
但对台上的学生们来说，他们看向台下的五名体育老师，感觉则是被五头恐怖的巨兽给盯上了。
那冰冷的目光，挑剔的眼神，就像是五头巨兽在肉铺前挑挑拣拣，选择要吃他们身上的哪块肉。
赵天行在这一刻只觉得自己是五名老师面前的待宰羔羊，只能努力撑起浑身血肉，尽力爆发出自己的力量。
而另一边的张羽感觉却和同学们截然不同。
他只觉得此刻的自己瞬间被五双炽热的目光给死死盯上，盯得他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与此同时，台下的一名体育老师已经赞叹道：“好骨架！兽背，妖胸，魔臂，想不到高一年级的学生里，现在就有人把身体结构调整到这么好。”
另一名体育老师满脸垂涎道：“你们看他那腿，一看就是骨关节经过了千锤百炼的塑形，这基础打得好啊，以后一定一飞冲天，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学生。”
又一名体育老师拍着王海的肩膀说道：“王老师，这位又是你重点培养的弟子吧？这结构调整得太好了，这么优秀的塑形，一定耗费了不少心血，今年年终奖稳了。”
刚刚正想着要不要昧着良心，给张羽来个恶意低分的王海，此刻被拍了下肩膀后，尴尬地笑了笑也没有回答。
但他看向张羽的目光之中，还是流露出一丝压抑不住的欣赏。
他心中更是忍不住地想到：“虽然药品销售才是我的主业，但是……”
身为体育老师的王海，实在无法对如此璞玉般的肉体打下低分，这肉身简直是一件艺术品！
更何况刚刚说话的几位体育老师也封死了他乱打低分的这条路。
于是在实事求是地给张羽打分完毕后，王海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短短时间里就有这么大的提升，特别是把身体结构调整得这么好。”
“这样看来，张羽八成是真成了金丹弟子了。”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用出最后手段了。”
……
晚饭时间。
食堂内。
因为今天又开始卷8级的周天采气法的关系，张羽的食量一下子小了许多，随便几口便要将餐盘里的饭给吃完了。
但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阴影覆盖了他的身体。
王海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嘭的一声坐到了他的面前。
接着王海朝一旁的白真真笑了笑：“白真真，能不能让我和张羽单独聊几句。”
白真真看向了张羽，在看到张羽和她点点头后，便坐到了十几米外的位置，一脸好奇地看向两人。
张羽看向王海的目光里也带着一丝戒备，毕竟双方关系实在说不上好。
却见王海说道：“加个联系方式吧，我们还没加过呢。”
在有八成把握对方是金丹弟子后，王海决定用出自己的最后手段——送礼。
他要通过送礼来和对方修复关系。
但送什么礼物却成了一个新的问题。
王海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自然不缺乏送礼的智慧。
他首先想到的自然是炼体药物，毕竟作为一名药品销售，给人送试用品、试验品、违禁品……那都是手到擒来，都快成为路径依赖了。
但他转念一想，便否定了这个选项。
“张羽自己都说了自己是自然炼体，那不论真的还是假的，我送他炼体药岂不是在打他的脸？不行不行。”
于是转念一想，王海又想到了炼体功法。
作为王牌体育老师的他，除了药品销售之外的另一个重要收入，便来自给人上课补课。
帮一些人的小孩补课并教导炼体功法，一直以来也是他用来拉拢关系的不二法门。
但很快他就又否定了这个选择。
“我有传播权的那几门功法对于现在的张羽来说，算得上什么？”
“人家毕竟是金丹弟子，岂会缺我一个高中体育老师的功法？”
“想来想去，果然还是要送……”
此时此刻，加完了联系方式之后，王海便又说道：“张羽，你今天考试成绩很好，老师想着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就转点钱给你。”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少就好。”
拿起震动的手机，发现是王海的转账消息，张羽心中一动：“给我送钱来缓和关系？送点钱就想把孤立我的事情一笔勾销？”
张羽上辈子起就看不起这种金钱交易，此刻点进转账消息的同时，刚想做出个不屑的表情，但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做不出来。
收到来自王海的66666.66的转账。
十多米外的白真真看着张羽的表情，心中暗道：“到底出什么事了？羽子这嘴角都压不住了。”
与此同时，王海一脸真诚地说道：“今天看到你的进步，老师很欣慰。”
“以前是老师体育教学水平低，错怪你了，老师给你道歉。”
看到王海要站起来鞠躬，张羽劝道：“老师，你也是为我好，怎么能让你跟我道歉呢？”
张羽心中为自己的市侩感到恶心，他妈的张羽，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样就被金钱收买了？
但这不是钱不钱的关系，老王都七八十岁的人了，人这么高傲这么要脸的一个王牌老师还给我道歉了，诚意还是有的。
看到张羽的微笑，王海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那六万六就又是一阵心痛。
他虽然收入不低，但花费也远超常人，手头余钱从来不多，六万六对他来说也绝不是一笔小钱了。
但他知道此刻不是心疼六万六的时候，毕竟在他眼前的可是金丹真人星火前辈刚收不久的弟子。
多年的经验告诉王海，既然要送钱，那就一次送到位。
他抓着张羽的双手，恳切道：“以后我的体育课就是你的体育课，你想在课上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怕不来上课都没事，想旷就旷，我给你绝对的自由。”
一个老师最尊敬学生的表现是什么？
在嵩阳高中任课多年的王海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随便旷课，这是他给金丹弟子的尊重。
“啊？”张羽闻言微微一讶，接着又是一喜，对他这样的自律学生来说，能够自由安排上课时间确实是一件好事。
王海看着张羽意外的模样，意有所指地说道：“呵呵，毕竟你现在哪还需要我的指导。”
又是一阵寒暄之后，王海道别道：“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忙，你也肯定还有不少事，我就不打扰了。”
第34章 成绩出，学霸现
看着王海离去的背影，张羽感慨道：“真是个负责任的好老师啊。”
一旁的白真真凑了过来，狐疑道：“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又是笑，又是握手，又是谈的。”
“王海突然发现你是他失踪多年的亲爹？”
张羽摇了摇头：“可能的原因有很多，但归根到底……都离不开我这次月考的表现。”
“阿真，只要我成绩越来越好，本领越来越强，这个世界上的好朋友就会越来越多，不是吗？”
看着张羽得瑟的模样，白真真心中暗道：“羽子这次到底考了多少分？”
“难道超过我了？那应该也不可能……”
当天张羽晚上回到郊区，便又像以前一样开始卷周天采气法，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把周天采气法提升到10级。
转眼间来到第二天清晨，周天采气法也被张羽提升到了周天采气法8级（37/160）。
法力经过一天的被动吐纳夹杂着主动吐纳后，也再次得到提升11.8→11.9。
而因为王海的资助，张羽的存款扣去这几日的花销也一下子达到了七万两千多块钱。
看着这笔存款的第一时间，张羽便想到了各种各样的消费方式。
不过他最终还是先按耐住了心中的种种冲动，打算看看这趟月考之后，学校会给他安排什么样的合同，然后再来计划一下这笔钱该怎么用来提升自己。
……
凌晨四点的嵩阳高中。
教师办公室内。
又是一次普通的熬夜后，苏海峰收到了这次月考的成绩单。
为了让学生们能以最快的速度了解自我，知晓成绩，指导学习，老师们加班加点，在考试当夜便给参与这次月考的所有学生们都算完了分数和排名。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苏海峰朝着具体排名和分数看去。
第一名，白真真，总分651
苏海峰微微点头，心道：“白真真还是当仁不让的第一名，可惜道术才60分，不然总分能更高一些。”
第二名，钱深，总分626分
苏海峰心道：“钱深一直在稳步前进，特别是道术80分给他拉了不少分。”
第三名，张羽，总分620分
苏海峰微微一愣，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了看。
第三名，张羽，总分620分
“怎么可能？”
苏海峰坐正了起来，连忙看向张羽各科的具体分数。
通识48分，道心135分，法力142分，体育145分，武道90分，道术60分。
“这……”
苏海峰震惊了，这还是道术60分的情况。
但凡道术高个7分，对方岂不是就能冲上627分，超越钱深成为年级第二了。
也就是说张羽从上次的年级第十，一口气冲到了年级第三。
不……按照苏海峰的估算，对方三周前的成绩应该就已经倒退到了20名，这段时间除了法力之外，其他各科成绩应该是稳定退步，总分退到快30名才对。
“怎么会有这么大幅度的进步？”
“中彩票了？”
苏海峰看了张羽每一科的分数后越发惊疑不定，特别是对方法力142分，体育竟然有足足145分？
他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王海，想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给张羽的分数给打错了？
凌晨四点，正是嵩阳修仙人最精神的时候。
王海很快接了电话，问道：“有什么事？苏老师。”
苏海峰问道：“我在这里看到张羽的体育成绩有145？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王海今天对张羽的态度很不错，却不代表他真就变成一个好脾气的人了。
他仍旧是那个讨厌别人挑衅他任课权威的金牌老师。
此刻听到苏海峰的质疑，他冷哼一声，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说话：“苏老师，你是怀疑我们的体育水平，还是怀疑我们的职业精神？”
作为嵩阳高中的王牌体育老师，金牌带货人，王海对苏海峰可没一点怕的。
“你要是对成绩有异议，那就去申请复核。”
“但我可以告诉你，张羽的成绩绝对没有问题，就是145分。”
“因为他不但肉体强度达到1.25级，已经是年级前列，浑身结构比例更是绝对优秀。”
“以他目前打好的这个基础，未来肉体强度一定越来越高，必然是这一届学生中的领军人物，以后参加体赛都不是不可能。”
体育竞赛，和法力竞赛一样，以远超高中课纲的考试内容进行比拼。
若是在其中获得足够优异的成绩，不但有大量奖金，在大学面试中更有优势，甚至还能在高考中获得加分。
而作为出过全市体育状元的嵩阳高中，在体育竞赛中一直都有一定优势。
听到王海对张羽的评价这么高，苏海峰更是感到惊异，来不及计较对方语气中的不善，追问道：“他过去三周不是都没好好上体育课吗？怎么成绩提升这么大？”
听到这话的王海老脸一红，顿了顿才解释道：“张羽和普通学生不同，他有自己的发展路线，知道自己要怎么修炼。”
心想着张羽乃是金丹弟子，哪还需要他来指指点点，王海接着说道：“我正是看出了这点，才将体育课交给他自由发挥。”
“别说他自己管自己上课了，他以后就是旷课了都行。”
“这就是因材施教。”
结束了和王海的通话，苏海峰仍旧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王海嘴里说的是张羽？那个穷鬼？
皱眉沉思了片刻之后，苏海峰打出了另一个电话。
“喂？月考成绩出来了，张羽年级第三，分数是……”
报完了分数之后，苏海峰叹息一声，有些别扭地说道：“不得不说，我对张羽的判断完全错了。”
“以他的这个表现，学校给他一份乙级，甚至是甲级的合同都很正常。”
“那就不是我负责的了，估计过两天学生会的人就会找他谈话了。”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男声：“我知道了。”
“尽量帮我拖一拖学生会，我试试别的办法。”
苏海峰说道：“学生会那帮人你知道的，我可拖不了，你要干什么就尽快吧。”
……
早上六点半。
嵩阳高中的门口已经熙熙攘攘，全都是来上学的学生。
而张羽刚考进校门，就看到了校门口的巨大屏幕上更新了月考成绩。
什么学生隐私，心理负担……这在我们嵩阳高中自然都是不存在的。
不止要在校门口的大屏幕上狠狠显示，还在每个班级的门上贴上了全班新月考的成绩，就连食堂的电子屏上都在不断跳跃成绩排名。
甚至张羽上个厕所都能听到广播里在说这次月考，一边赞扬总分高、进步大的同学，一边侮辱退步大、总分低的学生。
我们嵩阳高中突出的就是一个无死角，无隐私，心里负担拉满。
“……各位同学们，我们今天还要特别恭喜高一示范班的张羽同学。”
“张羽同学从原来的年级第十名，一口气跳到了这次的年级第三，总分620分，提了整整70分，堪称是飞跃式的进步……”
张羽上完厕所，一边洗手一边听着广播里的内容，不由得暗暗点头：“学校广泛公布成绩还是有积极一面的，其中不乏可取之处。”
而当张羽接下来走进教室后，更是受到了大量人的围观，时不时就有人将目光扫向他，眼中也蕴含着各种不同的情绪。
钱深看看张羽，又看看白真真，两人一个620一个651的分数在他眼中来回飘荡，将四周围的其他学生压得黯然失色。
“果然，除了这个白真真之外，这个张羽也会是我在高中三年的对手。”
钱深感觉自己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三年里，他们三人争锋相对，激烈竞争，胜负难分，最终一同考上顶尖大学的场景。
燃起来了！
他迫不及待就拿出自己的箓书，又开始学习起了符箓。
“符箓是我的优势科目，这次却只有80分，还得练！”
另一边，何大有看着自己的各科成绩面色阴沉。
“总分603。”
“武道50分……”
50分的武道成绩是如此刺眼，让他感觉一阵气血翻涌，恨不得将面前的课桌都一拳轰成粉碎。
显然因为连败在张羽的手上，再加上两场被秒的拙劣表现，才让何大有的武道分低到这个地步。
这让他看向张羽的眼中忍不住地泛起一丝丝杀意。
不过身为校董之子的他终究还是很快压制下来了这种冲动。
“每一个穷鬼，都是学校的宝贵资源，我怎么能动手呢？”
“别生气了，反正张羽现在应该已经被学生会盯上了吧？”
“我和他根本不是一个赛道的，不能被他扰乱了精神，还是要专注提升自我。”
何大有运转心法，让自己的情绪缓缓平静了下来。
他也想明白了，自己跟张羽完全不是一条路上竞争的人，不应该被对方影响了状态，影响了成绩，就像这次的武道50分。
“提升自己的实力和资产，终究才是正道。”
“这次道术90分，虽然已经是我的优势科目，但还有提高空间。”
想到这里，何大有拿出箓书，再也不管四周围的变化，专心学习了起来。
另一边，白真真歪着头看向张羽，心中想到：“羽子难道是蛰伏已久，装了四个月的时间，这才一鸣惊人？”
“不对啊，他应该没这个能力。”
“难道说羽子和我一样，也开了？”
第35章 选择和功法
白龙高中。
作为在嵩阳市和紫云高中同样被称为三大名校之一的高中，该校历史悠久，财力雄厚，不论是每年竞赛获奖的人数，考上十大顶尖大学的人数，还是跳楼的人数，都在嵩阳市有着统治级地位。
甚至对很多白龙高中的学生们来说……什么三大名校？嵩阳市只有一间名校，那就是白龙高中。
而此刻在白龙高中的食堂里。
张翩翩正一边吃着饭，一边翻看着自己的箓书，研读着新买的符咒教材。
就在这时，一名身材娇小的女生坐到了她的面前，神神秘秘地说道：“翩宝，听到个有意思的消息噢，想知道吗？你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
张翩翩头也不抬地说道：“没兴趣。”
女生呵呵一笑道：“你弟上次在中心大厦可出了不少风头，可惜最后还是没被金丹收下，你不想知道他的新消息吗？”
张翩翩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道：“最多值一份9元穷鬼套餐，再贵我就不听了。”
“够啦够啦。”女生笑道：“难得让翩宝你请我吃饭，说出去班里都没人信吧。”
看到张翩翩满脸不耐的神色，女生接续道：“消息是我在嵩阳高中的朋友告诉我的。”
“你弟这次的月考拿了年级第三，总分620分。”
张翩翩意外道：“620分？你确定你这消息是真的吗？”
“保真哒。”女生说道：“这分数放我们这的高一，也足够进前十五了，了不起哦。”
“你不是说你弟天赋不行吗？现在看来还不错啊。”
张翩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我的眼光绝不会有错，他并没有攀登仙道的天赋，看来是这段时间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生问道：“这下嵩阳高中的学生会估计要盯上他了，你不帮帮他吗？”
张翩翩垂下了眼眸，淡淡说道：“看他自己的选择吧。”
“若他愿意和学生会签约的话，至少能在高中时轻松点。”
“你在考验他？”女生撇撇嘴道：“是不是太严格了，又有几个学生能够顶住学生会的压力？”
张翩翩冷冷道：“顶不住就走顶不住的路，不然我帮了他也是害了他。”
“他究竟是什么成色，终究要看他自己能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
嵩阳高中。
张羽能够明显感觉到，整个学校的氛围变了。
课间休息时，开始有不太熟悉的同学和他打招呼。
“张羽同学，你肉体强度提升好快，真的是自然炼体吗？”
“张羽，你的武道理论考卷能不能借我看看？”
走道里，有不认识的其他班的学生朝着他指指点点。
“你看，那个就是雷老师说的张羽。”
“唉，示范班的这些怪物真是不给人活路。”
武道课上，雷钧老师反复播放他战胜何大有的视频。
还让张羽讲述自己当时的作战思想，听得何大有体内气血暴涨，心脏跳动越来越有力，越活越年轻了。
食堂内，开始有学生特意绕过张羽身边，似乎在偷偷瞧他吃的是什么菜。
还有些没什么交情的学生想要跟他一桌吃饭。
晚饭时间，张羽干脆把赵天行叫了过来，拉着他和白真真一起吃饭。
毕竟赵天行一个人就能占两个位置，他们三人正好就坐满了整张餐桌。
而周天翊这小子今天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一下课就离开了学校，都没来和他们一起吃晚饭。
赵天行这段时间也和他们吃过几次饭，渐渐和张羽、白真真都混熟悉了许多。
张羽甚至还发现在赵天行面前，白真真似乎比在周天翊面前要放得开许多。
此刻便听赵天行抱怨道：“食堂的电子屏还要显示多久的月考成绩？现在打菜看价钱都不方便了。”
张羽吃了一口饭，感叹道：“小赵，这就是你格局小了，学校显示月考成绩，那也是为了敦促大家努力学习，我觉得再多显示几天也没问题。”
一旁的白真真也微微点头：“考试毕竟才是我们学生的本份，显示分数的重要性岂是区区菜价能比的？”
赵天行有些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两人，特别是张羽。
然后他就突然意识到张羽已经不是那个月考排名和他差不多的学生，双方已经不是一个校园阶级了。
那些深深刺痛其他学生、疯狂给压力到其他学生、挑动学生们狠狠内斗的行为，对现在的张羽来说却是一种赤裸裸的炫耀。
“张羽前几天明明还和我一起痛批学校的这些不人道行为。”
“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心中感慨道：“难道人的分数高了以后，真的就变得这么快？”
白真真看着张羽笑道：“羽子，你心情看来很不错嘛。”
何止是不错。
张羽现在简直感觉是爽爆。
从没觉得嵩阳高中的风景这么美丽，学生和老师是这么亲切。
对于每一日都不得不坚持苦修的他来说，这简直是最美的风景，难得的慰藉，是老天对他勤奋自律的奖赏。
张羽谦虚地摆了摆手：“唉，都是些没用的虚名。”
“也不知道怎么就都喜欢来找我。”
“阿真，明明你当年级第一这么久，怎么都没这么多人来找你玩的？”
白真真撇了撇嘴，满脸不屑道：“因为我的第一让他们看不到追赶的希望，感受到的全是天赋间的绝对差距。”
“而你的突然进步，让他们感觉有模仿的可能性。”
“所以一个个的都想和你当好朋友，窥视你成绩进步的秘密。”
白真真一口将鸡腿吞下，毫不留情地揭开了残忍的现实。
“高中校园，分数为王。”
“一本精选习题册，一个收费的符咒技巧，又或者是一个补课班学到的实战经验，都足以让无数高中生趋之若鹜，更不要说你一个月里提升70分的奥秘了，便是年级排名前十的学霸，少不得都要心动一番。”
“来找你的这些学生，可不是真来和你做朋友的，他们只是想获得你分数大增的秘密，最好把你那进步的70分搬到自己的头上。”
一旁的赵天行扭了扭屁股，身下的两个椅子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吱吱声。
他心中暗道：“我这次就是第十名啊，之前也是故意接近张羽的。”
“白真真这话该不会是在点我吧？”
“虽然我确实是想要多从他们俩身上学点优秀的学习品德，再趁机问问张羽成绩提升这么快的诀窍……”
想到这里，他身体扭得更厉害了一些，感觉饭桌上的气氛似乎都局促起来了，也将原本想要询问张羽趁机提升诀窍的想法暂时压在了心底。
直到和张羽、白真真分道扬镳，看着两人一个坐公交，一个坐地铁的时候，赵天行还在想着这件事情。
“白真真到底是不是在说我？”
……
公交车上。
刚上车，正被周围人挤来挤去的张羽感觉到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来一看，便发现白真真发来的消息。
“接下来几天里，学生会可能要找你谈合同的事情。”
“不论什么条件，你都先别答应。”
“等我和他们谈完了，我们再一起商量。”
看着白真真发来的消息，张羽目光一动，心中想到：“高级合同原来是和学生会谈的？”
对于嵩阳高中的这个学生会，张羽一直以来都不太了解。
在他的概念中，高中的学生会？能干什么事情？
但现在看白真真话里的意思，学生会显然并不简单，甚至还有着和学生谈合同的权力。
“也不知道给我的合同会是什么条件。”
“看阿真这意思，难道是想要和我共进退？一起抬抬价？”
想了几秒钟不得要领，又听到了脑海中的倒计时响起，张羽只得暂时放下这种胡思乱想，刷起了手机中存放的教材。
不过看了会儿教材，也不知道是因为月考成绩的反馈，还是即将到来的合同，今天公交车上的张羽总有些心绪不宁，看书也专注不起来。
他干脆放下手机，思索起了自己目前的修行之路。
关于自己在这方面的思考，仪式力量倒是没有逼迫什么。
毕竟思考前路，计划修行……都和他努力学习、努力修行、努力考上大学、努力工作、努力赚钱最终买下购物车里所有古董的愿望相匹配。
“接下来先把周天采气法提升到10级。”
“下一个目标就是天武炼心诀，不过这门武道心法要3级道心，那就只能先练练基础炼心法，把这门心法提升到10级的同时，也把道心提升到3级，接着再练天武炼心诀……”
“再接下来的话，我手上能练习的就只有基础吐纳、散手和高中基础剑法了。”
心中确认了一下未来的安排，张羽又想到了自己目前的七万多存款，以及未来签下合同后可能获得的收入，他忍不住涌出一个想法。
“要不要买点更厉害，更有效的功法？”
之前的张羽没钱便也没这个打算。
但今天收了王海的六万六后，张羽就总是忍不住想着这钱该怎么花。
比如灵根、符咒、实战经验……许多他以前不敢想的东西，现在他都隐隐有了一些想法，只等合同谈完，看看自己兜里能有多少钱再具体安排。
而此刻思考起未来学习功法的安排后，他心中忍不住也涌起了购买功法的想法。
“就算不买也能先看看，心里有个数。”
手机屏幕一闪，张羽打开了购物网站，输入了自己的实名账号。
又一阵面部识别后，张羽这才进入了仙道功法的购买网站，不过以他目前的身份也就只能看到练气期的功法。
而刚一进去，他便看到一排推荐栏上面写着你的好友正在看：姹女大法男女通用版，大梦心经睡觉也能练功，九天速成八部符箓……
第36章 甲级合同
看着推荐位上的功法，张羽心中开始好奇起来：“我的好友正在看？到底是什么好友在看这些武功？”
只可惜实名登录以后，张羽现实里认识的大部分同学几乎都是在购物网站上的好友，数量很多，让他也无法锁定是谁在看这些。
“九天速成八部符箓？”
想到自己60分的道术考试，张羽便立刻点了进去，接着就被9万8的价格给劝退了出来。
“符箓性价比太低，还是先不考虑了。”
张羽干脆点开排行榜，看看现在最热门的功法是什么。
“长春益寿功精装新修订版，养生祛病功，搬砖王详解挖掘掌吊车爪，跑车腿无删减版本，电梯纵实修指南……”
看到这些练气期卖的功法，张羽就是微微一愣。
最热销的首先是延年益寿，治病强身的功法，这点张羽非常理解，谁还不想多活几年？至于治病就更合理了，毕竟医院太贵，有病还是自己练功扛下来的性价比更高。
但热销排行接下来的，要么就是模仿挖掘机和吊车的力量型武学，要么就是什么以跑车、电梯为原型的轻身功法……总之一看就都是些牛马要学的武功。
不过张羽转念一想，便又明白了过来。
相比起他们这些高中生，练气期真正的大多数人还是打工人，特别是各种工地、工厂、送货、保安那些一个人干几十个人活的高收入群体。
对他们来说，这些挖掘掌、吊车爪、跑车腿就是他们用来赚钱的工具，是他们在昆墟安身立命的功法。
对他们来说，这才是真正有用的功法，比什么冲击境界、提升修为都要靠谱的多。
想明白这点之后，张羽便改变了一下筛选条件，将适合年龄改成了15到18岁。
这一下跳出来的功法瞬间变成了法力加分方略、基础八部符咒通用字典、健体三十六式简易版……
这一下看过来，张羽就感觉销量高的这些功法都太基础，太简单了。
“看来都是普通高中的高中生在买。”
于是张羽又增加新的筛选条件——功法等级。
按照张羽在学校学到的知识，功法一共被分为基础级、进阶级、专家级、军用级和仙门级五个等级。
据说仙门级的功法内部还有更细致的划分，但具体是什么张羽就不知道了。
毕竟军用级、仙门级都不是普通人能修炼的，一个需要加入军、政部门才有修炼权限，一个更是需要加入大宗门才行。
而像张羽自己手里的周天采气法，他估计应该是进阶级。
而天武炼心诀的话，他估计应该是专家级。
“不周搬山经、心元大手印、周天星斗剑、光明心经……”
张羽的目光在这些专家级功法上扫过，一阵眼馋之后，只能无奈摇了摇头：“专家级的功法不但修炼门槛更高，要求更多……这最便宜的一部使用权也要好几万，真是买不起啊。”
“除非学校的合同真的能给我开个大价钱。”
张羽的目光又在进阶级功法上扫过，心中暗道：“倒是进阶级的，等合同谈完了我可以考虑买几本。”
“特别是适合我的心法，能让我更快提升到道心3级，开始练天武炼心诀。”
在购物平台上一阵闲逛，又把几个看着不错的功法加了购物车之后，张羽就打算暂时退出去了。
就在这时，突然发现那推荐栏又有了变化。
您的竞争对手正在下单：法力加分方略、基础八部符咒通用字典、天魔寄生法……
卧槽！
“大数据就被你们这么滥用是吧，在用户间搞功备竞赛，刺激用户消费欲？”
“不是……这天魔寄生法是什么东西？”
你的竞争对手正在下单天魔寄生法……这能有人不往里点？狗特么路过都得点进去瞧一瞧。
张羽就点了进去，这才发现这天魔寄生法是一种集合了血肉自愈、器官移植、吞噬血肉、气血适配、寄生人体等能力的专家级功法。
总的来说，就是一门可以掠夺他人肉体的武学。
作为前世二十年网文正版用户，张羽一看这名字这介绍就一个感觉。
买这功法的能是好人？
“我的对手？到底是哪个妖人要修炼天魔寄生法？”
“真的有这个对手吗？会不会这网站瞎扯的？”
张羽心中有些怀疑，但一想到昆墟世界中的各种神奇力量和做事风格，他感觉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张羽看了一下价格，这天魔寄生法的使用权足足三十万，他认识的人里够格修炼这功法的想来想去也就那么几个，再加上竞争对手这个限定词……
“钱深？”
“还是何大有？”
张羽立刻感觉到何大有嫌疑重大，毕竟雷钧老师把他和何大有战斗视频重复放了好多遍，他记得何大有看向他的目光非常不善。
“反正得小心点附近这些有钱人。”
“竟然修炼什么天魔寄生法，人面兽心啊。”
但很快他就又在购买页面下面的推荐栏里看到了……观看此功法的人还在看：反寄生法、净化神功诀、斩天魔法……
看到这些针对性极强的名字，这一下张羽又立刻对自己刚刚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不会真是这平台瞎搞，想要骗我下单吧？”
以张羽对昆墟世界的理解，这个世界的公司绝对干得出这种事。
这一下他只能先把事情记在了心里，不过退出平台之前，他想了想还是先把反寄生法、净化神功诀、斩天魔之卷诀等功法加入了收藏夹里。
过了一会，他干脆再次打开平台，把天魔寄生法也加进了收藏夹里。
“呵呵，最好那个下单的家伙也能看到你的对手正在看天魔寄生法、反寄生法、净化神功诀、斩天魔之卷……”
转眼间便又是一夜过去。
张羽的周天采气法再获进步，提升到了8级（95/160）。
而法力经过这一天的苦修，也水涨船高来到了12.1的水平。
……
第二天。
嵩阳高中校园内。
张羽收到一个杠铃头像的好友添加消息。
“张羽你好，我是高二示范班的蓝岭，也是学生会的体育部部长，有事情想要找你商谈一下，请添加一下好友。”
张羽同意以后，对方很快又发来了新的消息。
“张羽同学你好，为了推动社会仙道发展，助力本校学生在仙路上勇攀高峰，获取更优异的成绩，本着双方自愿、合作共赢的原则，我们非常荣幸地邀请你就签约事宜进行商榷，以期达成更深度的增值合作……”
对方约他今天中午12点在学生会的办公室见面，商讨签约的事情。
“终于来了吗？”
于是当天中午，张羽洗了把脸，梳了梳头发，又整理了一下衣物之后，来到了学生会的办公室前。
他刚刚敲了敲门，就看到门打开后又出现了一扇门。
噢……也不是门后又出现了一扇门，而是出现了一个和门长得很像的人。
一位门板身材的学生为张羽开了门，一边微笑一边向后退去：“是张羽同学吧？”
张羽看了一眼门板人手里还握着的哑铃，打招呼道：“蓝岭同学？”
就在双方打招呼的时候，一阵笑声从门板人的身后传来，接着是咚咚咚的跑步声。
“是张羽来了吗？”
只见一个鞋都没来得及穿的青年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一小路跑到张羽面前，握着他的双手兴奋道：“哈哈哈，我昨天就听说了我们嵩阳高中又出了一位绝世天才，今天终于把你给等来了。”
说罢，他抓着张羽就往里走。
一旁的蓝岭跟上介绍道：“张羽同学，这位是我们学生会的副主席，周澈尘。”
张羽想了起来，这位好像就是高二年级的年级第一。
是月考结束之后，便和他一样在学校各处常常见到的名字。
周澈尘将张羽拉到沙发上，两人一同坐在沙发上。
感觉到自己被对方紧紧捏住的手，还有对方那包含了欣赏、兴奋、激动的目光，张羽心中一凝。
卧槽，不会是击剑选手吧？
周澈尘则是伸手隔空一抓，一叠文件便从办公桌上飞了过来，被他一把抓在手里。
“我看了你的成绩之后，立刻就查了你的资料。”
“这才发现竟然有关于你的催款电话打到了学校里来。”
张羽闻言心中一沉，暗道：“要用欠债的事情来压价了吗？”
却见周澈尘挥了挥手中文件，笑道：“我听了以后就立刻让人把你的债务买下来了。”
“十几个平台，一共70万债务全在这里了。”
“我们学校的天骄，怎么能被债务压在头上？说出去，别的高中以为我们嵩阳高中穷得连自家学生都没钱投资了。”
说着，他手中法力一吐，便将债务文件统统化为了灰烬。
在张羽惊愕的目光中，周澈尘继续说道：“以后你每个月就不用还债了。”
“这笔70万的债务先记在我头上，不用算利息，也不用你急着还。”
“接下来你在我们嵩阳高中，就安安心心地读书修行，等到你大学毕业，进了大宗门，以后赚了钱再慢慢还我就行。”
张羽吃惊地看着对方，没想到这位副学生会长一出手，就把他最为迫在眉睫的借贷问题给暂时压下了。
接着周澈尘又拿起了另一份文件，接受道：“这是我跟会长商量以后，给你定下的甲级合同。”
“每个月5万的修炼费用，学校里的灵根、静室、灵界、符咒、食堂、药剂……统统打八折……学校宿舍也给你准备了一个单间……”
听着对方报出的一个个优惠条件，张羽的心脏就忍不住地加速跳动起来，有一种立刻在这文件上签字的冲动。
第37章 天罗地网
砰。
伴随着大门闭合，办公室内只剩下了周澈尘和蓝岭两人。
蓝岭一边继续练着手里的杠铃，一边开口说道：“会长，这个张羽有点贪心啊。”
周澈尘躺在沙发上，轻笑着说道：“穷人嘛，年少得志，一朝轻狂，都很正常。”
“我要是像他一样一个月里提了70分，我和他一样狂。”
“就再给他一个月的考虑时间好了。”
蓝岭目光冰冷道：“会长，你真要再给他涨一涨合同待遇？”
周澈尘淡淡道：“蓝岭，你见的穷人太少，还是不理解他们。”
“受限于家教、阅历、生活水平，穷人们的眼界往往都很浅。”
“像刚刚那样的情况，十个里面有九个当场就会跟我们签合同。”
“但张羽能沉住气，说要回去考虑一下，那我反倒还要高看他一眼。”
“若是一个月后的月考上，他的成绩还能再提一提，我给他涨一级待遇又如何了？”
蓝岭皱着眉头说道：“我只是怕这种人贪得无厌。”
周澈尘哈哈一笑道：“好了大蓝，做人要大气一点，不要跟下面的人去争。”
“张羽跟我们走的就不是一条道，也不会来和我们抢位置，他们跟我们从来就不是竞争关系。”
“反而他做的越好，进步越大，我们赚得越多，更值得我们投资……”
说着，周澈尘已经将一个灵界面罩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我今天下午都要在灵界里补课，你没事就不用来找我了。”
……
食堂内。
从学生会办公室一出来，张羽就急冲冲地跑到了白真真的面前。
看着对方还在淡定吃饭的模样，张羽急道：“阿真，你最好给我个足够的理由。”
“你知道我刚刚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没有签字？”
“你根本不知道人家有多欣赏我的才华……”
白真真淡定道：“是不是你一进去，他就冲过来握着你的手，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张羽微微一愣，停下了嘴中的说话。
白真真接着道：“都一样，周澈尘每次找人签合同，都是这么招待人的。”
“啊？”张羽惊讶了。
跟哥们玩倒屣相迎是吧？
张羽又说道：“可他还把我的债务也去了。”
白真真哼了一声，问道：“真的去了吗？”
“应该是他成了你的债权人了吧？”
“是不是还跟你说不要利息，不用急着还债，以后大学毕业，找到了工作再慢慢还？”
张羽又是一惊：“他跟你也这么说的？”
白真真说道：“他应该对要签约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但你可千万别以为这是什么好事了。”
“所谓不用你还，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
“你要是不接着还债，债务逾期了以后，决定权可都在对方手上了。”
“他要是真的不在意，那确实没什么事情。”
“可一旦他申请强制执行，你账户里的钱立刻就要用来还债。”
“钱不够了，那就要用资产来抵。”
“你想想你最值钱的是什么资产？”
张羽目光微闪，他手上还真没什么资产，强制执行估计也就是当个老赖吧。
白真真却是冷哼一声，说道：“你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就是你一身的修为，是你那千锤百炼的血肉，还有勤修不辍的丹田。”
张羽闻言目光一凝：“你是说他们会？”
白真真点了点头：“强制执行，有钱就还钱，没钱就拍卖资产，身外之物卖完了，自然就会卖你的器官，你的血肉，你的丹田……”
虽然对昆墟的下限早就不抱任何期待，但听到白真真的这番话，张羽仍旧是心中一沉。
而白真真的讲述还在继续：“也别想着逃，这合同可不只是纸面合同。”
“记得八部正神里面的律法部吧？”
“这个合同签的时候，学生会是会使用符咒，恭请律法部的天约同契大神来做见证的，到时候强制执行也是由八部正神来完成。”
好家伙，好个周澈尘，张羽越听得心中又是一惊，兄弟跟你掏心窝子，你跟兄弟玩心眼子是吧？这是要把兄弟送进园区里？
而张羽的对面，白真真接着说道：“不过，若是你完全遵守合同，成绩提升也符合他们对你的预期，那他们也未必会对你怎么样。”
“可其中还有一个关键，就在于合同上的另一部分，关于大学报考时，对大学、专业的选择，以及违反相关条目后的赔偿。”
“也就是说，签了合同之后，你要考哪个大学，哪个专业，以后都由他们说了算。”
“还有除此之外的各种条条框框，一旦违反就都是天价违约金……”
看到张羽一脸茫然地样子，白真真没好气道：“你难道没看合同上的这部分内容吗？”
张羽理直气壮道：“前面那些好处看得我都快要受不了了，我这不是怕我再看下去就忍不住签了，才赶紧拒绝了周澈尘，跑来食堂找你吗？”
白真真点点头：“行吧，也算羽子你意志过人。”
接着她话锋一转，讲起了另一件事情来：“羽子，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们学校那些个死有钱人，很少和我们这些穷鬼发生冲突？”
“是不是一直以来，他们都温文尔雅，和善礼貌，很少仗势欺人？”
张羽脑海中微微回忆一番，点头说道：“好像是这样的。”
白真真：“因为富人和穷人根本不在一个赛道里竞争，他们从头到尾没把我们当作竞争对手，所以才会看上去像是个人。”
张羽闻言微微皱眉，大家明明一起高考，什么叫不在一个赛道里竞争？难道他们可以靠健美操上大学？
白真真则是接着说了下去：“因为穷人考的是普通大学，而那些是死有钱人的目标则是十大顶尖大学。”
“对他们来说，以他们的财力，普通大学有的是机会进，根本没把穷鬼们当竞争对手。”
“只有顶尖大学，即使是他们也要拼尽全力去和其他有钱人竞争。”
张羽忍不住问道：“那穷人难道不能考顶尖大学吗？”
白真真：“十大顶尖大学的招生名额是有限的，分到每一个城市里就更少了。”
“像是在嵩阳市每年的招生名额，十大加起来……一共也就招个几十人罢了。”
“这些名额早就被他们用各种方式给垄断了。”
“像是甲级合同就是其中一种手段，和有天赋、成绩好的穷鬼们签约，直接决定他们报考什么大学。”
“当然了……签了这份合同，虽然不能考十大了，但你就是他们的投资项目，他们仍旧会对你礼貌又友善，是你的好同学。”
“但不签这份合同，甚至以后展露出想要考十大的倾向，那你就真正成为了他们的竞争对手。”
“等待你的会是无比残酷的竞争，你也会见到他们真正不当人的种种手段，还有从四面八方向你涌来的压力。”
“十大顶尖名校的招生名额，是他们那个圈子里共同维护，决不允许任何穷鬼染指的东西。”
“在这一点上，甚至所有重点高中的学生会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也别指望学校会管太多，当学生家长们的社会能量远大于学校时，校长很多时候也管不了学生会。”
听着白真真口中讲出的这一番话，张羽立刻懂了，嵩阳爷联手排挤臭穷鬼嘛。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一张无形的大网，遮天盖地，笼罩在所有学生的头上，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张羽忍不住感慨道：“十大顶尖名校，和普通大学的差距就这么大吗？让他们这么害怕？
白真真翻了个白眼，说道：“那不然呢？”
“十大宗门是人从出生到死亡，永远都离不开的东西，是决定昆墟走向的力量。”
“而只有进入十大顶尖名校，才有机会进入十大宗门。”
“至于普通大学的毕业生？十大宗门是不会收为弟子的，最多也不过是成为十大宗门底下某个集团的员工罢了。”
张羽听了心中暗叹，果然大学毕业了也逃不开学历歧视，普通大学毕业这是一辈子只能当外包弟子啊。
白真真接着道：“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只有十大宗门……方可成仙。”
她的语气之中，此刻也透露出了一丝向往。
成仙，无数修仙者们心中的终极追求，可以说只要踏上仙道之路的修士们，又有哪一个没有想过这一点。
张羽闻言也想了起来，仙人只存在于十大宗门之中。
白真真：“总之，情况就是这样。”
“想要考十大名校，要面对的就是铺天盖地的绞杀。”
“羽子，现在知道了这些的你……有什么打算？”
在白真真的注视中，张羽的模样显得无比犹豫。
“要签约吗？签约了以后安安全全读书、考试，拥有羽书的话，就算考个普通大学，在宗门集团工作，我应该也能混得非常不错吧？”
“可是……十大宗门……”
这一刻的张羽，想到了只有大宗门弟子才能插入的仙灵根，只有大宗门弟子才能使用的仙门级功法，还有只有大宗门弟子才能成仙……
形形色色，数之不尽，十大顶尖大学和普通大学的前途上，有着无数他知道的、不知道的鸿沟。
就在张羽感觉到犹豫的时候，一股恶寒从他心中涌起，伴随着倒计时的浮现，也让他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呵……认真学习，努力读书，考上大学，加入大宗门，然后赚钱买光购物车里的古董。”
“要加入大宗门，就必须要考入十大……”
“特么的……其实我早就没的选了。”
看着一脸便秘的张羽，白真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慢慢想吧，这个选择确实不是这么容易能决定的。”
“他们应该还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才对。”
看着白真真站起来打算离开的动作，张羽突然问道：“你呢？阿真，你什么打算？”
白真真动作微微一顿，接着无比坚定道：“我不签。”
“我要考十大。”
而张羽感受着体内缓缓消散的寒意，似乎也直接看到了自己心中的选择。
他笑道：“那我们一起。”
第38章 10级周天采气法
转过头来看向张羽，白真真意外道：“你确定？”
“羽子，别太轻易下决定了。”
“想要考十大名校，那就代表要和嵩阳市无数的人作对。”
“你小子该不会是为了装逼才说这话的吧？”
张羽怒道：“你他么的……哥和你认真说话呢，你当哥开玩笑？”
看着张羽认真的模样，白真真突然笑了：“行吧，就当你也要考十大名校。”
“他们给了你1个月的时间考虑吧？”
“他们给我的最后期限也就是1个月时间了。”
“接下来两周，你还是想办法努力提升自己，等法赛上我带你去见一些人。”
“法赛？”张羽心中一动，他记得自己报名的法赛就是这个月开始的，就在两周之后。
“法赛上见人？见什么人？”
白真真神秘道：“也许能帮到我们的人。”
谜语人去死！
张羽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人？”
白真真说道：“我也还不确定，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张羽无奈，只能接下来的时间里，尽量把全部精神继续用在自我提升上。
怎样也好，现在的他唯一能够把握的东西，也就只有自己的力量了。
……
武道课上。
“道术没用。”
“武道才有大用。”
“当你们狭路相逢，和对手迎头撞上的时候，一身精湛武艺才是你们手中最可靠的东西。”
“那个时候就两种结果，要么你们打死对手，要么你们躺下，被对手打死……”
听着武道课老师雷钧的发言，何大有暗暗翻了个白眼，显然对这番言论不以为然。
就在这时，却听雷钧说道：“好了，接下来各自分组进行实战练习。”
“何大有，你和张羽一组。”
“啊？”何大有闻言一懵，下意识地看向雷钧，指了指自己。
雷钧冷哼一声，说道：“看什么看？月考输得那么惨，成绩这么差，回去有没有好好反省？”
“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跟张羽学习学习，你不愿意吗？”
一个月考武道实战成绩差的大旗压下来，便是何大有这样的校董之子也无言反驳。
毕竟在差生连呼吸都是错的政确下，何大有也无法在课堂上违逆这点。
特么的武道老登，欺负道术高材生是吧？
他默默来到张羽身前，心中想到：“但我现在还真不一定赢不了张羽。”
三连败在张羽手上，虽然何大有不打算和对方计较，但不代表他会不进行自省，自我检讨。
那三场战斗的录像不但他自己反复看了好多遍，还专门拿给他的家庭实战老师看了一遍。
得出的分析是：张羽的散手已经达到了3级水准，一旦被他看出破绽，便容易遭到重创。
但张羽的弱点也很明显，从第三场实战能看出来，张羽极度缺乏实战经验。
于是何大有对此也试着练习了一些对策。
比如此刻的擂台上，他不再主动出手，而是全力防守，待对方心浮气躁之后，再寻找机会，以小天星掌攻其不备……
有了对策，何大有相信自己就算输，也绝对不会输得难看，甚至有赢的可能性。
砰！
砰！
砰！
连续挡下张羽的数招，一开始何大有感觉还好。
但很快他便感到对方的拳头越来越重，挡得他双手一阵发痛，体内法力更是微微翻涌起来。
轰！
被张羽又一拳直接轰开了格挡的双手，何大有接着便又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何大有感觉到体内法力连番涌动，一时间竟然都没能爬的起来。
“张羽的散手威力比上一次更强了？”
“难道他……”
何大有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张羽。
另一边的雷钧身影一闪，已经出现在了张羽的身旁，惊道：“你的散手4级了？”
已经5级散手的张羽尴尬地笑了笑：“嗯，昨天刚突破的。”
原本张羽并不打算暴露自己进步的散手，还在刻意压制自己的散手威力来和何大有交手。
但终究还是缺乏了实战经验，在何大有转入全面防御后，张羽连番猛攻下一不小心没控制好散手的威力，将血肉和法力运转推动到了第4级。
雷钧闻言却是哈哈一笑道：“看来你在武道上还挺有天赋的。”
“怎么样？要不要参加下个月的嵩阳市武道实战赛？”
张羽目光一动：“有奖金吗？”
雷钧说道：“当然有，全市第一能拿5万，还奖励专家级武功的使用权。”
张羽心道：“之前报名的法赛就有奖金，这武道实战赛也有奖金……”
他突然想到，若是能多拿一些竞赛的名次和奖金，那就算没有学生会的资助，应该也有足够的钱满足日常开销，甚至加速修行了。
看到张羽心动的模样，雷钧接着说道：“我早就跟你们说了武功有大用，只要实战打得好，不愁赚不到钱。”
“那我就帮你报名了，到时候我带你和白真真一起去。”
雷钧离去之后，张羽看了看还躺在地上的何大有，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何大有连忙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张羽一眼，突然说道：“听说学生会昨天把你叫去了？”
看到张羽点头之后，何大有缓缓抚平了心中的怒气。
“不用跟他生气，都是校园资产，又不影响我高考。”
他一边揉着胸口，一边在心中自我安慰道：“高一实战强点、弱点意义不大，等我打好基础，开始修炼专家级功法，很快就能碾压张羽、白真真这些人了。”
练功场的另一边，白真真不耐烦地说道：“看完了没有，继续啊。”
钱深的目光从张羽那边收了回来，看着眼前的白真真却感觉到一股股压力扑面而来。
如果对面是一个550分的亚人，那他有自信可以摧枯拉朽地击败对方。
但是面对651分的天骄，钱深只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好像被对方看穿了，一和白真真动起手来，便感觉到束手束脚，战力骤降。
“我分比她低这么多，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老黄也真是的，应该安排比我低6分的张羽跟我打啊。”
张羽扫了一眼何大有、钱深等等富哥，心中突然忍不住想到，这些看上去还算友善的有钱学生们，在知道了他和白真真想要考十大顶尖大学以后，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也会一起联手来对付他和阿真吗？
看着此刻钱深被白真真彻底压制的模样，张羽心中暗道：“说起来，钱深那严重唯分数论的样子，像是不知道穷人无路考上十大顶尖大学一样，会是演的吗？”
张羽不觉得，钱子这纯度实在不像是演的。
那总不能是“让少爷专心学习，社会上的腌臜事就别让他知道了”这种戏码吧？
张羽摇了摇头，心中也无法确定起来。
……
道术课上。
授课老师一脸赞赏地看向何大有：“这个体检符写得好，看来你对健康春生大神的符咒了解已经是入木三分了。”
何大有一脸谦虚地说道：“老师谬赞了，我还有许多要努力的地方。”
授课老师摆了摆手说道：“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了。”
“高一就能做到这一步，何大有，学校校内的高一课程我看你都不用学了。”
“这课你以后不上也没关系，我算你全勤。”
何大有感受着四周围同学们艳羡的目光，又是一番谦虚、推却。
授课老师却是突然转头说道：“张羽，白真真，你们两个也要加油了。”
“偏科偏得这么厉害没好处。”
“有时间就来我这补补课，我给你们俩打八折……”
不论白真真还是张羽只能低头挨训，心中却毫无起伏，补课学符咒的性价比实在太低，他们还是打算把钱先花在更划算的地方。
……
静室内。
管理员魏馨的声音传了过来。
“张羽同学，时间快到了，要加钟吗？”
再次拿到这周最低走神率的张羽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加一小时吧。”
想到法赛越来越近，张羽还是决定适当提升一下法力的修行速度。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丹田内的气海灵根一阵震颤，灵机便从天地四方蜂拥而来，一丝一缕地被他提炼为法力。
一个小时后，看着张羽离去的背影，魏馨感叹道：“不愧是金丹弟子，这吐纳效率的进步幅度好快。”
“就是什么时候可以充个白金会员啊。”
……
放学后。
学校天台上。
砰砰砰砰的碰撞声中，
两道身影不断高速碰撞，爆发出一阵阵风雷之声。
正是在进行实战切磋的张羽和白真真。
相比起实战课上的对练，两人私下的对练更能全力施为，不用担心暴露底牌，对于实战经验的提升效果也更大。
只见双方拳来脚往之间，张羽的散手威力更大，肉体强度却比白真真弱上一筹。
而白真真的散手等级虽然不如张羽，却还掌握着一门高中基础剑术，时不时以剑指穿插在其中，逼得经验不足的张羽手忙脚乱。
“羽子，不要看我的手，你要看我的腰胯、肩膀来预判我的动作。”
“不要老想着靠自己对散手的熟悉度来进行判断……”
……
校门口的文具店里。
老板指着今年高一的成绩排名说道：“高一第三的张羽，一个月提了70分，就是买了我这的镇定剂、止痛药、填充剂、肌肉补剂……”
说着，他拿出一袋子药瓶，朝着眼前的嵩阳学生们推荐道：“张羽原版修炼套餐，现在9折销售。”
准备来进货的张羽站在门口，看着柜台后那个为了赚钱正不断卖弄口舌的大人，再次感受到了成年人世界的丑陋。
等这批学生离开之后，张羽走上去说道：“怎么样，上次我就跟你说了我校园风云人物，带货效果好。”
“是不是该加钱了？”
老板不满地说道：“送你那批神经填充剂我还没回本呢。”
他伸手一指礼品袋的方向：“喏，今天才卖出去1份。”
张羽心中暗道：“你这卖的都是大路货，又不比网上便宜，人家去哪不能买。”
老板又说道：“还有炼体药的事情，很多学生都说你是自然炼体，不扎药的。”
张羽连忙转移话题道：“还是我在学校里吃你这的药吃少了，你再送我两瓶神经填充剂，我到了学校里天天吃，宣传效果才好。”
……
读书、上课、修行、吐纳、实战……
五天时间里，张羽将所有精神都投入到了修行之中。
这一日晚上，正在床上吐纳的他突然嘴角忍不住地泛起一丝微笑来。
在完成最后一次吐纳周天后，他的周天采气法终于被提升到了10级。
刹那间，张羽体内的法力循环一阵澎湃涌动，如长江大河般滔滔不绝，让他的耳中似乎都听到了一阵呼啸幻音。
良久之后，当法力循环的躁动渐渐平复下来，张羽便感觉到被动吐纳变得更有力，也更灵动了。
“周天采气法达到10级之后，被动吐纳已经有了主动吐纳的十成效率。”
张羽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大了，也就是说接下来哪怕他不再去主动吐纳，也相当于时时刻刻在运转周天采气法吐纳灵机，体内法力时时刻刻都在获得提升。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苦修，他体内的法力亦是大有长进，提升到了13.3，已经成为了全年级第二。
想到这里，张羽的脸上就泛起一丝古怪：“我潜力惊人，绝世自律，能有这个进步速度不奇怪。”
“阿真的进步速度最近怎么感觉也越来越快？”
“难道她也开了？”
第39章 心法
周天采气法终于达到了10级，张羽接下来便也打算要切换羽书的专精，挑选另一个门功法进行升级了。
而在决定不和学生会签下合同，决定要突破重围考上十大顶尖大学之后，张羽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首先是没有了学生会的投资，他手里掌握的资源必然会更为有限。
而要考上十大，他将来所需要面对的压力只会比现在更大的多。
资源更有限，压力却更沉重。
所以张羽接下来对于自己手上资源的分配和利用，都必须要精打细算，尽量让自己在单位时间里发育得更快更好。
要做到这一点，那必然就要尽可能地发挥自己的特长——绝对的自律和惊人的潜力。
简单来说，就是练更强更难的功法。
对于羽书的主人张羽来说，同样苦修一门功法，当然是学的功法越强，效果越好。
这就好像一个张羽苦练大荒囚天指，另一个张羽苦练基础长掌，听名字都知道哪个有前途。
张羽心中暗道：“……但这不是随便就能做到的事情。”
越是强大的功法，便越是有着门槛。
就好像狗刨式连狗都能学，但水中芭蕾就不是人人能学的了。
专家级功法中，如张羽手上的天武炼心诀，到现在他也未能达到其中3级道心的要求。
所以想要修炼强大的功法，首要条件就是尽可能满足这些功法的门槛。
张羽的目光扫过手机屏幕，看着上面一部部强大功法对于修炼者提出的要求……
“道心！法力！”
就像是高中老师们常说的那样，道心和法力是仙道的基础。
道心等级代表着修仙者对仙道力量的掌控力、承载力。
法力是推动种种功法的最基础力量。
绝大多数的强大功法，其门槛也多和道心、法力相关。
所以想要修炼强大的功法，就必须有足够高的道心和法力。
“法力上，我如今已经有着10级的周天采气法，时时刻刻都相当于在吐纳灵机，提炼法力。”
“反而是道心等级，一直是我这段时间疏于提升的。”
张羽看了看自己的存款，在经过新一轮的房租水电，以及这段时间的伙食等杂费花销后，他目前的存款还剩下6万2千多。
这点钱就算全部用来提升法力，也就租天灵根十多个小时，就像是去网吧包个夜一样，转眼就没了，提升极为有限。
所以张羽这些天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购买一个更强的心法，尽快提升道心到3级，然后转修天武炼心诀，进一步加速提升道心。
毕竟练气期的道心等级从1级到最高10级，类似法力从1到100。
想要将道心等级提升到3级，消耗时间并不短暂，若有一门比基础炼心法更强更契合他的心法，就能节约不少时间。
而在道心等级、法力双双提高后，再去修炼更强的功法，这才是目前发育比较快，性价比也比较高的路线。
对于购买什么心法，张羽这几日也早就搜了不少，想了不少。
基础级、进阶级、专家级……
在张羽目前能购买的心法之中，基础级最为便宜，但对他而言提升不大。
专家级虽然厉害，可不但是价格昂贵，修炼门槛也高，也不适合此刻的他。
反倒是进阶级的心法，对大多数高一开学四个月的学生们来说，都显得颇为鸡肋，对张羽来说却刚刚好。
从效果上来说，高一正是打基础的时候，而高中推广的几种基础功法都是由十大宗门研究开发，最是中正平和，打基础的效果极好。
这时候额外再学一门进阶级心法，劳心劳力，还不如专心提升一门基础心法。
所以即使是有钱学生，高一也往往主打基础，到了高二才各自发力，学习各种昂贵心法。
这也是嵩阳高中里，各种富哥的成绩往往是高二才和穷人们拉开巨大差距，而穷人天才则是在高二开始排名下滑的原因之一。
而从价格上讲，进阶级功法虽然比专家级便宜了许多，但后续花费一样不少。
毕竟功法自学太难了，对绝大部分人来说，不是给你一本秘籍就随便学了，往往是需要请老师进行指导的。
一本进阶级心法也许只要几百几千，但后续的教学、上课、指点……补课费可能要花上好多个W。
这让张羽想到了上辈子的有些游戏，本体免费，但各种道具、人物氪起来要成千上万。
快逃.jpg
但这两点对张羽来说就很合适了。
补课？不存在的。
我张羽就是只靠自己，照样能凭借绝世资质练成神功。
打开购物网站的收藏栏，张羽看向了一门自己选中的心法。
进阶级功法，荒牛镇魂心诀。
光看这名字，似乎是威猛霸道，刚强绝伦，镇人心魄的一门心法。
但仔细看去，才发现荒牛镇魂心诀需要匹配的思想，是一种如老牛开荒一般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吃苦耐劳的状态。
特别关键的是，这门心法的最强状态，还需要另一人配合，一个能够不断逼迫、压制修炼者，不断给修炼者下任务的角色，比如一位领导或者老板。
被下令的越多，逼迫的越狠，工作时间越长，荒牛镇魂心诀的效果便越强。
荒牛镇魂心诀，连续十年被选为最佳工地心法，最受老板喜爱的心法。
更是一部功法用户评分常年低于1.2分的牛马心法。
张羽看向用户评价。
一星
公司要求学的，真实用。
一星
五星好评分期给。
一星
今天又被煞笔老板吊了。
随便扫了几眼，张羽便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怨气扑面而来，显然这门牛马心法的绝大多数修炼者，都是被人逼着修炼的，一看就都非常符合心法要求。
张羽又看向了功法具体配置要求。
推荐配置：
1每天被逼工作18小时以上
张羽想了想，自己好像是24小时被仪式力量逼着，那符合要求了。
他又看向下一条。
2逼迫手段，至少是语言压迫，如有薪酬威胁为佳，压迫越狠效果越好。
张羽想了想，自己现在应该是被用死亡来威胁的，又很符合要求了。
“这牛马心法确实很适合我现在的状态，关键价格也……”
张羽看了看荒牛镇魂心诀，目前使用权的售价只需要588块。
这是张羽看到过售价最低的进阶级功法之一了。
只不过因为想要入门的话，还需要修炼者有一个‘老板’来配合，所以上面还推荐了售价每日1000的指导服务。
毕竟很多工作要有这心法才能入职，但很多人得先找到工作有了老板才能练成这个心法。
于是为了解决这一求职困境，平台特地推出了收费指导服务。
特么的花钱给自己雇个老板是吧。
张羽心中暗骂一声，知道自己当然用不着这个，他随时随地就有东西24小时逼迫着他了。
可以说这荒牛镇魂心诀，不论是效果，价格，配置……都无比适合张羽目前状态的一门心法。
588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就算发现自己的思想无法适应，也损失不大。
唯一让张羽感觉不爽的，就是这门功法的内涵了。
不过此刻的他毕竟已经不是刚穿越时候的张羽了，面对昆墟的恶劣环境，面对仪式力量的一次次逼迫，他已经学会调整自己的心态和思想去适应环境。
张羽深吸一口气，心道：“牛马就牛马吧，形势逼人强。”
“该怂就怂，就先做一阵牛马便是。”
“以我的潜力，便是当牛马默默积蓄，也总有给这天顶个窟窿的日子。”
张羽很清楚，自己修炼牛马心法，不是甘愿做牛马，而是暂时的积蓄，为了更好未来的积蓄。
下单，付费，收货。
转眼间，他就收到了一份电子版心法。
细细看完一遍之后，羽书上便浮现出来了新的功法。
荒牛镇魂心诀0（0/1，1/1级道心）
张羽盘膝而坐，开始修炼这门心法。
只见他脑袋放空，尽量保持精神平静，开始在脑海中构筑这门功法的意守图。
那是一副老牛低头，默默垦荒的图画。
但张羽构筑了一会儿，便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突然他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连忙停了修炼，呆坐在原地。
片刻之后，一股恶寒自他心中涌起，脑海里也响起了倒计时。
这一下张羽再次修炼起这门荒牛镇魂心诀，一下子就感觉对味儿了。
几分钟后，一副老牛低头，默默垦荒的图画已经在他脑海中被勾画了出来。
这一刻的他似乎就像是变成了一头默默劳作，任劳任怨的牛，原本心中的不快都被化解了不少。
伴随着他将这幅意守图勾勒完毕，脑海中就像是凭空浮现了许许多多练习荒牛镇魂心诀的记忆，让他在刹那之间就掌握了这门心法。
荒牛镇魂心诀1级（0/3）
“只要练个3次，就能升级了？”
张羽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是因为这门功法和我目前的状态足够契合吗？”
于是又等了片刻，待脑海中的倒计时响了起来之后，张羽再次练起了这荒牛镇魂心诀，在脑海中开始勾勒那老牛垦荒的意守图。
就这么来来回回练习了3遍，大约十多分钟过去后，张羽感觉到精神中一阵意动，自己对于荒牛镇魂心诀的理解便再次加深，脑海中勾勒的那副意守图也越发清晰，灵动。
荒牛镇魂心诀2级（0/6）
特别是这荒牛镇魂心诀提升到2级之后，他越发感觉修行好像也没这么乏味了，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这就是荒牛镇魂心诀的效果吗？能让人越来越不怕吃苦，越来越能肝……”
直到张羽停下这门心法的运行，才感觉到各种疲劳、乏味、偷懒的想法再次涌上心头。
片刻后，等待仪式力量的降临后，张羽再次运行起了荒牛镇魂心诀，心中那一片浮躁、逃避的杂念瞬间被一扫而空，让他开始踏踏实实地修炼起来。
“这功法……似乎没有我之前想的那么糟。”
他突然想起了这门功法的前言之中，自称为荒牛大圣的创始人所说的一句话。
“愿天下人面对艰险，皆少一份心苦，多一份期望。”
他心中突然涌起一个想法：“也许创造这门功法的人，并没有将之当成一门牛马心法。”
转眼间快半个小时过去，张羽猛吸一口气，感觉到识海之中一阵震颤，他的荒牛镇魂心诀已经提升到了3级（0/9）。
而又修炼了片刻之后，他感觉到体内不论是法力还是肉身力量，突然间一阵如臂指使，变得越发可控可感。
“我的道心等级提升到2级了。”
虽然张羽本来就感觉到自己的道心等级应该快升级了，但这一刻也不得不感慨……他修炼荒牛镇魂心诀后的勇猛精进。
这门功法确实非常契合他现在的状态。
“那就继续当牛马吧，只要报酬给够，当牛马也不算什么。”
于是接下来，张羽再次沉浸在荒牛镇魂心诀的修行之中，随着这门功法的运转，他似乎越发感觉不到修行的乏味和劳苦，反而心中涌起一丝丝积累的满足感。
就好像是一头老牛勤勤恳恳开荒，看着脚下沃土越来越多的成就感。
第40章 快乐心法和法赛补习
第二日清晨。
自从昨夜将周天采气法突破至10级，张羽购买荒牛镇魂心诀练了起来之后……
时时刻刻被仪式力量逼迫着学习、修炼、工作，并且已经渐渐适应下来的张羽，一练这荒牛镇魂心诀便感觉到无比契合，进展比他想象的更快更猛。
特别是随着荒牛镇魂心诀的连连升级，张羽越来越能承受修行心法的枯燥、乏味、寂寞。
除了引动仪式力量来逼迫自己之外，他几乎没有丝毫停歇，一路在荒牛镇魂心诀的修行路上勇猛精进。
当天蒙蒙亮时，张羽缓缓睁开眼眸，他的荒牛镇魂心诀也已经提升到了7级（15/21）。
一夜之间将这门心法提升到如此境地，张羽有时候都为自己的才能感到害怕。
而除此之外，道心亦是有了长足进步，特别是张羽在羽书上看到了新的数据，道心2级（1%）。
“莫非是我修行了荒牛镇魂心诀之后，对道心的把握越发准确，这才能感知到道心的具体进步不成？”
张羽摇了摇头，他对于羽书的所知还是太少。
起来后刷牙洗脸，张羽在前往学校的路上继续抓紧时间默练心法。
按照自己修行荒牛镇魂心诀这狂突猛进的速度，他感觉今天应该就能把这门心法冲上10级了。
……
嵩阳高中。
课间时分。
正在修行心法的张羽听到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
便见一名身材高大，剃了光头的少年走到他面前，开口问道：“张羽同学，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下。”
“昨天的数学试卷，你能借我看看吗？”
等了片刻之后，看着张羽迟迟没有回答的模样，少年不在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看来是我打扰你了。”
“那你修行吧，我晚点再来找你。”
只不过少年转过身后，双眼之中却闪过一丝阴沉。
张羽专心修行，完全不搭理他的样子，让他感觉到了一种不尊重。
他心中幽幽想到：“呵，不愧是年级第三，真是高傲啊。我这种530分段的选手，根本没被他当人吧？”
另一边，听着对方离去的脚步声，张羽有种总算走了的轻松感。
“梁勤这小子，是不是太自来熟了点？”
梁勤便是刚刚问张羽借数学试卷的少年。
自从张羽的月考成绩出来以后，经常有同学来接近他，刺探他成绩迅速提升的奥秘。
但大部分人来个一两次也就不来了，特别是张羽每个课间几乎都在用功修行，其他学生们看他不搭理人，再加上随着月考热度的渐渐降低，便也逐渐没什么人再来凑热闹了。
唯有这个梁勤，几乎每节课下课都要来找他。
还不止是下课的时候。
武道课梁勤会来给他递水。
体育课下课了，他又会来给张羽送擦汗巾。
食堂吃饭的时候，他会试着给张羽提前占位置。
言谈之间，也总是习惯吹捧着张羽。
就像是个殷勤的小蜜蜂一样，时不时环绕在张羽的身旁。
一开始的时候，张羽还觉得这人不错。
但过了几天后，他就觉得这梁勤越来越烦了。
特别是下课时间老是要过来找他，影响到了他的修行。
而且吹捧的同时，总是旁敲侧击着他提升成绩的诀窍，让张羽感觉挺没意思的。
于是这两天张羽渐渐不再理会此人，希望对方能知难而退。
虽然这个过程中似乎引起了一些对方的怨气，但张羽对此也别无选择。
……
时间转眼来到快放学的时候。
自修课上，张羽的身体微微一阵震颤，便感觉如有一股甘露从他的识海深处涌了出来，滋润向整个身躯，让他感觉到了无比的畅快。
与此同时，脑海中的意守图内传来一阵轻吼，便见张羽勾勒的老牛不但活灵活现，更是双角仰天，口中正发出一阵低吼，宛如活了过来一般。
荒牛镇魂心诀10级
在这门心法提升到10级的时候，张羽的心中感受到的便是一种无比的满足和快乐。
只要想到自己的实力会继续稳步提升下去，想到一门又一门功法会被自己推到10级，张羽的心中就有了十足期待，并不断涌出这期待衍生而来的快乐。
“这就是荒牛镇魂心诀达到10级的功效吗？”
“只要心中有着对未来的期待，那么即使是枯燥的苦修，即使是不断的吃苦，却也能感觉到快乐和满足。”
张羽感觉这门心法真是越练越有意思，能让人在苦修中感受到快乐的功法，这不是能减少人修行的痛苦？提升人修行的效率吗？为什么这么多人打差评呢？
除非修炼这门心法的很多人就算提升到了10级，也已经感觉不到快乐，因为他们的生活中已经没有了对未来的期待？
想一想昆墟一层的现状，张羽无奈摇了摇头。
“荒牛镇魂心诀是一门好功法。”
“但功法再好也只是一门功法，未来如何终究看的是人。”
就在张羽心中感慨的时候，一道女声传来：“羽子？”
白真真看着张羽那一脸满足、快乐的脸庞，目光从上到下扫了扫，接着一脸怀疑地说道：“羽子，你不会在教室里溢出了吧？”
张羽猛地睁开眼睛，看着一脸嫌弃的白真真，无语道：“唉，我刚刚还在感叹修行的美好，领悟世间的无奈，结果你这粗鄙之人一开口，就把氛围全破坏了。”
白真真却是懒得管张羽嘴里说的什么美好什么无奈，她一把抓起张羽就朝着教室外走去。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今天放学后要参加法赛补课你忘了？都交了3000块钱了。”
张羽的法力在上个月冲入年级前十之后，便和和白真真一起入选了高一年级参加法力竞赛的队伍。
但高一法力竞赛要考的东西，都是张羽和白真真在学校里完全没学过，远超课堂内容的项目。
所以法力课的严老师组织了补课，要教一教法赛的项目。
……
教室内。
除了盘着头，戴着黑框眼镜的严老师之外，到场的学生却只有张羽和白真真两人。
严老师解释了一句：“除了你们两个，其他人都有家庭教师帮他们，有各自的补习安排，就不来参加补课了。”
张羽心中暗道：“这岂不是说法力年级前十里，就我们两个穷鬼？”
白真真紧紧握拳，心中暗道：“没想到是这种参加了就会降低自己校园声望的补课。”
严老师眼中闪过熊熊斗志，心中想到：“这帮是有钱人太不给面子了，竟然全都信家庭老师不信我？”
“那些家庭老师一个个花言巧语，就特么知道坑钱，哪里比得上我在重点高中30年扎扎实实的教学经验？”
“10个就来了2个，这不是大大降低了我的校园声望？”
“人不来也就算了，补课费也不交？”
若是2班，3班的那些学生敢这么干，严老师必然要狠狠打家长电话，把家长统统叫来学校，让他们知道小看法力课老师的后果。
但想想示范班这八名学生的家长……
嘿，人家长工作这么忙，咱们做老师的应该多体谅。
她看向张羽和白真真，心想道：“你们两个穷鬼可尽量给我争气，把那八个家伙都狠狠超了，让他们以后都给我乖乖来补课。”
心中浮现出种种想法，严老师表面却是不动声色，缓缓开口说道：“法赛要考的东西和你们平时学的完全不一样，法力总量只是基础，关键是对法力的控制……”
她投影出一张人体运功图，开始卖力讲解了起来：“你们体内此刻的法力，是最基础的法力形态。”
“而通过控制法力的流动和路线，就能改变法力形态。”
“比如进阶的一个方向便是剑气、掌力这些武道用途的方向……”
“更进一步，则能引发加热、低温、起电种种现象……”
伴随着讲解，她伸出一根手指来，便见到指尖先是泛起一股锋锐波动，将眼前的一页纸轻松切开。
片刻后她指尖又是微微一红，映照出一道细微的火苗。
“这就是法力最基础的形态改变。”
“当然，基础的形态改变，靠的是基本功，是对法力的控制力，威力也极为有限。”
“真正更进一步，有着实用价值的，便是种种奇功绝技所化的特种法力了……”
听着严老师的讲解，张羽突然想起了月考实战时，何大有和他战斗时施展出来的阴寒掌力。
他估计那个应该就是某种功法所化的特种法力。
讲台上，严老师投影了一张运功的动画效果图，看着两人说道：“这是最简单的剑气转化路线，能够将法力转化为一丝锋锐剑气。”
“你们按我刚刚教的，来试试看能不能做到。”
白真真看了一会那运功的动画效果图，过了一会就感觉头有点晕了。
“这运功路线太复杂了！”
然后她又自己试了试，只感觉到一阵无语。
法力在左臂中兜兜转转，却始终无法化为一丝锋锐气息。
这真是最简单的剑气转化路线？
这就是竞赛难度？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刚刚学会了加法，然后老师拿了一道二元一次方程题，说把它做了。
就在这时，白真真耳边响起了张羽的呼喊声。
“阿真你快来看！”
白真真转过头去，就看到张羽指尖在笔记本上一阵轻点，直接切了个二元一次方程出来。
羽子，你这幅陌生的面孔让我感觉到恶心。
第41章 密谋和法赛开始
张羽在看见那复杂的运功图时，本也心中微微一惊。
但在真正试着上手以后，他才发现这不比他每日运转的周天采气法简单多了？
相比起周天采气法建立的全身法力循环，眼前这个将法力转化为锋锐剑气的路线就太简单了。
而周天采气法的法力循环张羽可是一路提升到了10级，已经不知道练过了多少遍。
再练这个……简直就像是前世大学生去口算PK平台虐小孩哥一样轻松。
所以当他开始依照投影中的运功图，将法力运至右臂位置，接着稍作尝试，便感受到一股锋锐气息从指尖喷薄而出。
这锋锐气息甚至不能被称为剑气，威力也比美工刀强不了多少，但还是让张羽感觉到很兴奋。
“阿真你快看！我弄出来了！”
白真真：虾头张羽！蒸鹅心！
严老师也立刻看了过来，惊讶道：“你以前学过这个吗？”
看到张羽摇头之后，她感慨道：“看样子你在这方面是很有天赋。”
察觉到张羽有这方面的天赋后，严老师教得越发用心起来。
而接下来她将加热、低温、起电等几种基本的法力转换路线教了一遍，看着张羽竟然全都能在短时间内学会，更是连连点头，赞不绝口。
“今天就教给你们这些了，回去以后多多练习。”
“明天、后天别忘了还是这个时间，我再给你们补两节课。”
“到时候教你们化解法力，还有法力侵入。”
看着张羽离去的背影，严老师心中暗道：“你小子法赛上最好能把那八个没来补课的统统踩在脚下。”
至于真的在法赛上拿名次？进入法赛前十？来获得奖金，获得大学面试的加分项……
那严老师根本没想过。
如果是体育竞赛的话，嵩阳高中还有点竞争力。
虽然竞赛是竞赛，高考是高考，但嵩阳高中好歹也是出过全市体育状元的，一直都是体育强校。
可除了体育竞赛之外的竞赛，那几乎就一直是三大名校的游乐场了，他们的对手从来只有他们自己，哪怕嵩阳市这样的重点高中也是少来沾边。
按照严老师心中最好的预估，那就是张羽成为嵩阳高中十个参赛者里成绩最好的，让那些没来补课的学生狠狠后悔，法赛结束后赶紧给她送钱求她补课。
另一边的张羽离开教室后，发现手机上收到了来自周澈尘的消息，同意了他继续履行贷款合同，继续每月还贷的事情。
毕竟周澈尘之前已经买下了他的七十万贷款债务，成为了张羽每月还贷的新债主，只不过他为了表达诚意，表示张羽可以不急着每月还钱。
而这几天张羽跟周澈尘在手机上说了几次还贷的事情，对方回绝了几次，最后还是同意了他的要求，并表示理解他不愿意背债的心情。
“同意了吗？”
张羽有些肉痛地把这个月的15000贷款还了，虽然肉痛，但他可不想像白真真说的那样因为贷款逾期而被抓着一个随时能强制执行的把柄。
特别是一旦这些有钱人知道了他想要突破封锁，考上十大顶尖大学，这贷款逾期便将是巨大的破绽。
而在这15000后，再加上补课的3000，张羽的存款已经下降到了4万3千多。
“唉，这钱真是不经花啊。”
“希望这次法赛能让我多赚点。”
……
另一边。
就在张羽和白真真离开示范班的教室，前往严老师那边补课的时候。
刚刚上完厕所的梁勤走了回来，看着张羽那空空如也的位置，眉头一下皱起。
在整层楼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张羽的踪迹后，他心中忍不住骂道：“明明刚刚还在教室里的，跑哪去了？”
“这家伙难道在故意躲着我？”
“不就是运气好，成了金丹弟子吗？用得着这么眼高于顶吗？”
“要不是成了金丹弟子，你也不比我强多少……”
带着一肚子气走出楼道，梁勤又接到一个电话。
听着电话另一头的询问，他含含糊糊说道：“嗯，他已经回家了。”
“今天一天都没发生什么事情。”
“这人成为金丹弟子之后，态度吊的很，一直防贼一样防着同学，好像生怕别人知道他提分的秘密一样。”
“我知道，我会继续盯着他的，你别忘了打钱。”
挂了电话，梁勤脸上一阵心不在焉，直到看见转账短信的到来，脸上才露出了笑呵呵的表情。
之所以如此，只因为最近的他特别缺钱。
虽然嵩阳高中里的大部分人，不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缺钱。
但梁勤比普通的穷人还要更缺钱。
其实他原本的家庭条件还算不错，虽然不住市中心，却也没住到远郊，而是住在了环市区边缘的一栋公寓里。
他的母亲是全职太太，父亲是公司的小职员，虽然供养他读书也很吃力，但总算吃喝不愁。
事情的变化，是在他入学嵩阳高中一个月后。
也许是因为沉重的学业压力，也许是因为逐渐下滑的排名，也许是因为一个又一个学霸带来的压迫，又或者是因为有钱学生们或有意或无意的炫富刺激，老师们的无比严厉……
梁勤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学到初中，一直以来都是学霸的他，突然在高中的课堂上开始走神了。
吐纳到一半就忍不住睁开眼刷会儿手机。
炼体的时候总是感觉浑身无力，没精打采。
学习符箓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发呆。
他……似乎开始厌学了。
在嵩阳高中厌学会是什么结果？
光是想想就让他感觉到窒息，继而状态变得更糟。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他无意间认识的高二学生介绍了一个让他放松自己，宣泄压力的方法。
对方说道：“去这平台上玩玩吧。”
梁勤迟疑道：“这是赌法力的？”
对方不在意地笑笑：“小赌怡情嘛，赢了正好可以放松几天，休息一下。输了就当给自己一点压力，能更加努力地去学习。”
对方拍拍梁勤的肩膀，劝道：“我刚进高一的时候也不太适应，就是上这玩玩，放松一下。”
“你不用太害怕，我们这种能考进高中的天才，意志力不是常人可比的。”
“你只要控制住自己，不沉迷其中，小小放松一下有益无害，还能额外赚点法力……”
想到自己从小到大的自律，梁勤最终还是忍不住试了试。
这是一个可以充值下注，赌博赢法力的平台。
赢了可以通过寄灵根，获取他人修炼的法力。
输了要么也通过寄灵根帮别人修炼法力，要么就是用钱进行抵债。
第一注，梁勤输了。
第二注，他还是输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钱就会这么输完，这种平台果然不靠谱的时候，第三注他赢了0.3法力。
直到此刻，他仍旧记得当初那一刻激动的心情。
仍旧记得自己提现以后，从平台送来的寄灵根里提出0.3法力的爽快。
那种法力骤然间暴涨的爽感，让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便时不时在这平台上小赌一把。
一开始确实像那位学长说的那样。
如果赢的话，获得的法力能让梁勤在好几天里少了一门法力课的压力，一下子轻松许多。
而输的话，他就会加倍努力修炼回来，心中更有动力。
“确实，只要能控制住自己，这平台有益无害……”
开学两个月时的梁勤是这么想的。
但当时间来到开学四个月后的现在……
悔恨！悔恨！悔恨！
每每想到自己偷偷刷了父母的银行卡，想到自己欠下的一身巨债，梁勤就一次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惊恐地看着房间门，似乎害怕下一刻就有人冲进来取走了他的丹田、脏器、血肉……
但此刻此刻的校门口，看着自己新收到的500块钱，梁勤再次感觉到一阵手痒。
片刻之后，看着刚到手的500再次瞬间融化，梁勤一阵捶胸顿足，再次陷入了悔恨的情绪之中。
“没事没事。”
他安慰自己：“明天继续跟着张羽还有钱拿。”
“下次我赢了300就立刻收手。”
“只要用绝对的意志力控制住贪心，就能一点点还债……”
一边思想着自己的补天计划，梁勤一边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
嵩阳高中的办公室内。
苏海峰看着眼前之人挂断电话，说道：“原来梁勤是你派出去的？”
“不过这学生已经变成了烂赌狗，他的话可信不过。”
对面的男人微微一笑道：“让他帮我稍微盯一盯张羽罢了，本来就是一步闲棋，废物利用而已，也没指望他一定能查出什么。”
苏海峰摇了摇头：“张羽已经和学生会谈过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签合同，你还不死心？”
对方冷冷说道：“张羽是我送进来的，虽然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我的预料，但我不会这么轻易放手的。”
“放心吧，我已经收到消息，张羽和学生会将在下一次月考之后签约。”
“我会抓紧时间，搞定一切。”
……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羽每天快乐地修炼着荒牛镇魂心诀，充实且满足地感受着自己在道心等级上一点一滴的提升。
除此之外，便仍旧是每天的上课学习。
而从严老师那边学来的手段他也时不时练习一下，作为法力竞赛的准备。
转眼间10多日过去，终于到了法赛开始的这一天。
这10多天里，依靠着10级荒牛镇魂心诀的勇猛精进，张羽的道心等级也提升到了2级（42%）。
他感觉自己下次月考前后，应该就有机会将道心等级提升到3级了。
而法力在周天采气法的日夜吐纳下也稳定增长，如今已经达到了15.4的水平。
张羽的法力暴涨再次引起了学生们的惊讶，不过在发现张羽的肉体强度几乎没有变化之后，只感叹张羽竟将全部心力都投入到了灵机吐纳、法力提炼之上，猜测他应该是为了全力冲刺法赛做准备。
这天的嵩阳高中门口。
严老师正带着张羽、白真真，还有钱深、何大有等人坐上大巴，前往了嵩阳市高一年级的法赛比赛现场。
第42章 法赛阵容
大巴上。
因为高三、高二、高一的法赛举办时间不同，此刻嵩阳高中租来的大巴上，便只有张羽他们这一届的参赛选手。
何大有看着张羽的方向，想到对方这段时间的努力，眼中若有所思。
最近随着张羽的法力冲到15.4的水平，已经达到了年级排名第一。
不过想着对方恐怕是将所有时间都用来提升法力，何大有就有些不以为然。
“是为了参加法赛吗？”
“法赛又不是只比法力高低。”
何大有自觉要不是为了打好基础，让法力控制得心应手，他家要是愿意多砸点钱的话，在法力数值上早就年级第一了。
这也是为什么嵩阳高中里，有钱学生的法力也都是在高二才彻底拉开和穷人们的差距。
他们的家族经验告诉了他们，高一还是打基础为主。
反而过度追求法力的数值大小，很可能导致控制力不足，甚至在很长时间里都扳不回来。
何大有心中接着想到：“法力竞赛中要比的项目，法力高低只是一个基础门槛，真正决定排名的是对法力的控制力……”
想到这里，他心中也是一阵暗叹：“说到底，竞赛里除非是体育竞赛，那倒是嵩阳的强项。法力竞赛我们也就是去走个过场，给三大名校里的那些怪胎当当氛围组了。”
另一边的座位上。
张羽看着闭目养神的白真真，问道：“怎么样？现在能说要见谁了吗？”
白真真白了他一眼，拿出手机对准了张羽。
张羽便看到手机上打了一行字：隔座有耳，手机上聊
张羽连忙打字问道：“所以这次法赛你到底要带我见谁？”
白真真：“其他学校的穷鬼。”
张羽目光一动：“你的意思……是其他学校也有穷学生和我们有类似的想法？”
白真真：“是。”
张羽好奇问道：“哪个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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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羽目光一动，惊讶回道：“女黑人？”
他心中感觉到意外，难道在昆墟竟也有泥……唉唉唉，是也有黑人？
白真真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张羽嘴里的女黑人是说什么，她直接在手机上回道：“我说的是女校生，还有魂修生。”
听到这两个答案，张羽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是啊，有几个有钱人会为了进高中而进行变性手术，甚至是抛弃肉身？
邙山高中还有圣女子学院，这两个高中就是天然的穷鬼大本营。
里面排名前列的学霸必然也都是穷人。
他们在费尽心血，以优异的成绩从高中毕业后，又怎么可能不想突破桎梏，考上顶尖大学？
等等。
张羽突然又好奇问道：“魂修生也能来参赛？”
白真真摇了摇头：“他们应该不是来参赛的，好像是来协助裁判工作，顺便帮忙报道一下赛事，当当观众的。”
……
大巴缓缓驶入一所高中内。
此地便是这次法赛举办的所在地，嵩阳市三大名校之一的红塔高中。
嵩阳高中的一行学生们跟着带队的严老师来到一处室内体育场，便看到其中早有许多学生在等待。
各种花花绿绿，不同形制的校服，显现出他们都是来自嵩阳市各个不同的高中。
而当嵩阳高中一行人踏入体育场时，立刻有无数道视线朝着他们扫了过来。
有人心中感叹道：“嵩阳也来了？又是个强校啊。”
有人仔细观察着众人，心道：“气场好强，这就是重点高中的学霸吗？”
也有人心中幸灾乐祸：“重点高中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来和我们一起当陪衬。”
来到嵩阳高中被安排的准备区，严老师开始提醒众人一会要注意的点。
“今天的竞赛一共三个项目，注意法力的分配，千万不要紧张，就当作普通的练习……”
当严老师让众人们各自休息上厕所后，钱深便急匆匆地跑去看了参赛者名单。
他拿出手机，一边对照着名单上的名字，一边开始查分。
“白龙高中，宋海龙，上次月考682分。”
“紫云高中，乐沐岚，上次月考678分。”
“嘶……”
越是查分，钱深越是倒吸一口凉气：“都是一个个怪物啊。”
另一边，张羽正拉着白真真一起去上厕所，却突然感觉到空气中泛起了一股沉重的压力。
灵机……在骚动！
就好像一下子从浅水区跳进了深水区。
两人瞬间转过头，看向了这股压力袭来的方向。
便见一行人穿着一身白色校服缓缓走进了体育场。
而他们每一个人身上的白色校服都带着不同的数字，分别是从1到10。
张羽不解：“搞什么？十刃来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是白龙高中的特色校服，每一个人身上的衣服都能显示数字。
而每一次月考结束后，他们胸前、后背的数字便会更新，显示出他们的月考排名。
此刻这10人身上的1到10个数，便代表了他们年级前十的地位。
但张羽知道的是，那股引起灵机骚动的源头，便来自于这一行人中领头的那一个。
一名身高两米五，像个泰坦巨人似的巨汉，头上则是一头冲天而起的长发。
看到众人望向他的目光，巨汉咧嘴一笑，一脸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冲天长发，说道：“抱歉了各位，新提的天灵根，不太适应，我尽量控制……”
随着他的一声低喝，空气中的那股压力才缓缓收歇，再次恢复了正常。
白真真看着这一幕，无语道：“上来就炫富啊，真是恶劣的死有钱人。”
但想到一会儿的竞赛上，自己恐怕还要输给这些人，白真真就又是一阵无奈。
经过过去这些天的补课和练习，白真真已经确认了一件事情，她在单纯的法力控制力上，天赋还远远不如张羽，这趟竞赛注定是来跑个龙套了。
另一边的钱深看着白龙高中一行人的校服，眼中立刻就浮现出了刚刚查的分数。
和他们校服上的数字一一对应后，他看着那巨汉心道：“他就是宋海龙吧？白龙高中这一届的领军人物，682分的究极怪物，可能已经和我们产生了生殖隔离的超级物种。”
何大有看着宋海龙的方向，眉头一挑：“得瑟的家伙，不过带着天灵根来参赛？他法力容易暴涨，应该很难控制才对吧？”
就在白龙高中到来后不久，体育场外骤然响起了一阵阵空气呼啸声，接着一艘庞大的飞舟已经停在了会场上空。
看到这一幕，体育场内无数来自普通高中的穷鬼们呼吸一窒，只觉得一股象征着财富的气息瞬间横扫而来。
接着一行穿着紫色校服的学生们从飞舟上走了下来，其中一人张羽也认了出来，正是一同参加了画展的炼天极。
事后张羽还和对方加了联系方式，经常在每天的步数排行榜前三里看到对方。
炼天极似乎也看到了张羽，笑着朝他招了招手，接着似乎在向身旁的女生说着什么，然后指向了张羽的位置。
那女生看上去面若冰霜，顺着炼天极指着的方向看来，朝着张羽遥遥点了点头。
张羽心中暗道：“看上去是真正的冰山美少女啊，不是阿真这样的冒牌货。”
钱深也看向紫云高中的队伍，一边在网上搜着乐沐岚的照片，一边进行着对比，最终目光锁定在了炼天极身旁的冷漠少女身上。
“这应该就是紫云高中的乐沐岚，678分的高种姓存在，650分以下的生灵在她眼中恐怕和粪土没有区别！”
而在白龙高中、紫云高中的队伍先后到来后不久，作为东道主的红塔高中的参赛队伍也终于姗姗来迟。
但当张羽看到其中最显眼的一人后，却是惊讶地脱口而出道：“妖怪？”
白真真立马向一旁跳了出去，指着张羽说道：“哎哎哎！注意你的称呼，是妖裔嵩阳市人。”
那学生虽然穿着校服，但那红色油亮的皮毛，粗粗的尾巴，圆圆的脸蛋，完完全全就是个小熊猫。
张羽看着这长得像是个小熊猫似的学生，一股很弱的感觉已经扑面而来。
他好奇道：“不是，但这小熊猫是怎么进红塔高中的？总不可能是靠纯真的笑容吧？”
虽然感觉这小熊猫笑起来确实很纯真，但张羽相信这对方一定有什么特长才能进入重点高中，还能来参加竞赛。
白真真在一旁耸了耸肩：“妖裔嵩阳市人一般都在肉体强度上颇有天赋，但看他这样子……我感觉我一拳能打死三个。”
“那应该就是在法力上特有天赋了？”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各自进入了不同的厕所。
完事之后，张羽便被白真真拉着走来走去，按照手机消息来到了会场二楼的一个看台内。
只见两名少女已经等在了那里，其中一人张羽认了出来，正是上次同样参加了画展的女生，来自圣女子学院的武青青。
张羽看向另一名少女的目光微微一动，心中暗道：“那这位应该也是圣女子学院的大佬了？”
“嘿嘿，好久不见。”武青青走过来和张羽、白真真打起了招呼，跟在她身后的少女却好像对外界的一切都充耳不闻，一只手捧着书低头看，另一只手捏着武青青的衣角一路跟着。
这种感觉，就像是武青青就算把她一路领到马路上撞卡车，她也仍旧只会低头看着书默默跟着。
“这两位是白真真还有张羽，嵩阳高中的贫穷天才。”
武青青一番介绍后，又将身后看书的少女推了上来，说道：“这位是野纤云，我们圣女子学院的高一第一名。”
她骄傲道：“也是我们重点班唯一没手术过的女生。”
张羽：不是，你在骄傲个什么啊。
野纤云抬起头来，向两人默默点了点头，接着便又继续低头看书了。
第43章 联盟和法赛第一关
打完招呼之后，武青青又拿起了手机打开，用屏幕对准了张羽和白真真。
便见屏幕中微光一闪，已经浮现了一名卡通画的少年，她介绍道：“这位是邙山高中的墨天逸。”
张羽心中一惊，卧槽，二次元皮套人？
少年朝着张羽和白真真点了点头，自我介绍道：“两位好，我是墨天逸。”
“四周围的环境我已经检查过了，我们可以在这里放心交谈。”
张羽好奇地看着手机屏幕，问道：“你现在是在哪里？”
墨天逸微微一笑道：“我目前在灵界之中，只不过灵界连通着网络，所以我可以联系到你们。”
接着他面色一肃，认真问道：“张羽同学，我现在要问你一件事情，你是否被星火真人收为了弟子？”
张羽刚想说话，便见白真真抢先一步站了出来，挡在了张羽身前说道：“他没有。”
“我跟他说了金丹弟子的坑处，让他把星火真人拒了。”
张羽意外地看着白真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说，不过出于对阿真的信任，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听着双方的对话。
而听到白真真的这番话，武青青和手机屏幕中的墨天逸脸上都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武青青更是忍不住说道：“你怎么能让张羽拒了这个机会？想要考入十大，星火真人绝对是一个强援。”
白真真不屑道：“一个被大宗门踢出来的老登，修为已经被分走了一半，要是再离个婚，被女儿爆个金币，说不定就能到桥洞找他拜师了，还能剩下多少东西让我们爆？投他门下当个牛马，说不定还不如我天天打零工。”
“你……”墨天逸叹了口气，心想早知如此，就不该劝白真真去画展上试试的，不然张羽说不定就真成了金丹弟子，穷人里出一位能考入十大的学生的机会便又能大上几分。
白真真接着说道：“我今天找到你们说话，是想带你们的人认识一下张羽。”
“他虽然比我差了那么一点点，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天纵奇才，现在也一样被学生会盯上了。”
墨天逸的画面一阵刷新，已经重新收拾好了心情，微笑道：“张羽同学的才名我早就听过。”
“正好这趟法赛能见识一下了。”
“没了？”白真真不爽道：“来点真金白银的投资啊。”
墨天逸无奈道：“大家都是穷人，资源有限，你也知道我们的重心一直都在老大的身上，手里能拿出来的真不多。”
“这是我个人一点心意，你们不要嫌少……”
说着就给白真真转了个2000块钱。
张羽看着这一幕心中暗道一声好家伙，原来阿真今天是拉着他来要钱的。
但看来这个‘仇富者联盟’是穷的很，给不出多少钱啊。
而看到手机里的转账消息，白真真皱了皱眉：“才2000？”
她知道对方说的那一位是谁，便是这些穷人天才里目前成绩最好，天赋最佳，机会最大，被众人认为是最有可能突破桎梏，踏入十大校门的家伙。
这位穷天才得到了这些穷学生的信任，让这些穷学生省吃俭用，投了许多资源过去。
都指望这位穷天才考入顶尖大学，进入大宗门后，能够带着大家鸡犬升天，慢慢捅开嵩阳市头顶这片天罗地网。
甚至上次把白真真喊去画展，在她看来也未尝不是希望她成为金丹弟子后，能够用这身份来帮到那一位。
白真真说道：“不是说好了守望相助，同气连枝吗？你们就这么嘴上说一套，手上做一套的？我会费白交了？”
墨天逸苦笑着摇了摇头，相比起白真真交的2000块会费，这位每次吃拿卡要去的钱早就是有好几万了。
若不是白真真确实天赋异禀，觉得她将来能为老大引开很大一部分注意力，他们肯定是不会投这么多钱的。
感觉气氛尴尬起来，一旁的武青青微笑着说道：“真真你不要着急，老大正是关键时刻，大家手里能凑出来的钱本来也不多，墨天逸虽然管着钱，却也要几位学长同意才能拿钱出来用。”
“我看不如这样，张羽同学这么厉害，只要这次法赛能取得一个好名次，墨天逸跟几位学长说一下，那帮你们要钱也名正言顺。”
一番拉扯之后，白真真才抓着张羽离开了看台。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武青青无奈道：“真真每次找我们就是要钱，把我们当提款机了。”
墨天逸说道：“就考入十大这件事来说，她的信念在我们几个里面，确实是最坚定的那一个，所以才会拼命要钱。”
墨天逸能明显感觉到，白真真想的从来不是指望老大考入十大后来罩他们，她要的就是自己考入十大。
墨天逸：“只是我没想到她这次还会带上张羽来一起要钱。”
说起张羽，武青青赞叹道：“一个月提70分，张羽确实很厉害啊，值得我们投资。”
墨天逸却是摇了摇头：“如果他是有钱人的话，这份表现确实已经足够争一争十大的名额了。”
“但可惜……他是一个穷人。”
他叹息一声，感叹道：“穷人想要撑开头顶这片天，光是月考成绩厉害，就还远远不够……远远不够啊……”
武青青的身后，野纤云自始至终便在默默看着手上的书，似乎外界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一样。
……
另一边，白真真一边走，一边朝着张羽说道：“羽子，一会儿法赛开始了，你可得给妈争气啊！”
“至少考个前十名，我向他们要钱才硬气。”
不是……我看你刚刚直接要钱的样子也挺硬气的。
张羽想了想，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穷人联合，除了守望相助，相互凑钱以外，还有什么考入十大的办法吗？”
在他看来，光凭几个穷学生来省吃俭用，就算他们全都是各校的仙道天才，想要这样就破开富人们的封锁，考入十大……似乎并不现实。
白真真解释道：“这就是我想从他们身上知道的事情。”
“据我所知，他们那位老大应该是三大名校中，某一位高二学生。”
“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但他似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和任何学校、学生会签约，也没有被联手绞杀，还始终有着高考的资格。”
“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唯一的办法，目前看来就是要在他们这里不断提高话语权，然后找到那个‘老大’，再想办法让他把方法说出来。”
张羽好奇道：“那怎么提高话语权？”
白真真理所当然道：“我们是学生，提高话语权的办法自然就是考试！竞赛！出成绩！”
“不论是对穷人还是对富人来说，这一点都是一样的，谁成绩好他们投谁。”
“就是这法力赛我实在不擅长，就看你能冲到多少位了。”
就在张羽和白真真回到嵩阳高中的休息地后不久，张羽突然目光一动，看到了看台上的一个人。
“梁勤？”
看到梁勤朝着自己挥了挥手，一副让自己加油的模样，张羽也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什么鬼？直接追到红塔高中来当观众看我比赛？”
兄弟你没事吧？你这样我以后都不敢用背对着你了呀。
而梁勤看着休息区的张羽，嘴角微微泛起一丝微笑，接着掏出了手机，点开了平台，准备开始下注。
赌博毕竟是深受嵩阳市人民喜爱的常规娱乐项目。
像梁勤常玩的这个平台里更是有着副市长代言的大平台，里面包罗万象，几乎涵盖了嵩阳市里能赌的各种东西。
此刻梁勤随便一查，果然让他看到了各种高中竞赛的项目。
他请假来看比赛，当然是为了跟踪张羽拿报酬。
只不过看到法力赛这个比赛后，他又忍不住手痒的准备开始下注了。
与此同时，张羽也看到了一旁飘下来的平台宣传单。
“参加竞赛，不如下注竞赛，新用户赠100元红包……”
张羽感觉一阵无语，特么的赌博广告就这么直接在赛场里宣传起来了？人人都赌，他才不乱是吧？
一旁的白真真看到这一幕，立刻挥手夺走了宣传单，盯着张羽说道：“羽子，这可不兴碰的。”
张羽说道：“我觉得我进前十还是挺有希望的，要是赌一把……”
白真真正色道：“你打算赌多少？万一输了呢？”
张羽说道：“赢的概率很大……”
白真真接着说道：“赢的话，那问题就更大了。你的金钱观会彻底变化，因为你赢过，你就会一直想要再赢。”
作为嵩阳市土著，白真真看过太多陨落在这上面的人了。
甚至新闻报道中，她看过仙人都有输得倾家荡产的。
她继续劝解道：“我怕你会习惯靠这东西，最后把自己都输出去。”
“羽子，真不能碰。”
白真真掌心轻轻一震，便将宣传单给震成了粉碎。
张羽深吸一口气，运起荒牛镇魂心诀，压下了心中的杂念：“你说的对，阿真，是我贪心了，这东西确实不该碰。”
道理其实张羽都明白，只是巨大的经济压力，让他在刚刚还是产生了那么一瞬间的贪念。
片刻后，伴随着一阵音乐声响起，这趟法赛也正式开始了。
只见一架架魂修生控制的无人机飞了出来，将这次法赛所需用到的道具给送了过来。
当众人看着那一口口参赛用的东西被摆放到赛场中的时候，惊呼声先后响了起来。
“是飞剑！”
“难道要御剑？第一关就考这么难的？？之前的竞赛从来没考过飞剑啊”
“完了完了，我没用过飞剑啊！”
只见主持人走到一口正飘浮在半空中的飞剑前，开口说道：“九天剑光寒，一剑震昆墟。感谢超级好杀的九天飞剑联合赞助本次法赛举办。”
卧槽！
张羽心中怒骂一声，飞剑厂商赞助，你们就特么的法力赛上考飞剑？真是脸都不要了。那是不是合欢宗来赞助，你们就要考双修了？有种你就考啊！
第44章 飞剑
张羽一眼就能看出来，场上的飞剑和原身张羽以前买过的儿童飞剑可完全不是一回事，显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玩得转的东西。
而面对全场的不满之声，主持人面色不变地念完了广告词，然后开始宣布起了第一场的比赛规则。
此刻场上漂浮着的飞剑，乃是‘九天飞剑’这家飞剑厂商的产品，一种民用级法力飞剑。
号称不需要学习任何御剑之术，没有道心等级要求，只凭法力输出的变化，就能对飞剑进行控制，考的便是用法力来控制飞剑。
这飞剑的剑鞘就像是个遥控器和法力传输器，随着输入法力的频率、类型、大小等等不同，便能对飞剑进行控制。
而这一关的具体内容，便是让参赛学生们使用飞剑击中飞舞在半空中的信号牌，速度越快，力度越准，得分越高。
这一关的总分和接下来的第二关、第三关一样，都是总分100。
最终则是按照三关加起来的总分决定本次法赛的最终排名。
随着飞剑的操作手册发下来，学生们有半个小时的学习时间。
白龙高中的队伍后，一名穿着运动服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那就还是考法力控制力咯？总算不是太离谱，我还以为要现场学御剑术了。”
这位便是白龙高中的竞赛教练，名叫寒星野。
和嵩阳高中这种法力课老师充当竞赛指导不同，白龙高中是有各种专门负责竞赛的老师的。
而听到寒星野的说话，一旁的宋海龙摸了摸自己的冲天长发，随意道：“这是我们这届的第一次竞赛。”
“教练，帮忙看看现场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对手，特别是看看紫云、红塔这一届的成色怎么样吧。”
白龙高中、紫云高中、红塔高中，作为嵩阳市最强的三大高中，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这一届在未来三年要不断竞争的对手，很多都应该在此刻的场上。
对于宋海龙的说话，寒星野亦是从善如流。
除了宋海龙的成绩优异之外，自然是因为宋海龙的绝对有钱人身份。
这位来自嵩阳市大家族的天之骄子，乃是家族中KPI名列前茅的后裔，可称为宋家这一代的王牌儿子。
只见寒星野点了点头，只见他指尖在自己的箓书上连连滑动，下一刻伴随着一阵法力输出，便已经发动了天眼符。
这天眼符，乃是恭请万民部的天知万问大神对眼中所见人物进行评价。
这种评价汇聚了一个人从银行存款、个人资产到学校成绩、工作绩效、家庭关系等等全方位的资料，最终进行的一个综合模糊评价。
嫌弃模糊不好，想要更细致，更详细？那就得信仰等级更高一点，花的钱更多一点了。
总之天眼符的功效，便是越详细越贵，越模糊越便宜。
寒星野此刻向全场看去，自然不敢看什么详细评价，他怕一眼把自己看破产了，要知道这种事情在昆墟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此刻天眼符一发动，空气中便有一片金色光粒汇聚到了寒星野的双眼之中。
当他向整个现场看去后，便能看到一个个人的头顶上出现了不同的评价。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破产赌狗，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冰肌玉骨（展开详情），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嗯？”
寒星野目光一动，发现有一名紫云高中的女生竟然跳到了观众席上。
“那个好像是紫云的乐沐岚？怎么爬上面去了？是在看比赛的信号牌？”
他仔细看去，对方头上的评价立刻被展开。
冰肌玉骨丨丹批丨高种姓丨紫云孝子丨高岭之花
毕竟是天眼符的老用户了，虽然一眼看去有些复杂，但寒星野稍微思索一番其中的模糊评价，就大概猜到了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个体质特殊，很能服丹，成绩很好，对紫云高中忠心耿耿，成分复杂的高质量有钱人。”
“丹药？体质？”
寒星野若有所思，将关键词也发了一份给宋海龙，接着又看向了在场的其他人。
就在他不断男凝现场学生的时候，比赛也正式开始了。
现场一共分为了十八个分赛场，每一批随机抽签18名选手上场，在各自的赛场上操控飞剑射向半空中的信号牌。
在寒星野眼中，一个个‘不值一提’的普通高中的学生们上场了，他们像是个新兵蛋子一样，手忙脚乱地操作着飞剑，能命中一、两个半空中的信号牌便不错了，评委也就给个10分、20分。
“看样子都没玩过飞剑吗？”
寒星野知道这一关虽然名义上考的是法力控制，但飞剑这东西玩没玩过就是不一样的。
特别是其中对于空间、距离、准头、速度的把控，第一次玩的人就算是法力控制力很强，恐怕也很难拿到好分数。
但对于三大名校的学生来说，玩飞剑并不是什么难得的事情。
比如他们白龙高中这次参赛的十人，家里至少也有个四、五口飞剑。
甚至据他所知，宋海龙家里更是有着整整一剑库的数百口飞剑，早就不知道把玩过多少次了。
与此同时，除了一个个‘不值一提’以外，在寒星野的天眼符视觉下，开始出现顶着‘稀有’、‘精英’评价的学生上场。
寒星野知道这一般就是各种普通高中里的学霸，或者重点高中里的精英学生。
“能拿个30、40分也就了不起了。”
“本来法力控制力就不行，又没玩过飞剑，要不是九天飞剑的质量确实好，他们恐怕一个信号牌都命中不了。”
想到这里，寒星野一下子也有些心动了，想着要不要买一个九天的法力飞剑。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目光微微一动，总算在一堆不值一提、稀有、精英之中，看到了个不一样的评价。
纯真分奴
寒星野看向对方的校服，好像是嵩阳高中的学生。
赛场中，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握住了眼前的飞剑剑鞘。
下一刻，伴随着他将一阵法力输入其中，鞘内飞剑便嗖得一声飞了出来。
这飞剑通体成刃，不存在剑柄，宛如一道寒光般冲天而起，射向了半空中的信号牌。
虽然玩的不多，但钱深还是试用过几次爷爷家里的法力飞剑。
此刻按照家庭老师指点过的诀窍，他缓缓将法力注入到剑鞘之中，通过改变法力注入的节奏，控制着飞剑嗖嗖嗖地击中一个个信号牌。
72分
看到自己这一关的结果，钱深微微松一口气：“还行，应该能交代了。”
另一边的寒星野看了一眼72的分数，心中暗暗摇头：“唉，嵩阳高中也是老牌重点高中了，学生水平却是一届不如一届了。”
“说到底还是故步自封，既不愿意学其他学校的先进经验，比如紫云高中的分数种姓制，又或者我们学校的低分奴隶制，教学手法上始终没有创新，又怎么能跟得上时代变化……”
就在寒星野这么想着的时候，便看到又有特殊评价的参赛选手出现了。
在他眼中，紫云高中的炼天极头上顶着‘天勤之子’四个字走到了赛场上，手臂一甩便将飞剑射了出去，唰唰唰地拿下了90分。
“好像是那个炼天极，紫云高中这一届里最匹配天勤心法的人。”
随着越来越多选手轮番上场，寒星野的双眼四处转动，看到的特别学生也越来越多。
嵩阳高中那边刚刚有一个‘校董之子’登场，拿下78分。
紫云高中的‘冰肌玉骨’乐沐岚一登场便狂刷95分的当前最高分，引来全场惊叹。
就在寒星野看来看去的时候，突然一个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剑批（展开详情）
“哦？嵩阳高中的学生？”
寒星野看着走上赛场的白真真，他知道一般这种能‘展开’的人都是成分复杂，代表着不俗的来历或者实力、天赋，却是没想到会出现在嵩阳高中的学生里。
他目光微微一凝，便看到一排字在白真真的头顶上展开。
剑批|拳批|掌批|刀批|枪批|药批|分霸|贷奴|卡奴|道术无用论|嵩阳黑子|她很穷……
看着那一口气都念不完的评价，寒星野深深地震惊了。
他从没想到自己会在看着一名嵩阳高中的学生时感到震惊，而理由仅仅是因为对方的成分过于复杂，远远异于常人。
不过下一刻，他的震惊便微微收敛，只因为对方的得分是34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评价会这么长，但从这分数来看，此女不值一提。”
很快他的注意力也被宋海龙吸引走了。
这位白龙高中的头牌上场之前，便将自己的冲天长发从头顶上拿了下来。
看着这一幕的张羽惊讶了：“卧槽！高中就秃了？”
白真真满脸晦气地回到休息区，听到张羽的惊讶，便在一旁指点道：“那不是假发，那是外置灵根。”
“外置灵根？”张羽想了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个东西，但他却是第一次在现实里看到。
白真真羡慕的说道：“这可不是学校里那些旧版本的灵根。这种外置灵根即插即用，随拔随换，羽子你记住了，这是我最想要的生日礼物。”
张羽拍了拍阿真的肩膀，安慰道：“外置灵根我买不起，不过秃顶和假发我都能满足你。”
白真真翻了个白眼，接着继续死死盯着那被宋海龙放在椅子上的假发，心中想着将东西顺走的可能性。
但看了看四周围的学生和老师，最终只能长叹一口气。
而宋海龙上了场后，感受着自己体内那如臂指使的法力运转，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装上灵根是为了提升法力，让法力暴涨？
真是穷鬼的想法。
宋海龙装上外置灵根的目的就一个，在更加汹涌的吐纳灵机、法力提炼的过程中，锻炼自己对法力的控制力。
弱者才会担心灵机带来的法力暴涨不受控制，对我这样的强者来说，这却是最好的锻炼机会。
只见他一手握住剑鞘，掌中法力一吐，便见其中飞剑如闪电般激射而出。
场下的寒星野看着自己的这位学生在场上御使飞剑如操弄闪电，眨眼间狂砍100分，成为新的全场最高分，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
“100分，只是因为总分是100分。”
“以宋海龙的法力之雄厚，法力掌控力的强度，还有对飞剑的熟练，这一场他是被总分限制了。”
另一边，在白真真回到休息区，严老师的目光却时不时在她身上扫过。
“白真真最近这段时间才开始练习法赛内容吧？这进步速度很快啊，是天赋吗？还是凑巧？”
不过在严老师的眼中，白真真在法力的天赋上终究还是比不过张羽的。
在片刻之后，当张羽上场时，她也期待起了这位学生的成绩。
赛场上，张羽轻轻握住剑鞘，伴随着法力一点一点的输入，便能感觉到其中的飞剑开始轻轻颤动了起来。
刚刚在场下的时候，张羽就思考过自己应该怎么样才能尽量拿高分的事情。
他现在的情况，就好像是双手灵活没有残疾，然后一个人跑过来对他说：哟？手指控制力强？那让我考考你，操作眼前的挖掘机把瓶盖开了吧，看看你的手指控制力到底怎么样。
特么的，又是个不公正不公平，有钱人有绝对优势的比赛。
张羽心中暗暗吐槽。
“这飞剑给我的感觉，就如同是一架无人机或者说穿越机，就算我法力控制力再精妙，没玩过这东西的话，控制起来必然不能得心应手。”
想着自己要操纵这口飞剑来回穿梭，击中半空中那一个个巴掌大小的信号牌，张羽就感觉到了十分困难。
“所以不能玩传统的飞剑……”
聊一聊新书，求一求追读
聊一聊新书，求一求追读。
新书开了快一个月了，喜欢的读者很多，作为作者的我也很开心，恨不得天天把手机放裤子里。
这本书最初的灵感，应该是源自于赛博朋克，只不过西方的赛博朋克内容我始终感觉到一种隔阂，而我想写的是仙道赛博，就好像克苏鲁和中式克苏鲁的区别。
一些老读者可能知道，类似的尝试我从上上上本书，也就是《明日之劫》的时候就有一点了，只不过那个时候我对赛博朋克的理解很肤浅，就是酷炫的装备，人人可用的义体，量产化的战斗力。
只能说那个时候的赛博元素，只不过是我书里的时尚品，算是个点缀。
到了上上本书的《旧日之箓》，我又尝试加入了一点修炼体系下关于借贷、还债的内容，试着构建一个更有赛博风格的利益循环，算是真正有了一点仙道赛博的氛围。但仍旧是水平不足，理解不够，还是没能写出我想要的仙道赛博味儿。
再到上本书，《我说了我会时光倒流》，我把这本书的仙界直接写成了一个赛博仙界。只可惜因为前后风格的不统一，再加上我本人身体不适，主角实力过强等问题，未能好好写一写这个仙界，最后就草草结束了。
现在我经过几年的积累，对于我想要的仙道赛博味有了更深入的理解，我感觉我终于能写出一部与众不同的有趣小说了。
而随着越来越多读者的涌入，这本书也从我最初自己的兴趣，慢慢感受到了越来越多的责任，每天看着你们留下的文字，都让我感觉到自己不能辜负这么多读者的厚爱。
但这本书也真的挺难写的，因为世界观和人物的思想比较特别，总是需要我给自己换换脑子写下去，有时候写着写着……我不知不觉变成了太正常的思维，也把剧情写太正常了，就得删了重写，比如刚刚就删了两章。
再加上世界观也要不断推演，所以总是写不快……笑哭表情。
最后我想说，亲爱的读者们，你们在本章说中各显神通，惊才绝艳，真是妙到巅峰，令我辈汗颜。
我感受到了你们扑面而来的才华与热情，为了回馈这股热情，我决定推迟上架时间（原定12月1日），多给一些免费章节作为福利，我太想进步了~(＾◇^)/
希望你们继续支持与追读，你们的追读和章说，是这本书前进的动力！也可多多安利给朋友，携友前来昆墟一观。
各位才子佳人们，让我看看你们的极限吧！
求追读！求追读！求追读！
第45章 紫云药
伴随着一阵尖锐、刺耳的空气摩擦声在场馆里响起。
张羽的手掌高高托起，其上正是宛如直升机螺旋桨一样，正在高速转动的飞剑。
就决定是你了！螺旋手里剑！
下一刻，只见他法力一吐，旋转的飞剑便像是一枚巨大的圆盘一样，从低到高，扫向了半空中的一个个信号牌。
……
苦修士（展开详情）
当寒星野的注意力集中在张羽头顶上的展开后，便又看到一长串字。
苦修士|体育特长生|嵩阳市极度贫困人口|贷奴|卡奴|？？？
当通过天眼符看到张羽头上的那一串评价后，寒星野今天第二次的震惊了。
“又是嵩阳高中？”
“他们今年都是从哪里招的人才？”
前面的苦修士、体育特长生很好理解，无非就是修炼比较努力自律，以及体育比较优秀罢了。
后面的三个评价也很好理解，总结起来就两个字，穷人。
而最后那三个问号，才是让寒星野感觉到震惊的原因。
“问号？”
“是隐匿符？伪装符？”
有天眼符能够查成分，自然也就有相互制衡的手段，如隐匿符、伪装符。
但一来这么个穷人怎么用的起符箓？
二来寒星野从没见过谁用了隐匿符、伪装符之后，还故意搞这种？？？的效果，这不摆明了告诉别人藏着什么吗？
“这3个问号，好嚣张啊。”
嚣张和穷人，两个不应该放在一起的词，此刻寒星野却同时从张羽头顶感受到了。
于是他开始好奇张羽的表现。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转了起来，像是圆盘般冲天而起的飞剑。
寒星野目光一凝，看着那高速旋转的飞剑带起阵阵气旋，如一轮圆月般扫过半空中飞舞的信号牌，他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愕然。
接着他笑了起来：“呵呵，确实这样更容易命中信号牌，以圆盘的形状随便几下就能扫中所有信号牌，可以弥补飞剑操作经验不足的缺点。”
80分
看到这个评分的寒星野正微微点头，然后就看到了许多学生发出不满的声音，开始投诉张羽作弊、违规。
寒星野一眼扫了过去。
不值一提，稀有，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稀有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稀有，不值一提
看着不满的学生们，寒星野撇撇嘴，心中暗道：“一群傻瓜。”
“要让飞剑转成这个样子，还保持控制力，没有失控飞出去乱撞，需要对法力无比精细的控制力。”
“这口法力飞剑的设计，本来就是直来直去的路径，想要转成这个样子，就必须每一个瞬间都不断改变法力输入的节奏。”
“这家伙是用对法力的强大控制力，弥补了很多操作飞剑经验的不足。”
“80分不但不高，反而还给低了。”
“应该是评委考虑到赞助厂商的关系，不鼓励这么做吧。”
寒星野扫了一眼紫云高中和红塔高中，果然三大名校之中没有一个学生出来反对，显然他们都能看出其中的难度。
而接下来的比赛中，开始有人尝试张羽的这套办法，却都是纷纷失手，将飞剑甩飞了出去。
还好有裁判在一旁时刻看顾，这才没造成伤亡。
这个时候，原来反对的众多学生们，也都渐渐反应了过来，刚刚张羽旋转飞剑的操作绝不简单。
张羽回来的路上，心中却在感叹：“这飞剑还是不太支持我这么操作，明明我的法力还能加快节奏，但那剑鞘接收命令的频率已经到极限了，不然分数应该还能再高点。”
显然如此高速旋转的操作，还未到张羽通过10级周天采气法锻炼出来的法力控制极限，但已经达到了飞剑本身的设计极限了，毕竟这飞剑本来就不是按照这个使用方向来设计的。
而张羽一回到嵩阳高中的休息区里，立刻就收到了严老师的褒奖。
“张羽，你做的很好，用法力控制力弥补飞剑操作的不足，这80分都给低了。”
“至于普通高中那些学渣的抱怨，当他们空气就是，不用放在心上。”
严老师想着张羽的成绩，心中暗喜：“要是后面两关能遇到更适合张羽发挥的项目，他也许能蹭进前十？”
也只有法赛总分前十，才有着奖金，有真正的名次，能在大学面试时有作用，高中学校对此的重视程度也将大不一样。
一想到张羽若是真的能蹭进前十，自己的年终奖也一定会涨，严老师的心情一下子就雀跃了起来。
她随便指了个这次成绩最差的学生，说道：“白真真，你去给张羽拿瓶水。张羽，后面两关不要紧张，就按照你的正常水平去做……”
白真真猛地瞪大了眼睛，扫了一眼身旁窃笑的张羽，只能无奈地站起来，跑去主办方那里拿水。
“等等阿真，我拍张照。”
“你要死啊张羽。”
一把将水瓶砸向张羽的脑袋，白真真气鼓鼓地坐了下来，心中想道：“特么的，早知道开赛前就走了。”
“什么狗屁法赛，全是有钱人的游戏。”
“羽子你最好能进前十，不然我……”
不远处的何大有看着张羽的分数，心中也闪过一丝意外之色：“他的法力控制力竟然这么厉害？还好……还好他是个穷鬼。”
不久之后，第一场比赛彻底结束，主持人再次登场，笑呵呵地说道：“好丹药，选紫云，全心全意全年龄的紫云药，一口服下万病消，感谢紫云公司对本次法赛的联合赞助。”
“接下来第二关的所有急救药品，都由紫云公司赞助……”
说话间，主持人已经开始宣布起了第二场比赛的规则。
这一场考的是化解特种法力的能力。
具体过程，便是在选手身上贴好探测贴片的情况下，由评委注入一道特种法力，看看选手要多久时间才能将之化解，时间越短自然分数越高。
如果超过十分钟，或者选手感觉自己无法承受，便都能立刻服下紫云公司赞助的消法药，来消除体内的特种法力。
除此之外，紫云公司在四周围都开设了临时药摊，售卖种种选手们需要的药物。
之所以紫云公司会在这里卖药，只因为这第二关还有一个规则。
这一关允许吃药。
张羽惊了。
卧槽！你们这帮***还是个人？为了赚紫云公司的赞助费，搁竞赛里鼓励用药是吧？
与此同时，张羽便见身旁嵩阳高中的同学们纷纷开始掏东西了。
止疼药、镇定剂、专注剂……看着他们掏出来的三件套，张羽突然发现这些家伙也都是早有准备。
一旁的严老师关心道：“张羽，你带药了吗？”
“记得一会儿开始前就服下。”
竞赛吃药……这在严老师看来再正常不过。
怕疼又怕痒，嚼口止疼药，意志不坚定，喝口镇定剂，运功怕分神，来瓶专注剂……
总之……想要在赛场上龙精虎猛，就要赛场下药不能停。
这就是竞赛。
竞赛就是要吃药！
法力赛向来是药厂最爱赞助的项目之一，所以通常都至少有一关会允许选手们吃药，只要吃的药在举办方列出的药品范围之内就行，这也是一会儿全场裁判和魂修生助手们要监督、检查的内容。
所以吃药就是竞赛的一部分，甚至展现出来的是一个高中的底蕴。
看到张羽一脸懵逼的样子，严老师无奈地打开了自己的包：“你看看你，参加竞赛连药都没准备？”
“还好我带了份备用的。”
说着，严老师已经从包里掏出了各种瓶瓶罐罐，倒了几份送到了张羽面前。
看着严老师那慈爱、关切的目光，张羽无奈将药都接了过来。
“靠！我这身体不能吃药吧？”
原身的张羽因为吃药吃坏了身子，这记忆吓得张羽一直都不敢乱吃药，最多是吃一些神经填充剂来减免睡眠。
再加上他本身天赋惊人，又身负巨债，一直以来就更没有乱吃药的打算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乱吃药有没有问题，但他反正是不打算冒险的。
“为了个竞赛就吃这些个药，我怕我修仙涨的寿命还没耗得多啊。”
但此刻感受着严老师关注的目光，他只能尬笑着点头，心中想道：“一会去厕所假装吃了吧。”
与此同时，整个会场上已经变成了药品展示大会。
紫云高中休息区，炼天极猛地将一大把药吞入口中，接着喝上一大口水，将口中药物全部吞入腹中。
一旁的竞赛教练看看他渐渐发红发紫的面庞，点点头道：“不错，已经进入竞赛状态了。”
说完之后，他又从包里拿出一只木匣。
伴随着木匣打开，一共十只散发着淡淡紫光的针管便浮现在众人的面前。
只听竞赛教练开口说道：“这是从紫云实验室里拿来的拓脉注射液，能够随着血液循环暂时拓宽你们的周身经脉，加快你们一会儿的运功效率。”
“一人一针，都不要抢。”
在看着学生们一个个打完针了以后，他鼓舞道：“一会儿大家一定要撑到底，我们的总分和白龙高中差不了太多，一定要在这一场追上！”
吼！
刚刚吃完药打完针的众人只觉得心中斗志无限，发出一声狂吼，震耳欲聋。
红塔高中的休息区。
竞赛教练正抱着小熊猫模样的妖裔学生，从一旁的兽药里掏了几把：“不凡，再吃一把吧，我们现在在三大名校里垫底了，第二关要是还这样，我今年的奖金就完了。”
小熊猫熊不凡朝他伸出爪子，竖了个中指：“够了！”
“别喂了！”
“唔唔唔……你特么……别喂了！”
另一边，白龙高中的休息区内。
宋海龙抓了一大把药吞下，接着看向远处紫阳高中的休息区。
听着紫云高中那边传来的狂吼，他冷哼一声：“一会儿就由我来把你们的斗志统统碾碎。”
与此同时，竞赛教练寒星野提着一个保温盒走了过来，朝着众人说道：“这是学校为你们特别准备的康灵针，一会对着丹田打下去，都赶紧过来拿。”
伴随着保温盒打开，便看到一阵寒气扑面而来，接着露出两排散发着荧光的针剂。
宋海龙咧嘴一笑，校服上印着1号的他也第一个拿起了一管针剂。
四周围的其他学生也纷纷按照胸口数字的顺序，将保温盒里的针剂拿了出来，接着对准了自己的丹田位置一针扎下。
一旁其他学校的学生看着这一幕，心中无比羡慕：“是康灵针？浓缩了灵机精华，可以极速恢复体内法力，是准备在一会比赛的过程中，化解法力的同时补充法力？”
更有学生满脸嫉妒：“一针康灵入丹田，我命由我不由天，唉……我这辈子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起康灵针。”
就在这时，一阵骚动从场馆一角传来。
只见一名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的学生被抬了出去，引得一阵议论。
有学生感叹：“服药过量了？”
有老师不屑：“哪有什么服药过量，只有耐药性不足，还是得练！”
有老师拍了拍手掌，敦促道：“都别管闲事了，把注意力集中到竞赛上！”
随着众人的准备工作逐渐完成，第二场比赛也正式开始了。
第46章 大山
一张张检测贴片被按在了学生的手臂上。
紧接着评委轻轻一指点在了学生的手臂位置，一道特种法力已经被他缓缓灌注其中。
与此同时，监测贴片上的面板里，有数字随着法力的注入不断跳动，从0.5涨到1.3，然后是2.4……一直涨到了5才停了下来。
这便代表评委一共向对方的手臂之中，灌注了5个单位的特种法力。
在这个注入过程中，评委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出现失误，不小心弄死了对方。
即使是普通高中的学生，被他弄伤弄死也是要赔钱的，按照不同的品种，价格也有高有低。
万一是签了合同的有主学生，那赔偿起来就更贵了。
毕竟也不是没出现过筑基大能的战斗余波不小心打死路人，结果发现是十多名被投入重金的天才高三生，最终按照培养费、伙食费、学费、补课费、绝育费……一路算下来赔得倾家荡产的新闻。
而在这法力灌注的几秒钟里，学生的身体骤然绷紧，呼吸开始加重，显然体内已经受到了特种法力的影响。
即使没有人去主动催动这特种法力进行攻击，但仅仅是持续留在体内，其本身就会造成一定破坏。
不过还好学生吃了止疼药，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没到不可忍受的地步。
而随着注入的法力到5，检测贴片的面板上也开始计时，记录着学生接下来化解这股特种法力所需要的时间，到时候这个时间越短，显然分数也将越高。
因为每一个学生被灌注特种法力的时间不同，自然不能按谁先谁后排序，而是要按照各自记录的时长为准。
而评委在停止法力灌注后，便接过一旁助手递来的胶囊。
他张口服下胶囊，然后微笑着向自己面前的镜头说道：“补充法力，就选紫云，这一颗紫云的聚灵胶囊吃下去，法力被快速补充，我再灌注50个学生也不成问题。”
就这样，随着比赛开始，数位评委将特种法力一个接着一个地注入到学生的手中。
越来越多参赛学生开始闭目运功，全心全意地去化解那侵入自己体内的特种法力，整个现场也变得越来越安静，逐渐只剩下了一片呼吸吐纳之声。
自从那一团特种法力被评委灌注进来之后，张羽便感觉到右臂上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并且随着法力的持续灌注，变得越来越旺，越来越炽热。
剧烈的刺痛感不断从手臂传入大脑，也让张羽理解了为什么这么多参赛选手要服用止痛药。
就比如此刻的他便痛得想要一拳打爆面前还在给他灌特种法力的评委老登。
“特么的，怪不得刚刚看到有人在卖保险，这比赛项目太容易受伤了。”
连忙运起荒牛镇魂心诀，张羽这才感觉到那难忍的痛感渐渐被削弱。
紧接着他又调度起丹田内的法力，朝着右臂涌去。
“侵入的是加热类的特种法力。”
“那就需要用低温类的法力去对抗。”
张羽回忆着严老师教导的法力转化路线，运转丹田之中的法力，化为一股低温法力朝着右臂涌去。
这股低温法力所过之处，体内传来一片凉爽之感，就好像是一桶冰水被浇了下来。
而当张羽的这股低温法力和侵入的加热法力碰撞到了一起之后，他便能感觉到手臂中的那股灼热开始降温。
但他的低温法力也在这过程中被迅速消耗，就好像是拿一桶水去灭火一样，火势虽然降低了，但水也没了。
张羽只能尽力转化更多法力去灭火。
还好他有周天采气法的全身法力循环为他不断恢复法力，有荒牛镇魂心诀为他稳住精神，还有强大的法力控制力去不断转化低温法力。
……
不久之前。
就在评委还没走到嵩阳高中这里的时候。
白龙高中的赛区内。
寒星野扫了一眼在化解体内特种法力的宋海龙，又看向了前方的大屏幕，心中暗道：“应该快了吧？”
而在宋海龙的体内，此刻他的法力便如长江大河一般，滔滔不绝地朝着右臂那一团灼热法力涌去。
康灵针源源不绝地恢复着他的法力，再加上他本身惊人的法力量，让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运转体内法力，甚至将整团灼热法力都包裹了起来，要将之一口气扑灭。
法力化解过程中，种种痛感也都被药物压制得近乎于无，让宋海龙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异状，只需要考虑自己要做的事情。
“以我的法力量，还有对法力的掌控，这一场谁能比我更快？”
就在这时，赛场响起一阵呼救声。
只见一名学生闷哼一声，已经倒在了地上，周围立刻有人冲了上去给他喂下消法药。
“没事，只是法力耗尽了，已经喂下了消法药。”
不一会儿又是一名学生惨叫一声，大口吐血地倒了下去。
这是化解法力的时候没有操作好，把特种法力冲散到了身体各处，引发了内伤。
寒星野看了一眼倒下学生的方向。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他知道接下来恐怕会有越来越多普通高中的学生支撑不住，或者因为法力量不足，或者因为法力控制力不足，又或者因为药品质量太差……一一被淘汰掉。
对此他不以为意。
“以为跟着一起吃药，就能拉近点差距吗？”
“大家都吃药，普通高中和三大名校的差距只会变得更大……”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前方的大屏幕陡然一闪，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白龙高中，宋海龙，1:29
看到这一幕的寒星野微微一笑：“噢？比在学校里的时候更快了，看样子现场气氛让他更亢奋了。”
而接下来又有一个接一个的名字开始出现在大屏幕上，很快填满了十行。
这个大屏幕上只显示前十的名字。
接下来这上面的一行行名字来来回回变换，从第二到第十的排名学生不断变来变去，却唯有宋海龙的名字始终屹立于最上方，像是以一人之力镇压了现场所有的学生。
但很快越来越多名字开始固定，从第二到第十行都渐渐停止了变化。
众人震惊地看着那上面不变的十个名字，很快就有学生发现了一个明显的事实：“这十个人……全都是白龙高中的学生！”
白龙高中虽然不是最先被灌注法力的一批参赛者，却随着宋海龙先一步登顶后，也纷纷化解了体内的特种法力，按照各自不同的完成时长……直接十人霸榜了。
严老师看着大屏幕上那十个一动不动的名字，感觉就像是有一座山挡在了嵩阳高中的面前。
“唉，三大名校……所以说这种竞赛终究是他们的地盘。”
就在这时，从第二到第九名突然齐齐向下挪了一位，这是又有新人一口气冲到了第二名。
红塔高中，熊不凡，1:35
红塔高中的学生们也开始化解完体内的特种法力了。
就在熊不凡登上第二名以后不久，又有两名红塔高中的学生也挤进了前十。
寒星野转头看向了红塔高中的方向，立刻就在天眼符的视野之中，找到了最显眼的玩意儿。
保护区|药桶|高速法力
保护区的评价很好理解，寒星野猜测这妖怪应该是妖裔保护区里来的。
高速法力……寒星野还不太确定，但那个药桶他很明白。
“这是给这妖怪塞了多少药？”
“特么的，偷偷拿妖怪做药物实验是吧？”
那妖怪体内一定有违禁药物，真该举报你们啊。
什么？我们学校也在做？还是用在人的身上？
那算了算了。
虽然熊不凡的表现也让红塔高中大出风头，但毕竟没有冲上第一，此刻的排行榜上仍旧是白龙高中占据了统治级地位。
可片刻之后，前九位的学生又齐齐下降了一位。
随着紫云高中乐沐岚的名字空降到了第一名，空气中就像是有轰的一声响起。
紫云高中，乐沐岚，00:25
“25秒！”
越来越多的学生口中发出惊呼。
他们难以想象，就在他们刚刚还在为体内那异种法力累死累活的时候，竟然有人能只花25秒就将之化解。
这还是个人？
所有人都能想象到，乐沐岚在这第二关必然会有100分的满分评价，但却是被这100分给限制了，不然她和其他人的分差应该更大。
寒星野这是今天第三次的震惊了。
他皱眉看着乐沐岚头顶上的冰肌玉骨几个字，心中想着对方能这么快化解异种法力，必然和特殊体质有关。
不远处的宋海龙脸上不见恼怒，反而是看着紫云高中的方向哈哈大笑了起来：“有趣有趣，看来我未来高中三年的最大对手，就是这个乐沐岚了。”
而足足一分多钟后，紫云高中的其他学生们才纷纷化解了体内的异种法力，最终有炼天极和另一人也登上了前十。
最终便是由乐沐岚、宋海龙、熊不凡三人各自占据1、2、3位。
榜上的前十则分别被白龙高中的四人，紫云高中的三人，以及红塔高中的三人彻底瓜分。
看着那再也没有丝毫变动的排名，现场的众多高中生们就感觉一阵沉闷。
这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第一次体验到自己和三大名校的差距。
屏幕上的那十个名字和成绩就好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了他们的身上，展现了三大名校和他们之间那犹如天堑般的差距。
就在这时，却见大屏幕中的排名再次发生了变化。
从第四到第十位竟然齐齐下降了一位。
就在这三大名校几乎统治整个赛场的情况下，竟有人横插一杠，生生冲到了第四名。
嵩阳高中，张羽，1:38
当察觉到张羽这边化解了体内的特种法力后，计时器发出嘀的一声响。
而这轻轻的嘀声却好像是一块大石投入到了周围嵩阳高中几位学生的心湖中。
三大名校的学生们也都下意识地看了嵩阳高中的方向一眼，没想到那里竟然有一位和他们相近水平的学生。
严老师看着榜单上的排名，赶紧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下来。
这可都是重要的教学成果。
第47章 争
会场里。
伴随着无人机的运输，一箱箱的盒饭被运了过来。
在法赛的第一、第二关结束后，时间已经到了中午的午饭时间。
只不过众多吃着盒饭的选手们，仍旧在议论着上两场比赛的精彩之处，并时不时望向大屏幕上的分数排行。
只不过原本位列第四的那个名字已经消失不见，此刻的前十名仍旧由白龙高中、紫云高中、红塔高中这三大名校瓜分。
只因为随着第一场、第二场比赛的彻底结束，此刻显示在大屏幕里的前十已经换成了总分前十。
也只有在法赛最终的总分排名上进入前十，才有奖金，才有真正的名次，才是大学认可的成绩，能在大学面试时起到作用。
而那个在第二场比赛里撕开了一道口子，硬是挤入第四名的名字，此刻却像是一场幻影一样，已经消失不见。
就好像一只想要冲破天穹的小鸟，被三大名校所化的大手重新拍了回去。
严老师心中感叹：“张羽终究是第一场的飞剑比赛分数低了些，拖了后腿，总分才挤不进前十。”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富人在飞剑御使上就是有着绝对优势，严老师也没办法责怪张羽家里为什么不给他买一口法力飞剑。
“要怪只能怪运气不好吧，正好碰到了飞剑厂商的赞助。”
另一边，张羽看着手中的盒饭，一边吃一边嫌弃道：“就这么一份盒饭卖80，红塔高中怎么不去抢？”
就在张羽抱怨的时候，一盒盒饭被人塞到了他的面前。
张羽抬头望去，发现是严老师拿了一盒盒饭过来。
严老师慈眉善目道：“一上午这么累，我就知道你一定饿了，这份也给你吧。”
一旁的白真真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撇嘴：“能有我饿？羽子1分半就把特种法力化解了，我可是硬撑了8分多钟才完事，折腾死我了。”
严老师看着张羽连吃两份饭的样子，越看越满意，食量这么大，一看就是好学生。
一旁的白真真、钱深、何大有胃口也很大？呵，这种法力竞赛没机会拿名次的吃这么多，不纯饭桶吗？
严老师鼓励道：“你今天上午的表现很好，下午尽力而为就好，千万不要有太大压力。”
虽然严老师恨不得张羽使出百分之四百的专注度来拼了，但她知道法力运转这种事情不能太急，心态要放平和，不然可能适得其反。
于是生怕在上午第二场拿了名次的张羽心理压力太大，她立刻来安慰对方，想让张羽尽量放松了参赛。
而严老师的心里也忍不住地算起了张羽的分数。
“第一关80分，第二关93分，总分173分。”
她抬头看了看大屏幕，从第一名的195分扫到第十名的176分。
“只要张羽下一关能追上4分，他就能进前十了。”
4分听上去似乎不多，但严老师知道在法力赛这种高难度高竞争的比赛中，分数越高，每1分也就越难拿。
特别是在三大名校一共30名学霸都在争夺这前10的情况下。
想到这4分之差，严老师也忍不住微微紧张了起来：“就看这最后一关比的是什么了。”
午饭时间很快结束，下午的法赛最后一关也正式开始。
只见主持人走了上来，开口道：“学武功，学道术，就到仙韵来，三百个实验室，一百位功法大师，专注仙道教育100年。感谢仙韵教育集团对本次法赛的赞助……”
仙韵集团，张羽还记得这家公司隶属于万法宗，正是他参加试功工作，获得周天采气法的那家大公司。
他还记得自己在李雪莲的画展见过仙韵集团的嵩阳市总监。
片刻之后，一副复杂的运功图被发到了每一位参赛学生的手上。
这便是此趟法赛最后一关的内容，按照这运功图中的路线，将自身法力转化为特种法力。
与此同时，魂修生们的摄像头已经照遍全场，随时判定着每一位选手的状态，也方便一会儿记录选手们完成考核的先后顺序。
随着计时正式开始，已经有学生开始按照运功图上的路线来运转法力。
张羽看着运功图上的路线微微皱眉。
“这玩意……好像是一种用来战斗的特种法力。”
虽然因为有着10级周天采气法的存在，让张羽对法力的控制力非常强大。
但眼前这幅运功图上的路线，却和周天采气法的法力循环极为不同。
如果说周天采气法是一种对内循环，提升自我的方法。
那么眼前这图上的运功路线，则是一种将法力作用于外，用来战斗的方法。
他能感觉到，从复杂度来说，这个运功路线不如周天采气法。
但不论是行功路线，还是其中蕴含的技巧，都和张羽熟悉的周天采气法大不相同。
特别是其中一种震荡提炼的技巧，这是他从来没接触过的。
“这法赛也超纲超得太过分了。”
而偏偏……
张羽看了看身旁浮现的羽书，发现其中没有丝毫变化。
“不是一门功法吗？”
“那就只有强行练着试试了。”
张羽提起丹田法力，开始小心翼翼地按照运功图进行运转。
与此同时。
紫云高中的位置。
炼天极望着不远处的乐沐岚，看着对方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道：“神圣的年级第一必然会取得不俗的成绩，我要做的就是不拖后腿，把我们学校的总分撑上去……”
乐沐岚看着眼前的运功图，突然歪了歪脑袋：“这一题我好像刷到过类似的。”
“让我想想……这是武道功法的护体罡气吧？”
她运转体内法力，果然是熟门熟路地开始将一丝丝法力朝着运功图上的特种法力转化而去。
护体罡气，由法力转化而来，在十大宗门建立的仙道体系之中，被认为是属于武道系的特种法力。
乐沐岚记得法力要转化为护体罡气，便需要法力震荡这一步，而越是品质强大的护体罡气，就需要越多次的震荡。
“每一次法力震荡，都会让法力所化罡气品质更高，却也更难控制。”
“按照这图里的指示来看，应该是需要7次法力震荡，再按路线运转……”
突然间，她的眉头微微一蹙。
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各种闷哼声、痛呼声，她感觉到了一种吵闹。
这是一些学生在上一场比赛化解法力的时候受了伤，现在伤势还未好转，一开始运功就牵动了伤势。
“这些普通高中的学生，他们就不能吃点好的伤药吗？”
“就算吃不起好点的伤药，难道连质量好点的止痛药都买不起？”
想到这里的乐沐岚突然反应了过来，这些普通高中的穷人可能真的买不起贵的止痛药。
这就是穷的声音。
“影响到我考试了。”
但乐沐岚知道，钱的力量可以隔绝穷的声音。
只见她伸手一抓，已经将一副价值几万的隔音耳罩戴在了头上，感受着终于安静下来的环境，她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继续开始了法力转化。
……
另一边的白龙高中里，宋海龙盯着手中运功图的同时，全身法力已经自然运转起来，如同随着他的念头自然而然运动，逐渐朝着运功图的指示靠去。
长期带着天灵根练习法力运转，让此刻脱掉天灵根的他操纵起法力来是如此得心应手。
而眼前的题目他也早就练过许多类似的，这让他动作更熟练，速度也更快了数分。
轰！
丹田内的一团法力在强烈的震荡中陡然散成一团，接着又被宋海龙缓缓收束到了一起。
“第一次法力震荡，完成！”
“简单！简单！简单！太简单了！”
我的父母有着千挑万选后最优秀的基因。
我从5岁起就开始不睡觉了。
至今16岁，我这11年来每一年都是宋家同辈中绩效最好，分数最高，体质最强的！也是同辈中唯一没有自杀过，没有厌学，没有抑郁的人！我是宋家的王牌儿子！
“这赛场里的废物们，你们凭什么跟我斗！”
这一刻的他全心全意，没有丝毫的杂念和分心，只想要尽快练成图中之法，将另外两大名校的学霸们统统踩在脚下。
……
与此同时，红塔高中的熊不凡正趴在运功图前，他双目紧闭，毛绒绒的尾巴一颤一颤，似乎已经运功到了关键时刻。
一旁的竞赛教练看着这一幕，心道：“不凡他们那一批在繁育基地里的时候，从娘胎里就开始打药，到了高中入学之前，又以他的体质最为优秀。”
“学校把他从保护区的繁育基地里接来的时候，他体内经脉的强韧度已经是普通学生的十倍以上，怎么折腾运功都不用担心受伤。”
“从入学以来，我就让他一直锻炼法力运行速度。”
“护体罡气的练习，他也早就做过许多次。”
“这一趟必然是抢先练成这运功图的人。”
“嗯，果然还是应该让校长多归化点妖怪……错了……是多规划点妖裔学生。”
“才一个怎么够用？我看竞赛队伍里再搞四个也没问题，那些坚持纯人类队的领导还是太保守了。听说隔壁市都已经有纯妖怪……纯妖裔班底了。”
……
张羽不得不承认，缺乏相关的训练，没有提前的准备，想要在这一关里夺得名次，似乎已经是很难实现的事情了。
竞赛不只是天赋、素质上的比拼，更是背后财力、势力、底蕴的比拼。
可恶！
我的竞赛之路到此为止了吗？
张羽！你就要败给金钱了吗？
……
不远处，严老师看着张羽满脸为难的模样，心中也是暗叹一声。
接着她又扫了一眼周围其他的嵩阳高中学生，看着他们一个个或是满头大汗，或是脸色苍白，或像是一副急得想要拉屎的样子，严老师无奈摇了摇头。
嵩阳高中的学生本就不如三大名校的学霸们，在迟迟无法取得法赛的竞赛成绩后，学校干脆就不再进行这方面的投入了。
没有学校的投入，法赛的竞赛成绩便也越来越差，学校自然就更不想投入，这就是个死循环。
而严老师明白，没有学校的鼎力支持，缺乏相关的教学、练习，双方本就不在一条起跑线上。
就在这时，一名学生突然举起手来：“我要上个厕所。”
严老师心中靠了一声，原来你真想拉啊。
“快去！”
就在这时，严老师突然听到有筋骨齐鸣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她转头看去，发现竟然是白真真在打拳。
已经自暴自弃了吗？这是运转法力的比赛啊，你打拳干什么？
张羽也被打拳声吸引了过去，看了一眼便心中暗叹：“唉，阿真已经被逼疯了。”
嗯？
突然间，张羽感觉白真真打得这拳有点莫名的熟悉，似乎能跟什么东西结合起来。
这套武功来来回回很简单，也就六个招数，很快看完之后，他就突然反应了过来。
这套武功好像能跟运功图配合起来？
看着羽书上浮现出来的无极云手0级，张羽恨不得将白真真抱起来转一圈。
“阿真！”
“你是圣人！”
“嵩阳高中的救世圣人啊！”
运功图上的是法力运转之法，白真真打出来的则是外功招式。
两者合一，便是完整的战斗武学——无极云手。
这是一门进阶级的武道功法。
只不过这门功法重内功，轻外招，关键在于法力的应用，在于如何将法力转化为护体罡气，六招外功招式与其说是招式，不如说是六个应用例子。
这次被法赛将其中的运功图单独拿出来作为考题。
对常人来说，有没有外功招式，都不影响他们学习其中护体罡气的转化之法。
但对张羽来说，是否一门完整功法，能不能上羽书……那就是天壤之别。
张羽不知道白真真是怎么参悟出外功招式的，他现在只能抓紧时间，立刻将羽书的专精切换到无极云手上，然后开始了练习。
无极云手0级（0/1，15.4/5法力）
一遍！
只要让他练上一遍！哪怕是错误重重，哪怕是练得乱七八糟，他也能彻底练成这门无极云手！
第48章 前十！
法赛现场。
紫云高中所在的区域里。
乐沐岚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此刻的她已经完成了第4次法力震荡，那一团被反复蹂躏的法力像是化为了一团白蒙蒙的雾气，在她的丹田中亦浮亦沉，飘荡不定，也变得越来越难控制。
“3次，再有3次就能成功了。”
……
宋海龙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一股浩瀚法力如层层叠叠的白云，自他丹田而起，逐渐化为一团漩涡。
“最后一次法力震荡。”
“果然最终赢的还是我……”
轰！
轰！
一阵轰鸣声骤然从远处传来。
宋海龙面色骤然一变。
有人竟然抢先他一步成了？
不……不是……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眼中露出惊讶之色：“是两个人，竟然有两个人都比我快？”
远处，熊不凡双掌合十，一丝丝白色云气似的法力从他爪子上涌了出来，结成一团，让他看上去就好像是抓住了一团活泼的云朵，只不过这云朵很快就开始消散，显然难以持久。
但他却没看这些，而是转头看向了另一边，那轰鸣声传来的方向。
“比我只慢了一步？白龙高中的，还是紫云高中的？”
熊不凡看着那道冲天而起，如云柱般凝结不散的白气，眼中露出了惊讶之色：“搞什么？竞赛而已，比的是快，大家也都是求快，他把这护体罡气练那么好干什么？”
“这也太能装逼了！”
嵩阳高中的比赛场地里。
张羽双掌摊开，一股股白色气流从他掌心中狂涌而出，朝着头顶上方直直飘荡而去，如同是冲天而起的白色狼烟，转眼间就吸引了越来越多人的注意力。
在张羽用最快速度，囫囵吞枣般强练了一遍无极云手，并理所当然地没能转化出任何罡气之后……他便感觉到自己已经熟练掌握了这门功法。
念动之间，气随心转，一股股法力便一连完成七次震荡，化为蓬勃罡气从他掌中喷涌而出，最终形成眼前这幅景象。
望着这一幕，严老师也激动地猛一握拳，接着又赶紧拿出手机，对着张羽的方向就是一阵连拍。
严老师心中想道：“张羽对法力掌控的天赋竟然这么惊人？看来之前法力考试的内容，根本没能体现出这一点。”
回想到张羽这段时间的法力提升，她暗叹恐怕也正是张羽在这方面的提升，才大大提升了吐纳的效率。
白真真看着这一幕，也是露出了感动之色，老怀安慰道：“孩子长大了。”
而片刻之后，法赛第三关的成绩也先后浮现。
红塔高中熊不凡，位列第一。
嵩阳高中张羽，位列第二。
宋海龙紧随其后，成为第三名。
紫云高中的乐沐岚则是被挤到了第四名。
而随着第三关的逐渐结束，各个学生的法赛总分也先后出炉。
众多学生看着最终的总分排名，表情神色不一。
第一名，白龙高中，宋海龙，总分290
第二名，紫云高中，乐沐岚，总分287
第三名，红塔高中，熊不凡，总分285
三大名校仍旧包揽了前三的总分排名，更和后面的所有选手都拉开了巨大的差距。
但这一刻，至少场中绝大多数学生们的目光并没有看向前三，而是集中在了第四名的身上。
第四名，嵩阳高中，张羽，总分273
嵩阳高中虽然也是重点高中，但此刻出现在前十名中，出现在另外一个个三大名校的名字包围下，是如此让人感觉到突兀。
就好像是原本密不透风的乌云之中，强行被撕开了一道缝隙。
“第四名了，奖金是多少来着？”
张羽看着最终的排名，嘴角忍不住地翘起，已经思考起了这法赛第四名的奖金是多少。
对于这个排名，他自己已经非常满意。
毕竟他虽然有着自信未来一定能超过这些对手。
但若是论及此刻的真正实力，他确实暂时还不如那三大名校的学霸们。
他仍旧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发育。
这一趟能够挤到第四名，他不得不感叹是阿真显灵，再加上羽书尽孝，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自己的坚持不懈。
钱深死死盯着张羽，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张羽的月考分数明明是620分啊，明明比他还要低6分。
但就是这么一个620分的存在，竟然在法赛上和三大高中那些650分以上的高位存在、高种姓、究极怪物排在了一起？！
“又是这样……上次在画展的时候也是这样，这个张羽总是能做出超过自己分数应有能力的表现。”
他抱着头，眼中仍旧满是不可思议：“简直是就像是六科700分的评价体系已经无法完美表达他的进化程度了。”
“这个男人……”钱深死死盯着张羽，心中突然涌起一个自己也觉得意外的想法。
“这个无法用分数完美表达的男人，他在未来也许能引起高中分数体系的又一次改革，让这套评价体系变得更加完美。”
此时，一旁的何大有看了一眼抱着头喃喃自语的钱深，心中暗道：“这蠢货又发什么癫了？”
他转过头，看向张羽的眼中难以按捺住心中激荡的情绪。
羡慕、嫉妒……要说没有这些情绪是不可能，特别是眼前的一切都发生在他最看不上的穷人身上。
想到这里的时候，何大有心中甚至都涌出一丝惋惜。
“他终究只是个穷鬼罢了。”
“也还好……他只是个穷鬼。”
……
紫云高中的休息区内。
竞赛教练看着眼前的乐沐岚、炼天极等人，突然开口道：“你们说，我们把那个张羽要来怎么样？”
显然这位教练是看到张羽的表现之后，想要归化张羽了。
炼天极在一旁说道：“虽然张羽他没有我们紫云高中的血统，但确实表现优秀，我也觉得把他拉过来挺好的。”
所谓没有血统，是紫云高中内部流行的一个鄙视链。
一般指的是紫云托儿所、紫云幼儿园、紫云小学和紫云初中的出身。
其中从左到右，每多有一个紫云学历，便被认为‘血统’越纯正。
一旁的乐沐岚开口问道：“他第一学历、第二学历是哪里的？”
“这我还真问过他。”炼天极说了一下张羽以前的小学、初中。
乐沐岚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丝压抑不住的嫌弃，这两个学校的穷人味儿太重了。
看到乐沐岚的表情变化，炼天极便知道没戏了，心中暗道：“那下次再和张羽见面，估计是在武道竞赛上一较高下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倒也浮现出一丝期待来。
……
厕所前。
张羽一出来就被一个男人拦住了，来人正是白龙高中的竞赛教练寒星野。
“张羽，来白龙高中吧。”寒星野朝着张羽伸出了手：“你这样的天赋，留在嵩阳可惜了。”
“虽然你这场竞赛表现的不错，但未来只会距离我们越来越远。”
寒星野是在实话实说。
虽然嵩阳市最优秀的学生，几乎大部分都会被三大名校瓜分，但时间久了……总是会有一些遗落在其他重点高中，甚至是普通高中的。
寒星野也见过几个高一就在法力竞赛中表现得出类拔萃的……其他高中的学生。
但从来没见过高二、高三在法力竞赛中表现优异的……其他高中的学生。
“你来白龙高中，我一定会帮你申请一份条件足够好的合同。”
张羽突然问道：“我去白龙高中的话，能考十大吗？”
寒星野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张羽会问出这么一句话，一下子被问住了。
真实答案自然是不能，张羽到了白龙高中也不过是成为白龙高中的投资项目。
别说十大了，把张羽挖过来就是为了让他别再参加高一剩下的其他竞赛，毕竟这些和高考成绩、大学面试有关的成就，都是有钱人的镀金项目，不该让穷人占了名额。
至于大学，未来肯定是能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的，但绝不会是十大。
毕竟白龙高中的条件一定比嵩阳高中更好，张羽在这里也能得到更好的发展。
只是十大的名额……从来不是给穷人准备的。
就在这时，严老师走了过来，拦在了张羽的面前，一脸戒备地看着寒星野：“韩老师，你在跟我学生说什么？”
不管张羽有钱没钱，对严老师来说，只要能拿名次那就是她的教学成果。
寒星野无奈笑笑，大家都是每年带着学生参加竞赛的，他和这位严老师也算是认识。
此刻偷挖对方学生被抓到，寒星野也有些尴尬，当即朝着张羽说道：“不论怎样，总比你继续留在嵩阳高中……那个啥，是吧？”
严老师闻言怒了。
什么那个啥？别以为你没说出来，我就猜不到那些你对嵩阳高中的侮辱性词汇了！
不过想到自家学校和白龙高中的差距，严老师还真怕对方继续说出什么她反驳不了的事实，不得不打断道：“行了，这位老师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交流，请不要骚扰我们的学生。”
看着严老师和张羽离去的身影，寒星野耸了耸肩，心中暗道：“如果他真的够清醒的话，就应该选这边。”
“哪怕依旧考不进十大。”
……
“看到了吗？”
“第四名！张羽可是拿到了总分第四名！第四名你们知道吗？”
“你就说你们打算投多少钱吧。”
听着白真真那边传来的声响，墨天逸无奈道：“真真，你不用这么激动，我看得到……”
白真真：“那还不赶紧打钱？！你们老大在高一的时候都没这么厉害吧？”
墨天逸：“老大当然也有拿过竞赛的名次……”
一番拉扯之后，墨天逸总结道：“张羽的成绩确实非常优秀。”
“我承认我先前给你们的钱少了。”
“情况我会和老大还有其他几位学长说一下，尽力为你们多争取一些投资。”
白真真对此早有了解，催促道：“钱你们记得快点批。”
断开联系，墨天逸看着镜头之中，张羽那排在第四位的名次，早应该已经冷却的胸膛似乎也微微一热。
“干的真是漂亮啊。”
“竟然能冲破这么多有钱人的压制，冲到这个名次。”
“可惜，太晚了……”
墨天逸心中闪过一丝无奈和黯然：“要是能再早两年的话，我一定选你。”
而另一边，白真真心中暗道：“拿过武道竞赛的名次吗？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哪个。”
第49章 无极云手
张羽看着手机，其中正显示着一份电子协议。
协议的内容也很简单，便是授予本次法力竞赛前十名，关于无极云手的使用权，并不进行任何传播，不以此法内容进行盈利等等等等。
白真真站在张羽的身旁，歪着脑袋看着这协议，抱怨道：“真抠门啊，这仙韵集团这么大一公司，怎么赞助起来这么抠门？还要总分前十才送使用权？这不人人来一份？”
张羽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要是人人都送，岂不是对这次竞赛成绩好的学生不太公平？”
“依我看十个人恐怕都送多了，我感觉这次总分排名在第四名以后的，对这次考题的理解都不太到位。
白真真斜睨着张羽。
你特么的……
听听这话，对成绩好的学生不公平？第四名以后的对考题理解不到位？这是人话吗？张羽你忘了你一个月前是怎么对现代仙道教育制度针砭时弊的，你那时候的风骨去哪里了？
白真真失望地看着张羽丑陋的嘴脸。
羽子！我的羽子已经死了，现在在我面前的就是一具被分数控制了的行尸走肉！
“哈哈，阿真，奖金到了。”张羽看着手机上的到款消息，只感觉自己的嘴角一下子比AK还难压。
这次法赛第四名奖励了足足两万现金，这让他的存款又一下子增长到了六万三千多。
张羽一拍身旁白真真的肩膀，大手一挥道：“阿真，待会儿回学校我请你吃饭。”
“好孩子！”白真真开心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是个有根的，肯定不会忘本。”
不一会儿，各个学校都开始散场。
张羽和白真真也跟着嵩阳高中的众人从会场大门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却见一道黑影从体育场的顶部落了下来。
“那是……”张羽目光一动：“是个人？”
有人跳楼了？
就在张羽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现场便已经有人动作了。
其实如果是平时的日子，这位跳楼者可能已经啪叽一声落在地上。
但此时此刻，现场却有着太多的高中生、老师、教练、裁判、评委……
特别是其中许多人都属于红塔高中。
所谓爱护校园环境，人人有责。
就在人影从上方落下来的瞬间，便见数道罡气轰然而至，已经如一张张垫子一般，将跳楼者给救了下来。
原本闭目待死的梁勤没有迎来想象中的剧痛，反而是感觉自己落到了一张无比温暖的大床上。
当他睁开眼眸时，便发现自己被一团罡气轻轻拖着送到了地面上。
“为什么要救我！”
梁勤痛苦地看着这一幕，根本没有丝毫被救起来的喜悦。
就在刚刚观看法赛的过程中，他连连下注，终于又输完了所有的钱，甚至父亲也打来电话问他催收的事情，这才做出了刚刚的选择。
救他的老师脸上也同样看不到丝毫的喜悦，只是一板一眼地说道：“本校校区是禁止跳楼区域。”
“你的情况我已经报警了，具体的赔偿事宜会有专人和你商量……”
听到这话的梁勤眼中更是闪过一丝绝望，连忙辩解道：“我没想跳楼！我是一失足……”
对方淡淡道：“失足？那就是过失跳楼咯？那也要钱的。”
梁勤愤怒了，但回想着对方刚刚的罡气，也只能将愤怒压下了心头。
“等找到机会了，我换个地方跳。”
冷静下来的梁勤开始思考起了下个跳楼点，学校、医院、商场、小区……全特么的要赔钱。
“这破世道，连想要免费跳个楼的地方都难找。”
另一边，嵩阳高中已经快走出校园了。
不只是其他学生，就连张羽此刻看到跳楼都没那么惊讶了，他只是觉得那个被一团罡气包裹起来的人有些眼熟。
……
嵩阳高中。
食堂。
白真真一口将鸡腿放入嘴里，伴随着咔擦咔擦的轻响，就已经连肉带骨将之吞下。
而此刻在她的面前，还点了一大桌子的鸡鸭鱼肉，一共花了张羽四百多。
便是以张羽、白真真如今的修为和肉身强度，也足够饱餐一顿了。
“唉，还是学校的预制菜味儿正，一闻就是一股刚从冰柜里拿出来没多久的新鲜感。”
白真真吃了一口之后，感叹道：“红塔高中那盒饭一吃就味不对，鬼知道他们加了多少合成食物。”
虽然张羽此刻也吃的很香，但他却有着更多源自上一世的美食记忆，闻言便说道：“阿真，等以后有钱了我请你吃更好的。”
白真真：“你说二楼的食补餐？”
张羽明白，对嵩阳高中……不，应该是对整个嵩阳市的绝大部分高中生来说，更好的食物就是更能增长修为，更能提分的食物。
至于对口味本身的追求……那都是次要的，或者说是大部分嵩阳市的高中生没有条件去追求的。
对高中生来说，口味是一种奢侈品。
张羽也不解释，只是说道：“等我有钱了你就知道了。”
说着，张羽又想起来了今天竞赛场上的事情，好奇问道：“阿真，你最后一场打的那套拳，是怎么领悟到的？”
白真真随意道：“看那运功图不就是有六个招式？”
张羽惊道：“有吗？”
“有啊。”白真真回忆了一下想道：“这不一眼就能看出来？”
开了是吧？张羽看着眼前的阿真，仍旧想不通这是怎么能一眼看出来的。看样子竞赛排名100+靠后的学生，亦有可取之处。
白真真说完之后，却是满脸不甘地说道：“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这才试试看能不能通过外功招式，辅助那法力运转之法。”
“果然还是不成啊。”
想到自己今天在法力竞赛上一路吃瘪的过程，白真真便痛下决心，打算接下来要好好补一补法力控制。
又抬起头看到眼前的张羽，想到张羽今天在竞赛场上大出风头的样子，一下子就感觉更难受了。
“明天开始就去补课！”
我白真真一生不弱于人！
白真真开口问道：“严老师的补课，你去吗？”
今天分别之前，严老师找来张羽和白真真，告诉他们接下来会借着这次的竞赛成绩，向学校申请一些经费开设法力竞赛的补课班，让他们到时候来报名参加。
张羽闻言点了点头，说道：“肯定参加啊。”
今天的竞赛虽然获得了第四名的好成绩，但也让张羽感受到了自己的局限性。
若不是最后关头从白真真身上领悟了无极云手，恐怕总分排名也进不了前十。
他希望自己在法力的掌控上能够变得更强，未来再参加法力竞赛，再也不用靠运气去获胜。
更何况学校投了经费以后，严老师的竞赛补课里说不定也能配上飞剑、功法等等福利，让张羽心中也期待起来。
白真真看到张羽点头，嘴角也翘了起来：“那行，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找老严补课。”
……
回到家中之后。
张羽没有像往日一样修行荒牛镇魂心诀来提升道心。
毕竟他现在的羽书专精切换到了无极云手这门武功上，要到明天下午才度过24小时冷却时间，能够再次切换。
所以他干脆便趁着这个机会，打算继续推一推这门无极云手的等级。
他心想着这无极云手来来回回就只有六招，也许升得比散手还快，说不定一晚上就十级了。
于是张羽再次来到烂尾楼里。
来到这里，张羽感觉就好像是回到了家里一样，毕竟他在这里练武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晚上。
这里又安静，又不怕吵闹，锻炼起来可以放手施为。
若不是家里的租金已经付掉，再加上这烂尾楼里没网没电没水，他都想搬个床过来，就住这免费的好地方了。
走到一处光秃秃、灰扑扑的大厅内。
只见张羽心念一动之间，一股股法力便自丹田而起，连经七重震荡，化为一团团云雾从他掌心之中涌出。
因为已经练成1级的无极云手，他这一口气将法力运转为武道罡气的速度、质量都远超今天赛场上的任何选手。
感受着那团包裹着自己双手的云雾，张羽心中暗道：“无相云罡吗？”
在签了电子协议之后，张羽便获得了无极云手的使用权，以及电子秘籍。
这武道罡气的真正名字，也被写在了秘籍之中。
无相云罡，形似白云，可刚可柔，最擅长牵引劲力、借力打力，是一种在战斗中用处广泛，可攻可守的武道罡气。
接下来张羽开始演练无极云手的六招外功招式。
只见他一拳朝前轰出，白色的无相云罡带起一股股澎湃的力量，宛如一只攻城大铁锤一样，发出一阵呼啸之声。
这便是无极云手的刚猛招数，专门用来正面破敌。
接下来张羽双手挪移，白色的无相云罡如层层云雾环绕周身，带着一股股绵软的弹性。
这是无极云手中用来防守的招数，此刻充满弹力的无相云罡不但能偏转对方招数的劲力，甚至能反弹一部分力量。
就这样，张羽片刻之间，便将无极云手的六招演练完毕，接着又重新演练了一遍。
这无极云手的招式实在太少，不过区区六招，张羽只花了十多分钟就练完十遍。
无极云手1级（0/10）→2级（0/20）
伴随着无极云手提升到2级，张羽像是在一瞬间就经历了一遍又一遍的练习，不论是法力提炼无相云罡的过程，还是对无相云罡的操纵，甚至是那六门外招的应用，都瞬间获得了极大进步。
张羽看向自己的双手。
原本包裹着双手的无极云罡，会有一缕缕白色云烟似的罡气向上飘散，好似狼烟般直冲天际，这也是他在赛场上展现的模样。
但此刻随着无极云手提升到2级，那一缕缕向上飘散的罡气少了许多，这体现的正是他对这门罡气的控制力上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