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仙尊少年时_第114章 十方城(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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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十方城(十)[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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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妆,我会让你再死一遍的。”



上离宫的火光太盛,红色照着夜空,在摧枯拉朽的毁灭里,微生念烟的嗓子已经哑了,她只是蜷缩在地上,惊恐地发现兰溪泽面无表情,眼角却好像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眼泪蒸发在火焰中。



她从没想到,生而无泪的兰溪泽有一天会哭。可是……原来毒蛇的眼泪也是冷的。



“能抑制情魇,能逃开我的控制,还在找一个鼎……”兰溪泽说,“原来你找的是忘川鼎啊。”



他冷笑一声,转身离开,步伐踏破断梁和废瓦,往南泽州的方向走。他没有去管眼角的泪,像是从来没察觉自己哭了一样,唇角满是邪肆和嘲讽,声音很轻道:“蠢货,忘川鼎在霄玉殿啊,你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霄玉殿。



九重八荒,唯一一个寻宝者不可能到达的地方。



白潇潇猛地抱头:“啊啊啊啊啊——!”



颜乐心睡在旁边,一下子抱住他:“潇潇,潇潇,你怎么了。”



白潇潇一下子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用手抓住颜乐心的手臂道:“颜师兄,我好像丢失了一段记忆,我好像失忆了!”



最后那个声音他绝对在现实中听到过!一定听到过!可是他完完全全失去了记忆,他记事起就在回春派!



但是在回春派之前,他一定还有一段记忆可是他不知道!



白潇潇哭着说:“颜师兄,你有办法帮我恢复记忆吗。”



颜乐心一愣,抱着他说:“潇潇,我们这就去找师父,师父肯定有办法。”



合欢派的宗主近日因为秦家的事,心情极差,见到白潇潇和颜乐心也没什么好脸色。但是恢复白潇潇记忆这种事,对一个化神期修士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他随手汇入一股灵力入他眉心。



白潇潇便感觉,自己大脑昏昏沉沉,好像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



二人离去。而就在这时一只冰蓝色的蜂鸟飞过山河万里,携带者霄玉殿那万年不息的风雪之意,来到了他的寝殿中。合欢派宗主面沉如水,但还是读取了蜂鸟携来的话。



“三月后,秦子昂正式成为霄玉殿殿主?”



合欢派宗主咬牙,狠狠捏碎了这张纸条。



如果说仙盟是九宗三门自发成立的杀人兵器,那么霄玉殿就是不知道矗立了多少万年的天下之心。



它在万千雪峰之上,飞鸟难渡,世人难寻。往前就是诛魔大阵,往后就是魔域出口,在九重天最中轴的位置,贯穿六合。



与此同时,浮花门。镜如尘同样收到了蜂鸟的这条消息。



她把蜂鸟放飞,然后抬步出了璇玑殿,她遣散开侍女,一人联系到了万情太上长老。往璇玑峰后山走,这里有一处天然的温池,温池旁边红粉花瓣缤纷落下,镜如尘一袭白衣温婉明贵,衣襟衣袖以及衣带上都是白羽图纹,银色的锦绣流光生华。



万情道:“参见门主。”



镜如尘对万情太上长老一直将其视作长辈,出手亲自扶起她,轻声道:“万情姑姑无需多礼,我今日传唤你只是为了询问一件事。”



万情笑容和蔼道:“门主说便是了。”



镜如尘点头,坐到凉亭边,轻声说:“我刚刚上位,想请万情姑姑,跟我说一说霄玉殿。”



万情一愣:“霄玉殿?您想知道什么。”



镜如尘想到了镜如玉那些记在纸上的话,问出了自己最核心的两个疑问点:“万情姑姑,霄玉殿和魔域到底有什么联系。”



万情愣住,想了想才道:“门主应该知道,当年魔神就是被九天神佛以诛魔大阵伏诛的吧。”



镜如尘:“嗯。”



万情说:“诛魔大阵让魔神受到重伤,魂飞魄散,但是魔神的本体本来就不是人。它的身躯四分五裂散为黑雾,负隅顽抗,在雪地上劈开一条通向下重天的路来。”



“魔神想逃到下重天去苟延残喘,但是马上又被南斗帝君追杀。他们从下重天,一直打到沧妄海。魔神真正的死亡,应该就在沧妄海。在那里,九天神佛陨落与魔神同归于尽。魔神之躯化成了沧妄海上茫茫的雾。”



“沧妄海的魔域入口,被神息抑制,没有人能从里面出来。但是霄玉殿的那一处通道,去没有受阻。”



镜如尘愣住:“霄玉殿可以随意进出魔域?”



万情笑笑摇头:“不可以。这两处,一处只能进不能出,一处只能出不能进。”



镜如尘欲言又止:“那……”



万情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提前笑笑说:“门主你若问霄玉殿到底是何时建起的,属下也给不出答案。”



“它在这天底下很久了,而且霄玉殿的雪下了万年。”



“万年的雪,所有的山峰都被盖上一层厚厚的冰棱,那里光是地形就是除了大乘修士外,无人能够攀登。”



镜如尘点点头,可想到镜如玉留下的那些只言片语,又悄悄心悬起,秀丽的眉头越锁越深。



镜如玉与秦家合作,哪怕是假意也不可能掉以轻心。秦家很多蹊跷的地方,她都看在眼里。在她眼中,秦子昂和她一样,只是觊觎霄玉殿的宝座,想成为天下之主。



但四百八十寺的建立,却处处透着怪异之处。



秦家那些大仁大善的话语,他们一起说出来骗骗别人就算了,私底下镜如玉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这些都是镜如尘推算出来的,因为以镜如玉多疑的性子,注定不会留给她什么线索。



秦家四百八十寺的研究跟魇有关。镜如玉对这也挺感兴趣的,但是她知道有风险,所以暂时按兵不动。



魇。



对于像他们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来说,魇并不是一个值得忌惮的东西。镜如玉唯一值得忌惮的是仙盟,她对魇感兴趣,肯定也不是处于救世之心。



镜如尘摇摇头,跟万情长老告别后,一个人回到了璇玑殿的主殿。在路上她看到潇潇竹林,看着曾经开满双生花的山野如今被各种名贵的花卉占据,一时间停下步伐来。如今整个浮花门,唯一还开着双生花或许就只有鸦杀峰。



镜如尘回到房间,她现在很少看到飞羽。飞羽现在接着各种任务,在她恢复门主之位后,他就又站到了阴影处,跟她划开清晰的楚河汉界,不肯僭越半分。



镜如尘坐在窗前,拿起一根白色飞羽来,她想传令给飞羽说什么,可是想了想又放下。她手指落到桌上,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不敢照镜子,怕看到熟悉的面容,怕和自己对视。



她生而尊贵,是天之娇女,可是母亲从小对他们的管教很严。她们的历练从最开始的凡人魔种开始,父食子,母食女,这类人间惨剧层出不穷。一个魔种彻底觉醒,最先崩溃的首先都是血亲。活着的人怎么都不肯相信自己的亲人就这么变成怪物,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并没有求她放过她的儿子,只是问有没有其他办法。她的儿子意识时好时坏,也在哭,抱着肚子一直在呕吐。



那时候她对上农妇饱经风霜的眼,久久说不出话。而镜如玉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娇笑着逗着一只停在她指尖的蝴蝶。回去的时候,她想跟镜如玉说什么。而镜如玉只是凑过来,像是说闺房秘话跟她说,“姐姐你有发现吗,那只蝴蝶的颜色,跟那老太婆身上的衣服好像哦。”



残忍又天真。



镜如尘手指碰上镜子,碰在自己的鼻尖,把那一处唯一的区别遮住。



谁都分不清他们谁是谁。



她想起母亲对镜如玉的评价。



心术不正。



原来早在年幼时,一切就有了端倪。



可是哪怕是这样心术不正的人,最后一刻,居然也会扑过来,拿命换她的命。



镜如尘往璇玑殿走去,她再次看到了那块牌匾。在翻修过后,镜如玉仿照了当年的一切,力求每一处都一模一样,好像是要完完全全继承镜如尘的一切。牌匾上银河如织,她用绿色的珠子做最璀璨的璇玑星。



镜如尘久久不能回神,手指攥紧,缓缓闭上了眼。



可是她记得,这颗珠子,一开始是白色的。



她的妹妹是连千灯盏都测不出的魔种。可如果一开始就知道镜如玉会成魔,她和母亲又真的能痛下杀手吗。不可能的,即便是注定以血终结的双生诅咒,都没让母亲狠下心。



世人永远在求那一分侥幸,在赌那一丝不可能。



然后满盘皆输。



镜如尘又继续调查了很多事,她翻到一处暗格,发现一个本子,里面居然又有几页镜如玉的笔记。



镜如玉对霄玉殿垂涎已久,记录了很多关于霄玉殿的事。



也是在这里,她知道,徐如清是在惊鸿元年入主霄玉殿的。徐如清很少现身,他掌权的那一百年三十余年,好像都活在霄玉殿,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唯一一次出去,还是去人间。但也并没有在人间逗留很久,很快就回来了。



前一任盟主行踪莫测,像是个隐形人一样,并没有给众人太大印象。但是徐如清病逝的那一年,霄玉殿发生了一处雪崩。



万千风雪簌簌而落,徐如清因此重病。



就在所有人翘首以盼等他死时,徐如清传位给了当初乳臭未干的谢识衣。



镜如玉快要气疯了。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朱红的笔愤怒地写下这三个字,嫉妒好像已经成为魔障困住镜如玉。



镜如尘一直知道,镜如玉其实是嫉妒谢识衣的。嫉妒到疯魔,嫉妒到恨不得让他死。她的这个妹妹从小就是个功利心极强的人,嘴上说着世上所有人都拿着她们两个姐妹一起比,可是最喜欢比较的,不就是她吗?



镜如尘往后翻,看到一段话,愣了很久。



“我问谢应何德何能当霄玉殿主。徐如清说,我和他是一样的人,我之后我会感谢他的。”



这句话镜如玉用很冷静的笔触写下,一笔一划冷漠至极。可是笔锋在收尾处停顿很久,晕开浓浓的墨点,明显镜如玉在沉思这件事,思考了很久。



不光是镜如玉,镜如尘也是看着这段话,沉默了很久。



徐如清说,他和镜如玉是一样的人。怎样的人?是说镜如玉心术不正,还是说镜如玉是嫉妒入魔?



“徐如清……”镜如尘轻轻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一个手握天下兵器的人,怎么会和镜如玉是一样的人。



镜如玉森森写道:“有意思。”



她当然不会感激他。她只会因为本来就在修为天赋上碾压她的谢应,又在地位上碾压她,而恨恨不休、嫉妒到疯。



镜如玉和徐如清接触的也不多,真正了解徐如清的,或许是她们的母亲。上重天没人见过徐如清长什么样。这个一直住在霄玉殿的仙盟盟主,在上重天好像是一阵风,散过后,什么痕迹都不曾留下。



霄玉殿的每一次异象,都是冥冥中某种命定的征兆。



哪怕是再细小不过的一次雪崩,背后牵引的事,都是难以想象的庞大。徐如清到底在霄玉殿干什么?以及他之所以病重离世,是因为那一次雪崩吗?雪崩的原因又是什么?



镜如尘本来就心生各种疑惑,翻到下一页,看到那行字,更是愣住。



镜如玉明显是吓到了。



她写道。



“雪停了。”



*



梅宫深处,长明灯次第亮起。源源不断的鲜血汇入漆黑莲池里,正中心,灵魂虚弱的少女闭目而坐,裙裾之下被魇染得一片浓黑。



祂空空荡荡的眼睛里有烟云在凝聚,等再次睁开眼时,里面好像有璀璨的极光在闪烁。



兰溪泽就一直站在她旁边,冷若冰霜看着祂。



满池的魇都在翻涌叫嚣,魔神再次睁开眼时,脸上浮现出了餍足的笑意,姿态盈盈站起身来,她赤足踏过水面,步步生莲。



那双集天下之碧的眼睛,好似能看入人的灵魂深处。



魔神亲昵说:“真好,我又能看见你了。”



兰溪泽并不会被祂蛊惑,只是漠然道:“紫金洲来的人太多,我找不到你要的人。”



魔神不为所动道:“是吗,那就让他来找我们吧。”



魔神微笑:“沧妄之海的雾散的差不多了吧。”



兰溪泽抬头。



魔神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裙,更加显得肌肤如雪根骨如玉,如果不是半脸苍老半脸腐烂,光看身段一定以为这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雾散了,海沟的封印也就没有了意义。”魔神说:“也该让魔域众人看看上重天的风光了。”



兰溪泽道:“你要引起仙魔大战,引把九宗过来?”



魔神却说:“他们必须过来。”



兰溪泽皱起眉。



魔神道:“战场可以是人间,可以是魔域,可以是沧妄海,但是绝对不能是南泽州。”



说到“绝对不能”时,魔神的眼眸掠过一丝浓郁的杀意,但是又很快被祂隐去。祂挥挥衣袖,黑色的雾浮于指尖。



魔神说:“这魔域我们也不能久待了。”



兰溪泽:“你怕他们?”



谢识衣和言卿入魔域,就没想着掩藏气息,兰溪泽是化神期修士,自然轻易感知到了他们的到来。但在他眼中,这两人羽翼未丰,完全不足为惧。



魔神深深地看他一眼,轻笑起来:“难道不该怕吗?你在魔域,可未必是言卿的对手。尤其你还是魔种。”言卿想要对付魔种,那真的是太简单了。



兰溪泽对于自己是魔种的事丝毫不意外,血色竖瞳一片冰冷,没有说话。



魔神凑过去,忽然亲昵暧昧问道:“兰溪泽,你有没有后悔当初没有杀死自己的亲儿子。”



兰溪泽一脸冷漠,不为所动:“就算我不杀他,也有的是人想杀他。”



魔神好奇:“那你为什么不杀他呢?”



兰溪泽:“闭嘴。”



魔神一旦含笑就是眼波盈盈,碧光摄人心魂:“你们人类真有意思,所以说啊,不该动的恻隐之心不要乱动。你当初顾念旧情,没把他放在眼里,可曾想过有一天他会拿着不悔剑走到你面前来?”



兰溪泽闻言冷嗤一声,眼神满是邪肆和戾气:“旧情?你是说我和微生妆?”



“难道不是吗?”魔神并不畏惧他,唇角勾起说:“不过我倒是要感谢你,留了谢识衣一命。他对我有大用处。”



兰溪泽没再说话,往外面走,梅宫的地势很高,他走到殿台外能够俯瞰整个灯火通明的十方城。玉石可鉴的地面倒映着天壁明珠,往上看是永无日月的长夜。



魔神就轻飘飘地待在他旁边,像是个涉世未深天真烂漫的少女,拖着腮,碧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看向一个方向。



魔神说:“那里叫清净台。”



兰溪泽抿着唇,银色的长发即便渡上橘光也难掩冷意。



魔神说:“清净台每天都在死人,可是清净台的主人日复一日清净。有意思吧,言卿是我万年来见到的唯一一个越杀越冷静的人。我其实很好奇,他怎样才会失控。”



兰溪泽的手指搭上围栏,跟她一起望向清净台。



魔神淡淡说:“我需要新的容器把灵力都召回来,但我还需要一个新的身体,帮助我摆脱霄玉殿的影响。”



“言卿是不受此间因果影响的,没人比他更适合我。”



“我之前甚至可以和他共存,跟他分享我的力量,让他成为世间唯一的神——可是他敬酒不吃吃罚酒。”



魔神低低一笑,手指把栏杆捏出一个深深的凹陷来。



“可以的,他当初不想和我共存,以后会跪着求我的。”



兰溪泽所能感知的魔神的情绪波动,全都是因为“言卿”这个名字,怨毒、憎恨、扭曲,恶得纯粹又干净。



兰溪泽:“你想用谢识衣对付他?”



魔神眨眨眼:“对啊。”



兰溪泽又沉默了下去。



魔神道:“我必须得到言卿的灵魂,不然我不安心。”魔神忽然偏过头微笑看了他一眼:“霄玉殿的恐怖之处,你应该也见识过了吧。”



兰溪泽垂眸,竖瞳里掠过深意。



没人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每一寸血肉都是新变出的。



霄玉殿当年的一场雪崩直接让他灵力大伤。



万千风雪化利剑,刺入他的身体,撕刮皮肤血肉,好像要连带着他的灵魂一起粉碎。好在他及时逃了出去,避开了那通天一劫。



魔神:“上重天居然那么多人都觊觎霄玉殿殿主的位置,真是一群蠢货。”



“那地方根本就是天底下最残酷的牢笼。”



“想要拥有不受干预的生杀之权,付出的代价是永永远远活在悬剑之下。”



魔神道:“你倒是聪明,察觉出了真相,及时抽身。否则等你体内魇真正成形的一天,霄玉殿只会是你的墓地。”



兰溪泽并不欲与魔神说这些,他只是将手伸出袖,指尖变幻出一片枯黄的叶子来。立危楼之上,白发蛇瞳的青年用叶子吹了首悠扬的曲子来。声音漫过山河旷野,无数白色的虫子从地面浮起,成千成万漫散在空中,好像自天地而生的雪。



魔神很讨厌雪。



讨厌到了骨子里,祂能看穿沧妄海上无穷无尽的雾,却看不穿霄玉殿那下了万年茫茫的雪。



魔神烦躁说:“你要干什么?”



兰溪泽淡淡道:“让魔域中人早点发现海沟的秘密。”



魔域下雪的城池很少,只有极北之地的几个城池有这种景象。



万鬼窟旁边从来没下过雪,言卿在十方城百年也没见过雪。所以他坐在清净台青石上看到雪的时候,笑意止住,眼眸幽冷地望向梅宫方向。



他的手指捏断一根荒草,像是捏断魔神的脖子。



这场雪下的莫名其妙,城里的其余人也惊讶。



雪洋洋洒洒,很快覆盖城墙屋檐,把昏暗的世界笼罩在银光素裹中,雪粒散发着微光,灯火也被晕染清冷。



“少城主!”



七公公看着言卿自青墙上跳下,大吃一惊。



而言卿对谢识衣说:“我觉得我们得快一点过去了。”



“你现在是梅城城主,你下令就可以了!为什么要造出这一场雪!”魔神碧绿的眼珠里满是怨毒。



兰溪泽看祂,漠然问道:“你很怕雪?”



魔神:“你要是在霄玉殿体会过一次我万年前的痛苦,你就知道了。”



魔神扬起讽刺的笑:“不过有趣的是,我那么厌恶霄玉殿的雪,诛魔大阵启动的刹那,雪居然停了。



兰溪泽听到这句话,回头看了祂一眼。



他曾经在霄玉殿呆了一百年,比世上任何人都知道这件事的恐怖之处。坐在那个位置上,窗外永远满目皆白,除了黑色的山峰就是冰蓝的棱柱,方圆万里无一花草无一生灵。



霄玉殿的雪像是运行于这世间的五行秩序,亘古不歇。他没想到,雪居然还有停的瞬间。



魔神幽幽笑出声,语气难掩恨恨不休:“这算什么,当做是对我的垂怜吗?”



“谁稀罕呢。”



祂变换成什么样子,好像就能直接无缝连接成为那样的形象。



就比如现在,魔神跟兰溪泽聊到霄玉殿的那场雪,祂彻底丧失理智,好像一个被仇恨冲昏了头的少女。



再没有完全恢复力量之前,魔神的性格也并不是完整的。



祂语气古怪说:“不过,那应该也是我第一次完完整整看清霄玉殿的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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