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八章 原初驾临[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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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目标、也无法触碰任何事物、甚至无法感受自己的存在，
如此的浩瀚和遥远，
那些畸变和污染似乎在离他远去，
直到...
在深邃的黑暗中，出现了一只无比庞大的黑色羽翼，
随着羽翼的伸展，
一个穿着繁复黑色衣裙的女人伫立在虚空中，
她微微勾着嘴，只不过面孔依旧模糊，
她缓缓的说：“居然知道用这样的方法来听我的声音，不过...你就这么确定我能救你吗？”
...通过让理智完全崩坏，彻底跌入真理黑洞，去接触某种曾经无法触及的东西，
该说是他的智慧呢...还是赌博呢？
这几乎是送死的举动，和主动击碎熔炉，没有太大的差别，
倘若莱尔无法听到某种神启...
他就彻底的死了。
莱尔苦笑：“我不确定...您真的是智慧吗？”
黑衣女人模糊的面孔似乎笑了笑：“我只不是祂在凡世的某一个化身而已，真实的智慧...是概念性的、无法观测的存在，否则，即使是你的理智崩坏，也无法在此刻听到智慧的声音。”
自短暂的沉默里，莱尔缓缓点头：“我死了吗？”
女人似笑非笑：“当然，对于学者来说，理智的崩塌就代表着死亡，你的选择实在算不上太好。”
“哪怕我已经通过学者的本能告诉你最后的结果...你依旧选择这么去做了吗？”
莱尔叹了口气，脸色疲惫：“大概知道这并非是我能挽回的事情，但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去做总会觉得不甘心。”
“...愚蠢至极，哪怕命运已经告诉你，等待你的只有死亡，但你依旧选择了那个最糟糕的结果。”
她似乎隔着遥远的距离凝视着莱尔的眼瞳：“不过...勉强算是勇气和责任吧，起码...这一切你都去做了。”
在莱尔的目光中，无比庞大、漆黑的真理黑洞内，似乎掀起了某种风暴，
数之不尽的神性和奇迹，从虚空之中诞生和降临，
如同在他灵魂中响起的歌声，回荡在脑海中的每个角落里。
无穷神性和奇迹流溢的巨大羽翼再次伸展而出，
紧接着，一道细碎的裂隙，无声蔓延，
自真理黑洞的漆黑和寂静中之中，破裂的声音渐渐高亢，到最后，化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
一抹光芒，照射在莱尔的脸上，
“我救不了你，我只是来自遥远时光的一缕声音而已。”
她笑了笑：“只有成就半神，才能救你自己。”
莱尔脸色茫然：“可是...我的等级还不够。”
“等级？等级不过是升与变之中，最不重要的环节罢了。”
她缓缓地笑起来：“呼唤树的光芒吧，这是属于你们的传说，这份重量，已经足够了。”
莱尔抬起头来，再一次望向天穹。
看着那些坠向世界的火焰，母亲的呢喃、艾米莉亚的坚定、苏的疯狂、莉莉丝的眼泪、希雅已经彻底熄灭的火焰和陷入黯淡的熔炉碎片，
一切都是如此璀璨。
当末世的降临的时候，有些东西不会消散在黑暗里，
那一片片不断自头顶划过的闪光，印刻在他漆黑的眼瞳里。
是啊...
我还要回去见她们...
母亲的瞳孔中，突然映照出天空中漆黑的色彩，
她的身体缓缓颤抖起来，
在深渊中的天穹之上，某种肉眼无法分辨的光芒震颤着，闪烁，
无比深邃的黑色突然像是潮水那样，吞没了整个深渊。
当末日终于来临，这仓促又短暂的时间里，
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一抹更加浓重的黑色，突然降临了这片被血色月光所笼罩的世界，
被侵蚀的土地上，艾利涅之内，所有刚刚经历了混乱和灾害的人们都茫然的抬起头。
眺望着天穹。
末日之下，不论如何焦急的寻觅，一切都已经再没有了曾经的光芒。
不论是星辰还是太阳。
但是此刻，他们几乎忘记了呼吸。
似乎能够宛若延续至时光尽头的永恒黑色，于此刻到来。
而随着血色的缓缓褪去，那轮月亮，似乎缓缓地绽放出了银白的色彩，
“母亲...”
无数人匍匐在地：“我们的母亲...回来了...”
“树的使者...在拯救我们的母亲......”
罗莎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母亲...我们从未对您有过一丝一毫的不敬和贪婪，那些犯下罪过的人，早已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请您再看一看这些无辜的、在末日之中挣扎的人吧...看一看您的孩子...”
母亲艰难的分辨着那些哭声和祈祷，
她看着庞大的堕落轮廓彻底被莱尔身后的黑色，覆盖扭转，眼泪从脸颊上缓缓落下。
拯救吗...
即使是这样一个被怨恨所覆盖、渴望吞噬整个世界的怪物...
庞大的堕落轮廓，正在从她的身上被剥离，
属于月之母亲的光芒...
正在缓缓升起，
直到某一刻，那两片金色的叶子，缓缓的浮向半空中，
来自于树的金色光芒，缓缓地拨开漆黑的云层，
无数余火般的灰烬飘向半空中，
智慧、勇气、意志、不屈...
属于树的使者，最高贵的赞歌。
“原初！”
刚刚离开深渊的小修女终于自震惊之中转醒，
她看着那抹浓重的黑色，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那是一位原初！”
有人在这个不知名的时代，刻下了自己的名字，成就半神。
而一位原初，驾临了此处的世界，为他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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