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七章 结局[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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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声音冰冷的看着他身上开始缓缓伸展出的血眼之花：“...你扛不住的。”

“这就是我的职责。”

沙哑隐约的声音从他的喉咙中响起：“即使...我拯救不了什么，也要让她们安全的离开。”

因为母神彻底的崩坏，末世已经降临，

破晓和月下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似乎耗尽了这个世界最后一丝的运气和希望，

不可避免的滑向末世的深渊，

倘若莱尔无法将源头解决...

恐怕艾米莉亚她们也无法离开这个世界。

这是他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倘若只是忍受一些苦痛的折磨...

这一份代价简直堪称轻薄和廉价。

可是...

莱尔微微睁开眼睛，视线落在深渊正中心的希雅身上，

她身上的火焰燃烧的越来越剧烈，甚至整个人都融入了其中

只能依稀看到一个金色的人影，在举起长剑，

她头顶的王冠在熠熠生辉，

莱尔的学者本能，早就从一开始就给了他某种提示，

希雅击碎自己的熔炉，彻底让火焰爆发...是他一早就看到的事情，

这才是...

属于莱尔真正的抉择...

他和希雅，需要有一个人留在这里，完成属于金色树叶、希望的持有者，最后的使命，

母亲无情地俯瞰着他逐渐变得丑陋的样子：“这不是有决心就能够解决的问题，属于我的堕落轮廓太沉重了，这份黑暗历史的重量，是整个世界，你根本就拉不住。”

莱尔抬起头，

数十万被堕落感染的混种，和曾经身为正统神明的母亲，具有的堕落神性...

纵然眼前的母亲只是一具神骸，莱尔也无从背负这一份恐怖的重量。

他只会让自己也坠入深渊，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在面对月之母亲的时候，他似乎能够察觉到...

母亲的身上依旧残留着很深的理智，

母亲没有对他出手，只是任由自己的堕落轮廓开始散发，

“历史的重量吗...”

莱尔向着她艰难微笑：“我本来...就背负着很厚的历史重量...”

随后，母亲开始发出某种痛苦的尖叫声，

伴随着莱尔的话音落下，属于他四十多级的理智开始全面的爆发，

而他背后随之升腾而起的，是他作为诗人...

这么多年来一直积累的幻想，

难以窥见其中的景象，仿佛尘世的光芒难以照亮。

只能看到无数的光影在缓缓地浮动，

唯一慷慨展露在这海天之间的，只有其中无比辉煌、庄严、厚重的气息，

那是一段...非常庞大的幻想，属于穿越者的幻想，所有生活技能的源头，

宛如真理、宛如奇迹、宛如一切不可思议的事物那样。

它存在于此处，真实不虚。

仿佛血色的月亮，在它的面前，也显得渺小和卑微。

随着母亲和婴儿凄厉的叫声，

血色月光的神性畸变，开始以一个极其疯狂的姿态向着莱尔汹涌而去，

母亲的漆黑衣裙，开始渐渐的褪去，随后染上了一点一点的纯白色，

与此同时，莱尔的脑域中，钻入了无比庞大的怨恨污染，也就是一切的源头，

在一层层畸变的剥离中，母亲缓缓的落在了地上，

伴随着怨恨婴儿的疯狂尖叫，她脸上的那层血色雾气缓缓地消散，清晰的面孔开始展露在莱尔的面前，

扭曲、堕落、恐怖...

母亲艰难地支起了纤细的脖颈，

“为何要如此坚持呢？”

她扭曲的面孔愤怒的端详着莱尔：“你为何要执着地……来看我这一副不堪入目的丑态呢？”

莱尔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向腐朽神国之外的希雅，

母亲的目光，也缓缓地落在了希雅的身上，

在无穷无尽的海洋包围中，那一抹璀璨的王冠极其刺眼，

只余下金色的身影，背后的余灰缓缓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居然...还没有死吗？”

母亲轻声呢喃，旋即，陷入困惑之中。

不，早就应该……死了吧？

听不见她迈步的节奏，也没有心跳的低沉声音。

可是随着那一双泛着金色的空洞眼眸抬起，支离破碎的躯壳就撑起了双臂，近乎不可思议地再度从地上爬起。

不知从何处浮现的金色的火焰，依旧在以一个不知疲倦的姿态燃烧着，

“怎么回事...”

母亲的脸色微微有些茫然：“她...应该早就死了才对。”

存留在那里的究竟是什么呢？

顽固的执念？不曾消散的意志？还是不肯认输的灵魂？

但不论是什么...都十足的令人不快和愤怒。

面临了如此多的拒绝和挫败之后，依旧不肯放弃……

为何要这么坚持呢？

随着最后一声熔炉碎片的熄灭，

希雅的脸上，终于开始浮现无数如同瓷器般的裂纹，

莱尔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已经够了...”

他把大祭司赠予的戒指摘下来：“拜托您护住希雅，并转告她...没有她，我无法走到这一步，但是剑术师在地下城，一定要听学者的话，所以，送她回去吧。”

“接下来的事情...”

“我一个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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