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五章 母亲[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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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自己的孩子肢解的过程中...足以将一切都融化成黑暗的怨念吞没了祂的灵魂，
拉扯着祂，向下坠落，落入了最混乱的堕落轮廓之中。
随着祂的花篮里再次传出极其刺耳的婴儿哭声...
母亲的面孔开始疯狂起来，
随后，黑暗中开始浮现一只一只红色的眼睛。
“我再说一次，外来者。”
母亲的脸色极其狰狞：“我对你没有怨恨，所以，离开这里！”
莱尔身后的真理圆环虚影，似乎受到了某种很严重的压迫，
他的脸色开始苍白起来。
“莱尔，彻底的驱散祂。”
小修女声音沉了下来：“这种时候，你绝对不能心软，祂已经堕落，不再是你看到的那个母亲了。”
莱尔轻声叹了口气：“只要通关就好了是吗？”
小修女的声音顿了顿，
“但是...”
莱尔轻轻摩挲着手上的戒指：“这样的事情如果我做了...我...能被称作是救世主吗？”
“...谁知道呢？”
小修女沉默了一会：“这世界上总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莱尔沉默了很久：“抱歉...”
小修女的表情先是疑惑，然后愕然，最终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虽然我觉得这个决定有点唐突和不太理智，但我也能够想象到你做这个决定需要多大的勇气……”
莱尔：“...对不起。”
“要说生气的话确实有点，但我也能够明白你的想法。”
她沉默许久之后轻声叹息：“莱尔，有些东西是飘在云端的，但总有人会适应不了漂浮的生活，会选择更切合实际的去脚踏大地。”
小修女一反往常娇声娇气的模样，而是在戒指中安静的端坐，语气很严肃，
“从你的话里，我能够感受到你的想法和决心，毕竟承载着这个世界希望的人是你，哪怕我现在再怎么生气，要面对这一份抉择的也是你。”
“你做出了决定，我作为艾米莉亚的老师虽然无奈，但也只能赞成。”
她停顿了一下：“但是，我要再问一句——莱尔，你真的想好了么？这样...或许会让你的伙伴们，也陷入某种危机。”
“放弃能够轻松通关的方法，放弃简单的抉择，而去寻求...真正的救赎。”
你真的想好了么？
莱尔认真地颔首：“正是因为我相信我的伙伴们...我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我相信...她们也不会向月之母亲...挥起屠刀。”
小修女叹了口气：“没有更改的余地么？”
“说真的，我觉得我如果这么做了，像五十层之下一般，不多思考的，将她净化和驱散，我将来多半会后悔。”
沉默许久之后，
莱尔低下头，看着戒指中，大祭司的另一半：“如果你觉得，我的决定有那么一点点道理的话，我的心里就会安稳好多。”
小修女陷入沉默。
没有再说话。
许久，她缓缓摇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但是...”
她对少年的选择而感到欣慰。
又对少年的坚持感到无可奈何。
“去吧。”
小修女宽慰着他：“虽然表面上看这件事并不理智，但有的时候也会想，倘若你不做出这个选择...你也未必能让艾米莉亚对你如此死心塌地。”
“很多人因你而幸福，莱尔，用不着怀疑自己，你应该...为了自己的选择昂起头。”
莱尔点了点头，再次说了一声：“对不起。”
小修女笑了起来：“不用跟我说，我是纯粹的感性因素，你这样的选择，我很满意。”
“你现在...是个男子汉了。”
漫长的沉默里，莱尔愣住了。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一个人要走多少路才能成为男子汉呢？
“莱尔，相信你的伙伴，她们会做好自己的一切，也会支持你的决定。”
她忽然轻声说：“但是，千万不要让爱你的人等太久，该撤离的时候，就要撤离。”
莱尔点头：“好。”
小修女笑了起来，轻轻抬起手，满怀愉快：“去吧，去做正确的事情，你还有挽回这一切的可能。”
恭喜你，莱尔，
如今的你...已经有资格自称为某种传奇的传承者了。
母亲的神国，被越来越浓重的血色给覆盖，
祂漠然地问：“外来者，你为什么要拯救这一个如此贪婪和无知的世界？这些世界，对你来说只是路过对吧？”
莱尔干净利落的说：“我想救您。”
祂愣住了。
祂脸上的裂缝开始发出剧烈的粉碎声，花篮中的婴儿也突然停止了某种啼哭，
似乎听到了某种异想天开的笑话，
随后，祂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
震动肺腑，发出某种尖锐又恐怖的笑声，
大笑。
“原来如此吗？”
好像终于明白了他面对自己的时候，那种犹豫到底来源于何处，
可是却因此而更加的不可置信，更加的感觉……荒唐！
“拯救我...”
她轻声呢喃着，自低语中抬起眼眸，向着面前的少年...
母亲...展露出了宛如深渊本质一般的狰狞和死寂。
无数的血水动荡着，因为远方有剧烈的轰鸣声音响起。
破碎废墟中的寂静被撕裂了，堆积成山的尸骸在冲撞之下分崩离析，
仿佛有某块血雨的幕布被撼动，被迅速的卷向四方。
有尖锐的阴影自月光血色的尽头浮现，呼啸而来，
血色的映照之下，母亲枯朽干瘪的脸颊，逐渐伸展出了某种异样的触须和异变，带着令人不寒而栗地气息。
祂的神情似乎有些愉快起来，
一种嘲讽，自破碎的神性之中，深渊的沉淀狂舞，化作漆黑，喷涌而出，几乎将他吞没了。
杀意刺骨。
“既然想做我的孩子。”
她凝视着面前的少年，微微咧开嘴：“那就留下来，永远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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